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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丑顏嫡女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忍著臉上的劇痛,寧安伯夫人將視線移到她從小最疼愛的女兒——三太太身上。三太太滿臉的焦急,左思右想數(shù)次,都只能求救般地望著長公主。

    長公主的目光一直淡淡的,仿佛在說,你自己惹出來的妖蛾子,自己收拾,壓根就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這讓三太太更加無奈和焦急。

    “說不說?”

    寧安伯夫人繼續(xù)搖頭,“皇上明鑒,臣婦冤枉!”

    皇帝見她嘴硬,冷哼了一聲,“來人,拖出去,杖斃!”

    “皇上——”

    “皇上——”

    “皇上——”

    三個聲音異口同聲,趴在地上狼狽的寧安伯夫人,嚇得雙腿一縮,直接打濕了褲子。

    三太太咬著牙,死死地握著寧安伯夫人的手,一時間手足無措。

    皇上把視線移向皇后,剛剛在他說“杖斃”之時,是皇后第一個開口阻止。

    皇后的目光垂著,“皇上,今日之事明顯有人針對臣妾和安貴妃,既然已經(jīng)抓出來一條線,皇上如果滅了口,那么背后之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皇帝緊接著把視線移到舒安夏臉上,“你想說的,也跟皇后一樣不成?”

    舒安夏淡淡地搖搖頭,嘴角揚起,“臣女覺得,皇上處罰的不夠力度,既然連皇子都敢謀害,那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就算皇上念在寧安伯的功勞,起碼也要給安貴妃一個穩(wěn)妥的交代,所以,此事不能單單處死‘寧安伯夫人’這么草草了結(jié)?!?/br>
    三太太一聽舒安夏如是說,瞪著舒安夏的眼中迸發(fā)出焚天怒焰,舒安夏冷冷地看了她一下,轉(zhuǎn)過頭。這次過后,三太太應(yīng)該不會再虛情假意地跟她套近乎了吧。

    其實今日的寧安伯夫人一定死不了,皇帝之所以說了個“杖斃”,是要試探皇后和長公主,當長公主聽到皇帝下令“杖斃”之時,明顯松了口氣,所以皇帝心中也清楚此時的背后黑手到底是誰了。

    而皇后,是非要把此時鬧大,對于一些人也要以儆效尤,所以她也不會善罷甘休。至于長公主,恐怕整件事都沒有寧安伯夫人的參與,只不過跟這個三太太聯(lián)合而已,雖然她不算擔心,但是這個寧安伯夫人也如她心頭的一根刺。

    皇帝的目光最后落到三太太的身上,他記得剛剛她也叫了句“皇上。”

    “你有什么話說?”皇帝冷冷地看著三太太,等待著她的下文。

    三太太身子顫了顫,她幾次三番地看想長公主,見長公主沒有說話,她的心更是抽搐的緊,她不能讓寧安伯府就這么倒了,而且這次,原本就是——

    寧安伯夫人顫顫巍巍地拉了拉三太太的衣角,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她不知道她女兒想說什么,但是無外乎要替她求情之類的,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明白過來了,今日的事兒,絕對跟她這個女兒有莫大的關(guān)系,假如真的是她女兒做的,那么她就索性認了也無所謂。

    三太太抿著唇,雙眼中氤氳了一層霧氣,重重地給皇帝叩了一個頭,“請皇上開恩,家母年邁,受不了酷刑,臣婦愿意替代她受刑?!?/br>
    一旁冷眼旁觀的舒安夏,終于忍不住心里冷笑了一聲,這個三太太實在太會演戲,北國素來以“孝”聞名,皇帝也是出了名的“孝順”,所以三太太用了這出,來博得同情。

    果不其然,三太太一說完,皇帝的臉上有些動容,鷹眸掃了一眼眾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拉下去打一百大板!”

    皇后一聽,又要開口,皇帝擺了擺手,直接制止了她將要出口的話。

    皇后一臉的不愿,還說要放她一碼,平常一個奴才打上一百大板八成也活不成了,何況是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寧安伯夫人?”皇帝此舉,不是明擺著要滅口嗎?

    帶著一絲郁結(jié),舒安夏斜睨長公主,長公主的眼中不經(jīng)意間閃過一抹得意。

    聽著皇帝沒有再說降伯府的位份,三太太垂著頭舒了一口氣,雖然處置她母親是她極其不愿的,但是比起降了寧安伯府的地位,或者是剝奪了她爹爹的權(quán)力,還是她母親受點皮rou之苦比較劃得來。

    看著三太太的嘴角不經(jīng)意地劃過一抹弧度,舒安夏水眸閃閃,三嬸子,你以為這就完了嗎?

    忽地,舒安夏上前一步,恭敬地給皇帝行了個禮,“皇上,臣女認為戶部尚書夫人跟寧安伯夫人母女情深,而且寧安伯夫人年事已高,這一百板子,不如讓戶部尚書夫人和寧安伯夫人共同承擔?”

    舒安夏此話一出,三太太霍地抬頭,滿臉驚恐之色,共同承擔,至少要打上五十板子,那她——

    老太太責(zé)備地掃了一眼舒安夏,還未等開口,三太太就搶先開口,“皇上,臣婦正值新婚,所以……?!比杂种梗桓睘殡y和羞澀一樣。

    好個聰明的三太太!皇帝、安貴妃剛剛痛失愛子,三太太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有可能自己也當了母親,但是她又沒明說自己有了身孕,所以即使查出來,她也不是欺君,不過就是引導(dǎo)皇帝往那方面想而已。

    皇帝一聽她這么說,臉上有些動容地點點頭,剛要開口,舒安夏便搶先出聲,“正好太醫(yī)都在,可以順便給三嬸子診斷診斷,如果有了身孕,當然不能責(zé)罰,但是如果沒有身孕——”舒安夏故意將話音拉得很長,“畢竟,三嬸子跟寧安伯夫人母女情深,假如三嬸子故意推脫,難免有做戲給別人看的嫌疑哦!”舒安夏的話說得很重,直接堵死了她的后路,這個“做戲給別人看”的別人,話里話外,正是“皇帝”無異。

    三太太一聽,臉色大變,慌忙開口,“皇上,臣婦——臣婦——”

    “住口!王太醫(yī),去給她檢查!”皇帝使了個眼色,剛剛給安貴妃診治完的太醫(yī),慌忙上前。

    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三太太無孕。

    毫無意外地,皇帝下令三太太和寧安伯夫人各打五十板子。

    打完之后,三太太的整個屁股都開了花,奄奄一息。侯府來了幾個小廝,把三太太抬回了侯府。

    眾人紛紛散去,舒安夏也攙扶著倪姨娘離去,離去前,舒安夏不經(jīng)意地瞄到皇帝和長公主深深對視一眼之后,彼此臉上出現(xiàn)的那怪異的表情。

    094 食人桂花

    更新時間:20121121 14:20:04 本章字數(shù):10068

    三太太自從被打了之后,舒府內(nèi)出現(xiàn)了短暫的寧靜,那日,最讓舒安夏疑惑的是,為何安貴妃身邊的宮女,會幫她說話。//**//曾經(jīng)懷疑過那個宮女是不是顧瑞辰的眼線,不過事后她一直沒機會問顧瑞辰。顧瑞辰去了京郊軍營,已有幾日未見,舒安夏閑來無事,除了跑醫(yī)館,就開始研究造紙。

    春梅和碧云幫她搜集了大量的上等蠶繭抽絲之后剩下的惡繭、病繭等原料,舒安夏用印象中的造紙步驟,首先將原料分離,這也是最難的一個步驟,她用了漚浸或蒸煮數(shù)種方法嘗試,總是沒辦法突破瓶頸。

    輕輕地嘆了口氣,舒安夏將手中的廢絲綢一扔,雖然明知缺少東西,可是她怎么也記不起來要加什么能使原料分離出來。

    碧云邊走邊嘗著新做的桂花糕,臉上一片喜色。

    “六姑娘,來嘗嘗?!北淘贫酥訉⒐鸹ǜ膺f了過來,舒安夏輕笑了一聲,放下手頭的殘布,洗洗手,便拿了一塊兒。

    一股桂花的香氣撲鼻而來,舒安夏吸了吸鼻子,“這個季節(jié)怎么還有桂花?”

    “聽說是用桂花釀做的,香甜還伴著酒香?!北淘朴炙土艘粔K入口,臉色滿是饜足。

    “聽說?”舒安夏躍過她,又拿了一塊,這個桂花糕確實做的與眾不同,不是那般甜膩,還比一般的點心口感要好,而且吃過之后唇齒留香。

    “是啊,難道六姑娘你不知道,好的五姨娘園子里來了個新廚子,是五姨娘的奶娘錢mama,擅長做各種點心,尤其這桂花糕,做得格外好吃。”碧云說得神采飛揚,得意得好像是自己做出來的一般。

    舒安夏把手里咬剩一半的桂花糕塞入口中,蹙眉,“五姨娘的奶娘?”

    五姨娘常年獨居,嫁過來很多年了,舒潯易都沒有再碰過她,她的生活上也比較拮據(jù),而且早就聽說娘家遭逢巨變,沒什么人了,如今怎么冒出了個奶娘?

    “錢mama那個人啊,可好了,平時對待奴婢們特別和善,而且現(xiàn)在還分批教奴婢們做點心呢!”碧云一邊說著,一邊又塞了一個桂花糕到嘴里,這幾天她天天吃錢mama做的點心,嘴都叼了,其他人做的包括自己做的,都一概吃不進去。

    舒安夏點點頭,不再理會這個事兒,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造紙。

    這時,不知不覺碧云眼前這一碟桂花糕已經(jīng)見了底,舒安夏斜睨了她一眼,“小心長胖?!闭f完,便抓過身,印象中碧云并不是貪吃的人,怎么這幾天看見她的時候,她手里就捧著一個碟子。

    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繼續(xù)糾結(jié)她的造紙。

    這時,兩個不合時宜的女聲的爭吵打斷了舒安夏的思緒,舒安夏擰起秀眉,給碧云使了個眼色。

    碧云又舔了舔手指殘留的桂花糕的殘沫,滿足地出了園子。

    不一會兒,舒安夏拿起布條,扔進泡好的明礬里,她記得當初秦國王爺秦烈舞拿過來的那張九宮圖,紙張又細又薄,她考察了很久,以她所生活的時代的生產(chǎn)技術(shù)情況來看,根本很難達到那個水平,那也就是說,南國也有跟她一樣的穿越之人。

    還有,上次顧瑞辰為了月老廟闖關(guān)的‘月詩會’上,竟然寫了一首水調(diào)歌頭的詞,她事后問他,他也說是他師父從南國帶回來的詞,所以,舒安夏更加肯定了,南國一定有她要找之人。

    忽然想起不足月余的新年國宴,南國又來人了,會不會——

    “你還給我!”

    “這碟明明就是我的!”

    “誰說,是你偷我的!”

    幾個犀利的女聲,帶著嘈雜誰也不讓誰地吵了起來,舒安夏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材料,剛出園子,她便看見兩個婢女廝打了起來,一個婢女抓著另一個婢女的頭發(fā),伸手去搶另一個婢女手中的碟子,另一個婢女把手撐得高高的,生怕被她抓到碟子一般。碧云在一旁急得團團轉(zhuǎn),也插不上。

    “住手!”舒安夏神色一暗,厲聲喝道。

    兩個婢女聽到聲音先是一愣,但是隨即頭也不抬,繼續(xù)撕扯起來。

    舒安夏水眸瞇起,身形一閃,另一個婢女手中裝著桂花糕的碟子就到了舒安夏手中。

    婢女一看碟子不見了,登時停下撕扯,趕忙轉(zhuǎn)過頭,另一個婢女這也才跟著住了手。舒安夏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刻著刻著水印花紋的藏青色瓷碟中的那幾個桂花糕,依舊散發(fā)著淡淡的桂花香。

    沒多想,舒安夏抬眸掃向眼前的兩個丫鬟,“你們是哪個園子的?”

    兩個婢女極不情愿地上前自報了家門,原來一個是舒冬煙的貼身婢女,一個是六房李氏的二等丫鬟。*.

    事情的起因是兩個人一同去五姨娘的“慶園”去學(xué)做桂花糕,回來之后,錢mama送了一碟子給她們,但是舒冬煙的婢女明明聽說錢mama是給她們五小姐的,結(jié)果李氏的丫鬟也聽說錢mama是給六太太李氏的。

    舒安夏臉一沉,這么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至于大打出手,不過就是一疊桂花糕而已,一人一半不就得了?結(jié)果兩人都不情愿,要么就拿整碟子,要么就誰也不拿。

    碧云覺得無奈,就在舒安夏耳邊嘀咕了幾句,舒安夏索性就把桂花糕直接扣下了。

    兩個婢女懨懨的,雖然極度不滿,但是也不敢說什么,互相剜了一眼便離開了。

    舒安夏沒有多想,直接將碟子給了碧云。

    晚飯時分,碧云除了那碟桂花糕以外,又拿來一碟,舒安夏吃得舒服,也沒在多問,酒足飯飽之后,舒安夏覺得有些乏,再加上外面天寒地凍,她還是選擇早早地上床就寢。

    舒安夏迷迷糊糊地不知睡了多久,到了深夜,她忽然覺得渾身不舒服,半夢半醒間,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耳邊除了冷風(fēng)的呼嘯聲,好像還有什么雜音,她的胃里好像裝了什么東西一樣,如火燒一般。

    “碧云,碧云——”舒安夏咕噥著,叫了半天也沒有人應(yīng),舒安夏渾身無力,硬拖著灌鉛一般的雙腿去倒水。

    這時,借著微弱的月光,舒安夏桌子還剩的兩塊桂花糕映入她的眼簾,幾乎是出于本能,舒安夏狼吞虎咽地將桂花糕塞入口中。

    胃里有了東西,舒安夏舒服地輕嘆一聲,水也沒喝就又回到床上,暗暗低咒一聲,碧云是睡覺一直都很輕,最近是怎么了?

    不過也不容她多想,她還是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閉上眼睛之前,她的腦中有一個詭異的想法閃過,不過很快又沒了。

    接連幾日,舒安夏總覺得身體特別乏累,因為趕上奎水再加上她一直在研究造紙,所以沒太注意,直到從京郊軍營趕回來的顧瑞辰回來的那一天。

    “丫頭,你臉色怎么這么差?”這是顧瑞辰見她第一眼的話。

    舒安夏怔了一下,試探性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也許是近日不能好眠,每每睡到夜半都要起來吃些桂花糕的緣故。

    小手又輕輕地襲上自己的腰,這幾日每日吃的都很多,可是感覺上反而愈發(fā)瘦了。

    看著她一會兒搖頭一會兒蹙眉的神情,顧瑞辰長臂一伸,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

    舒安夏努努嘴,這時,肚子又不合時宜地“轱轆”響了一聲,舒安夏吸了吸鼻子,好像又聞到了桂花糕的香氣,“吃不吃桂花糕?這可是我最近發(fā)現(xiàn)的人間美味!”舒安夏彎彎唇瓣,想起桂花糕,她就口水直流,恨不得自己的胃能更大一倍,能吃進去更多的桂花糕。

    顧瑞辰無奈地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fā),還未等開口,碧云又端了一大碟桂花糕進來。

    濃郁的桂花香隨著碧云的進入充斥了整個房間,不知為何,舒安夏總覺的近日吃的桂花糕愈發(fā)的香了,不似當初那種淡淡的桂花味兒,但是無論哪種,都是她的最愛。

    聞到這股味兒,攬著舒安夏腰的顧瑞辰的手臂一抖,“丫頭——”

    舒安夏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眨眨眼。這時碧云已經(jīng)將桂花糕送到了桌子前,舒安夏伸出手,剛要拿,就被顧瑞辰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