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要我說,那小芽姑娘現(xiàn)在也十三歲了,是個大姑娘了。咱們這里也有不少未成婚的,如果把小芽娶回家,那以后就有口服咯!” 晚飯后,聚在一起聊天的士兵,開始調(diào)侃起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早已熟悉,什么話都敢說,也不怕會得罪他人。而且加上這話就是半真半假的,根本不用怕別人會生氣。 “那可不,要是讓我再年輕個三四歲,我一定去追求小芽姑娘。這小丫頭一看就機(jī)靈,而且還漂亮,手藝又好??上?,我年齡大了,實(shí)在不好下這口牙?。 ?/br> 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士兵,笑嘻嘻的跟著說道。 “這還不好辦,愛情,無關(guān)乎年齡??上沂怯形椿槠薜娜?,否則我一定追!”一個年約十八歲的士兵,也跟著開口說道。 “得,你們就知道過過嘴癮,沒有一個有那個膽子,敢去追的。鍛煉一下,早點(diǎn)睡覺。明天還得早起,你們幾個晚上還得巡邏的,現(xiàn)在先瞇會兒去!” 一個看起來年紀(jì)不大,有十七八歲的小伙子,對著眾人說道。 “阿烈,你不會是心動了吧?我支持你,小芽是個好姑娘,不過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要知道郡主是個了不起的女子,能跟在她身邊,成為得力助手的,想來也是不簡單的。 能不能追的上是一回事,還有郡主能不能答應(yīng),還是另外一回事。只要你對自己有信心,那就放手去追吧,我們一定支持你,不管是精神上還是物質(zhì)上。 不過有個要求,你要是真的追到小芽姑娘,這以后咱們的口服,就包在你身上了!”那個年月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拍了拍那個叫阿烈的人的肩膀,繼續(xù)笑嘻嘻的說道。 青陽煊看著眾人嘻嘻哈哈,并未說什么。只是和烏爾托繼續(xù)研究分析,到底是何人想要蘇黎死。 “大哥,烏爾托將軍,你們都在呢?剛好,我有事找你們商量?!逼埿茏哌M(jìn)的時候,剛好看到烏爾托和青陽煊正在商量事情。 “二弟來了,有何事?”青陽煊看著茍熊,直接問道。 “大哥,烏爾托將軍!這鳳村的村民想找咱們學(xué)習(xí)打獵,想著明天能和咱們一起進(jìn)山去學(xué)習(xí),你們看成嗎? 我讓他們帶人過來看看,是說有五個。我看要是可以的話,咱們就教一下他們。畢竟這也算給鳳村的百姓,多了一個生活技能,也多了一條活路。若是能因此富裕,那是再好不過了?!?/br> “我同意,明天我們幾個去打獵的?”烏爾托當(dāng)然是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他們齊月國的百姓。如今他們生活的困苦,他都看在眼里。百姓若是能夠生活的好,他是完全的沒意見。 “我也沒什么意見,只是這五個人太多了。如果都是不錯的小伙子,這樣吧。明天咱們分成兩撥人。咱們四個四個和他們的三個二個。這樣一個隊(duì)伍最多也就七個人,也不至于什么都打不到,也學(xué)不到。 也許分開行動,咱們還能多打一些獵物。對了二弟,你明天也去吧,換下韓昆。這打獵是你的拿手本事,由你來教比較好?!?/br> 茍熊點(diǎn)點(diǎn)頭,這打獵本來是他說擅長的,由他教,是沒問題。 “郡夫,你明天一早帶個魚簍或者其他的什么東西吧。我今天晚上看到郡主和你們的兩個孩子好笑特別的喜歡吃魚。聽說吃魚對孩子好,咱們的小世子這一路過來,都瘦了不少了?!?/br> 茍熊沒有想過,這烏爾托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心卻這么的細(xì)膩。忍不住看了一眼,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知道,阿黎很喜歡吃魚。明天我抓個大魚回來,讓阿黎給你們做水煮活魚,讓你們嘗嘗阿黎的手藝!” 水煮活魚?這道菜名烏爾托和青陽煊都沒聽過,更別說吃的了。這一路過來,蘇黎都不曾動手做過飯菜,他們都還以為她不會做呢。 每次都看她去廚房,可做菜的卻不是她。他們就連外面的那些士兵,都以為蘇黎是不會做飯來著。 此時看到茍熊的表情,烏爾托和青陽煊都有些詫異。 “好啊,我們拭目以待!”青陽煊已經(jīng)有些躍躍欲試了。 “那我們先出去吧,一會兒你們也看看那五個小伙子怎么樣。”茍熊說罷,率先走出了屋子。 蘇黎坐在院子里,享受著夏日里,太陽落山之后的感覺??粗ou包,手里拿著扇子,輕輕的搖晃,給小rou包扇風(fēng)。 而此時她的思緒早已飄遠(yuǎn),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七月了,她想在年底之前回去。這養(yǎng)豬場是已經(jīng)建立了,有哪些好東西給它們吃,想必年底也可以賣銀子了。這到了年底,還得留下一半來做臘腸,臘rou呢。 如果她不在的話,今年肯定要少收很多銀子。而臘rou的生意,又得在等一年。不管怎么算,都覺得不是很合算。 “蘇黎夫人,人帶來了!”不多時,何榮帶著那五個人前來。 這五個年輕的小伙子,本以為郡主是個很高貴,或者說是高高在上的人。可現(xiàn)在看起來不像,反倒覺得郡主很平易近人。 “你們先自我介紹一下自己吧!”蘇黎懶懶的伸伸腰,看著五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小伙子,便直接出了問題。 小芽因?yàn)槊魅找?,所以和小草先將那些rou和魚,宰殺的宰殺,煙熏的煙熏,腌制的腌制,忙得不可開交。 “小草,你那順序做錯了。要不我來煙熏,你來殺這只野豬吧。另外這剩下鹿,你也得清洗干凈。晚上也就在鹿腿那割了一些rou罷了?!?/br> 小芽看著那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小她就聽說這玩意兒跑得快,也不清楚老爺他們是怎么抓到的。 “好!”小草本來就手忙腳亂,她從來碰過這些東西,之前夫人只是讓她負(fù)責(zé)家務(wù)和做法,其他的事情,她都沒碰過。 因而對于腌制之類的東西,她根本就不熟悉。 小芽忙得不可開交,阿烈經(jīng)過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看到小芽手臂伸得很長,隨即用衣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跡。 那瞬間,阿烈覺得小芽很美,特別的美。比郡主還要美上三分,這種美不是外貌的美。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覺得小芽特別的美。美得他心跳加速,有些狼狽的收回眼光,腳步凌亂的走了。 小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間,就印在了一個男人的心上。 也許之前不是有人特意的說,阿烈也許不會放在心上。剛才小芽擦汗的那一幕,也不會讓他砰然心動。 這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擦汗方式罷了,可這整個畫面,在阿烈的腦海中,慢動作回放了不下于十遍。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何會有這種反應(yīng)。 天色慢慢的暗了,茍熊和青陽煊等人看了那五個小伙子,覺得不錯,便都答應(yīng)下來,便告知明日一早卯時,帶著弓箭或者柴刀之類的,在門口集合。 蘇黎看相公已經(jīng)忙完,便將兩個孩子給茍熊看著。自己則是去看著小草他們的進(jìn)度怎么樣了。 “夫人,別進(jìn)來,我們快好了。你放心吧,我的東西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明天不會耽擱時間,也不會累著自己的?!?/br> 小芽看著蘇黎張嘴,便知道她要說的是什么,連忙阻止了她。 “你這丫頭,算了。既然你這么說,那就隨你了。這里有十兩的銀子,我放在這邊,你回頭記得拿。要是不夠,你自己先墊著,回頭我給你報(bào)銷。這一路上,你要多加的注意身邊的情況,跟緊嚴(yán)志,不要輕易的分開?!?/br> 小芽點(diǎn)點(diǎn)頭,手繼續(xù)忙碌著。蘇黎看到這情況,嘆了一聲,轉(zhuǎn)身回屋去了。 少了小芽在身邊,就少了一大得力助手。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得自己忙活了,家里的東西,可能都得要小草一個人來忙碌。 清晨,天微微亮,茍熊醒來,輕輕地?fù)u了搖蘇黎:“阿黎起來,小芽和嚴(yán)軍師這會兒要走了。你不去送送嗎?” 原本困頓的蘇黎,聽到這話,打了一個機(jī)靈,在不驚動小rou包和小熊熊的情況下,飛快的起身。 “夫人,多保重!”小芽穿著一個貧苦人家姑娘的衣衫,臉色不知道怎么弄的,看起來蠟黃色的。 嚴(yán)志則是頭發(fā)像稻草,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的狼狽,憔悴。一看就是被生活所迫,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的人。 “阿黎,怎么樣,這樣不錯吧?”茍熊得意洋洋的看著蘇黎。 “你得意什么,又不是你幫忙弄的。不過這個形象很好,不,是相當(dāng)?shù)暮?。這樣把我們這一路上看到的,都栩栩如生的體現(xiàn)出來了?!?/br> 蘇黎覺得這是嚴(yán)志的手筆,看著這樣的兩人,想令人懷疑起來,都很困難。特別是嚴(yán)志,那下巴都買了一些胡須,看起來就是為生活愁苦的男人。 “小芽,銀子帶好了嗎?辛苦你了,這個是我給爹的信。你幫忙收好,別漏了。到了那邊,就別來這邊折騰了,在那等著我!” 蘇黎輕輕的抱了一下小芽,這個擁抱,是姐妹之間的那種。她是一個孤兒,不管是現(xiàn)代還是古代,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小芽也沒小自己多少,在她的心里,小芽就是自己的meimei。 小芽不知為何,被夫人這么一抱,有種想哭的*。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抱著蘇黎,帶著鼻音重重的嗯了一聲。 看著小芽走遠(yuǎn),蘇黎的心,有些發(fā)澀。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有這莫名其妙的身份,只想安安分分的待在荷花村,相夫教子。賺一些銀子,讓日子過的舒坦一些??涩F(xiàn)在不行,總感覺那么多人的命運(yùn),都壓在她的手上一樣。 “阿黎,別想太多了,回去吧。我準(zhǔn)備去打獵了,今天家里你自己和小草,還有兩個孩子,注意一些。對了,我晚上給捕新鮮的魚回來,我想吃水煮魚,你給我做吧!” 蘇黎聽到茍熊的話,點(diǎn)點(diǎn)頭。很快收回情緒,小芽只是去送信,還有嚴(yán)志在,自己到底在擔(dān)心些什么。 蘇黎略帶嘲諷的笑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 京城 黃文俊和蘇然已經(jīng)到了京城,想到在荷花村發(fā)生的事情,到現(xiàn)在都和做夢似的。沒想到蘇黎的身份,居然是那么的奇異。沒錯,對于他們來說,的確是奇異,至今躺回床上,都覺得是不可思議的。 黃文俊剛到府邸,梳洗完畢,換上一聲新衣衫,門外就有小廝匯報(bào)道:“老爺,宸王爺和宸王妃求見!” 黃文俊略微皺著眉頭,他對這兩個人,實(shí)在是喜不起來。但人家畢竟是王爺,是皇親國戚,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狀元罷了。王爺肯來他們家,這是榮幸,他也不是不識抬舉的人。盡管心里不高興,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道:“請王爺進(jìn)客廳,我馬上過去!” 蘇然剛梳洗完,走出來。聽到王爺這個詞,瑟縮一下。 “俊哥哥……”蘇然欲言又止,滿眼的擔(dān)憂。至今她還記得那宸王爺是多么的狠心,而宸王妃看起來很好,但又是怎樣軟禁自己的。 雖然她心里明白,這是因?yàn)樾∶玫木壒剩詾樽约菏菈娜?。但心里有了陰影,怎么都抹不去?/br> “沒事的,你把頭發(fā)擦干后,先歇著。一會兒陪我吃點(diǎn)飯,乖!”黃文俊雙手捧著蘇然的臉,雙眸深深的望進(jìn)她的眼里。 現(xiàn)在的蘇然,和以前判若兩人??雌饋砗苁侨崛酰贿^也很體貼,這樣的她,更能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 雖然是如此,但不能生育,終究是個問題。沒有幾個男人能做到那么的大肚,不想要擁有自己的子嗣的。只是黃文俊實(shí)在是不想納妾之類的,此生有一個就夠了。而且他娘也一直耳提面命的說不準(zhǔn)納妾之事。 沒有孩子,可能是和孩子沒有緣分吧。等過一段時間,對家里宣城然兒懷孕了,回頭去抱一個或者買一個回來便可。 蘇然看著黃文俊,點(diǎn)點(diǎn)頭。她的內(nèi)心充滿著感動,她沒想過,俊哥哥在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情況下,還能待自己如此。 更是沒想過,因?yàn)橛袀€狼狽不堪的娘家,讓她深深自卑的同時,俊哥哥能夠不帶任何有色眼光的看著自己。反而對自己比以往更好了,有夫如此,婦復(fù)何求。 葉炎楓一聽黃文俊回來了,便和媳婦急匆匆的過來,想問問情況。那紫湘是不是真的沒了,還有那蘇黎是怎么一回事。 太師的信,早已八百里加急的送回京城了。此時兩人正迫切的等待回復(fù),想要知道是否屬實(shí)。 “不知道王爺王妃前來,不能遠(yuǎn)迎,請諒解!”黃文俊簡單的行了一個禮,也不是很客氣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葉炎楓和趙琳冰此時哪里還顧及到這些虛禮,直接說道:“黃狀元無須多禮,起來說話吧!” 黃文俊連忙起來,坐在主位上,看著另一個主位上的宸王爺?!安恢劳鯛斍皝?,所謂何事?” “黃狀元,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吧。我想知道關(guān)于紫湘的事情,她是否還活著?當(dāng)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還有她是怎么到了那么遠(yuǎn)的地方的?” 葉炎楓早已知道是個女兒,紫湘已經(jīng)死了。只不過還是想親耳聽到,因而再次的問了一遍。 黃文俊知道瞞不過他們,也許他們早已知道。身為王爺,消息無疑是最靈通的,只是看他愿不愿意知道罷了。 想了想,便說道:“薄紫湘已經(jīng)死了,當(dāng)年生下了一個女兒,后來被內(nèi)人家所養(yǎng)。至于當(dāng)年是怎么回事,恕下官不知道。只是清除薄太師發(fā)現(xiàn)其奶娘碧落還活著,相信不日將會被押回京城?!?/br> 葉炎楓聽完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臉猶如受過重大的打擊似的。 趙琳冰一臉灰白,雙手握得緊緊的。喃喃自語道:“都是我當(dāng)初任性了,如果不是我任性,也許紫湘還能夠活著,還能夠好好的,至少我還在她的身邊保護(hù)她?!?/br> 葉炎楓聽罷后,伸手擁了擁媳婦。當(dāng)初因?yàn)樽舷婊貋砹?,他太過高興,一時忘了所以。因而冰兒生氣了,氣自己的同時,也氣紫湘。所以才沒跟著一起去的,這些年,她雖然不說。但他明白,冰兒的心里,始終有個疙瘩存在。 “別想那么多,生死有命。也許你跟著去了,你也沒了。那我的妻子和女兒都沒有了,等把蘇黎接回來后,好好的照顧她。她沒有了娘,以后你就是她的娘便是。” 黃文俊看到這,似懂非懂,便直接說道:“蘇黎已經(jīng)去了齊月國了,想必現(xiàn)在也該到了吧。從百花鎮(zhèn)去齊月國的國都,應(yīng)該是比較近的。 我都出來兩個多月了,想來他們也到了才是。”由于皇上給的時間比較充裕,因而這一路上回來,黃文俊都是以游玩的形式,慢慢的玩回京城的。 他怕自己不趁著這段時間,以后會沒有時間陪著然兒到處走走。通過這段時間的游玩散心,然兒的情緒上明顯好了很多。不再像原來那般,動不動做噩夢,嚇醒。 不顧他更明白,這么長的時間,是太師給自己爭取來的。恩師之情他只能以后在仕途上,多多努力做出貢獻(xiàn)了。 “太師不是在那邊陪著她嗎?”宸王爺早已知道這個事情,再次裝傻的問道。 黃文俊已經(jīng)無語了,他不明白宸王爺這次前來,到底所為何事。如果只是要問這些事情,想來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嗎?現(xiàn)在問這個到底有何意義,他就不明白了。 “太師在那邊看她看家,她去齊月國了。至于后來的事情,我便不是很清楚。如若王爺想知道,可以修一封信給太師,相信應(yīng)該會得到更多詳細(xì)的回答。” 葉炎楓知道,這是黃文俊在驅(qū)趕人了。不過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便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不說話的趙琳冰,走出了狀元府。 黃文俊雖然覺得奇怪,但并未說什么。只是皺著眉頭,想了想便沒放在心上。轉(zhuǎn)身回到內(nèi)屋,準(zhǔn)備和蘇然說一下,領(lǐng)養(yǎng)孩子的事情。 “文?。 贝拮雍傁词硗戤?,看到黃文俊好像剛從外面回來,便直接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