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不出所料,空蕩蕩的房間,疊的整齊的被子,干凈的地毯,一切都和他走之前一樣,干凈整潔,有條不紊。 顧小夏默默地嘆了口氣,心中不知該作何感想,但是隨后,她居然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白澈也不在家,白澈和她一樣,一夜未歸,這樣一來,她心中的負罪感,就能減輕一些了,就不會覺得自己有多對不起白澈,顧小夏甚至希望,白澈也和她一樣,做了什么不該發(fā)生的事,這樣子,他們兩個才能扯平,誰也不虧欠誰,誰也沒對不起誰。 這個邪惡的想法讓顧小夏感到害怕,她打了個寒顫,感到不寒而栗,她居然會有這種奇葩的想法,她覺得自己太不正常了。 走進客廳,輕輕抱起仍在熟睡中的小家伙,顧小夏居然在小家伙的身上聞到了一絲酒味,好啊,這小東西真不得了,小小年紀居然就開始沾酒了!顧小夏皺了皺眉,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一點,倒是和他的父母挺想的嘛,畢竟,昨晚他的爸媽也和他一樣,喝的酩酊大醉…… 這時,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門被打開,白澈走了進來,和顧小夏一樣,他身上寫著四個大字——徹夜未歸。 白澈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了正在客廳里收拾東西的顧小夏,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眸中看到了尷尬,白澈看著顧小夏,她穿戴整齊,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白澈愣了愣,好像知道了什么。 顧小夏是一個愛干凈的女人,同一套衣服,她不會連續(xù)穿兩天,她肯定會換的,白澈懂了。 但他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質(zhì)問什么,他有什么資格呢?一個同樣徹夜未歸的人,有什么資格去質(zhì)問別人? “回來啦?餓不餓,我給你煮碗方便面吧。”顧小夏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看著白澈。 “不了,我吃過了?!卑壮簱u了搖頭,脫口而出。 “額,這樣……”顧小夏有點尷尬,吃過了?誰給他做的早餐?是那個和他一起過夜的人? 不過她沒有問,因為她知道,她問了,那么白澈也會開口質(zhì)問她,這層紙一旦捅破,兩個人立刻就會撕破臉。 “小杰呢?”白澈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客廳,大概也猜到了。 “在睡覺。”顧小夏開口答道,繼續(xù)收拾客廳里的東西。 “恩,我上去看看他?!卑壮狐c了點頭,說完就往二樓走去。 就在這時,顧小夏忽然覺得胸口堵住了似的,憋得難受,為什么,兩個人要這樣?明明知道對方昨晚徹夜未歸,明明很想問個清楚,但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逃避,這究竟是一種默契,還是悲哀? 顧小夏忽然覺得心里很難受,就像被一塊大石頭給堵住了,透不過氣,一股熱血涌上心頭,她忽然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拉住了白澈。 “澈,你難道都不想知道,我昨晚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做了些什么嗎?”顧小夏還是一如既往的沖動。 她寧愿撕破臉,也不要兩個人的關(guān)系變成這樣! 他們就要結(jié)婚了,如果以后都這樣,你瞞著我,我瞞著你,這樣過一輩子,難道不會很累嗎?她不要,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的關(guān)系,不要這樣的相處! 白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她,淡色的眸子隱隱有流光閃動,他就這么看著她,卻好像早已看穿了她的內(nèi)心。 218 變質(zhì) 白澈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了許久,末了,淡淡的吐出一句,“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回答,累了,都回房休息吧。” “為什么不想知道?你難道都不關(guān)心我昨晚和什么人一起,做了什么事嗎?”顧小夏一如既往的急性子,她容不得這種事懸在心坎里。 “那你呢?你想知道我昨晚和誰在一起,做了些什么嗎?”白澈淡淡一笑,反問顧小夏,“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小杰的手術(shù)還沒定下來,我們應(yīng)該萬事以小杰的病情為先,難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們還要因為這些事,吵起來嗎?” 顧小夏愣了一愣,是啊,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后果,就是徹底撕破臉?。】墒?,堵在心里的感覺,真的好難受。 她寧愿白澈質(zhì)問她,謾罵她,甚至給她一個耳光,也不要現(xiàn)在這樣,兩個人都不問也不說。 “小夏,你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你不小了,該長大了,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質(zhì)問彼此,真的好嗎?還是把這件事往心底放一放,就這么翻過去吧?!卑壮狠p聲說道。 口氣就像一個父親,在教導(dǎo)不懂事的小女兒。 “如果長大的代價,就是要對身邊最親近的人說謊,那我寧愿一輩子都不要長大??!”顧小夏往后退了一步,看著白澈,眼神決絕,目光堅定而執(zhí)著,“你不問,我不說,可是我們的心里明明都有一根刺,卻要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這樣,我們不是很奇怪嗎??” “或許是吧,但是,不這樣,我們又能怎么樣呢?”白澈淡淡一笑,包含許多無奈。 “我不要這樣的相處方式,我寧愿你罵我,恨我!也不要我們都戴著虛偽的假面具,小心翼翼的維持這個天枰,這樣,我們都太累了!我們明明在懷疑彼此,卻還要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這樣太奇怪了!當初不是說好了,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坦誠相待嗎?”顧小夏搖了搖頭,眸中含著淚水。 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和白澈之間的關(guān)系,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那她寧愿從一開始就選擇遠離,至少那樣,還能保留最初那些美好的回憶。 他們之間,好像已經(jīng)變質(zhì)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是從回來j市以后,還是早在回來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變質(zhì)了? “好,坦誠相待,那我們就坦誠相待?!卑壮狠p笑了一聲,嘴角帶著一絲不屑,“我先說,我昨晚去找了宜菲,我吃了她煮的面,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看電影,看了一個晚上,直到睡著,我承認,有那么幾秒鐘的時間,我迷茫了,甚至開始懷疑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對不起你,但我和她,除了看電影,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那么現(xiàn)在,該你了,你昨晚又去了哪里?和誰在一起?做了什么?那些你和慕延澤接吻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顧小夏愣了愣,沒想到白澈真的會問,這一下子她被難住了,愣愣的看著白澈,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女人就是這樣,凡事都喜歡尋根究底,卻又受不了真相的刺激,更接受不了自己一手討來的后果。 顧小夏愣住了,白澈卻笑了笑,伸出左手,溫柔的捧著她的臉,看著她,認真的說道,“回答不出來,是嗎?正因為我知道你回答不出來,所以我才選擇不問,小夏,我不想知道你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因為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小杰,就讓我們忘記昨晚,如同我曾經(jīng)忘記了你和慕延澤之間所有的過往一般,讓我們重新開始?!?/br> “不!”顧小夏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要一段用謊言和妥協(xié)撐起來的感情!我要的,是坦誠相待,你說我回答不出來,我告訴你,我回答的出來!” 顧小夏的眼神很認真,很堅定,也很決絕,這一刻,白澈似乎預(yù)料到了什么,他仿佛猜出了顧小夏下一句要說什么,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白澈很清楚,下一句話一旦說出口,兩個人就已經(jīng)走到了分手的盡頭。 顧小夏咬了咬牙,決定把一切坦白,“我昨晚,和慕延澤……”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白澈捂住了嘴,“別說,我不想聽?。 ?/br> 白澈的手很用力,幾乎捂的顧小夏快要窒息,她能夠清楚地看見白澈的眼神,那眸子里,有淚光在閃爍。 “我要說,我和慕延澤昨晚……”顧小夏掙扎著,差點就把那句話脫口而出。 那句一旦說出口,就絕對收不回去的話。 “閉嘴!我不想聽??!”白澈忽然變的狂暴起來,和平時那個總是很溫柔的他,完全不一樣。 他淡色的眸子隱隱泛著血絲,顧小夏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血色的眸中,那nongnong的怒意,此時的白澈,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 那個總是溫文儒雅,善解人意,會對著她溫暖的微笑,耐心的陪在他身邊的白澈,忽然變成了一個撒旦。 顧小夏的眸中淌下兩行淚水,如果白澈真的變成了一個撒旦,那也是因為她,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那么好的一個人,又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呢? “我不管你和慕延澤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不想知道,因為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白澈這樣說著,放開了她,卻又忽然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二樓走去。 走進白澈的房間,他把門鎖上,然后把顧小夏扔到床上,開始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我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把你讓給慕延澤!你和小杰,永遠都是我的??!” 白澈這樣說著,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顧小夏躺在床上,卻沒有閃避,也沒有掙扎,如果這是她犯的錯誤,是她造的孽,那么,就讓她來承擔這一切,這是她欠白澈的債。 白澈開始動手撕她的衣服,她白色的襯衫被撕成一條條破布,如同她早已支離破碎的自尊心,散落一地,布錦乍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澈的理智,卻已被憤怒及yuhuo掩埋,他不再是那個有著溫暖笑容的翩翩貴公子,而是一個雙眸血紅的野獸。 顧小夏就這么躺著,沒有掙扎,沒有反抗,也沒有閃避,任由白澈為所欲為,任由她,將她最后貼身的衣物甩到地板上,她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她的身子,泛著淡淡的奶白色,肌膚質(zhì)地如同上好的絲綢,只等著裹在某人身上,她緊閉著雙眼,任由自己潔白的身軀暴露在慕延澤面前,卷翹的睫毛在微微顫動著,那上面沾有淚水。 心口的位置隱隱作痛,顧小夏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支離破碎的瓷娃娃,等待著被毀滅,她不想掙扎,不想逃避,亦不想開口求饒,她知道,只要她哭出聲來,只要她哀求白澈住手,那么白澈就一定會停下,他是那么的寵溺她,只要是她說的話,他都會聽。 可是顧小夏卻連哀求的勇氣都喪失了,她覺得,她應(yīng)該拿點什么來彌補白澈,可她能彌補白澈什么呢?除了身體,她還剩下什么?她的心已經(jīng)滿滿的被他人占據(jù),無法再騰出一個位置給白澈了,情債rou償,不如,就讓她用身體來彌補這一切吧。 白澈壓在她身上,在她雪白的脖頸上瘋狂的啃噬著,印下一圈圈紅色的痕跡,他的呼吸很沉重,就像一匹發(fā)瘋的狼。 “恩……” 一聲低低的驚呼,伴隨著她的嬌喘,終于,白澈突破了和她之間,那最后一層防線。 這一霎,顧小夏流下了絕望的淚水,她褐色的眸子無力的放大,空洞的望著上方,思緒卻已紛飛到幾千里之外,白澈開始緩慢的動著,而她,卻像一片無主的落葉,隨著他輕輕搖擺,一切都是那么身不由己。 “你是我的,我不管你和慕延澤發(fā)生了什么,從今以后,我不準你再和他有所瓜葛,明白嗎?”白澈咬著她胸前白皙的肌膚,牙齒輕輕摩擦著她的肌膚,帶來一陣輕微的疼痛,以及戰(zhàn)栗。 “澈,這是我欠你的……”顧小夏看著他,伸出雙手,輕輕攬住了他脖子,努力地想要迎合他,但是身體卻不自然的在抗拒。 她的動作很僵硬,表情也很僵硬,緊緊皺起的眉頭,顯示出此時此刻,她并沒有樂在其中。 她的眼在流淚,心卻在流血。 她終于,還是邁出了這一步,她終于,不再只是慕延澤一個人的小夏了,在她把第一次給慕延澤的時候,她曾天真的以為,她這輩子,只會和這一個男人上床,哪怕以后他們分開了,她的身體也不會再接受另一個男人。 但是現(xiàn)在,她終于不再只是慕延澤一個人寵愛的小女孩了,這一天,不正是她想要的么?這是報復(fù)慕延澤最好的辦法!可是為什么,心會這么難受,這么痛,為什么一想到慕延澤,一想到過去,就痛得要揪起來了。 “小夏……,小夏……”白澈含著她的耳垂,在叫她的名字,“小夏,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219 我不再只是你一個人的女孩 白澈吻著她,動作漸漸地溫柔了下來,他輕吻她的額頭,嘴唇,淡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空洞而迷茫的雙眼。 他在顧小夏身上發(fā)現(xiàn)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比如,她脖頸間那些草莓印,她胸前的吻痕,她大腿的淤青,還有,她其他地方遺留下的各種各樣的“證據(jù)”。 白澈冷笑了一聲,這是一個笨女人,一只偷完腥還不懂得擦嘴的笨貓,她非要把證據(jù)赤果果的呈現(xiàn)在他面前嗎? “小夏,看著我,不要回避我的目光?!卑壮涸诮兄拿?,他能感覺出的,她身體的抗拒。 她并沒有和他一樣歡愉,她甚至沒有放肆的叫出聲來,她干枯緊致的,就像一口枯竭了數(shù)千年的古井,白澈忽然在想,她昨晚是不是和慕延澤發(fā)生了什么,以至于,把她全身的力量和滋潤都用光了,以至于,現(xiàn)在她麻木的就像一條死魚。 想到這,白澈的胸口又燃起一股怒氣,他伸出手,狠狠鉗住顧小夏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看著我!告訴我,你愛我嗎?和慕延澤比起來,你到底,更喜歡誰?”他憤怒的語氣如同在質(zhì)問,身下卻絲毫沒有松懈,反而越發(fā)的大力起來。 感覺越來越強烈,如同一股又一股的巨浪席卷而來,顧小夏開始有些招架不住,她細細的呻吟起來,微瞇著雙眼。 “輕……輕點……”顧小夏看著她,眼神迷茫,“……別讓孩子聽見了,別把孩子吵醒了?!?/br> 此時此刻,顧小夏顧不得許多,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驚擾到孩子,畢竟孩子還小,這些畫面實在少兒不宜。 白澈愣了愣,想到了小杰,于是便收斂了一些,動作緩和了許多,也沒有再繼續(xù)大聲質(zhì)問她,而是稍稍壓低了一些音調(diào),“告訴我,你愛我嗎?回答我。” 他還是畢竟擔心破壞自己在小杰心目中高大偉岸的形象,畢竟,小杰就像他的親生兒子一樣,白澈還是很在乎小杰的。 最初的時候,是因為愛屋及烏,深愛著顧小夏,所以連同她和慕延澤的私生子也一并照顧了,日積月累的相處下來,卻在不知不覺間,對孩子動了真感情。 “我……”她苦澀的笑了笑,笑容和她的身體一樣,干枯且澀,“……沒有資格再去愛任何人?!?/br> 說完這句話,顧小夏再次讓淚水崩塌,是的,現(xiàn)在的她,還有什么資格去愛別人?她的身體,已經(jīng)臟了,連同心,都一切背叛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背叛了慕延澤,還是背叛了過去的那份感情,或者說,她背叛的,是自己。 五年前那個單純且專一,雖然有點傻傻的,但對感情無比堅定執(zhí)著的顧小夏,在這一刻,已經(jīng)死了。 烈女不侍二夫,幸好現(xiàn)在是開放的新時代,如果她生在古代,恐怕早就被抓去侵豬籠了吧? 男人花心是風流倜儻,具有男性魅力,女人則變成了水性楊花,沒有道德,沒有羞恥。 不過,現(xiàn)在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沒有人會責怪她,但她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不管是在這個世紀,還是下個世紀,哪怕是下下個世紀,yin|蕩的女人,都是為人所不齒的,這是從古至今都絕對不會改變的真理! …… “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是一點點?!卑壮豪^續(xù)問道,想要追尋一個答案。 顧小夏咬了咬牙,沒有回答,因為答案是殘酷的,她不想繼續(xù)傷害白澈,她的身體和心靈都已經(jīng)背叛了他,她不忍心,再給他一個殘酷的回答。 良久,白澈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此時無聲勝有聲,不回答,便已是最好的回答。 ※※※※※ 慕延澤回到公司后,先是喝一杯咖啡,然后處理了一些公事,接著,便開始想起了顧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