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節(jié)
不過現(xiàn)在的小院陡的增加了三個人,她自覺腰桿硬了,也不再懼怕軒轅尚,偶爾還有點耀武揚(yáng)威仗勢欺人的意思。 軒轅尚的心理素質(zhì)很強(qiáng)大,面對滿院的虎視眈眈,悠然自得的進(jìn)來,悠然自得的坐在石桌旁。對于她的囂張,露出好笑的表情,然后提起茶壺,為自己斟茶。 水波泠泠,在桌面折出光彩,再映到對面人的臉上。 而桌的對面,是阿紫。 兩個男人,靜靜的對坐,靜靜的喝茶。 這種安靜的劍拔弩張讓浮在背上的汗始終不肯蒸發(fā),偏偏兩個孩子一會抱著這個叫爹,一會摟著那個喊爹,場面極為混亂。 倆人大約自己也覺得亂,竟是別出心裁的將彼此分了大小,按照先來后到,軒轅尚是“大爹”,阿紫是“小爹”。 洛雯兒腹誹,若是按時間,娘親我是先遇到阿紫的! 但是兩個孩子不管,逢人就說,我們現(xiàn)在有兩個爹了! 爹這種事,哪是數(shù)量越多就越值得炫耀的? 這種局面不能繼續(xù),阿紫終于出手了。 一天,毛毛噔噔噔的從外面跑進(jìn)來,捧著鏡子左照右照,喜不自勝。 洛雯兒隨便瞄了一眼,竟發(fā)現(xiàn)他額間多了個火焰模樣的圖案,與阿紫額上的一模一樣。 毛毛搖著小扇子:“小爹說有了這個圖案,我往后就是他兒子了!” 震驚。 軒轅尚也不甘示弱,因了豆豆酷愛習(xí)武,給她搬來不少暗器。 當(dāng)然,都是用于惡作劇的。 還弄來不少武功秘籍。 豆豆尚不識幾個字,急得不行,他就手把手的教豆豆寫字,極是耐心。 一日,已是夜深,洛雯兒見豆豆坐在門檻上,托著腮,對星空出神。 “豆豆,怎么還不去睡?” 豆豆一口接一口的嘆氣,小小年紀(jì)竟露出幾分滄桑。 “大爹真好。娘,要不你跟小爹在一起,大爹……等我將來長大了,我嫁給他!” 五雷轟頂。 “可是豆豆要什么時候長大呢?”嘆氣,憂傷:“還望大爹不要變老才好。唉,娘,豆豆如今才發(fā)現(xiàn),嫁人就要嫁大爹這樣的人啊!” 洛雯兒…… 為了捍衛(wèi)自己的男人,豆豆開始極力撮合阿紫和洛雯兒。 有天,阿紫神色十分復(fù)雜的塞給洛雯兒一樣?xùn)|西。 洛雯兒展開一看,差點昏倒……竟是她的抹胸! 與此同時,豆豆還向軒轅尚“投懷送抱”。 豆豆覺得練劍最為優(yōu)雅,軒轅尚便負(fù)責(zé)當(dāng)免費武師。 只要院中一開練,毛毛就捂著一側(cè)腮幫,齜牙咧嘴:“哎呦,這個酸啊!” 那邊,豆豆“弱柳扶風(fēng)”的跌倒:“大爹,你快來看看,人家的小腳扭傷了啦……” 洛雯兒一直覺得豆豆的性情比較像自己,而今看來…… 她不禁想起某人,當(dāng)年,總是做西子捧心狀,或者頭昏昏,來騙她入懷…… 毛毛是一向要同豆豆作對的,而且他極是聰明,很快探知了豆豆心底的秘密,于是,在某個夏末秋初的夜晚,洛雯兒正愜意的泡在浴桶中。 門響。 她以為是婉瑩給她送換洗衣服來了。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 睜了眼…… 軒轅尚正定定的看她,鼻下隱見血痕。 “啊……” 她一聲尖叫。 “是,是毛毛……” 軒轅尚難得慌張,竟直接把“恩人”遞了出來。 而待婉瑩沖進(jìn)來時,軒轅尚早已不見了蹤影。 “耗,耗子……” 沒辦法,讓女人吃虧的事總是很難說出口。 而經(jīng)過此事,洛雯兒覺得有必要教訓(xùn)一下兩個孩子了。 ☆、582酒后真言 更新時間:20140119 小藤條揮得劈啪作響,卻都抽在了石桌邊,兩個孩子倒是實打?qū)嵉墓蛟陴飞?,低著小腦袋,看似用心懺悔。 見二人認(rèn)罪態(tài)度良好,洛雯兒又訓(xùn)了幾句,然后勒令他們跪滿一個時辰,自己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可是難免心疼,就隔著窗戶偷偷的看…… “meimei……” “我是jiejie!”豆豆強(qiáng)調(diào),順給了毛毛一巴掌。 毛毛面不改色:“我覺得咱們錯了……” “我沒錯!”豆豆梗著脖子。 這等倔強(qiáng)倒是像極了洛雯兒。 “我是說咱們的策略錯了?!?/br> 豆豆驚奇的看他……什么是“策略”? “其實這等事,總要他們自己說出來才好,如今,倒把咱們兩個陷了進(jìn)去。meimei……” “啪”! 毛毛依舊保持風(fēng)度:“你難道不覺得跪在這里的應(yīng)該是他們嗎?” 大爹和小爹?跪著?被娘親抽鞭子? 豆豆想象了一下。 “他們看起來都很喜歡娘,可是娘只有一個,不夠分啊。所以,咱們要看看誰對娘最真心,咱們就跟著誰,而剩下的那個,你可以嫁!”想了想:“但不管你嫁了誰,他都是我妹夫!” 豆豆還在想,若是從大爹小爹這邊排起來,自己豈不是跟娘親成了妯娌? 然而…… “啪”! “是姐夫!” ========== 毛毛這個孩子也不知是像了誰,小小年紀(jì),卻一貫自詡風(fēng)流,還覺得自己是世上最聰明的人物。 這一日夜里,他換了件冰藍(lán)顏色的羽紗袍子。 其實像他這種四歲的娃娃,都是穿小襖小褲,但這種打扮,怎么能顯示出他的風(fēng)采翩翩?這身袍子,是他用壓歲錢偷偷跑到錦繡莊做的。 之所以選了冰藍(lán)的顏色,是因為這種顏色在夜里看起來最接近白色。 白色…… 這種顏色會讓他想起一個人,雖然只見過一面,可是這個人,莫名的讓他不舒服。 他對著鏡子瞅瞅,又抻抻已經(jīng)挺括的衣袍,擺出一副深沉模樣。 不,應(yīng)該是…… 他微轉(zhuǎn)了身子,偏頭,朝鏡子竭盡全力的斜了眼眸。 這樣,應(yīng)該比那個男人好看了吧? 只不過這倆髽鬏太有損形象。 毛毛拆了頭發(fā),打散,耗費一個時辰,才給自己綰了個髻,用軒轅尚上次送他的白玉冠束了,余發(fā)則散在肩上。 拿起小折扇,對著鏡子搖了搖,自覺滿意,方穩(wěn)穩(wěn)的踱了出去。 ========== 阿紫正坐在屋中,紅玉和紅寶一個捏肩一個捶腿,他卻無一絲享受之態(tài),只定定的瞅著掛在窗欞上的半月。 耳聽得一聲輕咳,循著望去,卻是毛毛一本正經(jīng)的立在門邊。 人兒小小,可是這身打扮,絕對有玉樹臨風(fēng)之態(tài),還搖了把小扇子,煞有介事。 阿紫當(dāng)即樂了,雙臂一張:“來,兒子,讓爹親一個……” 毛毛卻一臉嚴(yán)肅,目光冷冷的掃了掃紅玉紅寶。 二人不解,倒也慢下動作,看阿紫。 毛毛再輕咳一聲,搖搖扇子,目光調(diào)向窗外:“夜深人靜,孤男……雙女。小爹,大爹可從不帶女人過來……” 阿紫漸漸斂起笑意,睇向紅寶紅玉:“你們出去?!?/br> 二人行了禮,乖乖的走了。 毛毛這才上前,于是阿紫發(fā)現(xiàn),這小家伙手里還拎了個小酒壇子,頓時露出玩味之色:“要跟爹拼酒?” 揉揉他的腦袋:“兒子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