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檢查
周善鋒說:“我執(zhí)行任務本來不關你事,但是如果我的嫌疑人在你的車上,就與你有關系了,現(xiàn)在我正式向你要求,檢查你的車輛!” 龍立志繼續(xù)火冒三丈地的諷刺:“檢查我的車輛?真是笑話,你有什么資格檢查我的車輛?你是我上司的司令還是軍長,我得聽你的嗎?還有,你最好不要在這里學瘋狗亂咬人,說你的什么嫌疑人在我的車上,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要講證據(jù)的?!?/br> 周善鋒針鋒相對的說;“有沒有證據(jù),一搜知道?!?/br> 龍立志說:“關鍵的問題是,你沒有資格在搜我的車。你不夠資格,會侮辱了我,懂嗎?” 周善鋒不理會龍立志的侮辱,而是問:“行,我不搜,你告訴我那個被背著的士兵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訴我你堂堂虎狼師的精英會走路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跌斷了腿,不能走路了?!?/br> 龍立志冷笑:“我的士兵怎么樣了跟你有關嗎?走路不會摔倒,難道不可能出現(xiàn)點身體不適的,難道我都還得給你打個報告?” 周善鋒不理會龍立志的挖苦,他用一種幾近最后的妥協(xié)問:“難道龍師長你真的不愿意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就不配合,你又想把我怎么樣呢?”龍立志一臉的狂妄不屑,根本就沒有把周善鋒放在眼里。 “那我們只有用一切可用的辦法來維護法律的尊嚴了?!敝苌其h已經(jīng)決定豁出去了,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龍立志臉色臉色非常的難看,大概知道周善鋒想做什么,畢竟他還是不希望把事情鬧大,鬧大了很難說他會吃虧,畢竟是他理虧,所以他還是在言語上警告:“周善鋒,你不要以為你父親是市長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我告訴你,就算你爸爸是省長,我也未必會怕你半分!現(xiàn)在我要帶我的部隊回營地了,你趕快帶你的人給我讓開,否則我也只能在這和平年代來干剿匪的事情了?!?/br> 然后又扭頭對自己的副官下令:“看著他們,如果誰再敢阻止,不用給我客氣,給我殺無赦!一切后果我承擔!” 龍立志發(fā)號完畢,就在隨從的簇擁下鉆進自己的加長悍馬,虎狼師的士兵都如臨大敵的防著周善鋒等人。 那陣勢,只要周善鋒稍微有點動靜,一定會將他打成篩子。 事到如今,周善鋒知道已經(jīng)回天無力,軟的硬的都用上了,結果龍立志橫下心了。如果真打,頭腦稍微冷靜點就覺得是不可行的了。警察永遠沒有辦法和部隊抗衡的。 他眼睜睜的就看著殺手在龍立志的軍車里,瀟灑的離去,只能干瞪眼,氣得跺腳破口大罵:“他娘的,打著保家衛(wèi)國的旗幟,卻跑到老百姓面前充當螃蟹,橫著走路,作威作福!” 李登云提醒他說;“還是別發(fā)牢sao了,做點實際的事情吧。” 周善鋒有些沒好氣的說:“我們忙活了這么大一陣,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結果就被這個龍立志橫插一腳,前功盡棄了,我們還能做什么?” 李登云建議說:“我們可以先找一輛車給悄悄的跟上啊,他將殺手救出去覺得安全之后就會讓他們自生自滅的吧,肯定不可能一定護著他們。等殺手們離開龍立志之后,我們再下手也不遲。另外同時向更高層反應一下這樣的情況吧,龍立志這樣做很明顯的違反了部隊紀律,橫加干涉地方執(zhí)法?;蛟S上面有人能站出來說說話?!?/br> 周善鋒說:“找上面的人?上面誰能站出來?龍立志的叔叔是國家總統(tǒng),誰能惹得起?誰又愿意自找麻煩?” 李登云說:“這可說不一定,明年就是五年一屆的幻國換屆選舉,自由黨未必還能在臺上,至少其他黨派都會不遺余力的和自由黨明爭暗斗吧。他們可是最想看到自由黨有什么劣跡斑斑能成為彈劾的把柄。這件事你可以和你爸爸商量下,他是猛虎黨的人,猛虎黨也是明年選舉提名的重要黨派。而且曾經(jīng)也是從自由黨的手里栽下來,他們肯定處心積慮的想報這一箭之仇吧?!?/br> 周善鋒沉思著點了點頭說:“有道理,看來還是你有遠見?!?/br> 李登云說:“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只是一時急糊涂了,別猶豫了,我們快找車跟上去吧。” 周善鋒點頭,見這一帶因為戒嚴沒有了出租車,當即讓曾志雄開車送自己和李登云出去坐出租車。 一分鐘的時間便出了戒嚴區(qū),周善鋒和李登云下了警車,在街上攔下了一輛的士,出示了警官證件,讓司機配合自己向虎狼師方向加速追趕。 同時,周善鋒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說了情況,希望他能向猛虎黨的高層求助。 哪知道周善鋒的滿心激情卻被父親潑了一盆冷水,周得海顯得有些生氣的埋怨:“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去惹虎狼師的龍立志?他是你能惹得起的嗎?” 周善鋒辯解說:“哪里是我惹他,我只是在執(zhí)行任務,是他仗勢欺人。要不是他出面,我早抓住了殺手,近段時間發(fā)生的大案都有可能破了?!?/br> 周得海說:“你也不要只想著破案立功什么的,有時候得看看形勢。當官容易,做官難,要時刻的衡量利害關系。什么為國家,為正義,為公道良知,那都是說著好玩的,最終的是為自己。有些事情,要懂得睜只眼閉只眼,沒必要那么較真。今天的這個時候得罪了人,很難說在下個時候落了把柄在別人手里被整了?!?/br> 周善鋒還是覺得很不服氣的說:“可是這些殺手竟然連我也下手,我差點死在他們手里,不法辦他們,我這口氣消不下去!” 周得海說:“消不下去又能如何,你又不是神,就不能受點氣,忍一忍?我們的總統(tǒng)也不能說自己不會受氣的吧?” 突然又想起是,覺得奇怪問:“對了,你說龍立志會帶虎狼師的人救那些殺手出去,這些殺手是什么來頭,竟然能讓龍立志親自出面救他們?” 周善鋒說:“還能是什么來頭,除了李志豪的“兄弟盟”,天下還有誰有這本事。” 周得海說:“這就對了,既然殺手是李志豪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李志豪什么來頭,可是比龍立志更難纏的人,他們想殺誰你讓他殺去,管什么閑事。我可告訴你,你要真能管李志豪的事情,你自己的命都會保不??!” 周善鋒感到非常氣憤的說:“難道照您這么說,李志豪就可以無法無天,肆意妄為了嗎?是李志豪大,還是國家大,法律大?” 周得海說:“你少給我講國家和法律什么的。國家和法律在一群唯利是圖的人手里,國家只是一面旗幟,法律不過是一種工具,僅此而已。你就是一個平常人,不是救世主。要不然也不會就那么輕易的差點毀在殺手手里,你要真能把李志豪逼急了,給你九條命也絕對逃不過李志豪的追殺,趕快聽我的話,收手吧。我給張?zhí)A打個電話,把案子給移交出去。我以為是別的什么殺手組織,再窮兇極惡但總斗不過政府,你還可以搏一搏,說不準立個大功,鋪下前程,可李志豪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黑道人物了,政府是他的后臺。你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玩不過。” 周善鋒的態(tài)度卻非常堅決說:“不行,我的一只腳已經(jīng)踏進去,退不出來了,李志豪也不是神,只是一個人而已。我就不信他能夠一手遮天?!?/br> 周得海顯得很生氣:“行,如果你要一意孤行,到時候吃虧了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對我叫苦。算是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竟然這么死腦筋,不知進退!” 說罷很生氣的就掛掉了電話。 周善鋒聽著電話那端的忙音,突然覺得腦子一片漿糊,他是家里的獨子,爸媽都特別的寵愛他,基本上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他有什么要求,家里都是想方設法的滿足,無論是母親還是父親,都從沒有對他大聲講過話。但是,今天,父親竟然對他發(fā)火了,可見父親對他的生氣程度。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不該如此執(zhí)著于自己的個性?其實他也知道官場,其實就是一個耍手腕,玩權謀的地方,不需要那么賣命的去認什么法律,什么國家信仰。但這件事情,已經(jīng)觸及到他的靈魂,罪犯的猖獗已經(jīng)到無視法律的程度,對他這個執(zhí)法者瘋狂地挑釁,他要退出來,就得承認自己的軟弱無能,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 從小的他很信仰正義,所以他才會以一個家里寵兒的身份考去公安大學,但真正賭公安大學后,大他任職的時間里,他看清楚了正義其實不是靈魂的東西,或者說對于一個人的生活來講,似乎可有可無,但現(xiàn)在他執(zhí)著于這個案子,不是為了正義,而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他不愿意如此輕易放棄而承認自己的失敗。 他不是個崇尚正義的人,但是個好強的人。 李登云從周善鋒的通話以及掛掉電話后的表情大概地猜測到了他父親的態(tài)度問:“怎么,你老爸不支持你?” 周善鋒嘆口氣說:“豈止是不支持,根本就是極力反對,讓我不要再管這件事情,任由那些殺手去翻天覆地。” 李登云問:“為什么反對?他不是挺支持你,還幫你出面從你們局長那里爭取到了這個案子的負責權嗎?” 周善鋒說:“那時候他是不知道殺手的來頭,現(xiàn)在知道了殺手是“兄弟盟”的人,知道我們?nèi)遣黄?,斗不過,就得識時務者為俊杰,退后一步,呆在海闊天空了。” 李登云也嘆口氣:“倒也是,放眼天下,有幾個人敢和李志豪作對呢。當年多少英雄豪杰豪強勢力都敗在他手里。就算有人敢和他作對,那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會與他過不去了,你老爸都是為你好?!?/br> 周善鋒說:“但是我不甘,無論怎么說,我是兵,李志豪是賊,就沒有兵輸給賊的道理,更不會還沒有斗就怕了賊的。” 李登云贊賞的點了點頭:“不錯,很有點我的個性。不服輸,不畏強權,以后咱們好好的并肩戰(zhàn)斗,鹿死誰手,也還難預料。歷史上有多少梟雄其實都栽在名不見經(jīng)傳的草寇手中,所以不能說李志豪不會栽在我們的手里,只要咱們把握好機會,希望還是很大的,至少我有信心?!?/br> 周善鋒點頭,突然他看著前方的目光一亮說:“追到了,龍立志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