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緣分已盡
火氣只能在肚子里憋著,此時此刻,我還有什么道理來跟她較勁? 桃潔又說:“等等,我還有事情要說。我桃潔也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為了彌補(bǔ)一下你們心里的不滿,我安排了你們?nèi)⒓蛹径妊鐣?。?/br> “有意思嗎?”我說。 “覺得沒意思的話,你也可以選擇不去。” 那種宴會,只有管理職權(quán)的員工和儲備的干部才能去參加。 我失落的耷拉著頭回到車間里,和羅瑞說了這一切。羅瑞聽完后,一言不發(fā),落寞的看著窗外遠(yuǎn)處。 “這個女人的城府太深了?!蔽艺f?!盀榱藢Ω端臄橙耍T我們做盾牌。她成功了。” “是,她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可不能這么拿我們開玩笑!” “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嘆氣道。 羅瑞也嘆了一口氣。 小眼睛那賤人恰巧又和我們同一班的,去領(lǐng)器皿路過我和羅瑞面前的時候,恥笑我和羅瑞:“嗨,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小雜毛真能干了什么副組長,原來,只不過是被人拿來耍的!” 這句話,如同點著的導(dǎo)火線,直接把我胸中全部的火氣都引爆了出來。 我往前正要踩,只聽砰的一聲,那小眼睛的家伙已經(jīng)貼到了機(jī)器上,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原來是羅瑞先出腳了。 不等那家伙站起來,羅瑞上去按住他就打! 小眼睛的幾個朋友馬上過來幫忙,跟我和羅瑞廝打了起來。 小眼睛這群是比我們早進(jìn)車間的,認(rèn)識的朋友當(dāng)然比我和羅瑞認(rèn)識的多認(rèn)識的久。 我和羅瑞以二敵五,絲毫不落下風(fēng)。 “住手!” 我不知道桃潔喊住手喊了多少次,直到被人拉開,我們才住手了。 “你們要反了是不是???你們就不怕被開除,被處罰嗎?。俊碧覞嵳镜搅宋覀冎虚g。 我喘著大氣說:“動手的時候,我就沒想過被開除還是被處罰?。?!” “住嘴!” 我正要還口,羅瑞拉住我示意別罵,桃潔我們?nèi)遣黄稹?/br> 管理的車間里鬧大事,組長和課長都要擔(dān)責(zé)任的,桃潔把所有人都散開,想把這事不了了之。 “謝裴,隨我來!”桃潔命令我道。 我就知道,肯定又是我。 “給我解釋解釋。”進(jìn)了她辦公室,她問。 “他在背后陰我,暗算我,瞧不起我,我們就揍他,結(jié)果好多人都打了起來?!?/br> “有意思嗎?” “沒意思。” “你每天是不是不惹點事就不舒服?。俊?/br> “還好?!?/br> “你別得寸進(jìn)尺!我忍你早就忍夠了!” 我不說話,盯著她。 “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路組長。”我平復(fù)了情緒, “還有什么說的?”她似乎越罵越來勁。 “你左眼角下有一條黑印。” “?。??”她驚詫的樣子。 車間里,到處都有油漆墨油這類的,不知她碰到了哪兒,左眼角下有一條不太顯眼的黑印。她很美,皮膚很白,有點紅潤的臉蛋顯出一條黑印,不過看起來并不滑稽,倒是挺可愛的。 她看著我,覺得我不是在玩她,急忙找鏡子了,翻了翻,沒找著。 “幫我擦掉!”她命令道。 “哦?!?/br> 桃潔站起來走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張紙巾。 閉上美目,就像電影中的驚艷女主角閉上眼睛等著男主角的吻。這么美的女人,讓我有一種親上去的沖動。 “動手??!” “是?!?/br> 我擦掉了她臉上的黑印。 “好了?!蔽艺f。 她慢慢睜開眼睛,兩人對視了幾秒,我竟然見她好像不好意思似的含羞低頭轉(zhuǎn)身?;糜X嗎??? “謝裴!回去干活!” “是,組長?!?/br> 出了辦公室的門,我的心還砰砰跳的,女人啊,女人。腐骨之蟲,濁心之毒,遠(yuǎn)之,躲之,棄之。 在宿舍里整理東西時,我翻開了一本筆記。那本筆記上記錄的是當(dāng)時我在大學(xué)做兼職時每天的任務(wù)表。例如幾月幾號幾點幾分要到某某地點做某某兼職工作。 當(dāng)時,我深愛的她每次翻開這本筆記,都會,微微嘆息。她覺得我活得很苦很累,我知道她對我好,她不希望我那么苦。我感動過愛過瘋狂過,兩個人那么深愛,最終還是分開了。 緣分,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也許是一件小事,就認(rèn)識了彼此。就如我送煤氣罐認(rèn)識了她,短短的一瞬間認(rèn)識,卻換來了那么重的思念。我覺得我自己在整死我自己,我在心里建造了一個牢籠,囚禁著我自己,我想逃離,可逃不掉。 現(xiàn)實,金錢,家境,摧毀了我們的愛情。摧毀了我對愛情的所有幻想,后面遇見的女孩,自己有好感的,喜歡的,都駐足不敢前進(jìn)。 難道,只有錢,才能買得了幸福么? 我不知道為什么,已經(jīng)覺得晴不可能跟我的,可還是又找了她。盡管我很激動,可我聽得出,從她接電話到和我對話到掛電話,她的語氣都是波瀾不驚平淡如水,似乎就沒認(rèn)識過我,沒和我有過任何事情。 可能,她也只當(dāng)成了一夜情,發(fā)生過后,也就過去了。她已經(jīng)忘了,而我卻沒能忘,心里面死死記著,多情自古空余恨…… 她找我,只能說她無聊了,寂寞了,空虛了,想起我了,就找我了。我該換個思維角度考慮,能和她有一夜歡愉,已經(jīng)是老天給我的恩賜了,可自己這衰人還老奢望著擁有更多,貪得無厭的結(jié)果往往是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周五那天,組長桃潔將季度宴會的表單給了我和羅瑞。表單上面詳細(xì)記錄季度宴會舉行的時間,和出發(fā)時間等等。我們車間,有五個人可以去。我和羅瑞,還有兩個臨時副組長,還有一個就是桃潔。 我和羅瑞都沒參加過這種季度宴會,只是聽說宴會就是廠里每隔一段時間舉辦的,激勵廠里先進(jìn)工作者們的工作質(zhì)量,點燃他們的工作熱情。 “別拉著一張老臉的,很多人想?yún)⒓佣紱]得能參加吶!”我說。 “我們兩個,就是人家手中的兩只小兔子,給點白菜吃,叫干嘛就去干嘛,說跳糞坑就要去跳糞坑?!绷_瑞自嘲笑笑。 “這又有什么辦法呢?再說了,我們也才進(jìn)來幾個月而已,有些人進(jìn)來幾年了,也不是沒得晉升嗎?別垂頭喪氣的?!蔽野参苛_瑞道。 “聊什么聊?好好工作!”新來的那個臨時副組長,見我和羅瑞聊著,斥道。 “是是?!?/br> 兩個新來的臨時副組長,長相嘛,還挺不錯,平時性格也還好,我和羅瑞也經(jīng)常開她們玩笑。不過,上班的時候,她們總要有上班的樣子。 那個長得較好的臨時副組長,有一天我和羅瑞說這個世界的女人啊都太現(xiàn)實了,她對我們兩說了一句我終生難忘的話:“女人沒魅力才覺得男人花心,男人沒實力才覺得女人現(xiàn)實!” 呵呵,這話也不是不無道理啊。努力吧,兄弟們。 和上次去參加廠里的晚會一樣,我和羅瑞穿上西裝,衣冠楚楚的,站在鏡子面前,都認(rèn)識不出自己來。 廠里的大巴是在綜合部大樓門前停著的,我和羅瑞到那里和車間的兩個女臨時副組長上了車。去的是一家四星級酒店,酒店很大,大廳里面燈紅酒綠張燈結(jié)彩。 大廳里面早就熱熱鬧鬧,觥籌交錯的。我們到了指定的桌邊坐下。 “路組長不和我們一起嗎?”羅瑞問一個臨時副組長。 她叫孫瑜,將近一米七的身高,一頭烏黑長發(fā),挺漂亮。人也好,人緣也好。工作認(rèn)真負(fù)責(zé),每天都提早半小時來上班延遲半小時下班。心細(xì),善良,車間里有她在,每天都是打掃得干干凈凈的,心細(xì)的領(lǐng)導(dǎo),能使車間里的工作失誤率大大減少。 孫瑜說:“我也不清楚路組長會不會來。” 孫瑜對我和羅瑞的印象并不是太好,這個我也知道,我和羅瑞本來就對沒能當(dāng)上副組長這件事耿耿于懷,孫瑜兩人過來后我和羅瑞就沒給過她好臉色。再者,我和羅瑞這樣的賤人,每天在車間里干的也沒幾件好事,孫瑜這樣的好員工,又是管我們的,又怎么可能對我們有好印象呢? 對于參加這樣的宴會,我這樣的土豹子顯然很不入格。假設(shè)沒有羅瑞送我的這套西裝,我可能也就是一條牛仔褲一件白襯衫就過來了。這里的一切高級東西,都讓我那么的不自在。 羅瑞倒了一杯茶給我,我抿了一口。 “怎么了?一言不發(fā)的?”他問。 “不知道,感覺不舒服。可能沒到過這樣的地方。”我說。 “是的,就像一個沒去過紅燈區(qū)的純潔少年頭一次到紅燈區(qū)似的?!绷_瑞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旁的兩個臨時副組長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孫瑜直接就白了我們一眼,坐到了離我們兩遠(yuǎn)一點的地方。 “謝裴,你看,那是誰!?”羅瑞指著前面遠(yuǎn)處臺上的一個女孩。順著羅瑞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她:“森美?真的是森美。”森美穿著一身緊身的大紫長裙,打扮得跟走紅地毯領(lǐng)獎的女星一樣。 羅瑞指著她,她看到了我們。森美過來了,坐在我旁邊:“你們也來了?!?/br> “呵呵,是?!蔽液懿蛔栽诘拇鸬?。 高貴打扮的她坐在我的身邊,更讓我不自在,渾身螞蟻咬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