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菲心念一動，知道終于等到了，于是趕緊答道，“好！馬上就來！”

    “你們快點?。≡撃玫臇|西都帶上！”門外的人催促道。

    于是宜菲推了推顧小夏，“起來了?！?，說完，宜菲開始準備醫(yī)藥箱，器械，等等。

    顧小夏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然后幫忙宜菲一起準備，等到收拾妥當，兩人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只見宜菲面色一白，把東西放到桌上，轉(zhuǎn)身就往洗手間沖去。

    接著就聽到宜菲“哇”的一聲，然后里面把沖水聲擰到了最大，稍稍遮住了一些聲音，吐了大概有二十多秒，宜菲才臉色蒼白的從洗手間走了出去，面色很難看，很憔悴。

    “怎么了？要緊嗎？”顧小夏關(guān)切地問道，“是哪里不舒服？吃壞肚子了？是不是剛剛吃的杯面有問題？”

    宜菲搖了搖頭，略顯虛弱的說道，“大概是杯面的問題，這些杯面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可能是潮了，或者是過期了，要不就是我最近泡面吃的太多反胃了，沒事，我撐得住，咱們趕緊出去吧，錯過了就沒有那么好的機會了。”

    顧小夏走上前，拍了拍宜菲的背，道，“如果是杯面有問題，那我大概一會也得不舒服了，我要小心點?！?/br>
    兩人出去的時候，只見一直在門口等著小護士皺著眉催促道，“小趙，你怎么那么久，快點把醫(yī)藥箱拿過來，東西都準備妥當了？王醫(yī)生等不及了！”

    “來了，來了，小李，不好意思，剛剛臨時耽擱了一下子，咱們快走吧！”說完，小護士趕緊上前幫忙拿東西，三人離開診所，坐上了一輛高檔的私家車。

    私家車一共三輛，王醫(yī)生，也就是這家私人診所的老板，白家的御用醫(yī)生，帶著兩名主治醫(yī)生和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坐在第一輛車，負責手術(shù)和治療的三個護士坐在第二輛車，而宜菲，顧小夏，還有剛剛一直等著她們的小護士，她們?nèi)齻€負責準備醫(yī)藥箱和器械的小護士則坐在第三輛車。

    坐在車上的時候，顧小夏很緊張，于是條件反射的握住了宜菲的手，宜菲微微一愣，略微有所掙扎，似乎想將手收回，但又怕動靜太大驚動了坐在她左側(cè)的護士小李，也只好任由顧小夏緊緊抓著她的手。

    兩個女人的手都是涼的，或許是因為夜里風涼，或許是因為緊張，但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過后，不一會，就開始有些溫暖起來。

    “小李，咱們這趟診又是去替白家大少爺看么？”宜菲和護士小李閑聊起來。

    “可不是嘛，自從白大少爺回家以后，咱們幾乎三天兩頭的就得跑過去，有時候經(jīng)常是大半夜的，唉，以前值夜班的時候，只需要蓋個毯子睡大覺就行了，現(xiàn)在可不能夠，得隨時保持清醒，隨時都有出夜診的可能，光是這個星期，都出了三次夜診了，這錢啊，是越來越難賺了?！弊o士小李開口抱怨道，還順便打了個哈欠。

    果然是去給白澈出診，聽到這個消息，宜菲和顧小夏都不禁心念一動，握在一起的小手因為激動而微微有些顫抖。

    看樣子她們的運氣還挺好，這個星期診所一共就出了三次夜診，居然這么巧就被她們遇上了，也省去了許多工夫，宜菲原本還打算一直在診所里等著，一直等到有出診的機會為止。

    “不過這也怨不得什么，咱們本就是為白家服務的，這白大少爺病了，咱們原就該盡心盡力的，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咱們拿了白家這么多年的工資，可不是白拿了，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現(xiàn)在到了咱們出力的時候了，不過這白大少爺，我看八成是治不好了，真是可惜了，年紀輕輕，一表人才，就被這個病給拖垮了。”護士小李唏噓不已。

    宜菲和顧小夏聞言皆是面色一苦，顧小夏不禁開口問道，“這白少爺，是治不好了么？”

    護士小李看了顧小夏一眼，道，“你是新來的，不怪你不知道，這白大少爺?shù)牟?，是白家世代相傳的家族遺傳病，至今還未有成功醫(yī)治的先例！王醫(yī)生說了，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穩(wěn)住病情，拖緩時間，至少等到白大少爺結(jié)婚生子以后，不過這些話你可不敢拿出去亂說啊，這都是白家的私事，要是傳出去了，沒有好下場的?！?/br>
    “我知道的，我不會亂說?！鳖櫺∠狞c了點頭。

    大約二十分鐘以后，車停在了白家大門外，白家的總管帶著幾個老媽子出來，將王醫(yī)生等人迎了進去，走進白家大門后，穿過一個長廊，來到會客廳，白老爺子和白夫人此刻正坐在沙發(fā)上等待著王醫(yī)生等人的到來，白老爺子面色凝重，老夫人則是雙眼紅紅。

    王醫(yī)生帶著自己的助理上前鞠躬問好，白老爺子也沒有說話，只是揮手示意，王醫(yī)生心領(lǐng)神會，對自己的助理及護士們使了個眼神，帶人往二樓走去。

    這期間顧小夏一直都是低低的垂著頭，也沒有被人認出來，一來白家人和她的接觸本就不多，她穿著護士服，低垂著頭，只要不站在特別顯眼的位置，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二來這幾個護士一個個都是低垂著頭的，在白家老爺?shù)拿媲埃l也不敢揚著頭來放肆，所以即便她一直低著頭，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什么異樣，就這么蒙混過關(guān)了。

    來到白澈的房間門口，幾個老媽子將房門打開，然后對王醫(yī)生做了個請的手勢，王醫(yī)生點了點頭，帶著人走了進去，幾個老媽子也緊隨其后。

    走進白澈的房間，看見白澈坐在沙發(fā)上，一臉的蒼白憔悴，幾個小護士開始忙活起來，把器械擺放好，將醫(yī)藥箱打開，把要用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就在這時，白澈忽然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顧小夏，顧小夏也愣了一愣，也是看到了白澈，這一刻，兩人眼神交匯之間，都從彼此的眸中看到了許多別樣的情愫，白澈一個激動，原本蒼白不堪的臉頰都微微有些發(fā)紅。

    就在這時，正在顧小夏身邊準備棉簽和酒精的宜菲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顧小夏，用眼神提醒她注意，顧小夏和白澈這才收回各自的目光，然后顧小夏繼續(xù)低著頭忙活起來。

    “少爺，您哪里不舒服？”王醫(yī)生走到白澈身邊，先替他量了量體溫，摸了摸額頭，然后便是例行一些很簡單的檢查。

    “我額頭有些發(fā)燙?！卑壮弘S口一扯，敷衍著王醫(yī)生。

    “哦，這沒什么，沒有發(fā)燒的跡象?！蓖踽t(yī)生笑了笑，道，“這樣吧，我給您開些藥好了?！?/br>
    “我現(xiàn)在就要吃藥?！卑壮洪_口說道。

    “現(xiàn)在？”王醫(yī)生愣了愣，“好的，沒問題?！?/br>
    “我要你親自幫我煎藥，她們我不放心?！卑壮嚎粗踽t(yī)生，語氣不容置疑，然后又伸手指了指宜菲和顧小夏，“我要她們兩個留下來照顧我?！?/br>
    白澈雖然是病人，但好歹也是白家大少爺，他說的話依然是不容質(zhì)疑，不可違背的，于是王醫(yī)生推了推眼鏡，對身邊的幾個小護士說道，“你們幾個，跟我去煎藥?！?/br>
    說完，又指了指宜菲和顧小夏，“你們兩個，留下來好好照看少爺?！?/br>
    于是，王醫(yī)生便帶人離去，留下宜菲和顧小夏在這里照看白澈，王醫(yī)生等人離開后，宜菲對顧小夏和白澈說道，“我去外面守著，一有動靜我就叫你們，你們在這里好好聊一聊吧，但是時間緊迫，挑要緊的說，閑聊的話題就免了?！?/br>
    說完，宜菲也走了出去，留下顧小夏和白澈二人單獨相聚。

    334 而是因為不敢再愛

    宜菲走后，氣氛有些凝固了，顧小夏轉(zhuǎn)過身去，怔怔的看著白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明明來之前早就想好了，心中有千言萬語，奈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就像是魚缸里的小魚，明明有很多很多話憋在心里，但是千言萬語，到最后，都變成一串串的泡泡，空白著，吐出了水面。

    他們看著彼此，眼神交匯間，看到了許多情愫，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更多的還是尷尬，是不是兩個人分開太久了，所以再見面會覺得尷尬？就好像顧小夏曾和慕延澤分開了五年，等到再次相見的時候，你會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人原來和你好陌生，你曾以為你們彼此都是最熟悉對方的那個人，你曾以為在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了解他。

    但等到再次重逢的時候，你才恍然大悟，你們居然又變回了陌生人，只不過是一個曾經(jīng)熟悉過的陌生人，然后這種熟悉了又陌生的感覺，卻讓你覺得這個人比從前更加陌生。

    尷尬了許久，白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fā)，笑道，“別站著了，快過來坐?！?/br>
    是啊，時間并不多，他們的這次相見，是冒了多大的險，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得來的，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如果就這么傻傻的看著對方，一句話也不說，然后就結(jié)束了，那多遺憾？

    “我終于把你等來了?！卑壮嚎粗櫺∠模庵须[隱有些癡纏在流竄著。

    自從那天宜菲來過以后，白澈就開始等著顧小夏的到來，因為他知道，他跟宜菲提了一句“我想見見小夏”，所以，宜菲一定會想辦法幫他達成這個心愿。

    顧小夏走了過去，在白澈身邊坐下，話還沒開口，淚就先流了出來，哭道，“對不起，這些年如果不是我大意，如果我有好好照顧你，不讓你那么cao心那么累，你也不會……”

    “噓?！卑壮罕攘藗€噤聲的手勢，道，“過去那些不開心的話題，我們就不要再說了，過去的就過去了吧，我們聊點有意義的。”

    他輕輕執(zhí)起顧小夏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微涼的手心里，“小杰呢？他還好嗎？”

    果然，他還是最關(guān)心小杰的，他是真的很愛這個孩子，顧小夏哽咽著答道，“孩子很好，我把他送去了外婆家，雖然姜公島是小了點，但還是有幼稚園的，孩子讀書不耽誤?！?/br>
    “和外婆多親近是好事，遠離j市也是好事?！甭牭筋櫺∠倪@么一說，白澈立刻放心了，繼續(xù)問道，“那手術(shù)的事，王教授那邊怎么說？”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孩子手術(shù)的事，自己的病都還沒個著落，倒關(guān)心著孩子的病，顧小夏沉沉嘆息一聲，道，“王教授說，有消息立刻通知我，大概不出一個月，手術(shù)的事就能確定了?！?/br>
    “那就好，那就好……”白澈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后看著顧小夏，認真的說道，“小夏，答應我，等到孩子的手術(shù)成功之后，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孩子離開j市，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去國外，巴黎，倫敦，洛杉磯，哪里都行，好好生活，重新開始，好嗎？”

    顧小夏心頭一哽，眨了眨眼，眼淚撲簌簌的就落了下來，她低著頭，呢喃著，“那你呢？那你呢？你不和我們在一起了么？”

    白澈輕輕摸了摸顧小夏的頭，就像從前那般寵溺，“傻瓜，我走不了了，回了白家，我便再也走不了。”

    顧小夏忽然覺得很悲哀，當初來的時候是三個人一起來的，為什么現(xiàn)在卻要丟一個？

    “我們可以請宜菲姐幫忙，她有辦法帶你離開的，再不行還有南哥，再不行我還可以請人幫忙，總之要走一起走，一個都不能少?！鳖櫺∠目粗壮?。

    “傻瓜，你還不明白？我走不了，不是因為我不能走，而是因為我不想走，我若要走，你認為這小小的房間關(guān)的住我么？只是，既然回來了，不管是自愿也好，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既然回到了這個家，我就必須扛起對白家應負的責任?！卑壮盒χf道。

    “你，不想走么……”顧小夏怔怔地看著白澈，整個人都傻掉了。

    “恩，不想走了，如果沒有回來過，我或許還能狠下心來，告訴自己做人要自私一點，但既然回來了，我就走不了，我不能看著我的母親整日以淚洗面，我不能看著我的父親愁眉不展，我不能看著白家上上下下唉聲嘆氣，我不能看著整個家族因我而隕落，衰敗。我作為家族里的男人，白家長子，我應當為白家做些什么了，我想，只有還給白家一個新的繼承人，才能報答白家對我的生養(yǎng)之恩。”白澈淡聲說道。

    “還一個新的繼承人，是孩子嗎……”顧小夏呢喃著，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聽說，你下個星期就要結(jié)婚了?！?/br>
    “是的，對方是溫家三小姐，我和她自小青梅竹馬，雖然以前從沒想過要和她結(jié)婚，但既然上天注定了這段婚姻，那也是緣分，只是苦了她，她是個好女孩，卻要嫁給我這個隨時都會掛掉的病秧子，而且還是為了替我們白家延續(xù)香火，不過，這也許就是她的命，生長在豪門大宅中，婚姻是不能自己選擇的，或多或少都要犧牲點什么，我早已看開了?！卑壮好銖娦α诵Γ珨D出來的笑容卻很難看。

    自小青梅竹馬……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白澈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和溫家三小姐根本不熟，連話都沒怎么說過，最多也就是見過幾次面，如何談得上青梅竹馬？但為了穩(wěn)住顧小夏，也只好這么說了。

    聽到白澈這么說，顧小夏一時間也知道，白澈是真的不會走了，或許，這就是他的命，身為白家大少爺應當承擔的命運，但她仍不免感到心中凄涼，哽咽著說道，“真的不走了嗎？如果要走，還是有辦法的。”

    “不走了，真的不走了，我的心已經(jīng)被禁錮在這里，走到哪里都是枉然。”白澈笑了笑，拿起帕子替顧小夏擦了擦眼淚，“小杰都這么大了，你也學會了堅強獨立，現(xiàn)在的你們，還有什么好讓我不放心的呢？我現(xiàn)在唯一牽掛的，就是我的父母，我對不起他們，我不能讓我的父母一再的失望，我唯一能彌補的，就是還給他們一個新的繼承人，讓白家不至于在此絕后?！?/br>
    顧小夏愣了一愣，終于也明白了，白澈要留下來，是為了白家，她不能再勸什么了，就好像假如有一天，她顧小夏的家人需要她的時候，她也會義無反顧的為家人犧牲自己，她沒有資格要求白澈為了她和孩子放棄自己的家人，如果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家人都放棄了，那么這個男人也是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愛，你如何奢求他還能真正的愛你？

    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首先，就要愛自己的家人，百善孝為先，一個人若連生養(yǎng)自己的父母都不孝敬，那這個人這輩子除了愛他自己，也愛不了別人了。

    “好，我明白了，我不勸你走了，我尊重你的決定?！鳖櫺∠狞c了點頭。

    白澈笑了笑，清澈的耀眼，即使疾病纏身，即使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徹底失去眼前的這個女人，但他還是努力在她面前擠出最清澈的笑容，只為了不讓她傷心。

    “答應我，帶著孩子離開這里，去國外重新開始一段屬于你們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被過去所糾纏，不要再讓過去的陰霾籠罩在你的生命里，小夏，我記憶中的你，有著最純真的笑容，而不是像現(xiàn)在……”白澈微笑著，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掛著眼淚。”

    “好，我答應你，以后的我，絕不會再帶著眼淚?！鳖櫺∠囊才D出一個笑容，想讓白澈心里好過一些。

    白澈看著她，眼眸中隱隱有著復雜的流光在竄動著，良久，他沉沉的嘆息一聲，道，“小夏，以后……，找個真正疼愛你的男人，好好過吧……”

    顧小夏聞言一怔，他們，算是徹底的斷了吧？結(jié)束了？在今天，今晚，此時，此刻，他們……，這算是徹底的分手了嗎？

    顧小夏不知道這算不算徹底的結(jié)束了，她只知道，以后的以后，她的生命中，將不會再有白澈，白澈的生命中，也不會再有顧小夏，因為他們彼此都在今晚，做出了最后的選擇。

    白澈選擇了家族大義，而她，選擇了尊重白澈。

    他放手，她默許，他離開，她轉(zhuǎn)身。

    他沒有繼續(xù)留下來，她也沒有開口挽留，或許，這也是她心里默默期盼的結(jié)果吧？她對白澈，愛，終究是太少了，責任，友情，等等，占據(jù)了太多，所以才不敢義無反顧的為了他拋下所有，所以才會在他說分開的時候，沒有開口挽留，而是點頭默許。

    于是，白澈和顧小夏，這兩個相知相識了七年，相伴相守了五年的人，終于在今天，選擇走出彼此的生命。

    335 溫家與白家的聯(lián)姻

    顧小夏和白澈的談話結(jié)束以后，王醫(yī)生等人也煎好了藥，伺候白澈服下藥后，王醫(yī)生又囑咐了幾句，無非也就是好好照顧白少爺，按時服藥，一定要保持心情舒暢，有任何情況隨時給他打電話等等，然后又帶著人去樓下大廳跟白老爺子和白夫人鞠了個躬，簡單闡明白少爺?shù)那闆r，這才離開。

    離開白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六點了，眾人也都是疲累不堪，王醫(yī)生也累了，于是對眾人吩咐道，“既然快到交接班時間了，你們今晚也辛苦了，就直接回宿舍休息吧，診所不用回了?！?/br>
    顧小夏和宜菲并沒有坐車返回診所為護士們安排的宿舍，而是找了個借口說想去吃早餐，然后溜之大吉，畢竟顧小夏這個新來的實習生是個冒牌貨，隨時都可能被人揭穿，而且白澈也見到了，診所也沒有再回去的必要。

    從顧小夏口中得知了她今晚和白澈的談話內(nèi)容，宜菲也是沉默了許久，但不得不說，雖然她有些遺憾，但其實還是竊喜的，畢竟白澈沒有選擇和顧小夏在一起，作為一個深愛著白澈的女人，她應當高興的。

    也因為知道顧小夏和白澈徹底結(jié)束了，宜菲對顧小夏的敵意頓時消除了一大半。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宜菲和顧小夏坐在早餐店的vip包房里，開始閑聊起來。

    “等小杰的手術(shù)成功后，我就帶著他，還有我mama和jiejie，一起離開j市，我答應了白澈，要重新開始，好好生活?！鳖櫺∠拇舸舻耐媲暗闹啵瑳]有一點胃口。

    “這樣也好，這對你而言，或許是最好的結(jié)局。”宜菲點了點頭，道，“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只要你從此不和我爭大少爺，我們便不再是敵人?！?/br>
    顧小夏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從他返回白家的那一刻起，他便已不再屬于任何人，他是白家大少爺，他只屬于白家，他身上有那么重的擔子需要承擔，我不想，再成為他的負累?！?/br>
    “你放心，你走了以后，我會繼續(xù)守護大少爺，好好照顧他的?！币朔普J真的說道。

    顧小夏抬起頭，看了宜菲許久，道，“……苦了你了?！?/br>
    身為一個女人，她自然是了解宜菲的，默默的守護著一個不屬于她的男人，還要眼睜睜看著他下個星期與溫家三小姐結(jié)婚生子，這樣的痛苦，若是換作顧小夏，斷然是承受不來，所以她挺佩服宜菲的忍耐力。

    想想當初，慕延澤只是和溫柔定個婚，她就已經(jīng)瀕臨崩潰邊緣，還沒等到慕延澤和溫柔正式結(jié)婚，她便已被一紙人工流產(chǎn)同意書擊的潰不成軍，直接逃出了j市。

    如今想想，宜菲居然能在面對白澈和溫家三小姐一星期后的婚禮時，如此淡定，確實比她堅強了太多。

    ※※※※※

    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