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空間]重生2001、重生之影帝歌王、皇后之妹、超級小神醫(yī)、陌上飛花昔人非、一賤鐘情、重生之變態(tài)難防、(紅樓同人)紅樓之孤家寡人、清和(晉江5.5萬收藏)、資深綠茶穿成虐文女主
繡心低頭往嘴里塞了一片羊rou,“二姐說的是?!?/br> 這時,卻見蓮香往那頭過來,招了蘭香過去耳語幾句,蘭香聞言之后,面露驚訝,轉(zhuǎn)身便回到小亭里對繡心道,“三姑娘,前頭二夫人說她新得了一塊上好的蘇錦,請你過去瞧瞧呢。” ☆、第3章 無巧不成書 第三章無巧不成書 崔繡心聽得蘭香這么說,倒也不曾疑心,對眾位姐妹道,“我去去就來?!北汶S著蓮香往前頭去了。繡心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用手帕拈了幾塊蜜餞在路上吃。行至小花園時,蓮香見繡心如此忍不住勸道,“姑娘還是少用些甜食吧,前日才因吃多了肚子疼呢。再說,若是讓人瞧見姑娘在路上吃東西告訴了老爺,老爺可要罰你了?!?/br> 原本繡心沒怎么將蓮香的話放在心上,但蓮香的最后一句話倒是起了決定性作用,但她又不舍得手帕里包著的蜜餞,繡心左右權(quán)衡一下將手中的幾顆蜜餞全部塞入口中,撐得兩頰圓鼓鼓的,越發(fā)襯得她的眼睛溜圓溜圓的。 蓮香頓時哭笑不得,“姑娘,你至于么,為了幾顆蜜餞難為成般這樣,姑娘若是想吃,大可以叫廚房里的人隨時替姑娘準(zhǔn)備著便是了?!?/br> “那不一樣么……”崔繡心艱難地咬著嘴巴中的蜜餞,吐字含糊,“今日難得哥哥高中進(jìn)士大宴賓客,又沒得人管我,換著平日里,哪里能讓我這樣?!?/br> 蓮香抿嘴笑,“這倒也是?!?/br> 繡心路經(jīng)小花園,見著前日摘的紅梅又開了好些,不禁又在其中流連了半晌,又道,“咱們下回過來拿個小瓶子,裝了這紅梅上的雪去,等來年開春用來泡茶正好?!?/br> “可這紅梅亦不過數(shù)百朵,這紅梅上的雪就更少,哪里有那樣多的拿去泡茶?!鄙徬愕?。 “你當(dāng)有多少?一個冬天能收集那么幾小盞便是極好的了,難不成還有幾大缸那么多?” “姑娘,你瞧,前面好像有人?!鄙徬慵钡?,“看打扮好像不是咱們府中的人。” 崔繡心隔著重重花木探頭往那邊望去,只隱約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往這邊走來,身材頎長,氣度不凡,腳下的云紋錦靴踩在雪上發(fā)出吱吱的聲響。 “呀,恐怕是前頭的賓客?!贝蘩C心立刻低下頭,心頭亦有些慌了,崔家家教極嚴(yán),未出閣的小姐莫說會見外客,就是自己親叔伯兄弟都是能避則避,“蓮香,咱們快走罷。” 只因剛下了雪,地面濕滑,繡心又走得急,一不小心踩在一塊冰上,整個身子往后滑倒,唬得蓮香低低驚呼一聲,“姑娘!” 繡心原本就不瘦,今日更是穿得圓滾滾的。她這一跌,倒也無甚大礙,只是外頭的披風(fēng)和褲腳都浸濕了小半,繡心扶著蓮香的手掙扎著起身,卻見那邊的男子已行至三米開外,可能是曉得這邊有未出閣的姑娘,便立在原地不動了。 繡心朝那邊看了一眼,心下一驚,這男子通身的氣派在整個崔府中都難尋出一二。此刻他正饒有趣味地望著繡心,唇角微勾,狹長的眼睛里閃著一絲促狹。繡心整張臉轟得一下全紅了,忙垂下頭,低低罵了一聲,“登徒子?!鞭D(zhuǎn)身牽著蓮香急急走了。 男子望著崔繡心那慌忙落跑的背影消失之后才注意到地上遺落的一塊手帕。他彎腰從地上撿起,只見白色錦帕的右下角繡著極娟秀的一個繡字,中央是斑斑駁駁的蜜色,倒像是曾包裹著蜜餞之類的玩意兒。男子低笑一聲,道了一聲,“有趣。” 話說繡心急急忙忙趕到正房,卻不見江氏,心下納罕,便見明香端著一盤子零嘴兒進(jìn)來,“三姑娘,夫人還在前頭應(yīng)酬外客,姑娘且坐一坐,夫人馬上就來?!崩C心這才安下心來,坐了下來,隨手撿了一粒炒制的五香黃豆塞入嘴中。明香又沖蓮香使了個眼色,道,“前頭還要人呢,蓮香你隨我過去幫個忙?!?/br> 蓮香忙告了退,掀了簾子出去了。 繡心心中雖疑惑,但也未深想,只道今日大宴賓客人手不足,前頭人手緊張罷了。等了一會子,繡心見這正房內(nèi)竟似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得詭異,正打算掀簾子出去,卻見前頭正正走進(jìn)來一個男子,男子大約弱冠的年紀(jì),一身青衣,膚色白皙,眉目清秀,頗有一股風(fēng)流的味道。只是他兩頰微紅,目光微微迷離,似是微醺之態(tài)。 繡心唬了一跳,暗道今日是什么日子竟接二連三遇見外頭的男子,只是相比于方才花園里那匆匆一瞥,這回卻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是令人尷尬至極。 這男子正是李玉芝無疑。 在宴席之中,他被崔靖鴻、崔祺鴻兩位連灌了三四杯酒,原本他就不勝酒力,這么三四杯下肚,立刻就上了頭,頭有些暈乎乎的。崔祺鴻便打發(fā)個小廝送他至里屋休息。那小廝領(lǐng)著他進(jìn)屋來,他也沒大在意,以為這里頭是客房或者哪位哥兒的房間,誰知掀簾子進(jìn)來卻見里邊坐了一個滿臉驚慌之色的姑娘,這姑娘大約十五六歲,皮膚驚人得白皙,仿佛吹彈可破,兩頰有些肥rou,瞪著圓溜溜黑漆漆的雙眼瞅著他時,他仿佛覺得有一只小貓兒在瞧瞧撓他的 崔繡心又是慌亂又是尷尬,臉上跟發(fā)脹的饅頭似的,又熱又漲,愣了一會子才道,“你……你……你怎會進(jìn)來內(nèi)室?” 李玉芝連連退避幾步,低頭道,“李某實是不知姑娘在此處,貿(mào)然闖了進(jìn)來,冒犯姑娘李某罪該萬死?!?/br> 崔繡心雖慌得不知如何自處,倒也沒亂了陣腳,恨聲跺腳道,“你還不快走!” 李玉芝聞言恍然,一邊連連作揖,一邊慌里慌張地退了出去。 這邊李玉芝才退出去一會子,繡心心緒未定之時,卻見江氏掀了簾子進(jìn)來,見著女兒滿臉緋紅,不勝嬌羞之態(tài)不禁抿嘴笑道,“繡心啊,這是怎么了?方才見著誰了?” 繡心聞言臉更紅,只垂頭不語。江氏牽著繡心進(jìn)了里頭的廂房才道,“繡心,剛才進(jìn)來的那位公子姓李名玉芝,乃是今年的榜眼,人品一流,文采一流,女兒啊,你今兒個也與他見了一面,你瞧如何?” 饒是繡心再遲鈍也回過味兒來了,半張著嘴巴,驚訝道,“母親,那人是你故意引進(jìn)來的?”繡心萬萬沒想到母親敢做出這般驚世駭俗的事。 江氏嘆了口氣,“我也是不得已為之,否則老夫人和你父親絕對會將你許配給孫家、謝家或者其他幾大家族。我左思右想,才出此下策。這樣的事雖說冒了風(fēng)險,但憑著咱們崔家的勢力,他李玉芝不說上趕著來求親,就是我們崔家逼著他娶,他亦無可奈何?!?/br> 崔繡心抿嘴不語,低頭道,“若是逼著人家娶,恐怕也沒甚意思。” 江氏摸著女兒的臉蛋,“我女兒這么好,他看見了你一定喜歡,你若嫁得好,我也能放得下心啊?!?/br> 至晚間,崔繡心因為滿腹心事,連晚飯都只略略用了幾口便罷了,蘭香服侍她沐浴,見她神色仍舊郁郁,開口道,“姑娘這是怎么了?今兒個一整日都神思恍惚?” 崔繡心 “蘭香,你說……”她頓了頓又不知從何開口,自己先嘆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獨屬于少女的輕愁,“罷了,順其自然罷。” 繡心雖一直不曾體驗過宅斗的滋味,但大老爺家中大夫人和兩個姨娘還有嫡子嫡女庶子庶女們爭斗得厲害,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她想起白日里那個清俊的男子,又想起母親的話,心內(nèi)稍定,“只希望事情真的能有預(yù)想中那樣順利。” 事實上,事情卻沒有江氏想得那般順利。崔正楷這么多年第一次對自己的夫人大發(fā)雷霆,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地上一砸,面色鐵青,“你胡鬧!” 江氏嚇了一跳,眼眶已經(jīng)紅了,“老爺……” “你實在是太輕率了。”崔正楷氣得手都在抖,“且不說那李玉芝肯不肯娶我們家繡心,就算他愿意,婚前壞了名節(jié)的姑娘在婆家哪里能那么容易立得住腳?況且,如今我在朝中舉步維艱,崔家嫡系亦不給半分助力,聯(lián)姻早已勢在必行,我就繡心這么一個嫡女,我是絕對不能將她嫁入寒門敝戶的!” 江氏一聽眼淚滾滾而下,哭訴道,“老爺,我沒想那么多,我也是一心為繡心好,她那般性格,如何能曉得內(nèi)宅中的復(fù)雜?倘若嫁到深宅大院,哪里有她的好?” 崔正楷聞言收斂了怒氣,倒也沒做聲,只是面若金紙顯然余怒未消,“若涵,你糊涂啊?!?/br> 若涵是江氏的閨名,年輕時夫妻兩個蜜里調(diào)油,崔正凱向來都是喊江氏若涵,后來漸漸地踩改口喚她夫人。如今重又聽到他如此喚自己,江氏不由得愣住。 “日子好與不好不僅僅是決定于三丫頭嫁到哪里,更重要的是看夫君的心,倘若夫君有心維護(hù),即使三丫頭毫無心機(jī),誰又能傷她半分?倘若夫君無心,縱使?jié)M腹計謀也圖可奈何,你嫁予我這么多年難道還不明白?”崔正凱頓了頓又道,“若涵,當(dāng)初張姨娘生下敏心之后,身上一直不好,不到兩年便去了,這其中的門道我其實清楚得很,但我沒有追究,那是因為我心里有你,我尊重你,敬愛你?!?/br> 江氏聞言臉色變得煞白。 崔正凱扶住江氏的肩,溫言道,“三丫頭也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是不會讓她受委屈的?!?/br> 江氏道,“難道老爺已有打算?” 崔正凱道,“的確。” “是誰?” 崔正凱道,“江北孫家孫揚春的次子?!?/br> ☆、第5章 悔婚 第五章悔婚 男子帶了繡心穿過了花園,走過了游廊,才至了一處宮苑之內(nèi)。門口的太監(jiān)瞧見他堆滿了笑迎過來,“參見王……”男子沖他擺了擺手,“你且喚一個得力的大宮女來,給這位姑娘尋一條粉色的裙子便好?!?/br> “是,咱家這就去辦?!?/br> 繡心見他在宮中行走自如,暗暗猜想他的身份,轉(zhuǎn)念一想,又深覺自己莽撞,怎的就這樣跟了陌生男子過來,倘若他無甚壞心還好,倘若有什么壞心,那她可如何是好呢?一時想起來,繡心只覺背脊發(fā)寒。 “走罷?” 繡心回過神來啊了一聲兒,“去哪兒?” 男子見她呆呆的模樣,勾唇笑了笑,“當(dāng)然去里頭廂房里,難不成你想在這大門口換裙子?” 一句話說得繡心低下頭,只覺臉上火辣辣的,耳邊又聽得男子一聲輕笑,繡心無可奈何,只能跟著他往前去里間內(nèi)室?;蕦m之中的布置果然要較崔家富麗一些,繡心一踏進(jìn)內(nèi)室就覺滿眼的金玉,低下頭也不敢亂看。 不一會兒,果然見一個宮女模樣的人拖著一個托盤走了進(jìn)來,對著男子福了福,對繡心道,“姑娘,這里有三條粉色的裙子,你且瞧瞧喜歡哪一條。” 繡心接過托盤,道了聲謝,那宮女又福了福道,“奴婢告退?!?/br> 眼見著屋內(nèi)又只剩下繡心和那男子,繡心與他面面相對,那男子卻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繡心一咬牙,一狠心,小臉憋得紅通通的,“你還不出去?!?/br> 男子大笑一聲站了起來,滿眼風(fēng)流,“我出去便是了,急甚么?!闭f罷,便大踏步走了出去,還細(xì)心地替她關(guān)上了門。繡心這才松了口氣,選了一條與自己身上的裙子款式最像的一條換上這才打開門。男子果然還未走,長身玉立地站在門口,見她出來,贊了一聲,“不錯?!崩C心瞪了他一眼。男子又見繡心手中還拿著臟裙,便伸手接過,“我替你拿著罷?!?/br> 繡心興許是被這接二連三的事弄得腦子有些糊涂,居然也點了點頭,“多謝,我這便回了?!?/br> 誰知一走出門才發(fā)現(xiàn)天色暗了下來,居然下起了小雪,繡心在屋檐站了一會兒,雪卻仍舊沒停,心下暗暗著急,想著自己出來這樣久,母親若是再瞧不見自己該著急了。 “姑娘?!?/br> 繡心回頭一看,正是方才那位大宮女,“姑娘且拿著這把傘罷,外頭路滑,小心行走?!?/br> 繡心越發(fā)感激不甚,“多謝jiejie。” 那位宮女抿嘴一笑,“我哪里當(dāng)?shù)闷鸸媚锏膉iejie?!?/br> 繡心急急忙忙趕到西宴處,宴席已經(jīng)散了,三三兩兩的夫人帶著幾位姑娘扶著仆婦的手往馬車上去。繡心正著急,就聽見母親的聲音,“繡心?!?/br> “母親?!?/br> “哎呦,我的心肝兒,你可急死我了,你去哪兒了?這樣久不見人?!苯吓牧伺睦C心的手,“你就沒一刻讓我省心的?!?/br> “無事?!崩C心道,“我吃了幾杯酒,往花園里去吹了吹風(fēng)。” 江氏道,“這可是宮中重地,你當(dāng)是在府里,由得你亂走?無事就罷了,若是有事,誰能保得住你?” 那頭崔怡心打量了崔繡心半晌,哎呦了一聲,“繡心吶,你怎的換了條裙子?” “我往花園里去的時候弄污了裙擺,恰巧遇上一位宮女,央她替我拿了一條裙子?!?/br> 江氏總是對崔怡心不假辭色,扶了繡心的手往馬車?yán)镒?,“快別說那么多,雪越下越大了,咱們還是加緊出宮罷?!?/br> 晚間安歇停當(dāng)之后,崔繡心捂著暖呼呼的湯婆子怔怔地坐在床上發(fā)呆,想起白日里那人的形容來心內(nèi)暗暗呸了一聲兒,瞧著他那模樣也不像是十幾歲的放蕩哥兒,雖比自己爹爹年輕些,但到底過了像過了而立之年的人,沒曾想居然也如此……繡心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惴惴地躺下來,臨睡前暗暗祈禱,千萬莫再遇上他。 話說,因了崔繡心在瓊林宴上的表現(xiàn),京城人人皆知崔府的三姑娘是個呆怔人兒,且不通詩書。好在這個年代崇尚女子無才便是德,倒也無人說些什么。其實,崔繡心只是不會作詩罷了,四書五經(jīng)都已讀過的,只是靈氣略少,沒得旁人那般一點就透而已。江氏這些日子則是提心吊膽,生怕因了瓊林宴上的事兒,壞了繡心的名聲,與未來的婆家生了嫌隙,直到收到了孫家大夫人的拜帖,江氏的一顆心才放進(jìn)了肚子里。 崔孫兩家的婚事雖未言明,但兩家都已有意,這孫大夫人特特送了拜帖過來正是欲與江氏敘話,順便見見崔繡心,回去擇日將婚事定下來。 這孫大夫人其父乃是進(jìn)士出身,倒是一代大儒,曾任太子太傅,頗受人尊敬。但到底,娘家底子單薄,不如世家千金一般。她嫁入孫家之后生了兩位嫡子,這長子早已成了親,而這次子就是孫佩芳。 這孫大夫人帶著次子孫佩芳進(jìn)府,一早便有丫鬟婆子立在門口迎接。孫大夫人跟著眾丫鬟婆子進(jìn)府,走了一刻鐘便見著崔家二夫人江氏在正房門口等著,見著她來,江氏便滿面笑容地迎了過來,“大夫人,盼了這許久,可算是等著你了?!?/br> “快別說這話,我何嘗不盼著見見你呢?!睂O大夫人一邊道,一邊攜了江氏的手一齊進(jìn)了屋內(nèi)去。待兩人落座,明香等丫鬟便呈上了各式點心還有香茶。孫大夫人這一路走來見這崔府之人各個形容整肅,心里已是暗暗點頭,如今更是見江氏貴氣雍容進(jìn)退得體越發(fā)滿意,不由得道,“怎的不見三姑娘?!?/br> 江氏道,“繡心如今還在上學(xué),過會兒下了學(xué),便回來了?!?/br> “哦?”孫大夫人揚了揚眉,“三姑娘如今還在念書?” 江氏道,“也不過跟著先生學(xué)一些女戒、女則之類,并不值什么,略通文書,看得懂賬本罷了,免得嫁予人家去了,倒沒得本事管家,倒真是笑話了?!?/br> 孫大夫人道,“也是的。女子無才便是德,沒得弄那些個才女的名聲兒也不甚好,識得幾個字,通些文書便是極好的了。” 孫大夫人這話直指著謝家的謝玉瀾,說起來這謝玉瀾正正是她的外甥女兒,孫佩芳的親表妹。然而孫大夫人卻一向很不喜歡她,只覺得一個女孩兒家家成日間舞文弄墨,掐尖要強實在很不成體統(tǒng)。 兩人又?jǐn)⒘艘粫釉?,便聽得明香掀簾子道,“三姑娘來了?!?/br> 孫大夫人抬眼一看,便見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女孩子走了進(jìn)來,上身穿著淡綠色的背褂,下身是淡黃色的羅裙,外頭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fēng),眉眼倒是生得極好,只是兩頰還有些鼓,顯得稚氣未脫。 江氏沖她招手,“繡心,還不快過來見過孫家大夫人?!?/br> 繡心便給孫大夫人請了個安,然后便垂頭坐在了江氏身邊,一時又有小丫頭送過來暖手的小爐子。明香又將一杯熱茶送到了她的手上。繡心抿了口茶,只覺渾身終于暖和過來了,通體舒暢,便將視線定在了桌上的幾樣吃食上去了。奈何有外客在,繡心也不敢放肆,只垂頭聽江氏與孫大夫人說話。 孫大夫人見繡心垂頭,雙手規(guī)規(guī)整整地擱在雙腿上,端得是世家千金的風(fēng)度,心下暗暗點頭,便又問了江氏繡心的生辰八字等其他事情,江氏皆答了。孫大夫人便將話題引到了自家公子身上,“你們家的幾位姑娘真真是氣度非凡,哪像我家的小子,整個混世魔王,我這為娘的一刻就沒放下心過?!?/br> “夫人自謙了?!苯闲Φ?,“這京城有四大公子之稱,貴府的次子正是其中之一,人品才華自是沒得說的,哪里會是什么混世魔王,就連圣上都對你家公子贊譽有加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