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墻說,我也不算最厲害的,比我厲害的是老鼠,老鼠可在我身上打洞。 老鼠女便去找老鼠。 老鼠說,我也不算最厲害的。比我厲害的是貓,貓可以吃老鼠。 于是老鼠女就找了貓做丈夫。 張氏聽完故事,便笑說:“你是罵我了?” 吳三桂正色地說:“我沒有罵你!這是個故事,這是我們祖先世世代代傳下來的故事。” 張氏便不再說話,望著紅紅的蠟燭想心事。 二、在吳三桂受封的日子里 吳三桂招募的勇士sao擾了他的妻子吳三桂結(jié)婚以后,他的心思并沒有像他母親所預(yù)料像他父親所期待的那樣有所收斂,相反,吳三桂更把心思投入到訓(xùn)練自己的勇士中去了。因此,張氏被有意無意地冷落了。 于是,張氏變得悶悶不樂起來。 起初,張氏還只是待在家中,面對著鏡子暗自流淚。周圍是紅紙剪成的雙喜和好看的比翼雙飛的蝴蝶。張氏便覺得那喜字和蝴蝶在譏笑著她。所以后來,張氏便跑到院里來歇息。 那時候正是夏日,太陽看起來傻愣愣的,混沌沌的,可熱量夠大。張氏坐在院落之中,坐在樹葉茂盛樹冠極大的樟樹之下,那是一片夏日陽光之中的黑暗??墒菑埵嫌X得極陰涼。 因此,張氏拿了些針線活在陰涼處,有一針沒一針無心無思地縫著。樹上的蟬聲一陣高一陣低,此起彼伏,蟬像在互相賣弄著。而院外吳三桂帶領(lǐng)勇士們練武的聲音不時地傳過來,那渾厚而有力的男人的聲音一次一次地?fù)v鼓著她的耳朵。 也許是合該有事。 祖大壽突然讓人捎話來,要吳三桂立即趕去。吳三桂只好讓勇士們休息,自己跑到舅舅那里去了。 男人們在一起如果無事可干便會覺得很無聊。因此,等吳三桂一走,那些勇士們便三三兩兩地到處玩了。其中有一個叫馬斯林的青年漢子原是孫文煥手下的人,這人雖然已隨吳三桂練習(xí)這么長的一段時間,然而身上的匪氣卻沒有改變多少。再加上頭腦不夠清醒,所以,他一個人冒冒失失地來到了吳家大院。 馬斯林看著樹蔭下的做針線活的女人光光鮮鮮,便怔住了。他想,媽的,咱多長時間沒看過這么光鮮的女人了?別說去沾點什么光了。想到這里,馬斯林不由自主地向那片樹蔭靠攏。 也許是張氏心事重重的緣故,有一個大男人悄悄地向自己身邊靠攏來,她竟然不知曉。她依然有一針沒一針地做著活,那水靈靈的眼睛里卻流露著一種朦朧的哀怨的凄楚。 馬斯林被張氏眼中惹人的遐思的哀怨和凄楚深深地打動了,就像看到一朵帶露的粉紅色郁金香一般,心中涌動著一種要采摘的欲望。于是馬斯林又悄悄地繞過樹蔸來到張氏的身后,繞過張氏身后的馬斯林立即暈眩起來。 馬斯林的目光從張氏的領(lǐng)口處往下看到了一片雪白的肌膚,雪白的肌膚深處是微微凸起的乳峰在輕微地顫動。馬斯林盡力地咽了一下口水,然而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栗。 這是一塊太令人想入非非的肌膚了!馬斯林長期以來都是在自己的夢幻之中與那么一塊迷人的性感的肌膚瘋狂親近?,F(xiàn)在,竟然有這么一塊肌膚裸露在自己眼前,你叫他如何不心動? 張氏仍然毫不知曉地做著針線。也許是因為心不在焉的緣故,張氏手中的針尖竟然刺到了另一只手上的指頭。張氏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一點紅色的血從雪白的手指頭上冒出來。張氏躬下身子便吮吸起來。 張氏的哆嗦突然使馬斯林眼中那片迷人的性感的肌膚也顫動了一下。而張氏去吮吸手指時,馬斯林眼中那隱隱約約的乳峰晃動了一下,像要跳出來一般。于是,馬斯林忍不住突然地去擁抱張氏。 張氏潛意識地一彈,然后,頭便酥軟地靠著一片厚實的胸脯上了。馬斯林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張氏那聳起的地方探去。張氏的身子條件反射似的動了動,便任憑那雙粗壯有力的手肆意地搓揉了。 馬斯林在與那片雪白的肌膚接觸時得到了性感。他的靈魂像要升入天國般的在空中飄飄蕩漾起來。突然像遭到某種意外的一擊樣,馬斯林的頭腦中出現(xiàn)了瞬間的清醒。于是手便像碰到了蛇蝎一般立刻縮了回來,人傻子似的站著。 張氏似乎也突然感覺到某種不對,因此兔子似的跳開,回頭一看,嚇得臉都變青了。突然尖叫一聲,便向自己的新房中奔去。 馬斯林被張氏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嚇得沒命地跑了。 等吳家的傭人跑出來看時,大院里連個人影也沒有了。冷清的院落中只有那片昏昏暗暗的樹蔭還在。而貼著喜字和比翼雙飛的蝴蝶的新房里卻隱隱約約傳來女人的抽泣聲。傭人便莫名其妙地走了。 此時的吳三桂卻正在祖大壽軍營里歡天喜地的樂著。原來是朝廷欽派吳三桂出任錦州總兵祖大壽帳下的中軍副將。此職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由于中軍是總兵府中一種職小權(quán)大的官吏,它半文半武,負(fù)責(zé)統(tǒng)帥部的秘書事務(wù)和警衛(wèi)統(tǒng)帥安全工作,是總兵統(tǒng)帥身邊的機(jī)要軍務(wù)員,最容易向上升遷,所以令人眼紅心跳。 本來吳三桂并不太樂意此職,但見大家都真心實意地祝賀他,他心里便也充滿了快感。正當(dāng)大家樂得不可開交時,吳三桂家中的傭人匆匆忙忙地來了,要吳三桂即刻回家去。 走出軍營,吳三桂便問傭人為何叫自己回去?傭人告訴他夫人在哭。吳三桂問因何而哭?傭人便說不知道。吳三桂本想回轉(zhuǎn)去,但一聯(lián)想到自己這一段時間忙于訓(xùn)練勇士,實在是冷落了自己的妻子,于是又不忍回頭。 吳三桂跑到自己的新房時,張氏依然在抽抽泣泣地哭。吳三桂輕言細(xì)語地問她為何哭?張氏不說話,只管哭,而且是越哭越傷心了。 吳三桂便一籌莫展了。對付千軍萬馬,他吳三桂有辦法;可是對付女人的哭,他吳三桂毫無辦法。吳三桂又好言好語地安慰張氏一會兒,并要張氏將心中的委屈告訴他,他會為她做主的。張氏依然不聽,依然哭泣。 吳三桂突然煩躁起來,大聲地斥責(zé)張氏說:“你哭,你哭個屁!今天是我升遷的日子你哭,那天你與我新婚的日子,你也是哭,你到底什么時候才不哭呢?” 張氏立刻怔住了,她沒有想到今天會是男人升遷的日子,又沒有聽人說過。所以她怔住了,甚至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因為,人們認(rèn)為自己大喜的日子有人哭會沖了喜氣。 張氏癡癡呆呆地坐在那里,她已經(jīng)忘記了先前的說不上是幸還是不幸卻令人難為情的那一幕。 吳三桂見張氏傻乎乎地坐著,一臉說不出的凄苦和難過,心里便有些過意不去。覺得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可能太粗魯,以至于嚇了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又用好言溫語的勸慰張氏一番。并說,你把自己心中的委屈告訴我,我會為你做主的。 張氏見吳三桂一再好言相勸,再說這事不對丈夫說出來,對她來說終究是塊心病。于是便斷斷續(xù)續(xù)地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吳三桂。 吳三桂是一臉驚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氏以為吳三桂氣傻了,便對他說,如果你認(rèn)為我有辱門第,那我便去死! 吳三桂突然驚醒過來,立即止住她說不可胡來,我自有主張。張氏便問他是何主張?問他如何處置那大膽的家伙? 吳三桂問張氏認(rèn)不認(rèn)識那人?吳三桂立刻覺得自己說漏了嘴,不好意思起來,因為張氏整天不出門,不可能認(rèn)識那些人。 張氏說自己不認(rèn)識。 吳三桂說,此事不可再聲張! 張氏極不情愿地說,難道我就這么讓他折辱不成? 吳三桂問,你還記得那個老鼠嫁女的故事么?張氏便默然。 三、吳三桂效法楚莊王,不追究sao擾自己妻子者的責(zé)任 郭云龍、孫文煥、楊天、陳三強(qiáng)他們知道吳三桂受封的消息后,都前來道賀。吳三桂高高興興地接洽了,讓人看不出他心里有絲毫的不愉快。其實,他心中有些難受。他雖然不愛張氏,但張氏畢竟是他的妻子。然而自己的妻子卻被自己招募并養(yǎng)起來的漢子欺侮了,無論是誰,都會覺得難以容忍,但吳三桂卻打算容忍。 頭兩天風(fēng)平浪靜過去了,吳三桂依然無事一般的與勇士們一起識武練陣,但不知為什么卻走漏了風(fēng)聲。勇士中那些頭頭們知道了自己主人的妻子受辱的消息,大家都義憤填膺,覺得不將那好色之徒找出來千刀萬剮不足以雪主人之恥不足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尤其孫文煥,他不僅感到義憤,甚至感到無地自容。因為這些勇士都是他原來的手下,由于自己管教不嚴(yán),他們總是要背著他干些偷雞摸狗之事。那些都過去了,況且那時他們過的打家劫舍的日子,想想也就算了。而現(xiàn)在自己吃的是吳公子的,穿的是吳公子的,竟然還污辱公子的妻子,這實在是天理難容!孫文煥覺得自己難逃其責(zé),打算負(fù)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