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嗯,他喜歡看戲兒。 真的。 憑什么他就成了局外人,他們成了局中人,哪里有這么好的事,都叫他們占了? 這看戲嘛,他是必須來的—— 尤其最愛看她不知道怎么辦個笨蛋樣! “人還叫高熾呢,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話真是一點兒沒說錯,你們都是假的,人家那是真夫妻,才有的情兒,你們一個個的擠這里算什么呢,這是要看人家夫妻重逢記?” 聽聽,這嘴毒的。 哪里像個人,是個挑撥離間的惡毒主兒—— 簡直是要把段喬逼得沒路可走。 她是來把關系斷了的,可不是參加“批斗”大會的。 怎么就成了這樣子—— 她歪在沙發(fā)里,不哭了,到是眼淚還在流,兩手支著沙發(fā)困難地爬起來,當著他們的面兒,她還上半身極直,兩條腿兒微微地傾斜,真是個淑女樣兒—— 偏她個樣子與淑女真扯不上邊兒,甭提被弄皺的衣服,還有她亂糟糟的頭發(fā)——就曉得把兩只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完全給她自個兒打氣呢,狠狠地打氣,終于是尖叫了一聲:“我、我要、我要跟你們斷了!” 尖叫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叫得極慘,跟受了什么個刑似的。 她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沒半點不對,就伸長著脖子,又尖叫了一回,尖叫出口后,覺得嗓子眼都有點冒火,干干的,極度不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雖然沒有兩更,但我準備了5000字,剛新鮮出爐的,要是有錯別字的話,親們給我指一下,我修下,現(xiàn)在睡去了,困哦 ☆、第106章 她終于喊出聲了。 就等著結(jié)果—— 但是誰也沒有吱聲,仿佛她說的不是話兒一樣。 都把她晾著。 沒一個理會她的話。 她不舒服,嗓子眼跟冒火似的,很難受,偏又時時地盯著他們,想從他們的表情上找出些什么東西來——誰都鎮(zhèn)定,她這個表現(xiàn)與他們比起來那是天差地別的,哪里是區(qū)區(qū)兩個層次這種簡單的話能解釋的—— 到是把她弄慌了,慌得簡直不知道要怎么辦,她看看他們,臉頰本來就紅,現(xiàn)在更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而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像是她才是那個壞人,而他們是好人—— 她在傷害他們! 這念頭叫她害怕,偏偏這個念頭在她腦袋里游走,讓她惴惴不安,慢慢地站起來,兩條細撩撩的腿兒并在一起,到?jīng)]有全站起,膝蓋那里還微微彎著,上半身有點朝前,她動了動唇瓣,老見他們沒反應,到讓她心急了,“你、你們怎么說?” 呼,還問他們怎么說? 恐怕是她走的最壞的一步棋子,按理說,她剛才那么一喊出聲,就最好走人了事,別想著什么跟他們好好談談的念頭,能好談談的人,至于讓事情弄成現(xiàn)在這樣子—— 到是她這么一弄,到叫人團結(jié)起來,五個人,剛好五個人,到是齊齊地笑了,那哪里是真心的笑,分明是嘲諷,就是嘲諷她呢,哪里有哪個是好的,根本就不讓她舒坦的,不讓她一次性就這么簡單的就把事情糊弄過去—— 他們笑,那是笑他天真,盡管私底下有很多的“糾結(jié)”,表面上這會兒他們到是有志一同地站在一起,向著共同的目標。 但是,當何權要走過去時,這一步,就顯出了各自之間的小矛盾,高熾一個箭步就擋在他身前,不讓他靠近,面上到是笑著,叫得也好聽,“小舅,你說說,你要怎么說呢?” 天,他居然幫段喬問了。 當然,也只有段喬才驚喜,別個人真是一點驚喜感都沒有,高熾本來跟他們不是一掛人,當年也就跟陳涉處得稍微好一點兒,跟他們都不太對付,也就表面上的面子情而已,——他一站出來,站在段喬一邊,確實他們都不意外。 何權、沈濟南、陳涉,這三人,原來不是同一掛的,他們中間應該有個尚品,偏就那么巧,尚品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給踢出了局,想著當年他在段喬面前扮“好人”,引得段喬差點相信死他了—— 偏沈濟南要出來搞鬼,搞的不是一般的鬼,居然跟何權搞到一起去了,他能不氣?選隊站邊,總是選一邊的,尚品自認是危機意識極高,一看他們?nèi)齻€齊齊地站在一起,而這邊是高熾與段喬——他動也沒有動兩下心思,果斷地就跟高熾站在一起—— 可他偏說了句,“好聚好散吧,鬧得大家都難看有什么意思?” 說的像是挺公道,人已經(jīng)與高熾站在一起,必然是不公道的,就是撿個便宜話。 他們兩個人到是把段喬擋住了,段喬個反應慢的,一時還有點疑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锤鷮α⑵饋硭频?,眼神還有點意外地看看他們,好半天,她才緩過來,才曉得他們是個什么態(tài)度—— 終于,她明白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她把他們弄不好了——她不知道他們原來就不太好,還以為是她的緣故,鬧得他們“兄弟”不合,鬧得他們“甥舅”不合,鬧得他們“朋友”義氣都斷了—— 簡直是天大的責任! 她是個自私鬼,就想自己的,哪里曉得她今天還能想著他們一回的,還覺得自己責任重大的,把什么事由都往自己身上拉,仿佛她就是民族的罪人似的,人高熾跟尚品擋在她面前,她還有點怕—— 兩手扯扯高熾的衣角,又扯扯尚品的衣角,她覺得鬧太僵不好,嘴里到是擠不出話來,讓她勸人的話,還真是一點東西都沒有,還自認為很悄悄地說了聲,跟提醒人似的,“高熾,我們也斷了——” 早就斷了,他們離婚了,就沒有什么事兒了! “噗——”沈濟南是個壞家伙,那個臉上得意的,簡直就是光明正大地取笑高熾,還作勢極浮夸地拍拍雙手,聽那個清脆的聲音還聽得極為投入,“我的親弟弟喲,我的親弟弟喲,你聽清楚了,跟你也斷的,你幫她出什么頭,真以為你一個出頭,就能讓她一心記著你了?” 高熾被段喬那一句,簡直弄得氣死,最氣她鬧不清,現(xiàn)在這時候還是講這個話的場合?當著個沈濟南的面兒,不是直接下他的臉面?但是臉面這種東西,他早就沒有了,不是他不珍惜自己的臉面,就他那對奇葩父母,還有他老婆—— 對,他認是他老婆,沒有前妻這回事的。 陳涉聽的直皺眉,還有點嫌棄,“你說什么不好,還一口一個弟弟的,你喊個球?”他到是不客氣,從來就不知道客氣是什么東西,以前在高熾面前還保持的好,當作他自己壓根兒不知道自己身世似的,他的目光掠過高熾的肩頭,對上段喬小心翼翼的眼睛,剛一對上,她就跟受驚的兔子一樣避開,讓他有了點好心情,“喬喬,出來呀,躲在人后面干嘛呀,你不是要跟我們?nèi)珨嗔?,怎么好意思躲在后邊,得出來就個清楚明白的,好叫我們都聽一聽?你說我講得有道理不?” 這人——這人,比沈濟南還像個精神科大夫,話一句一句的就把段喬給引了出來,讓她接受眾人的“檢閱”,偏她才露出一個腦袋,瞬間就跟著縮了回去,像是外邊有極毒的太陽要曬干了她。 段喬真是愁死,她愁呀,愁得個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被陳涉的眼神一嚇,魂都快沒了,那眼神,都是什么,她說不出來,就有點怕,有點驚,更像有種預感,那種預感都叫她害怕—— “我、我……” 她剛起了個頭,話就叫人打斷了。 自然是何權,這三個人跟約好了一樣,一人說一句的,挺有默契,“喬喬,得一視同仁的,別區(qū)別對待的——” 區(qū)別對待? 她哪里有? 他們都在她面前,她哪里還敢區(qū)別對待,不想活了嘛? 沈濟南伸手就要拉她——高熾已經(jīng)擋開他的手,這一動手,陳涉也跟著上來,變成一對二個局面,當然,尚品剛才選擇了站邊,自然與高熾一起,這是二比二—— 二比二是公平的沒錯兒,可何權能置身事外? 別搞笑了,他們一個都沒能置身事外。 最搞笑的是這幾個打起來還真沒有節(jié)制,真是夠段喬看得了,段喬這時候居然不怕了,為什么不怕她自己總是搞不太清,就這么個包房里,還能叫她找個角落坐下來,看著他們幾個人打架,男人的力道與體格,都毫不保留地奉獻在她的面前—— 動物界的求偶,都是由雄性來主導,而雄性靠著天生的、或者后天的條件來吸引雌性,而在競爭上崗這個事情上,他們不惜以身最大的努力去從同性中的爭斗中獲得勝利,獲得勝利的同時也得到了雌性的青睞,得以留下自己的后代。 他們一打起來,她難得的不怕了,——“高熾小心右邊——左邊,何權——” 聽聽,她還在叫,跟看什么比賽似的,還提醒人,剛才那個都不知道怎么辦的人,都跟失蹤了似的,她到是極有興致地看他們打架,到不是因為她有虛榮心,樂得幾個男人為她爭斗,而是她真覺得這男人打起架來還真是好看。 比起電視上播的那些,她看得更加真實點,——只是,這興趣起來的莫名其妙,走得也快,很快的,她就自認自己算是把話說到了,至于他們與她的話,估計沒有什么關聯(lián),他們自己動的手—— 還是回去吧,去看看那個小家伙? 她家老太太估計也等急了! 她就這么個人,自私的可以的,難得涌起來的一點責任感,叫他們一打架,就打的飛到九天云外去了,她看看他們,還點點頭,覺得沈濟南那一拳實在是重——都替高熾疼——但她更有自己的想法,今后他們沒關系了,她為什么要替他心疼? 這么多的人,哪個沒挨過了,她憑什么要替其中一個心疼? 話是這個理兒,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對的,從來沒有做錯過事兒,就連自己個意志不堅定,于她來說也是小事兒,她還故作調(diào)皮,以輕松的語氣說,“你們慢慢打吧,我還得回家,事情就這么說了算了,我走了——” 真的,她真走。 臉上還掛著淚兒呢,她就用手抹開,像是剛才哭的那么難看的人不是她,怯懦的問他們還有什么的也壓根兒不是她—— 對,她從來不區(qū)別對待,為什么要區(qū)別對待,都斷了,也就沒有區(qū)別對待了。 她剛才也就那么一i'p3,就想找個好機會自己離開,現(xiàn)在機會就好了,他們打起來了,估計沒顧上她,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今天更的比較晚 ☆、第107章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段喬個腦袋,有時候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心里涼薄的,想走居然還真就走人,把后面打成一堆的五個人甩在身后,她自個到逍遙的,臨這個時候,才曉得她連個糾結(jié)都沒有,老太太說讓她斷了,其實按她的想法,跟這些人有開始過嗎? 沒有的吧—— 也就高熾一個的,畢竟算是夫妻一場的,別人嘛——個沒良心的,一點都不往心上放,于她有什么關系呢,所以她走得一點負擔都沒有。 平時說她膽子小,這個時候就那么突然的大了一回。 誰也沒有攔她—— 她以為他們還在打,沒顧上她——其實她一個轉(zhuǎn)身朝門口時,他們的動作都有點停了,都有點輕手輕腳了,就端看著她——偏她還真就“淡定”,跟沒事人一樣走起了。 仿佛他們再亂與她無關,這里上演的就是與她不相干的事,一點都不相干,他們自打他們的,她好像不認識他們中間的每一個人。 突然地,個個的力氣都沒有了。 打架這回事,有時賭的就是一口氣,但現(xiàn)在嘛,也就打給她看的,結(jié)果她一走,那誰還打得下去?白費力氣還得受疼的事,誰會沒事兒就干上幾回的? 但真的,誰也沒有去攔,就讓她走了,跟他們以往的性格真是不一樣的,居然還有讓人白白走掉的時候,偏幾個人這么打了一架后,他看看他,他又看看他的,到是都笑了,可那個笑的,怎么跟哭的都差不多—— 都說男人流血不流淚,那是未到傷心處,也許還覺得矯情,這時候,到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回,好歹也圖一個叫爽快的東西。 尚品跟這幾個“兵痞子”不同,分屬不同的系統(tǒng),他們幾個下手可真狠,要說最狼狽的人肯定是尚品,好家伙,他挨得最重,也最受不得疼,一手摸摸嘴角,他自個還抽抽,還真疼,都有血絲了,不由瞪向高熾—— “你小子,暗地里給我一拳,別以為我不知道——” 聽聽,這都是什么話,難不成真是高熾揍的? 剛才,兩個人分明就站在一邊兒,這么快就暗地里下手了? 有膽做就有膽認,這點非常好,高熾一貫不同于段喬個性子,他一貫是做了就會承認,冷冷地勾起嘴角,要放平時,這表情絕對稱得邪魅,呃,要這么說成“高貴冷艷”也行的,就用眼角的余光掃過他,“那是我老婆——” 當他不知道這幫家伙暗地搞的鬼了?以前不一樣,讓段喬受了個天大的委屈,現(xiàn)在他報下仇,揍一拳怎么了?還是算是小意思的,他都沒動家伙,難怪那時候段喬不對勁,想法老是顛三倒四的,又偏偏能聽他的話,——他當時不知道,還真的、真的……還怕她有陰影,警察總得問她這個當事人詳細情況的,他還怕她壓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