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這時,他手下的一個黃金甲士輕步走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原本不知如何打破這個僵局的燕離歌,忽然眼前一亮。 燕離歌擺擺手,然后又清清嗓子,“顧府這些日子氣氛著實低迷,本王看,是該沖沖喜了,小路子,你不是一直跟本王說你想娶妻嗎?去挑挑,看看顧府的哪個姑娘你喜歡,本王就做主了!”燕離歌揚起劍眉,滿臉的戲謔之色。 被叫做“小路子”的人身子一顫,滿臉的不可思議,之后便是匆匆上前行禮。 老太君和大夫人一看跑上前行禮之人,忽然臉色大變,“小路子”果真是太監(jiān)之名! 顧府的其他女眷們,臉上也紛紛出現(xiàn)了驚恐之色, “還不快去?”燕離歌的聲音依舊是那么好聽,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異常的冰冷。 小路子受寵若驚,“撲通”一下跪地,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王爺真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就算下輩子做牛做馬,也無法償還王爺?shù)亩髑椋 毙÷纷右贿吙闹贿吋拥恼f著。 “娶妻”那可是他多年的夢想啊,但是因為他自身的“缺陷”早就失去了娶妻的資格,今日是太監(jiān)總管大人讓他來協(xié)助靖南王搜顧家,因為朝廷內(nèi)的官員抄家,他幾次都是負(fù)責(zé)統(tǒng)計財產(chǎn)數(shù)量和充繳國庫數(shù)目,今日雖然不是抄顧家,但是對顧家的財產(chǎn)評估,他還是有把握的,然而沒想到,竟然天下掉了個大餡兒餅,落到了他頭上,靖南王爺竟然肯親自為他賜婚,那么他的未來將是一片光明!想到這里,小路子更加興奮不已,但是多年在宮內(nèi)的鍛煉,告訴他,喜怒無形于色,所以剛剛他臉上的興奮,已經(jīng)犯了大忌,所以他趕忙收起笑容,畢恭畢敬地又磕了一個頭,“王爺大恩如同再造,只不過,奴才已經(jīng)是殘廢之人,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嗎?”小路子試探地說道。 “要說害,也談不上,以你現(xiàn)在在宮中的地位和在皇上身邊的影響力,哪個姑娘跟了你,不是跟著享福啊,所以依本王看,剛剛被本王踹了一腳那個顧家小姐,就很適合你!” 眾人一聽瞠目結(jié)舌,尤其是顧娉婷和大夫人,登時面如死灰。 大夫人張開嘴,嘴唇鐵青,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娉兒是顧府嫡女,怎能嫁個閹人?” 小路子一聽大夫人的話,臉立即就黑了,他雖然是個公公,但是在宮里,誰敢不敬著他,“閹人”一詞,一直以來都是他心中最痛的部分,如今竟然讓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這個顧府大夫人真是個欠收拾的喪門星,假如以后他有機(jī)會,定然不會讓這個大夫人好過! 燕離歌冷笑著斜睨大夫人,“三皇子謀反,你以為你們顧家脫得了關(guān)系嗎?本王只不過想要多保住一些人,在事情徹底處理之前,多嫁掉一個,就有可能多保住一條命!”燕離歌說得云淡風(fēng)輕,實則讓聽得人確實異常難受。 舒安夏忽然十分陌生地看著他,他還是那個之前溫柔如水的男子嗎?怎么同一個人會變得這么多,雖然跟之前相比,燕離歌更像個人了,但是這種亦正亦邪腹黑的感覺,卻讓她覺得像是顧瑞辰。 輕輕地?fù)u搖頭,舒安夏不再去費神,反正顧娉婷是死是活,都跟她沒關(guān)系。 這時的顧娉婷“噗”地又吐出一大口鮮血,旁邊的大夫人趕忙扶住她。 “本姑娘寧可跟顧府的人一起死,也不會嫁給一個閹人!” “放肆,說什么胡話呢!”這回輪到老太君不愿意了,“誰說顧府的人都會死?你這是詛咒我們呢,還是怎么地?老身覺得靖南王爺?shù)脑捯膊蝗绲览恚m然顧府有個女兒嫁給一個太監(jiān)為妻,對外傳出去很難聽,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不正也體現(xiàn)顧府的大家長開明,不計較尊卑身份嗎?此事可行!” 其實只要是每個正常的顧府之人,都不太想讓顧娉婷嫁給一個太監(jiān),畢竟這關(guān)系到整個顧府的名聲,尤其是還會影響到顧府剩下的未出嫁的女兒,然而,顧娉婷實在太跋扈欠揍了,尤其剛剛那句,“陪著顧府的人一起死”的話,實在是激怒了老太君。 老太君一向迷信,因為聽了這句話,心里就像踩到了狗屎般難受,尤其再想想,娉婷本來在顧府內(nèi)的名聲就不好,外面的名聲也不咋地,所以,索性她還不如順?biāo)浦郏屵@個路公公娶了顧娉婷。她之前就聽皇后說過,這個路公公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宮里除了太監(jiān)總管,下來地位最高的就是這個路公公,皇后現(xiàn)在情況不明,皇帝的意圖更是沒人能猜測得到,但是看到眼前這個圍府的狀況,皇后的情況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所以,思來想去,在利益面前,也顧不得什么名聲了,將顧娉婷嫁給這個路公公也許利大于弊。 短短的幾秒鐘,老太君就改變了想法,這讓大夫人完全接受不了,大夫人帶著哀怨地看了老太君一眼,義正言辭,“無論如何,現(xiàn)在圣旨未下,靖南王你沒有資格這么做!” “本王沒有資格嗎?本王倒是很想知道本王是否有資格!”燕離歌輕淺一笑,就在跟大夫人一來一語的過程中,燕離歌忽然從袖中拿出了一個黃色的卷軸,大夫人一看,立即面如死灰。 “這是個空白的皇帝手諭,已經(jīng)蓋上了玉璽,只要本王填上,直接就可以現(xiàn)在舉行婚禮,但是這個手諭,原本本王想留著給顧家保命的,畢竟顧將軍也曾是本王的朋友,這可怎么辦呢?”燕離歌一邊說著,一邊淡淡的笑著,仿佛他說的話,完全不是出自于他的口中,跟他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一樣。 眾人一聽“這個手諭是替顧府保命的”這句話臉上都不約而同地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驚喜之色。 大夫人的眼角狠狠抽搐,還未等接話,顧府的其他女眷就紛紛接了話茬,“太君,請您做主,媳婦覺得靖南王說的可行。”率先開口的是性子如火的三夫人。 “媳婦也覺得,娉兒該嫁,娉兒的名聲狼藉,如果硬賴著不嫁,定然會連累顧府的其他小姐,現(xiàn)在大姑娘已經(jīng)到了出嫁年齡,二姑娘、三姑娘還月余也到了,再加上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眼看著就到了,所以媳婦覺得,為了長遠(yuǎn)之計,應(yīng)該促成娉兒和路公公這樁沒好姻緣!”二夫人搭腔說著,就掩嘴嗤嗤笑了起來,一直以來大夫人和顧娉婷母女,就是一直笑話她們,瞧不起她們的主兒,如今她們終于有機(jī)會報復(fù)一下,她們怎能放過? 大夫人帶著警告,冷冷地掃向眾人,不要以為今日事事都對她們母女不利,就可以由著她們?yōu)樗麨?,假如她們再不收起那個詭異的笑容,小心她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如果放在平日,大夫人都不用這么瞪著她們,還瞪著這么久,只需要一個帶著警告的眼神,她們早就乖乖地跟大夫人道歉了,然而如今,大夫人虎落平陽,她們怎么會讓大夫人舒服? 大夫人憤恨地握緊雙拳,今日一天真是禍不單行,屢屢的壞消息和頻繁出現(xiàn)的壞狀況,實在讓她瀕臨了爆發(fā)的邊緣,她忍,她再忍! 燕離歌擺了下手,示意顧府的女眷們閉嘴,然后,將視線轉(zhuǎn)向老太君,“你是顧家的大家長,現(xiàn)在本王就請您來決定,到底同不同意這門婚事!” 大夫人一聽燕離歌如是說,突然轉(zhuǎn)過頭,祈盼地望著老太君,老太君為難地避開她的視線,又看了看旁邊點頭如蒜的二房、三房和五房的人,四房的人一直沉寂,但是面臨生死攸關(guān),也選擇了贊成。 老太君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顧府向來民主,既然大家都同意這門婚事,那么老身也同意!”老太君話音一落,顧娉婷就大叫了起來,“我不嫁、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顧娉婷淚如雨下,前幾日,她還是那個呼風(fēng)喚雨的顧府千金,如今,她竟然要嫁給一個太監(jiān)為妻,她不就弄了個幺蛾子害舒安夏嘛?憑什么舒安夏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她卻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老天爺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她不服,打死也不服! “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有什么不服?趕快叩謝王爺!”老太君怒喝,顧娉婷這個瘋婦的模樣,簡直把她們顧府的臉要丟盡了。 顧娉婷一聽,忽然狂笑起來。 “父母之命?請問太君是父還是母?媒妁之言?請問二嬸子三嬸子四嬸子五嬸子,你們哪個是媒人?”顧娉婷的嘴角爬上嗜血的笑容,渾身忽然間散發(fā)出不可抵擋的森寒。 “放——肆!”這回老太君徹底怒了,枉她疼了顧娉婷這么多年,沒想到她說翻臉就翻臉,竟然用她的話噎她冒犯她? 兩側(cè)的腮幫驟然蹙起,老太君臉上的整個線條都凌厲起來,“沒有商量的余地,請王爺主婚,三日后成婚!” “好!”燕離歌滿意地應(yīng)了一聲,他就當(dāng)著老太君這句話呢,三天?似乎正合適呢! 顧娉婷和大夫人的手臂都驟然一抖,大夫人瞠目結(jié)舌地盯著老太君,滿眼和滿臉的憤怒之色,一點點擴(kuò)大。老太君揚起眉,直接別過臉。 她就是顧家的大家長,如果有人敢質(zhì)疑她的決定,那么就要收到祖宗規(guī)矩的懲罰! 其他幾房的夫人姨娘紛紛稱贊老太君英明,燕離歌看已經(jīng)達(dá)到目的,便讓皇家禁衛(wèi)軍將所有的人都送回了自己的園子,他自己則是跟著舒安夏去了“睿園”。 “王爺請留步!‘睿園’的男主人不在,請王爺避嫌!”舒安夏冷冷道。 燕離歌的嘴角狠狠抽搐,“你怎么這么肯定‘睿園’的男主人不在?要不要我們來打個賭?”燕離歌似笑非笑地看著舒安夏,輕聲道。 舒安夏斂起黛眉,思索著燕離歌的意思,燕離歌不是個善于開玩笑的人,他的意思是,顧瑞辰在“睿園”中?不可能吧,幾個時辰前顧瑞辰離開的時候,明明很著急,看樣子事情很棘手,不可能這么快回來,而且燕離歌這么興師動眾地將顧府圍住,如果顧瑞辰回來,不該不去幫她們解圍才是,除非—— 舒安夏舔了舔唇,轉(zhuǎn)身推開了“睿園”的大門。 燕離歌輕淺一笑,舒安夏雖然沒說請進(jìn),但是也沒說不準(zhǔn)進(jìn),所以他就索性認(rèn)為舒安夏是準(zhǔn)許他進(jìn)入吧!想著想著,燕離歌的腳步已經(jīng)跟上。 房門推開,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舒安夏頓了頓,目光落在那個剛剛離開不久的男人身上。 當(dāng)燕離歌的雙眼對上顧瑞辰的黑瞳時,他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但是眼中卻沒有驚訝,顧瑞辰也是一派坦然之色,溫柔地對著舒安夏笑了笑。 舒安夏有些怔忡,看了看顧瑞辰,又轉(zhuǎn)頭望了望燕離歌,忽然,她的腦中有個大膽的想法涌入腦中——會不會,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由顧瑞辰安排? 沒來得及多想,因為顧瑞辰和燕離歌接下來的對話,已經(jīng)證實了她的心中想法。 “多謝!”顧瑞辰移開在舒安夏身上的視線,轉(zhuǎn)而看向燕離歌,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 “不必,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情,以后我們互不相欠!更何況,我答應(yīng)做這件事,又不是為了你!”燕離歌雖然做了靖南王,身子里和骨子里都多了份當(dāng)王爺?shù)陌翚?,但是面對顧瑞辰,燕離歌仍然是十分尊重,一直都是以“我”自稱,而非“本王”。 顧瑞辰輕淺一笑,“好,互不相欠!” 不知道是不是燕離歌多心,顧瑞辰就在跟他說話的空擋,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閃身到了他和舒安夏中間,并且擋住了從他的角度去望著舒安夏的視線。 兩人又隨意閑聊了幾句,燕離歌叮囑他們在顧娉婷舉行完婚禮之前,絕對不能出去。 顧瑞辰和舒安夏輕輕地點了點頭。 燕離歌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告辭離開,走到門口,他忽然頓住身子,意味深長地回眸望了一眼,“三皇子——”雖然極其不情愿,但是這個避無可避的三個字,還是從燕離歌的口中逸出。 “我們已經(jīng)兩不相欠,日后必然各為其主、各司其職,還請王爺不要尋私,一切秉公處理!”顧瑞辰淡淡道,晶亮的黑瞳中波瀾不驚。 “三皇子之事,本王不會讓步,日后再有機(jī)會交手,本王不會再手下留情!”燕離歌緩緩地吐出幾個字。 “me2?!?/br> 顧瑞辰忽然吐出幾個怪異的話,讓燕離歌一頭霧水,舒安夏一聽,則是輕笑起來,這個詞,還是前幾日,她在被窩里的時候,忽然冒出的一句話,沒想到顧瑞辰就這么聽到了,糾纏著她,非要問出這個詞的含義,于是,她瞎編了一堆子虛烏有的典故,然后將這個英文配數(shù)字,傳授給了顧瑞辰,哪知道顧瑞辰充分發(fā)揮好奇寶寶的精神,第二天找來一堆異域文字讓她認(rèn),她大致看了一下,其中有英文、俄語、德語和印度語等,她實在無奈之下,便在有時間的時候,開始交他英文和印度文。 記得歷史課上曾經(jīng)教過,古印度和古中國一樣,是四大文明古國,所以此時印度的文化要比講著早先英語的國家要先進(jìn)得多,所以她一點點地教顧瑞辰,不想到,顧瑞辰果真是天賦異稟,僅僅學(xué)了十幾天,就將初級弄得滾瓜爛熟,然后是不是地冒出幾個英文單詞,今日這個狀況,就是由這個由頭而來。 燕離歌眼看著那個讓他依戀的身影,從來不曾回頭望她一眼,他的心里就感到無比的壓抑,輕輕地甩了甩袖子,燕離歌轉(zhuǎn)身就出了房門。 這小兩口你儂我儂,他不是自討無趣嗎? 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舒安夏漸漸回過頭,眼看著那個越來越模糊,最后消失的白色背影,舒安夏輕嘆了一口氣,將頭埋入顧瑞辰的脖頸間,溫?zé)岬暮粑p淺地落到顧瑞辰的脖子上,引得顧瑞辰身體一陣顫栗。 顧瑞辰輕嘆了一聲,長臂一撈,將懷中的人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懷中,不錯,他的丫頭是最聰明的,進(jìn)屋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就猜到了整個事情的始末。 是他故意裝作發(fā)生事情,匆忙離開,因為當(dāng)時他們“睿園”有大夫人的眼線,所以,為了讓這個戲演得真實,他并沒有視線跟他的丫頭打招呼,而是由著他屬下把他叫走,然后,他找到了燕離歌,然后又安排了這出戲,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他丫頭有加害之心的人,但是同為顧家子孫,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傷害嫡妹,所以,他選擇了這樣一種迂回的方式。 燕離歌建議他,讓他直接殺了顧娉婷省事,然而顧瑞辰拒絕了,燕離歌誤會他是不舍得自己的meimei,然而,真正的原因是,活著生不如死,遠(yuǎn)遠(yuǎn)比一刀殺死她要好得多,他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加害他的丫頭的下場,會有多么可憐可悲! 130 又出損招 更新時間:2012127 21:25:25 本章字?jǐn)?shù):5108 130 又出損招 另一邊被全家逼著要嫁給一個太監(jiān)的顧娉婷,爭著吵著要自盡,然而,鬧了半天,只見打雷不見下雨。 不過顧娉婷的舉動,還是驚動了大夫人,大夫人一臉焦急地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顧娉婷那張哭得跟鬼一般的臉。 “你怎么這么沒出息?”大夫人黛眉一皺,滿眼的恨鐵不成鋼之色。 “母親,那可是太監(jiān)啊,女兒嫁給了他,這輩子都?xì)Я?!”顧娉婷一見大夫人,委屈之感更是不能抑制,沒說幾句就快步?jīng)_上去,抱住了大夫人,越哭越兇。 大夫人心里更難受,但是此時她來,不是要來表達(dá)心疼和同情的,而是要讓顧娉婷重新燃起斗志,搬回這一局,所以,她不能認(rèn)命,但是此時的情況對她們極其不利,她還未想到應(yīng)對之策。 見大夫人不說話,顧娉婷更是忐忑,拽著大夫人的手搖了又搖,“母親,您不是真的打算把女兒嫁過去吧?” 原本陷入沉思的大夫人,忽然被顧娉婷打斷,茫然地看向她,這時,她才想起來今日的一切都是顧娉婷自作自受,不由得大夫人狠狠地甩開顧娉婷,“都是你自找的,何苦哭訴!”大夫人語氣不善,雖然心疼,但是一想到之前的陳阿婆還差點要挖她的rou,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母親——”顧娉婷故意拉長音,她知道之前陳阿婆的舉動是多么怪異,又多么令人氣憤,而且之前那些事兒,想必眾人都明白這個陳阿婆跟她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只是…… 大夫人抽搐了幾下嘴角,依舊甩開她。 顧娉婷嘆了口氣,可憐兮兮地望著大夫人,“母親,您別生女兒的氣,最初女兒跟陳阿婆說得好好的,哪知道她——母親,這次是女兒著了道,但是現(xiàn)在女兒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母親如果再不幫女兒,女兒只有去死了!” 大夫人斜睨她,犯再多的錯,畢竟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母女哪能有隔夜仇,只不過,眼下這個情況,她確實想不到任何辦法。 無奈地嘆著氣,大夫人心里也難受得緊,這個從小被自己捧到大的女兒,如今遭受這么大的變故和侮辱,她怎能不心疼,大夫人回過身,拉住顧娉婷,“眼下這個情況,三皇子失勢,我們只能忍著,索性這個路公公在宮中地位不低,要不,你就先嫁給他,然后我們再謀劃?”大夫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看著顧娉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的底氣也越來越…… “母親,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大夫人擰起眉,踱了幾步,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顧娉婷看著大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大夫人必定是想到了什么,臉上立即染上一抹興奮之色,“母親,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顧娉婷的手臂都在顫抖,青蔥玉指死死地抓著大夫人。 “一般來說,唯一能組織家里辦喜事的方法,就是家中有喪事,而如今,靖南王出面主婚,要想打破,這種喪事必然要鬧得大,所以——”大夫人說著,向門外瞄了一眼。 “喪事?還要大?”顧娉婷在心里默念幾句,忽地,她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寶貝般,兩眼發(fā)亮,“母親,假如祖母出了事兒,算不算顧府大事?” “噓——你小聲點!”大夫人嗔怒地看著她,這么嚷嚷,是想弄得人盡皆知么? 顧娉婷抓著大夫人的手愈發(fā)激動起來,母親竟然敢想到“弒母”,這可是天大的膽子,真不愧是她一直崇拜的母親。 “母親,您快說說,要怎么實行?娉兒能做什么?”顧娉婷這么一想起來,可真是興奮不止呢! 大夫人又想了一會兒,壓低聲音在顧娉婷耳邊悄聲說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