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節(jié)
是啊,早就取好了,就藏在主子的袖子里,密密麻麻的兩頁紙…… ☆、560養(yǎng)兒育女 更新時間:20131227 “放開,這是我的!” “胡說,是我的!” “你才胡說,娘說小鴨子是你的,這只小老虎是我的!” “我是哥哥,你得聽我的!” “我是jiejie,我就得玩老虎!” “噗通噗通……” 水花飛起,濺了洛雯兒一頭一臉。 這種爭搶戲碼,自從兩個孩子開始會說話……不,是自從出生的第二日就開始上演,如是已三年。 先是爭奶娘。 阿羅想要先抱起誰,另一個便會立即大哭大叫。 吃奶更是,總覺得對方捧著的那個更好吃,然后大哭大叫。 換過來后,再大哭大叫。 待大些了,爭吃的,爭玩具,爭誰在她左邊睡,誰在她右邊睡,她又對誰更好些了,給誰的吻比給自己的重一些,時間長一些。 洛雯兒被他們吵得暈頭轉(zhuǎn)向。 她以前只覺得小孩子很可愛,作為一個家庭,孩子是必不可少的成員。雖然會淘氣,會惹禍,但都是調(diào)皮的小天使,可是落在自己身邊的,怎么是兩只小魔獸? 她還記得當初在懷他們的時候是多么的平靜。平常孕婦該有的孕吐、擇食、各種折騰,她一樣沒有,害得她總懷疑肚里的到底是不是孩子。卻不想,曾經(jīng)的乖巧只是假象,只是在積攢力量,他們是等著出來再折騰她呢。 當然,他們無論爭什么,根本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到底誰是老大! 這個問題她也很困擾。 她問過當時的見證人——婉瑩。 婉瑩撇撇嘴:“能生下來就不錯了,還管誰先誰后?” 的確,當時的她,萬分兇險,可是…… 又尋了那日的穩(wěn)婆,可是這個說是男孩先落地,那個說是女娃先出生,搞得她更加糊涂。 “啪……” 女娃率先出手,竟是給了男孩一個耳光。 女娃跟婉瑩練過,此招只以聲勢嚇人,絕不傷人。 可是男孩不依,哇哇哇的哭得山響。 洛雯兒終于放開手,任他們在浴桶里折騰。 沒一會,安靜了。倆人瞧著她,男孩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然后小聲的喚了聲:“娘……” 她深吸了一口氣。 養(yǎng)娃比生娃艱難啊。 她從前想著自己童年時的辛苦,下決心絕不能委屈了孩子,可是當他們哭著叫著要搶鄰居娃娃手里的蘋果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其實各色水果,她但凡能弄來的,都恨不能把他們埋在里面,可是他們偏要別人手里的東西,還不依不饒,這說明了什么? 她開始改變策略,不再嬌縱。 他們一步步的學(xué)走路。 剛開始時,跌倒了,她還扶起,安慰幾句,然而接下來,任憑他們躺在地上哭叫,她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他們哭累了,自己爬起來。 她便欣慰的笑,夸獎他們,然而只有自己知道,見他們磕破了小胳膊小腿在地上掙扎時,她有多心疼。 可是溫室,培養(yǎng)不出耐寒的花朵,鳥籠,歷練不出搏擊長空的雄鷹。她的孩子,是需要迎風傲雪,步步生香的,所以,她必須讓他們從小便明白,什么才是為人處世的道理。 “豆豆,你既然是jiejie,怎么可以對弟弟說打就打?” “毛毛,你既然是哥哥,怎么總跟meimei搶東西呢?” 倆人低下了小腦瓜。 過一會,抬了頭,誠懇道:“娘,我錯了?!?/br> 她依舊嚴厲的看著他們。 她就知道,這句“我錯了”不過是要哄她開心,要不了一會,又要打起來。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兩個孩子總是要較其他同齡的孩子懂事,似乎打會說話,就總是在觀察她的神色,揣摩她的心思。 有次,她聽到豆豆對毛毛說:“弟弟,咱們以后別吵了,娘會難過的,娘很不容易……” 毛毛默然片刻,抬頭道:“我是哥哥。” 或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們每日里只對著她這一個娘,便生出了許多本不應(yīng)屬于這個年紀的敏感…… 她嘆了口氣,幫著他們把身子擦洗干凈,又換上衣服:“出去玩吧。不過記住,一會要是把衣服弄臟了,看我不收拾你們!還有豆豆,你是女孩子,要文雅點,干什么總打弟弟?” “我是哥哥!”毛毛強調(diào)。 洛雯兒頭痛:“既然是哥哥,就不要總跟meimei吵架。作為一個男孩子,話怎么總那么多?” “我是jiejie!”豆豆挺挺小胸脯。 她幾欲抓狂:“行了,要記得互敬互讓,相親相愛,出去吧!” 兩個小娃娃便相親相愛了一下,拉著小手出去了 見他們這般懂事,方才的火氣不翼而飛,然而想到他們不一會便又要吵架,再次煩惱起來。 她捋了下頭發(fā),開始刷洗浴桶,心里卻念著,這兩個孩子,要么霸道,要么蠻橫,要么可愛,要么聽話,統(tǒng)一的占有欲強,毛毛還是個話癆,又愛哭,比女孩子還嬌氣……這到底像誰呢? 果真,沒一會,豆豆跑進來了,就跟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瞪著水葡萄似的眼睛:“娘,娘,弟弟不聽話,又‘飛’起來了……” ========== 所謂的“飛”,就是由三郎將毛毛拋起,接住,再拋起,再接住。 這項活動打毛毛還在襁褓中就開始了,具體哪一天不知道,反正有次,洛雯兒進屋的時候,見三郎正在拋。 她駭?shù)么蠼幸宦暋?/br> 三郎一回頭,手下力度沒控制好,毛毛直接飛向房梁,“咚”的撞了個大包。 所以,但凡他拋的時候,她都抓緊胸口,不敢放聲,生怕他會出現(xiàn)個小小的誤差。 現(xiàn)在則更精彩了,一改上下拋,直接將毛毛像甩手榴彈似的丟出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竄過去接住,動作瀟灑,身形漂亮。她,要暈倒。 可是她也不能整天看著毛毛,三郎雖然聽她的話,可是關(guān)于這件事,她怎么說他都記不住。 三郎似乎是“開竅”了,每每拋毛毛,定是在婉瑩面前,瞧那身姿,瞧那表情…… 她兒子成獻“佛”的“花”了。 婉瑩更是女生外向,只顧著欣賞情郎,絲毫不管毛毛嚇得面如土色。 大約就是因為小時候在房梁上撞出個包,毛毛格外膽小,雖然嘴巴占優(yōu)勢,但經(jīng)常是被豆豆欺負得死死的。 不過不論怎么恐懼,只要三郎要拋他,他總是咬牙答應(yīng)的,因為三郎雖然依舊不大會說話,但總能直擊要點:“想打倒豆豆嗎?” 他便懷揣著這個遠大理想,義無反顧,被丟來丟去的時候連聲都不吭一下。 也搞不懂是什么時候,她的一雙兒女被三郎和婉瑩收做了徒弟,現(xiàn)在倆人要是鬧了矛盾,就放毛毛和豆豆打,這倆孩子經(jīng)常水火不容,與他倆的教唆脫不開關(guān)系。 洛雯兒立即放下手中的活,氣勢洶洶的趕到前院。 一身嫣藍綢布小衣褲的毛毛正在做空中飛人,髽鬏已散了一個,伴隨著自創(chuàng)的各種招式就像個毽子似的竄來竄去。 三郎武功高強,手頭有準,她也不用特別擔心毛毛的安危,她就是生氣……什么事不能干,偏要拿孩子練習(xí)“揚手接飛猱”? 見她出來,婉瑩干咳一聲。 三郎身形矯健,如閃電般滑至院墻,手一抬,毛毛就穩(wěn)穩(wěn)的落在他的掌中,還擺了個金雞獨立的姿勢,若是忽略那半邊的披頭散發(fā),還是很有風采。 她鐵青著臉走過去,豆豆邁動穿粉紅褲子的小短腿跟在后面幸災(zāi)樂禍的笑。 毛毛像只小猴子,麻溜的從三郎手臂上爬下來,站在她面前,小臉因為驚嚇有些蒼白,眼睛卻閃著興奮的光:“娘,毛毛很快就可以保護娘和meimei了!” 她一怔,所有的訓(xùn)斥都堵在喉間。 豆豆則立即亮出小拳頭:“我是jiejie!” 不用說,倆人很快又吵起來。 可是這回,洛雯兒什么也沒有說,只轉(zhuǎn)了身,緩緩向屋里走去。 “meimei,娘是不是又生氣了?” “弟弟,娘是傷心……” “我是哥哥!什么是‘傷心’?” “‘傷心’都不懂,還想當哥哥?” 二人對著看了一會,暫時放下仇恨拉起小手,齊齊往屋里奔去。 ========== 洛雯兒的品香店生意越做越大,不僅在無涯廣為人知,在天朝,各諸侯國,也是頗具盛名。 而自她參加斗香大會之后,這些年,制香已不再是雪陵的專利,所以她的香品才更為廣泛的推向九州大陸。 許多人都說她有錢,卻不知有多少錢,不少人在算計著,然而她身邊有個容色冷峻的保鏢,還跟著個功夫雖不算高,但下手狠辣的姑娘……但凡出手,便叫人不是折胳膊就是斷腿。 人們背地里都管二人叫“雌雄雙煞”,所以輕易不敢打主意。更何況,即便那二人不出手,他們也經(jīng)常覺得背后有雙眼睛……不,可能是兩雙,三雙……盯著,哪怕是稍稍動一動心思,不是手莫名其妙的脫臼了,就是腳稀奇古怪的崴了,邪得很。 可是如果她真的有錢,為什么從來不穿些綾羅綢緞,打扮得花枝招展?是了,她的相公在外做生意,她不好招蜂引蝶,可也不能太苛刻自己,逢年過節(jié),也得添點顏色對不? 所以,又有人說她太摳門,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苦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