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魔王轉(zhuǎn)生gl(穿越重生,變態(tài)辣)、我穿成了修仙界稀有物種、明鄭之我是鄭克臧、安平晞(重生)、老王不在,開荒去了、偷歡(高干)、大賭局、我的老婆是狐貍、抗戰(zhàn)之鐵血傭兵、獵戶家的小嬌嬌
“寺丞下個月便是十八了,或許,他應(yīng)該知道。” 竹猗點(diǎn)了點(diǎn)頭,習(xí)慣地跟著山原,往南曲樓而去。 —— 長安城進(jìn)入了子夜,一百零八坊之間有宵禁,但坊市內(nèi)卻沒有,此時燈火已闌珊,一切都?xì)w于寂靜,在這一片沉睡中,玄策的身影,不自覺走到了天心觀。 一道玄袍旋身躍上觀頂,視線一目了然,廂房的廊檐上搖曳著燈籠,燭火點(diǎn)點(diǎn),蔓延成一條銀河,玄策心頭重重,竟然第一次,沒有滅妖后的輕松。 他等了半晌,見那身穿湖水綠的姑娘腳步疾疾,身后跟著一個穿褐衣的老嬤嬤,兩人迎向天心觀的觀門,剛走出去,便見馬車?yán)锵聛淼那逶^主和希夷,最后出現(xiàn)一道倩影,天色太暗,綠珠沒看真切,人已經(jīng)撲了上去—— “娘子!” 被她抱住的少女身子顫了顫,垂下眸子,聽她說:“你又不見了,你怎么這樣啊,害我和于嬤嬤找遍了整個觀,若不是有結(jié)界,我們早就沖出去了?!?/br> 方才,她聽到觀門外有動靜,緊接著視線里的觀湖隱隱變得清晰,顯然是觀主回來,收了結(jié)界。 綠珠自顧地說著,沒注意頭頂?shù)纳倥迦菀恍Γ骸澳氵@般忠心護(hù)主,卻不知自己認(rèn)錯了人啊?!?/br> 她身子一僵,抬頭,借著觀門的燈火,才看清這女子的容顏—— “??!” “對、對不起!小娘子,奴可驚著你了!” 與觀主一同乘車,再加上這身打扮,想必是什么貴家女了,娘子曾經(jīng)說過,在外人面前是絕不可摟摟抱抱舉止輕浮的! 宋沁嵐溫婉淺笑,朝她微搖了搖頭:“無事,你喚什么名字?” 綠珠雙手抓在身前,受驚地低頭道:“奴喚、喚綠珠?!?/br> 方才還親昵不認(rèn)生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怯懦得像只小貓一樣…… 小貓…… 宋沁嵐驀地一怔,看著她出神。 一旁的于嬤嬤見車廂里再沒人下來,滿臉擔(dān)憂,卻不好說話,便還是朝清垣比劃著手語:我們家娘子呢? 希夷仰頭回答:“師姐說她想一個人靜靜,不跟我們回來。” 這話一說,綠珠卻是驚詫:“那她去哪兒?此刻更深露重,外面天黑,娘子一個人多危險!” 她不明白,觀主為何不將娘子帶回來,以往就是綁也要綁住的。 正想著,又見眼前反而多了一位陌生娘子,不知是不是跟四娘有關(guān),便問道:“那這位娘子是……” 只見她大方一笑:“我叫宋沁嵐,花娘子的朋友,往后,就同她住進(jìn)天心觀,一同修道。” 嚇?! 綠珠和于嬤嬤俱都驚在原地,一臉見鬼的表情:“住、住進(jìn)觀里?” “我、我們娘子幾時交的朋友?!” 這時,清垣雙手負(fù)身,語氣清冷:“你家娘子,交友的手段,厲害得很?!?/br> 說罷,便徑直往天心觀門邁了進(jìn)去,一身蕭索,顯然是不想管花玉龍了。 綠珠張了張嘴巴,仔細(xì)琢磨這句話:“前有宗正寺的玄寺丞,大理寺的溫寺丞,如今……” 她目光掃了眼宋沁嵐,咧嘴一笑:“我們娘子,還真是男女通吃??!” 話音一落,卻感覺有道冷冽的風(fēng)刮過,不過一剎那,她抬頭朝樹梢望去,卻只剩枝影婆娑。 —— 花玉龍拿了玄策的魚符,可以在長安城的坊市間穿行,宵禁時,坊道孤寂,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空曠,她沒想到,自己十六歲的尾巴,可以站在這里,抬頭看長安的明月。 她靠在紅墻邊,仰頭望著,安靜地發(fā)呆,時間好像在她身上緩緩流動,就這樣,她甚至有點(diǎn)舍不得太陽出現(xiàn),夜晚,是所有心事掩藏的好地方。 忽然,手腕傳來響動,她低下頭,忽然發(fā)現(xiàn),桃音鐲上的花瓣,似乎比往日更盛開了些,正奇怪之際,上面綴著的花骨朵兒,再一次打起了旋,花玉龍頓時只覺暈眩,暗道:不會又是把自己送到什么地方吧—— 叢林中,露水清寒,地上拔起的野草割過少女的裙裾,在上面留下淺淺的痕跡。 朝空曠的地方走去,才總算穿出山林,待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由驚在原地。 長安一百零八坊,明亮的燈火連綿一片,熱烈地消解著黑夜,像這個世界的心跳,仿佛要倒映到天上去。 此刻,有涼風(fēng)吹來,花玉龍卻不覺得冷,這是自由的,舒服的,輕快的風(fēng),原來,她站在了長安城最高的一處山上。 想到這里,頓時興奮了起來,提起群擺便往前奔去,忽然,腳步一頓—— 她看到不遠(yuǎn)處的高樹之下,正靠坐著一道暗影。 若是旁人,在這深山夜林里,陡然看到生人,定會嚇得個半死,但花玉龍,不是旁人。 她腳步緩緩地朝前走,借著月色掀開了一道黑夜的幔紗,這時,她看清了坐在那兒的挺拔少年,正要開口,卻見他曲起的膝蓋上搭著左手,衣袖被圈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來,而這樣的白皙,卻讓上面那道流淌的血痕更加觸目驚心! “洵之!” 她脫口喊出了聲。 夜風(fēng)把它送到了少年的耳畔,裊裊娜娜地掠起水藍(lán)色的發(fā)帶。 少年抬眸,就看到眼前映入少女擔(dān)憂的神色:“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是、是有妖嗎!你的手流血了!疼嗎!” 她有些語無倫次,卻看見玄策左手握著拳,手臂上的血還在流,她正要低頭在身上找手帕,手腕卻忽然讓人握緊了。 杏眸一睜,她對上那雙幽深的瞳孔,隱隱閃耀的光芒,是比這天邊的任何一顆星星,都要亮眼,都要漂亮。 花玉龍見他眉目微微凝起,迷人心竅的臉龐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五指攏了攏,不知怎么地有些緊張…… “閉上眼睛?!?/br> 他輕輕道。 “嗯?” 她不解,但是,覺得此刻的玄寺丞正流著血,應(yīng)當(dāng)不是要傷害她…… “有些疼?!?/br> 他說了。 花玉龍一下便明白過來,寺丞是不想讓她看見不該看的。 于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四周悄然,夜色卻多了一絲旖旎,熱浪緩緩襲來,她感覺有些壓迫,呼吸難順,手腕被握得更緊了,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驀地,唇畔一涼,柔軟細(xì)膩,像親吻著牡丹花一般,令人渾身的毛孔舒舒然偷偷張開,她身子顫了顫,下一秒,腰間就被一道力量鉗上,她被迫將自己推上了前,迎向那驚濤與駭浪。 第83章 心甘情愿 這個桃木藤,用來捆人,一絕…… 曖昧的風(fēng)吹過,在耳鬢間流連,少女只覺渾身的力量被抽了開去,只留下汨汨的焰火,在心頭炸開。 這個時節(jié),上元燈會剛過,她見過竹梨花在天邊綻放的耀眼明亮,卻不及此刻的,扣人心弦。 她軟軟地,往前傾了過去,被一道寬厚的胸膛接住,她吸了吸氣,鼻翼間全是清冽的香意,山林幽暗,每一片葉子,花瓣,都找到了居所。 她無力支撐,雙手下意思環(huán)上了身前人的懷抱,明媚的紅裙,幾乎嵌進(jìn)了那道玄袍里。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地平線的盡頭,悄悄裂開了一束光來,少女只覺刺眼,眉頭微凝,有些不悅。 少年的左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緩緩松開了對她唇畔的囚禁。 垂眸,他看到那比長安所有盛開的花都要嬌艷的紅唇,心頭震震,指腹輕輕摩挲了下。 長長如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微微張開,眼前一片水霧般的茫然,她努力看清眼前人的容顏:“寺丞……” “叫我洵之?!?/br> 花玉龍抿了抿唇,才發(fā)現(xiàn)此時兩人過于貼近,不由想要掙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頹然沒有了力氣,方才的感覺好奇怪,迷亂的,心慌的。 “你、這是在做什么?” “療傷?!?/br> 她不解地皺了皺眉,鼻子紅彤彤,眼睛紅彤彤,難得像只乖巧的白兔:“那你現(xiàn)在還疼嗎?” “不疼了。” “原來這樣就可以療傷了?” 玄策發(fā)覺她好像有什么想法,便道:“只能對我這樣,別人不可以?!?/br> “嗯?” 玄策又認(rèn)真道:“你不可以對別人這樣?!?/br> “哪樣?” 說著,她舔了舔嘴唇,舌尖帶過,更顯得瑩潤,就像晨間被露水滴過的花蕾。 玄策拳頭收緊:“方才……那樣?!?/br> 他話音一落,突然,唇畔不設(shè)防地被親了一口,蜻蜓點(diǎn)水,撩人不知。 “這樣嗎!” 她麋鹿般的眼睛亮盈盈,蓄起了光。 他怔愣了一瞬間,也不知她心里是清楚還是不清楚…… “嗯?!?/br> 他輕應(yīng)了聲。 花玉龍從他懷里坐直身子,方才她著急檢查傷口,本是跪坐在他身側(cè)的,如今一坐直,才發(fā)現(xiàn)…… 玄策注意到她小臉皺起,問道:“怎么了?” “腳,麻了?!?/br> 她吐了下舌頭,覺得很不合時宜,跟受傷的玄寺丞比起來,給他包扎更要緊。 于是說著,就從懷里拿出了帕子,剛要觸到他的傷口,卻見他的手轉(zhuǎn)而按在自己肩上:“坐好了,把腿伸直。” “嗯?” 花玉龍看向他,卻發(fā)現(xiàn)玄策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