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春梅一臉無辜和擔(dān)憂,“奴婢昨夜檢查,明明還是好的,怎么現(xiàn)在就這樣了?這可不能讓侯爺和老太太知道啊,要是他們知道了,指不定又成了理由不給倪姨娘恢復(fù)位份呢!” “可是這么大的口子,補都來不及,更何況,弄妖蛾子之人定會發(fā)難?!北淘七@回腦子倒是靈光了一次,直接指出了事情要害。 倪姨娘的手指死死字攥著衣角,一聽春梅說“昨晚剛檢查過”她的心就徹底涼了,昨夜到今晨,唯一到過她房間的人就是——侯爺舒潯易! 看到倪姨娘的表情,舒安夏神色一凜,上前一步捂住倪姨娘的手,“姨娘,是誰弄的,你應(yīng)該想到了,對嗎?” 倪姨娘一聽舒安夏如是問,死死地咬住下唇,搖了搖頭。 得到她的答案,舒安夏心里已經(jīng)猜了個**不離十了。整個舒府內(nèi),也只有她爹爹,能讓倪姨娘吃了虧也委屈地袒護。 舒安夏屏住氣,小手攥著倪姨娘的手更緊,“別擔(dān)心,這個位份,女兒會讓您復(fù)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 096 祥瑞吉兆 更新時間:20121121 14:20:06 本章字?jǐn)?shù):9730 廳外的氣氛依舊熱鬧,來了很多官員,帶著禮金和禮品,根本就沒人知道房內(nèi)發(fā)生的小插曲。^//^ 舒安夏攙扶著倪姨娘,緩緩地從夏園走到前廳。 倪姨娘愈發(fā)的緊張,攥著舒安夏的手越來越緊,但是倪姨娘的臉上,卻少了抹憂傷,多了份神采。這份神采就源于剛剛,她的新發(fā)現(xiàn)。 回想剛剛那一刻,她原本要縫補倪姨娘喜袍上的缺口,然而,繡針一入,她才發(fā)現(xiàn),裂口兩側(cè)有一種淡淡刺激的腥味兒,再反觀喜袍上的裂口,雖是被撕裂無異,但是卻不像在兩側(cè)用力裂開,所以經(jīng)過反復(fù)思考,她斷定是有人在喜袍上沾了有腐蝕和刺激味兒的明礬,然后倪姨娘或者春梅在檢查的時候微微用力,才會導(dǎo)致喜袍里襯撕開,因為喜袍的顏色和花紋,所以當(dāng)時未有人注意,而是到今晨,才口子才徹底露了出來。 這樣一來,舒潯易的嫌疑就小了很多,至于其他人,因為時間關(guān)系,不能一一盤查和細(xì)問,但是動過手腳之人,等會兒定然會發(fā)難,到底是誰,到時候一試便知。 因為對倪姨娘的愧疚,亦或是因為她和顧瑞辰,總之舒潯易今日也算給足了倪姨娘面子,一切的禮節(jié)規(guī)模都是按照新娶正妻的禮節(jié)置辦的,唯一就是不用像新娘子一般罩個蓋頭。 剛一踏進前廳,耳邊就傳來一陣唏噓,削瘦的倪姨娘今天雖然稱不上美,但是好歹也有一股柔弱佳人的美感,加上舒安夏后來點綴的妝容,看起來更加自然年輕。 舒潯易大闊步地走上前,溫柔地從舒安夏手中接過倪姨娘的手,倪姨娘不自然地低下頭,雙頰浮上兩抹紅暈。 舒安夏靜靜地看著倪姨娘的背影,舒了一口氣,實際上,無論古代女人還是現(xiàn)代女人。想法其實都很簡單,一個好相公,一兩個好兒女承歡膝下。 這時的喜娘灑起了金銀花,滿屋子都是喜氣洋洋。 舒安夏悄然地跟在后面,表面上在看著熱鬧,實際一雙睿智的水眸在不停地瞄著幾房太太的神情。 老太太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情憔悴,不知是不是錢mama的“照顧”起的作用。 舒安夏沒有吭氣,又將視線移到三太太身上。 她今日著了一身紫紅色雙面繡針刺短襖子,領(lǐng)口和袖口用金絲繡得蝴蝶,頭上插五支葉半金釵,極其華麗。之前的五十板子已經(jīng)看不出來痕跡,三太太正襟危坐,在老太太的手底下,反而愈發(fā)的神采飛揚。 三太太的旁邊坐著一張新面孔! 舒安夏蹙眉,眨眨眼確定了自己所看無誤,坐在三太太的身側(cè)這個女子,看起來二十出頭,雖然長的不算精致,卻唇紅齒白,清秀可人。舒安夏向四周看了看,因為舒府的“禮儀之府”的名頭在外,所以一般情況,就是一個座位等級,都是嚴(yán)格按照禮儀來辦,讓人家說不出來什么。 然而今日這個面孔生的姑娘,竟然坐在三太太的身旁,按照禮儀等級來說,該是長房姨娘的位置。 帶著探究,掃了一眼這個清秀美人的對面,果真是以長為尊的五姨娘。心里不猶得沉了三分,老太太和舒潯易對于這個女子的座位都沒有異議,那說明了什么?舒潯易要再納一個姨娘。 這時被舒潯易簽著的倪姨娘也看到了這個臉孔較生的女子,她的身子抖了抖,快速地掃了一圈,仿佛明白了什么般,原本幸福的笑意中夾雜了一分苦澀。她暗暗地咬起下唇。 拉著倪姨娘的舒潯易感覺到手中的溫度驟然變冷,順著倪姨娘的視線望了望,那個陌生女子趕忙嬌羞一笑,盈盈水眸眨眨。 舒潯易嘴角牽起,眼底閃過一抹寵溺。 三太太的余光掃到了舒潯易和這個陌生女人的互動,心里登時樂開了花。她這步棋下得,豈是一個“好”字了得? 一直站在舒潯易和倪姨娘身后的舒安夏沒有看到舒潯易的表情,但是從側(cè)面看那個陌生女子的表情,心里就已經(jīng)大致有了譜。這時喜娘開始說祝福的話之后,舒潯易便扯著倪姨娘行禮。 倪姨娘身子僵硬,因為這個陌生女子的小插曲,忘記了來之前舒安夏的交代,跪下之時,忘記扯了一下喜袍后擺,直接就跪在老太太身前的蒲團上。 “吱吱——吱吱” 幾聲不合時宜的鳥叫聲響起,舒安夏目光一沉,銳利的水眸快速地掃向其他幾房太太。就在倪姨娘下跪之時,三太太和六太太李氏互看了一眼,三太太的目光中,仿佛含著詢問和責(zé)備,而李氏則是無辜地?fù)u搖頭,視線落在倪姨娘的喜袍上。這時的鳥叫聲打斷了兩人的眉來眼去,她們一同看向剛剛跪下的倪姨娘。 本就緊張的倪姨娘被幾聲鳥叫驚了一下,忽然想起了舒安夏出門之前的交代,她慌忙想起身,重新下跪,這時一旁舒潯易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臂,倪姨娘眸光閃閃,這才想起來,重新下跪是不吉利的。*.可是腿上榜著的東西剜著她的身體,鳥叫聲愈發(fā)的大聲。 在場的人臉上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驚異之色,舒安夏咬著唇,倪姨娘這么一弄,恐怕是等不到扯壞她喜袍之人發(fā)難了,她已經(jīng)預(yù)感到,她安排的那一出好戲,必須要提前上演了。 “父親、母親—,稍等片刻!”這時一個渾厚帶著興奮的男聲打斷了行禮的過程,倪姨娘一聽聲音,面露喜色,舒潯易也怔了一下,唇瓣上揚。 眾人隨著聲音,紛紛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個一身藍(lán)袍的男子,風(fēng)塵仆仆地走進來。 舒安夏揚起眉,視線上移,一個這是一張充滿朝氣陽剛黝黑的臉,雖然五官的精致程度比起顧瑞辰和燕離歌差了好多,但是整體組合起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不用多想,舒安夏已經(jīng)猜到,來到必是舒潯易和倪姨娘的長子,她從未見過的嫡親大哥——舒天冠。 倪姨娘咬著下唇,看見舒天冠臉的那一刻,鼻子一酸,水眸中氤氳了一層nongnong的霧氣。舒潯易看到舒天冠的那一刻,老臉上也有些動容,不知是因為久別的兒子甚是想念,還是因為他的偏心,不但將其送走遠(yuǎn)離京城,還以為倪姨娘降了位份之后,改了他的名字。舒天冠原名舒奇冠,后來被迫改成二夫人所出子女的“天”字。 舒潯易看到他,老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重生之后,舒安夏這是第一次見舒天冠,但是從他剛剛進門看到倪姨娘和舒潯易的表情,舒安夏已經(jīng)大致猜得出來,舒天冠是疼愛倪姨娘這個母親,而痛恨舒潯易這個父親的。 因為舒天冠的到來,眾人一時間忽略了倪姨娘身上剛剛發(fā)出的鳥叫聲,舒安夏也趁著這個空擋,身形一閃,竄到倪姨娘跟前,將她快速地扶起來一下,然后又快速地跪下,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以至于在場的其他人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然,除了全部實現(xiàn)都集中在倪姨娘身上的舒天冠。 舒天冠唇瓣翹起,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剛剛快速扶起他母親的整個女子,他似乎見過,不過離家五年,家中的很多人他都要重新認(rèn)過才是。但是從這個女子對母親的熱絡(luò)程度,應(yīng)該是跟母親很親近之人,然而在家里,跟他同母所出,只是還有個六meimei,不過那個六meimei丑得驚人,怎么會—— 輕輕地?fù)u了搖頭,雖然眉眼有些相像,但是兩個有天壤之別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看她的穿著,是一個小姐的打扮,那么—— 舒天冠打量舒安夏的時候,舒安夏已經(jīng)快速地跟倪姨娘拉開了些距離。 “別誤了吉時,還是先把禮行過吧!”一直不善地向她們這邊望著的三太太,緩緩開口,語氣中滿是不善。 老太太也贊同地點點頭,“冠兒回來雖然是喜事,晚點可以再說,吉時卻誤不了,先行禮吧?!?/br> 一聽老太太也發(fā)話了,舒潯易便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對著老太太叩拜三個響頭。倪姨娘也跟著拜了下。 拜過之后,兩人又跪著轉(zhuǎn)過身,對著天地叩拜了三個響頭,這時三太太的眼底出現(xiàn)一抹不耐,蹙眉看著六太太李氏。 李氏的眼神也頻頻地往倪姨娘的身上瞥,眼底出現(xiàn)一抹疑惑。 舒安夏唇瓣翹起,這回她就可以確定了。原來三房和六房擰成了繩,來對付他們長房呢!輕笑了一下,看來,她在出嫁之前,還真得把他們舒府的真小人們清理清理呢! 天地叩拜之后,就是夫妻互相叩拜。 跪著第三次轉(zhuǎn)身之時,倪姨娘的后背正好對著六太太李氏的方向。 李氏眼睛盯著,忽地,嘴角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 喜娘剛剛說過禮成。扶著倪姨娘起身的瞬間,李氏尖細(xì)的嗓音便開始發(fā)難。 “呦,今日這大喜的日子又是如此大吉這時,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不吉利的事兒?難不成有人八字與咱舒府相克,才會把這么好的彩頭給污穢掉了?” 老太太一聽李氏的話,登時臉色大變,“你說什么鬼話呢,別以為老六不在,舒府就沒人收拾得了你!” 李氏被這么一訓(xùn)斥,嘴一憋,臉上閃過一抹委屈。三太太一看李氏開口,雖然沒親眼看到倪姨娘的喜袍破了,但是估摸著也差不多了,于是跟著開口,“母親先別發(fā)火,我看六弟媳不是沒分寸的人,既然能說出這種話,必然還是有緣由的,亦或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母親且先聽她說上一說!”三太太一聽老太太的話,也有些擔(dān)心,她擔(dān)心倪姨娘的事兒還沒說出來,李氏就被家法處置了,那可就得不償失,所以她趕忙開腔幫話。 老太太眼眉挑挑,為難地看了一眼旁邊祝賀的官員和太太們,雖然都是品階在舒潯易和舒正易之下的人,但是人言可畏,每人一張嘴傳出去一個人,可就不得了。 三太太一看老太太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老太太的估計,她傾身上前,故意壓低聲音,“母親,六弟媳已經(jīng)開口了,其他官員也聽見了,如果不讓她說明白,反而會引來其他人的亂猜忌。” 一聽三太太如是說,老太太也覺得有理,臉色一沉,瞪著李氏,“你何出此言?” 李氏撇撇嘴,看了一眼三太太,又看了一眼眾人,最后將視線落到一臉迷茫的倪姨娘身上。 “雖然媳婦知道這句話說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但是畢竟長房侯爺夫人之位關(guān)系到咱們侯府日后的興衰,媳婦覺得,必須要弄清楚。剛剛在倪姨娘——”李氏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抹了抹額頭,“哦不,禮成了,該叫大夫人。剛剛在大夫人行完禮起身的瞬間,不知是媳婦眼花,還是事實就是如此,媳婦看見,大夫人喜袍的后擺,裂開了一個口子。按理說,今日是本年中上上的大吉之日,咱們所選的時辰,更是吉時,然而大夫人的喜袍還會裂開口子,再想想今年舒府發(fā)生的事兒,大大小小加起來也去了幾條人命,媳婦——不知該說什么?!?/br> 一旁的舒安夏聽見李氏如是說,水眸瞇起,心里狠狠問候了李氏祖宗十八代一番。 李氏的話雖然沒有說得那么直白,但是卻處處讓人覺得倪姨娘就是個不祥之人,尤其是她還將今年舒府發(fā)生的事兒,一起擺了出來,明擺著就是讓眾人往那方面想——舒府的一切陰霾,都是源于倪姨娘的不祥。 倪姨娘在李氏話音落下的瞬間,身子就狠狠地顫了顫。一旁的舒天冠一愣,黑眸一瞇,雙拳緊緊地握起。 舒潯易在聽到舒府去了幾條人命之時,一直不變的老臉動了動,劍眉蹙起。 老太太更是面色不善,語氣直接沉了,“竟有此等事!如果真的是喜袍破了,那就是老天爺不準(zhǔn)侯爺重娶夫人,那么今日侯爺夫人之禮也就作罷!” 倪姨娘一聽老太太如是說,水眸撐得老大,滿滿的不可思議充斥心底,她,怎么能這般無情! “呦,‘侯爺夫人’這個名頭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日后就是個一品誥命,哪能說作罷就作罷,更何況,這么多人都看著呢,母親您做了什么決定總得讓當(dāng)事人服氣才是啊!”三太太表面上裝得十分公正有禮,實際言外之意,就是要當(dāng)著眾人的面,檢查檢查倪姨娘的喜袍是否破了。 這當(dāng)著眾人的面檢查——先不說破還是沒破,單單這么一檢查,倪姨娘的面子和名聲就被毀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這么多官員和夫人都在,此時一傳出去,指不定變成什么樣子了。 舒潯易聽著這個建議,覺得更是荒謬,“母親,此事現(xiàn)在說不合時宜,等賓客們——” “有什么不合時宜的?有什么事兒比咱們舒府未來的興衰更重要?要是真娶了個掃把星媳婦當(dāng)侯府的當(dāng)家主母,咱們舒府還能有明天嗎?”老太太這個“掃把星”三個字一出,廳內(nèi)的其他人登時議論起來。 舒天冠黝黑的臉色更黑了,黑瞳死死地瞪著,仿佛要將老太太和三太太舒潯易等一干人拆吞果腹。 舒安夏淡淡掃了他一眼,心里擺好了這個大哥的位置。 倪姨娘的臉色慘白,即使打了厚厚的一層胭脂,也無法掩蓋此時她眼中的憤恨與震驚。 舒安夏咬了下牙,日后無論如何,她也要想辦法讓這個柔弱的倪姨娘離開舒家! 老太太話音剛落,三太太就趕忙給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婆子會意,直奔著倪姨娘而去。 倪姨娘手臂抖了抖,擔(dān)憂地看向舒安夏,舒安夏眨眨眼,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倪姨娘,請向前一步!”一個婆子率先開口,雖然說得比較恭敬的話,語氣卻一點都不恭敬。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誰的意,本來禮成之后該改口大夫人,然而這幾個婆子,依舊叫了“倪姨娘”。 倪姨娘咬著唇,向前提了一步。 說話的婆子邁了一步,像是知道哪里壞了一般,大手直接抓上了倪姨娘喜袍的后擺,這時,倪姨娘喜袍后擺上幾個蠕動的東西,嚇了那個婆子驚叫一聲,退后了一步。 就在那個婆子驚叫的那一瞬間,倪姨娘喜袍的后擺處,忽然鉆出了一個彩色羽毛的小鳥,眾人瞠目結(jié)舌,不可思議地看著這急轉(zhuǎn)直下的異象。 小鳥像是沖破了什么束縛,沖出喜袍之后,緊接著后面又連續(xù)飛出了六只鳥,七只彩色小鳥在倪姨娘的頭頂圍城了一個圈,嘰嘰喳喳轉(zhuǎn)著飛了起來。 七彩鳥,乃大祥瑞之兆。 傳言只有在北國的開國皇后封后大典上,才出現(xiàn)過此等吉兆,此事之后,一連上百年,北國都繁榮昌盛,所以關(guān)于七彩鳥的傳說,一直都被北國的國民傳為神話。 廳內(nèi)的眾人看著那代表大祥瑞之兆的七彩鳥圍著倪姨娘的頭頂轉(zhuǎn),不知是誰開了個頭,忽然跪地叩頭,其他廳內(nèi)的官員和夫人們,紛紛效仿,都對著倪姨娘的方向朝拜,一時間,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鳳臨天下呢。 舒天冠也被眼前突如其來的場景嚇得久久不能回神,見眾人都跪下,他也就跟著跪地。舒安夏當(dāng)然更是隨波逐流,跪地。老太太看著那七彩鳥,原本不善陰沉的老臉上不但浮出了喜色,還涌出了老淚。 “北國之福啊,舒府之福啊——”一時間,老太太仿佛看到了什么大大的希望,聲淚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