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說啊?!北娙舜叽?。 食神道:“這第三,我還真拿不準,但是.......”他若有若無地看了看皇甫玉琛。 有敏銳的人立即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小動作,驚呼道:“不會吧?難道是羅方?” 皇甫玉琛抽空看了一眼越斗越激烈的四人,淡聲道:“我和夫人是生意人,并非江湖人?!?/br> 眾人都沒有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放棄對食神的言語攻擊。 “你必須說說這是什么道理?羅方夫婦算老幾?剛踏入江湖一兩個月的小子而已!” 食神訕笑,“諸位也都知道當日在雷谷羅方夫婦大戰(zhàn)閃雷和斬天藤之事。你們說說,換了是你們,你們敢和那么厲害的雷電對上?” 眾人還要和他繼續(xù)理論,皇甫玉琛冷掃一眼制止他們,王霸之氣展露無遺,對食神道:“不算我和夫人,這第三應(yīng)該是何人?” 食神看向旁邊一位正氣浩然的中年男人,道:“這位,飛劍門掌門,萬鈞山。飛劍門乃武林正道十大門派之首,萬掌門為人正派、武藝高強,連我食神也甘愿叫他一聲老哥?!闭f著,他對萬鈞山客氣地抱了下拳。 萬鈞山連連擺手,十分謙遜,“徐大俠過譽,萬某不敢當。” 這一次,其他江湖人居然都沒有異議,可見這萬鈞山在江湖中聲譽確實不錯。 “這第四嘛。”食神摸摸下巴,看向那邊混戰(zhàn)的四人,“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但恐怕還就歸這黑虎尊者三人了。” “哼,”黃淑雅不屑地道,“那三個老匹夫三個當一個用,排在第四算是給他們一個面子。” “正是,”又一人一臉傲然,“如果一對一,在場大多數(shù)人都能打得過他們!” “第五呢?”有人催促。 食神看向獨自站在一棵樹下的黃衣老婦,“邪道落花宮宮主——天如意。單論功夫,此人倒不一定能排在第五,但此人使暗器的手段十分了得,即使是我每次見了她也不由發(fā)憷?!?/br> 說到此處,他壓低聲音,“羅公子恐怕不知道,天如意其實只三十出頭,三年前忽然變成六十歲的老婦,江湖傳聞她搶了‘毒仙’的男人被毒仙下了奇毒,一夜之間由美婦人變成老女人。可惜可惜——” 話音未落,食神向旁邊一閃,原來是一枚銀針飛了過來,釘在樹干上,綠油油的大樹瞬間枯萎,猶如遭遇寒冬。 “哎哎,我這是夸你呢?!笔成駴_天如意喊道。 天如意冷冷地看著他,“你可以再夸幾句試試?!?/br> 食神抬手捂嘴。 排名前五,果然還是拜月神教教主殷剎最可疑。但當日在西關(guān)塞,他們和拜月神教還未結(jié)怨,這一點還是解釋不通。 皇甫玉琛的心沉到谷底,無意中瞟見一條眼熟的大青蟲在一根樹枝上扭動,心中一動,目光飄向正下方一個毫不起眼的年輕人,一掌揮開擋住他的幾人,急閃而去,右掌向那年輕人攻去。 “你就是‘百足’的教主?!被矢τ耔〕谅暤?,“既然來了,何不留下姓名。” 那年輕人一驚,明顯很意外的樣子,及時躲開他的攻擊??催@年輕人身形敏捷,腳步輕盈,也是身懷絕技。 “告訴你也無妨,”年輕人道,“我的確是百足教主,孟嘯魂!” 皇甫玉琛眸色一沉,揮出剛勁威猛的一掌,掌風(fēng)呼嘯,鋒利如刃,削斷近旁的大樹,轟然倒下。 孟嘯魂一躍而起,再次避開。 皇甫玉琛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百足教主的蹤影,絕對不會庭他,不避諱有那么多普通江湖人在場,直接使出修仙的真元之力,殺氣赫赫,快也急速的閃電,接連不斷地刺向孟嘯魂。 殺氣猶如風(fēng)卷激浪,向四面蔓延。眾江湖人被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急急忙忙地往遠處退,連處于打斗中的殷剎和黑虎尊者幾人也被震驚,不約而同停手,站在不遠處觀戰(zhàn)。 孟嘯魂口中喃喃有詞,面前的風(fēng)忽而豎起,宛如一道透明的屏障。屏障后風(fēng)平浪靜,就像是另一個安謐的世界。 這根本不是簡單的內(nèi)力可以做到的!皇甫玉琛將震驚壓在心底,沉聲道:“為什么不還手?” “現(xiàn)在還不是對付你的時候?!泵蠂[魂微微一笑,說道。 “是嗎?”皇甫玉琛立即猜出他目前的目的是嚴格,冷聲道,“恐怕你永遠也等不到那個時候!” “轟——”強勁的真元之力化作萬千牛毛細針,齊齊向孟嘯魂射擊。 孟嘯魂神色微變,口中再次呢喃莫名,右手揚起,一道氣流仿佛一柄巨大的斧頭,將真元之力撕開,分成兩股,洶涌沖出。而古怪的氣流直奔皇甫玉琛。 “子瑞!” 客棧里的嚴格久久不見皇甫玉琛回來,又見高風(fēng)和江敢神色躲閃,心知有異,將嚴謹交給高風(fēng)照顧后,快速趕來,正好看到皇甫玉琛和孟嘯魂對戰(zhàn)的一幕。 孟嘯魂古怪的力量讓嚴格暗自吃驚,這個世界除了他和皇甫玉琛,果然還有其他神秘的力量存在,但他一時并不能確實孟嘯魂的力量是什么屬性。 “寶貝,你怎么來了?” 嚴格拔劍,“你說過不會瞞我任何事,一會兒再和你算帳?!?/br> 皇甫玉琛無奈,但此時也顧不上多說。孟嘯魂的能力倒不一定比他強,但非常難纏。 嚴格舉劍攻向孟嘯魂,誰知,還沒靠近兩步,全身就像被電流擊中一樣,徒然失去力量,胸口也一陣劇痛。他無法抑制地痛呼一聲,軟趴在地上。 “寶貝!”皇甫玉琛臉色大變! 嚴格捂著胸口,艱難地抬起頭,震驚地盯著孟嘯魂。他是誰?為什么他一靠近他居然會有如此難受的反應(yīng)?有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會死去! 孟嘯魂見到嚴格,眼底閃過狂喜之色,雖然因為嚴格的反應(yīng)有些莫名,并不妨礙他采取行動,丟下皇甫玉琛,急速掠向嚴格,空中留下一道道虛影。 皇甫玉琛閃身擋在嚴格面前,一聲重哼,兩掌齊推,重重地擊中孟嘯魂的胸膛。 孟嘯魂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而皇甫玉琛快速將嚴格摟進懷中,緊張地問:“寶貝,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子瑞……”嚴格只來得及叫他的名字,胸口又一陣劇痛,無法自制地吐出一口鮮血,暈厥過去。 “寶貝!”皇甫玉琛駭然,猛然扭頭,看見孟嘯魂再次沖了過來。 “羅公子?!睉?yīng)尊老人一臉凝重,飄然而至。 “幫我照顧他!” “放心。”應(yīng)尊老人鄭重頷首。 皇甫玉琛像盯著死人一樣盯著孟嘯魂,“你,死!” “轟——”磅礴的力量由他掌心發(fā)出,發(fā)出山崩地裂一樣震響,又海嘯一般,狂烈地沖向孟嘯魂。 圍觀者早已呆若木雞。這真的是內(nèi)力造成的嗎? 孟嘯魂大驚失色,急忙閃躲,可惜還是被強大的力量沖擊,趴伏在地上,背部被真元力傷得血rou模糊。 他忍住疼痛,在皇甫玉琛再次攻擊之前,快速喊道:”斬天藤就在他手中,你們都不想要了嗎?“ 黑虎尊者、灰鷹尊者和紫貂尊者三人相視一眼,眼底都有狂熱之色。羅方的武功忽然變得這么驚人一定是斬天藤的功勞!拼一把! 三人不用開koujiao流,一起沖向皇甫玉琛。 皇甫玉琛冷冷一笑,張開右手,舉劍一揮,一道冷光從半空劃過之后,黑虎尊者三人的身影在半途同時一滯。 “喝!”眾人倒抽冷氣,驚懼地看著三人胸口同樣的位置如出一轍的劃痕。這不是一劍造成的,而是三劍。不到一個眨眼的功夫,羅方就揮出了三劍,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么地步? 黑虎尊者三人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自己,張了張嘴,卻什么都來不及說,倒在地上斷了氣,鮮紅的血液很快就將綠草染成紅色。 “都給本教主上!”孟嘯魂面沉如水,大喝一聲,喬裝隱藏在人群里的手下都向皇甫玉琛涌去。 而孟嘯魂的嘴唇則飛快地蠕動,與此同時,眾人驚疑地發(fā)現(xiàn)他背上的傷口在緩慢地愈合。 應(yīng)尊老人一手扶著嚴格,另一只手一抬,其中兩人飛了出去,撞在樹上,不知死活。 殷剎呆滯的眼珠微微一轉(zhuǎn),飛身而出,只揮出一劍就滅掉三人。 “你!”孟嘯魂莫名其妙地怒視他。 殷剎平板地道:“在羅主給本座一個交代之前,誰也不能動?!?/br> 鐘邪也拔劍宰了一個,主動解釋,“比起你,我還是看羅方順眼些?!?/br> 皇甫玉琛一心一意只想著必須要殺掉孟嘯魂,雙臂一震,凝結(jié)真元為雙劍,如雷電一般閃到孟嘯魂跟前,兩劍同時斬出。 孟嘯魂兩條手臂都被皇甫玉琛削斷,一聲慘叫! “你!”孟嘯魂怒不可遏,一張嘴吐出一根銀針,筆直地射向皇甫玉琛。 皇甫玉琛此時離他太近,很難避開暗器。千鈞一發(fā)之制,一條胳膊粗的‘大青蟲’插在兩個中間,銀針刺入斬天藤的身體里。斬天藤尾巴一掃,重重地抽打在孟嘯魂的臉上。 孟嘯魂臉上一條焦黑的痕跡,發(fā)出一聲尖銳的長嘯,整個人忽然化作一團黑色的濃霧,急急遁逃遠去。 皇甫玉琛腦中盤旋著嚴格吐血的一幕,殺得兩眼猩紅,飛身就追,腰卻被纏住。 纏住他的是斬天藤。 “放開!”皇甫玉琛冷如冰霜的警告。 “羅公子,尊夫人已醒。”應(yīng)尊老人道一聲言語猶如響在半空。 皇甫玉琛心頭一震,這才恢復(fù)冷靜,躍到應(yīng)尊老人跟前,兩手發(fā)抖地將嚴格抱回懷中,“寶貝,你怎么樣?” “子瑞,我沒事?!眹栏裎兆∷氖?,神色莫名,語氣怪異,“一點事都沒有。” “真的?”皇甫玉琛雙眼上下急掃他幾遍,“你剛才吐血了,還暈過去了?!彼媚粗缚栏褡旖堑难E。 嚴格伸手示意他把脈,“確實沒事了。” 皇甫玉琛為他把脈后,心才真正放下,將他抱進懷中,在他唇上連啄幾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其余人尷尬地別開眼。男男夫妻是沒什么稀奇的,但當著眾人的面這么親熱,還真少見。 嚴格握緊他的手,“你呢?沒受傷吧?” 皇甫玉琛勾唇,安撫的眼神溫柔而滿足,“沒有?!?/br> “我們快回去?!眹栏裥闹杏幸粋€疑問急需解決。 皇甫玉琛點頭,走出幾步,轉(zhuǎn)頭看其他人。 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皇甫玉琛道:“各位現(xiàn)在想必沒有想帶走斬天藤的想法了?!?/br> 無人吱聲。方才見識過他的功夫,誰還敢正面和他過不去。 皇甫玉琛又看向殷剎,“多謝殷教主方才出手相助。當日破壞拜月儀式一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只是不是現(xiàn)在,一個月以后,京城留仙居見?!?/br> 殷剎頷首,一句話也不多說,轉(zhuǎn)身帶著明月離開。 皇甫玉琛又向鐘邪道了謝,同樣給了他一張留仙居的金卡,最后他走到應(yīng)尊老人面前,“多謝應(yīng)尊老人相助。只是,晚輩很好奇,前輩為何幫助我們。” 應(yīng)尊老人微微一笑,悠然離去,口中不疾不徐地吟道:“潮生逢朔日,振羽雁高飛??v然百般聲,充耳作不聞。” 嚴格和皇甫玉琛對視一眼,眼底含著吃驚。這也是兩個謎,“潮生逢朔日,振羽雁高飛”是“瀚”字,“充耳不聞”為“聾”,去掉“耳”不正是“龍”字?原來應(yīng)尊老人早看出皇甫玉琛的身份,所以才幾次出手相助。 兩人再次望去,應(yīng)尊老人已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