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這么說。”

    “那個女孩對那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女人叫嫂子。之后不久，她們身邊又多了幾個男男女女，他們是一個團伙?！?/br>
    “?。吭趺纯赡?。她們的后事是村委會cao辦的，我是看著她們火化的。”

    “你上當了！她們兩個人領(lǐng)完賠償款后，根本就沒在土陰縣下火車?！鳖櫭勒f。

    “那她們?nèi)ツ膬毫?？?/br>
    “不清楚，看樣子是遠走高飛了?！?/br>
    “那車禍是怎么回事？”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我猜測他們沒有死?！鳖櫭郎酚薪槭碌卣f。

    “沒有死？這不可能，你說，他們沒有在土陰縣下車，這并不能說明他們沒有死。”我說。

    “我也只是猜測，我們可以再去一次黑霧村，這次我和你一起去?！鳖櫭缊远ǖ卣f。

    “好吧！”我說，“還有一件事，我懷疑小劉的死與馬干馬師有關(guān)，他是被殺人滅口的?！?/br>
    顧美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作為人民警察，小劉是不可能和她們有任何關(guān)系，她們和你說起小劉，主要是為了干擾你對事情的判斷?！?/br>
    我拿起桌子上那個木頭手機，想起馬師，真不知道那晚的馬師是真是假。

    突然，我發(fā)現(xiàn)木頭手機有裂痕，有什么東西正從里面往外鼓，我扔掉了手機，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用刀子撬開那個裂痕,整個木頭手機也撬開了。

    里面竟然有一部貨真價實的手機，諾基亞的。

    檀香木只是個手機殼。

    難道馬師一直是用這個手機和我聊天。

    開機——里面沒有qq記錄。也上不去馬師的qq

    在最后一次通話記錄中，竟然是和小劉。

    時間是就是小劉死亡當天。

    也就是說小劉的死也許和馬師有關(guān)？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什么時候動身去黑霧村？”顧美問我。

    “過幾天。我要整理一下思路?！?/br>
    “好的，那我走了，改天再給你打電話?！鳖櫭来蜷_門，剛要走出去，她又回過頭，問我：“你真的那么狠心和我分手？”

    “我感覺我們現(xiàn)在這樣挺好。”我說。

    “不是所有與犯人有關(guān)系的人，都是一無是處的，這點你要清楚?！鳖櫭狸P(guān)上了門，我沒有去送她。

    _我想，如果馬師是兇手，那么，她所留下的相冊、日記就全都是假的，甚至連那個馬家的房子都是假的，還有那馬干爸的遺像，應(yīng)該也是假的。

    幾天后，我又得到了一個消息：黑霧村村主任林風被逮捕了，被捕的原因是販毒。

    林風說出一個重要線索，馬干媽和馬師兩個人都吸毒。

    馬師吸毒？我真是無法接受。

    對于其他的事，林風絕口不談。

    為此，他的妻子也被警方帶去調(diào)查，結(jié)果，沒出三天，他老婆瘋了。

    我想，關(guān)于馬干媽和馬師的死，林風一定是知道一些線索的，但是，他卻裝聾作啞。

    現(xiàn)在只有等林風開口了。

    十四 又一次意外死亡

    我發(fā)現(xiàn)，馬干的突然死亡，在犯群中產(chǎn)生了不良影響……這天早晨，大隊長讓我?guī)б幻I竊犯去附近的醫(yī)院看病。那個犯人二十多歲，大眼睛，高個子，瘦得像狼似的，手指細得像鉛筆。

    我把他帶到監(jiān)獄大門口，看守大隊民警給他帶好手銬、腳鐐，副監(jiān)區(qū)長辦理完相關(guān)手續(xù)后，我和小趙以及其他四名民警將盜竊犯帶上了車。

    這是我上班以來第一次押犯人出去。

    為首的是一個副監(jiān)區(qū)長，他對我說：“把他的手銬打開！”

    “??？為什么？”我以為我聽錯了。

    “把手銬打開后，一個銬他，另一個銬你?！备北O(jiān)區(qū)長表情很嚴肅。

    官大一級壓死人，沒辦法，我只好打開犯人手銬，一個銬他，另一個銬我。

    小趙碰了我一下，小聲說，“銬你自己那個手銬，別太緊，松一點沒什么的?！?/br>
    我點了點頭，于是，我和犯人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我心里很忐忑，聽說過很多犯人越獄的案例。有一些越獄就是發(fā)生在押送期間。

    前些年，就發(fā)生過“手銬事件”，也是一副手銬銬著警察和犯人，結(jié)果，犯人逃跑，先把警察給弄死了，案件觸目驚心。

    到了醫(yī)院，我依然和他銬在一起，他判了十五年，余刑還有八年。

    他此時跑路，正是當時。

    醫(yī)院里很多人用異樣的目光望著我，那目光火辣辣的，令我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盜竊犯低著頭，臉色蒼白，我死死地盯著他，我甚至想和眼神殺了他。

    “隊長，別那么看我，我跑不了?！?/br>
    “你要是敢跑，我就和你同歸于盡，報效國家和人民?！?/br>
    “可是你手里什么都沒有。”

    “我可以一口咬住你的脖子，深深地咬下去，咬穿，然后，血就噴了出來……”我說的是實話，如果我不咬死他，犯人在我手上跑了，我就是贖職，我就要被判刑。

    “昨晚，我夢見馬干了?！?/br>
    “放屁，全監(jiān)區(qū)的犯人都說夢見馬干了，他是你們大眾情人啊？”

    犯人無語。

    晚上值班，小趙有事，大隊長要我自己值。我說，我是新民警；他說，過了三個月就不算新民警了。

    這天晚上，窗外下起了小雨，我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夜里，我聽衛(wèi)生間的門開了，而且還有沖水的聲音，只有我一個人值班，怎么會有沖水的聲音呢。

    之后，我又聽到了腳步聲，穿著拖鞋，好像走到了我的床前。

    我閉著眼睛，我想睜開卻怎么也睜不開，我想動卻怎么也動不了。

    我心跳加速，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人的呼吸聲……“咣咣咣……”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又是犯人從欄桿里把手伸出來，砸我的門。

    “來了，怎么了？”

    是一個結(jié)核病老頭，被兩個年輕犯人扶著，他滿嘴是血。

    “隊長，他又吐血了?！蹦贻p犯人說。

    我?guī)峡谡?，拿起對講話，呼喚巡邏隊和醫(yī)院的醫(yī)生。

    十分鐘后，老頭被看守隊和醫(yī)院醫(yī)生帶走了。

    我回到值班室，剛進屋，又聽了充水的聲音，還有人咳嗽。

    我又想起了曾經(jīng)被襲擊而死的老警察。

    “誰？”

    “是我?！痹瓉硎歉贝箨犻L來用衛(wèi)生間?！皠e總那么膽小，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這些年，我見識了太多的死亡?！?/br>
    第二天，駐獄檢察室的檢察官要找我，當時，我正在帶工。他把我叫到了民警值班室，他說：“有人舉報你收受賄賂，我們要對你進行調(diào)查?！?/br>
    “你們搞錯了吧，我剛上班才四個月?！蔽液荏@訝。

    “沒有，舉報信寫得清清楚楚，你和劉生在去意外死亡的馬干家期間，收受他家屬三萬元?！?/br>
    “這是陷害，我沒有收過任何人的錢。”

    “齊楓同志，從現(xiàn)在開始，你已停止工作，要配合好我們的調(diào)查?！睓z察官義正嚴詞，沒有半點余地。

    中午，我就下班了，回到家，發(fā)現(xiàn)家里被盜了，貴重物品被洗劫一空。

    這時，座機的電話響了，是小趙，“小齊，快來救我?！?/br>
    “你在哪里？”

    “就在你家小區(qū)的超市旁?！?/br>
    我飛奔下樓，看著小劉躺在地上，肚子被人用刀捅了，血流滿地。

    “誰干的？”我大聲地喊著小趙，可是，他卻昏了過去。

    第二章 守尸驚魂

    一 去光陽縣守尸

    小趙家和我家是住在同一個小區(qū)，他是在回家的途中被襲擊的。

    刀子刺中了他的內(nèi)臟，搶救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挽回他的生命。

    他和他叔叔都把生命獻給了監(jiān)獄事業(yè)。

    至于，到底是誰殺了他，一點線索也沒有。

    我停職在家，偶爾會去監(jiān)獄駐獄檢察室接受調(diào)查。

    我自己清楚，對我的控告是子虛烏有，所以，調(diào)查一直也沒有什么進展。

    一個星期后，我被通知取消停職，正常上班。

    上班后，我本以為可以重復(fù)以往千篇一律的值班生活，結(jié)果，大隊長找我談話，呈蒙組織厚愛，交給了我一項異常光榮艱巨悲催加苦逼的工作——去光陽縣看尸。

    在我還沒有搞清事情來龍去脈的時候，我就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跟隨比我大兩歲的刑罰執(zhí)行科副科長田小樂同志啟程了，去履行我們的守尸人職責。

    我們開著破舊的捷達警車上路了，這臺車是跑了10萬多里程，整臺車像個古稀老人，破得快要散架了，空調(diào)壞了，后座車窗還壞了，只能搖上去，卻搖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