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我離不開他了。 我們形影不離,天天廂守,他的身體也每況愈下,不久,他就病倒了。 他得了腎癌。 醫(yī)生說,他死定了。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有一天夜里,他把我?guī)У搅艘粋€房間,他打開一個箱子。 那里面有一本書,書里寫有他全部的銀行卡帳號和密碼以及數(shù)不清的人名和電話號碼。 那些人名,大部分都是綽號。 我問他,他的綽號叫什么,他說,他叫花豹。 他握住我的手,他說,從今以后,你就是花豹。 …… 男人死了。 于是,我成了花豹,每天都會給全國各地的人打電話。 將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 男人生前每次給別人打電話都用聲音轉(zhuǎn)換器。 我也用聲音轉(zhuǎn)換器。 這樣,我和他轉(zhuǎn)換后的聲音就一模一樣了。 我控制著一個巨大的販毒網(wǎng)絡(luò)。 沒有人知道我是誰。 他們只知道花豹。 有一天,當(dāng)我拔打一個電話時,電話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那是爸爸。 我從南方回到了家,mama見到我特別高興。 從此以后,我們再也沒有出門撿過垃圾。 但我心里依然記掛著你。 陰差陽錯。 我沒有再和你見上一次面。 我每天在家里打電話。 mama逐漸發(fā)現(xiàn)了我打電話的目的。 她還看到我毒癮發(fā)作的樣子。 她很痛心。 她哭著說,我們家完了。 爸爸販毒,女兒也販毒,她不想活了。 她兩次自殺被我攔了下來。 第三次,我早晨醒來時,發(fā)現(xiàn)mama的身體直直地從棚上垂下來。 我哭得死去活來。 哭過以后,我也拿出了繩子—— 后來,我得救了。 一個太平間的管理員救了我。 他說我身體還有溫度,他知道我能活過來。 他放我走了。 后來,為了查清那批失蹤的毒品的去向 我又回到了黑霧村,回到了爸爸身邊。 為了保護(hù)我,他沒有和別人說我是他女兒。 我也沒有告訴他,我就是花豹。 我依然每天打電話,我在自己的屋子里。 我用電話指揮離我只有百米之遠(yuǎn)的林風(fēng)。 可是,我一直懷疑毒品是他私藏的。 不過,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真正作案人是馬干。 他私吞了東西。 他讓我損失慘重。 我一直想等他出獄,問出藏貨地點。 可是,他卻死了。 林風(fēng)要我扮演馬師,我同意了。 可是,林風(fēng)對我并不信任,他也并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所以,我猜到他會殺人滅口。 爸爸知道后,非常氣憤。 有一件事,我要說明。 就在你們兩個警察到黑霧村聯(lián)系馬干家屬的那天晚上。 你們知道嗎?真正的馬干家人就在廚房的地道中。 前一天晚上,那個女人販子竟然聽到了廚房的聲音。 如果我不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 此后,他們兩個人一直被關(guān)在地道中。 在我和人販子坐火車回去之前,我爸就已經(jīng)偷偷地把馬干媽和馬師轉(zhuǎn)移了。 我爸負(fù)責(zé)每天給馬干媽和馬師送飯。 既使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也沒有人知道。 就在我們的火車路過土陰縣時,我爸已經(jīng)把馬干媽和馬師送上了汽車。 并在取完賠償款返回時,中途制造了車禍,使她們?nèi)蓟癁榱嘶覡a……那天,你來到黑霧村,來到馬干家。 我見到你的時候,我都驚呆了。 我真不相信我的眼睛,將近十年,你的相貌卻一點都沒有變化。 當(dāng)時,我有點魂不守舍,我精神高度緊張,我進(jìn)退兩難。 我怕你記起我,我故意做些怪異的動作來轉(zhuǎn)移你的注意力。 還好,你不記得我了。 我悲喜交加,忐忑不安。 我斷定,經(jīng)過這么多年,你是不會對當(dāng)初普查過的一戶居民有印象的。 我有點手足無措。 我從小就有狐臭,除了抹藥外,我經(jīng)常會往身噴香水以掩蓋那些惡心的味道。 想必你見我時,也聞到了我身上的香水味。 我希望你可以一輩子記著我,喜歡我,愛上我。 這個想法有些荒誕。 我想,我是真的要發(fā)瘋了。 我找出了那瓶藥。 放到了給你的水杯中。 那藥還是我的男人當(dāng)初留給我的。 他說,吃了這個藥,可以讓別人任我擺布。 于是,我在夜里進(jìn)入了你的房間…… 第二天,我發(fā)現(xiàn)你很不自然。 我想,你是真的愛上我了? 這是我希望看到的。 從監(jiān)獄領(lǐng)完賠償款后,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按理來說,我?guī)缀跻呀?jīng)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你仍然令我牽腸掛肚。 我做了一件令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回去找你。 我想確定你是否真的愛上我了。 這個舉動十分危險。 我去找你了, 你見到我時的激動令我大喜過望。 可是,你卻接了一個電話,我知道,5九貳可能是出事了。 你走后,我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