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一提到這事兒就有些沒臉子，只道，“不過是些小東西，三姑娘不稀得，我老婆子還不如給了旁人去，也省得在三姑娘面前討個沒趣兒?！?/br>
    敏心抿嘴一笑道，“嬤嬤莫?dú)?，我jiejie性子直，不知道嬤嬤的好，嬤嬤不如把東西交給我，我去回我jiejie去，她定會收下的。屆時我再在我jiejie面前提一提嬤嬤，不是萬事周全了么？”

    李嬤嬤聞言便笑道，“姑娘說得很是。那就麻煩姑娘多費(fèi)心了。”

    李嬤嬤遂將東西全給了敏心，敏心笑著拿著了，待李嬤嬤一轉(zhuǎn)身，滿臉的笑容就變成了一臉的陰狠，眸子里散發(fā)著怨毒的光。

    崔怡心這些日子閉門不出，瑞香眼見著自家姑娘日漸消沉，亦是著急，“姑娘，離姑娘出嫁不過兩三個月了，姑娘還得振奮精神啊。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我打聽過了那大學(xué)士的女兒整日只知道吟詩作對，空有個才女的名聲而已，性子又木訥老實(shí)，在行為處事方面是決計(jì)斗不過姑娘的。即使她比姑娘早進(jìn)門一月，但姑娘也可以后來者居上啊，得了姑爺還有老夫人的喜愛，再憑借著姑娘這嫡女身份，以妾代妻也不是不可能啊。”

    崔怡心頹然搖頭，“你是不知道，雖則我還沒進(jìn)門，卻早已失了夫君還有婆婆的心了，就算進(jìn)了門恐怕也只有冷板凳給我坐著。哪里有你想得那般容易。退一步說，就算我贏得了他和婆婆的心，以妾代妻也著實(shí)困難，妻就是妻，那是要尊重的，妾就是妾，就是一個玩物。你沒瞧著我父親在這里頭外頭這么多女人，可母親的地位卻仍然是超然的，上回不是說打發(fā)了珍姨娘出去，就打發(fā)她出去了么？”說完，又流下淚來。

    瑞香急道，“姑娘莫這般灰心喪氣，總有出路的。最可恨的是那崔繡心，自己得了勝，也欺人太甚了些，居然私自占了咱們房里的份例，咱們雖不缺那些個東西使，但這口氣如何能咽下？”

    怡心怒道，“我有今天還不是因?yàn)樗?？看著沒有心計(jì)，其實(shí)心腸比誰都歹毒。你且瞧著罷，我毀了，她也別想好過！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獄！?！?/br>
    這邊正說著話，房里的小丫頭來傳話說是四姑娘敏心過來了。怡心皺眉，“她怎么來了？平日里我和她可沒什么來往?！币幻嬲f一面讓人把她請進(jìn)來。

    敏心一見著怡心，先是哭了起來，“二姐近日可還好？我做meimei的，也沒能及時來陪jiejie，是meimei的過錯?！?/br>
    怡心見敏心穿戴甚為樸素，與全身綾羅的繡心反差甚大，平日又不大肯做聲，顯然是被欺壓得狠了，故而生了幾分憐惜之意，“meimei快莫哭了，我雖倒了霉，倒也還能挺得過去，meimei放心罷?！?/br>
    敏心這才止住了淚，哽咽道，“也是我三姐太過自私霸道，不肯幫二姐給孫家說說情。二姐你是知道的，我雖與三姐同父，但一嫡一庶那就是天壤之別，平日里也沒個人理會我更莫說盡心服侍我了，就連……就連每月的份例都克扣了……”

    怡心疑惑，“怎么，她連你的份例都占了？”

    敏心柔弱地點(diǎn)頭，“嗯?！?/br>
    “實(shí)在太過分！”怡心握住敏心的手，頓時生出了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的感覺，“你若缺什么且同我說，我有的，必不能少了你的，敏心meimei，咱們是一樣的人，以后有什么事都一起商量著，你說呢？”

    敏心忙點(diǎn)頭，“嗯，多謝jiejie?！?/br>
    近日，王甫生和崔正凱走得頗近，王甫生頻頻向崔正凱示好，拉攏之意極顯，甚而王甫生約了崔正凱一同游湖賞景。

    原本官員之間大宴小宴頗為尋常，然而端懿長公主剛剛有所表示，王甫生就做出這般拉攏的行為則顯得大有深意。崔正凱一思忖，恐怕他家小女兒和王家王朝宗的婚事是*不離十了，不由得頗為高興，自然滿口答應(yīng)下來。

    來游湖賞夜景的都是華朝的官員，自然談笑風(fēng)生，頗為自得。而男人之間的聚會，歌女伶人自然是少不了的，一時間斟酒的，唱小曲的，彈琵琶的，姹紫嫣紅，百花盛開。

    李玉芝近來原本便心情煩躁，又風(fēng)聞王家與崔家有結(jié)親之意，如今又見自己的恩師王甫生同崔正凱聊得頗為投契，顯然彼此之間都有這個意思，不由得更為氣悶，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地下肚。

    船上有位歌女名喚鶯歌兒的，見李玉芝顏色出眾，不由得心生愛慕，便特特湊了過來替他斟酒，柔情蜜意地道，“公子，怎么一個人喝悶酒？不如讓奴家作陪如何？”

    李玉芝已喝得醉醺醺了，側(cè)首一瞧，見是一位濃妝艷抹的麗人含笑望著自己，一時又想起那張脂粉不施，嬌俏可愛的臉來，一時心酸難忍，低低罵了一句，“給我滾開?！?/br>
    那歌女原本含著滿腔愛意，被他這樣一罵，不由得紅了眼眶，恨恨地去了。

    李玉芝對面的王甫生笑道，“玉芝，莫對佳人如此粗魯嘛，這樣美好的夜色，美酒之下怎可少了佳人呢？”

    李玉芝苦笑著搖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除了那一個，其他人我已都不放在眼里了。”

    王甫生一愣，笑道，“真沒想到玉芝竟是這等癡情之人。你上回與為師說的那位小姐到底是誰？為師替你去提親，也好全了你的心愿？”

    李玉芝的視線掃向一旁的崔正凱，略略一怔，又搖頭，“學(xué)生多謝老師，只是我與那位小姐恐怕沒有緣分了?！?/br>
    王甫生慣是風(fēng)月里混的人，這船上之女子亦都是頂級的歌女伶人，其中有一位撫琴的伶人名喚玉琴的，便與他頗為相熟。玉琴撫了一曲，便起身柔柔地靠在王甫生的身邊，柔柔地道，“王大人，你可好久沒來看奴家了。”

    這話一出口，王甫生就是一震，咳咳，當(dāng)著未來老丈人的面跟別的女子眉來眼去似乎不妥，于是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來，“姑娘是誰？在下之前見過姑娘么？”

    玉琴也是個通透人兒，當(dāng)即道，“哎呀，是奴家認(rèn)錯人了。還望大人海涵。”

    王甫生干咳一聲，“無事?！?/br>
    崔正凱見王甫生這般做派，心內(nèi)哪有不了然的。不由得想起他年輕時與秦淮河畔的頂級歌女褚藍(lán)鳶之間的糊涂賬，當(dāng)年這事兒還鬧得天下皆知呢。崔正凱心內(nèi)想，這王甫生平常慣會拿腔作勢的，一派憂國憂民的模樣，其實(shí)暗地里還不是男盜女娼?？墒悄筒蛔∪思页錾砗?，又善經(jīng)營人脈，頗得陛下重用，放眼滿朝上下，除了崔進(jìn)易的勢力能與之一博之外，恐怕是一聲而號令天下的人物了。

    王甫生打發(fā)了那歌女之后又替崔正凱斟酒。崔正凱忙道，“不敢，不敢。”王甫生笑道，“崔兄的子女可是各個上進(jìn)吶，崔靖鴻現(xiàn)在正在工部任職，你家崔祺鴻又剛剛得了進(jìn)士出身，往大理寺任職，真正前途無量啊。只是這大登科之后就得考慮一下小登科，不知道崔兄對兒女的婚事是如何考慮的？”特意加重了女字的發(fā)音。

    崔正凱如何能不明白，當(dāng)即笑道，“我這亦是煩惱呢，祺鴻還小，這靖鴻卻早已過了弱冠之年了，我亦與他提過婚事，奈何他總說自己尚未成業(yè)何以成家？這事兒也就拖下來了。不過……”崔正凱頓了頓，“我家還有位小女兒待字閨中，正正到了定親的年紀(jì)，如今可還沒個著落呢?！?/br>
    王甫生聞言哈哈一笑，“一家有女百家求啊，崔兄且就等著罷，媒人很快就會上門的。”

    崔正凱聽王甫生如此說，心內(nèi)大定，笑道，“借王大人吉言了?！?/br>
    ☆、第16章 百花節(jié)

    第十六章 百花節(jié)

    幾日過后就是百花節(jié)，百花節(jié)相傳是天上花神女夷的生日，這一天也是踏春賞花的日子。因了這一典故，京中的女眷們便形成了慣例，每到這一日便要相攜往京城郊外的百花園游春賞花。

    百花園由專人種植，占地頗大，還有專門的花匠精心栽培，每到百花節(jié)這一天各色花兒競相開放美不勝收。里頭還設(shè)有涼亭、茶坊、酒肆、客棧、食坊等地，給來賞花的女客歇息玩樂之用。

    后來，百花節(jié)漸漸地變了性質(zhì)，成了世家貴婦們炫耀的場所，亦成了名門貴女們爭奇斗艷的場地。在百花節(jié)上若是表現(xiàn)出眾，名聲便傳了出去，尋一門好親事不在話下，故而這百花節(jié)反倒成了貴女們精心準(zhǔn)備的節(jié)日之一了。

    江氏亦是頗為看重這次的百花節(jié)，雖然自家女兒與王家的婚事是十拿九穩(wěn)了，可到底事情沒定下來就有變數(shù)。故而江氏提前好幾天便開始挑選自家女兒在百花節(jié)上所穿的衣裳，勢必要奪人眼球才好。

    繡心平常穿衣打扮偏素淡，江氏見女兒只挑了一件蝴蝶對襟外衫和一條石榴裙，不免責(zé)怪道，“繡心，這兩件衣裳都是你慣常所穿的，平日穿穿還好，穿去百花節(jié)豈不是被人給比下去了？”因而轉(zhuǎn)身拿了一件淺紫色的紋繡金絲外衫，一件配套的小褂，還有一條淺綠色的百褶錦繡長紗裙來，“喏，這一套你可從來沒穿過，后天你便穿上，保管你艷光四射。”

    繡心皺眉，“母親，這也太艷了些吧？”

    江氏道，“哪里艷了，小女孩兒家就該穿得鮮艷些，你快去試試給母親瞧瞧，我再去給你挑一些首飾去。”

    繡心只得去換了出來，江氏拍掌道，“哎呀，我女兒穿上這一套果真是美極了?！?/br>
    繡心無奈，哎，真不知母親是如何想的，明明自己的姿色在貴女間只是中上，偏偏母親總覺得自己艷奪群芳……

    “二夫人，三姑娘，四姑娘來了?！贝湎阆崎_簾子進(jìn)來道。

    “她怎么來了？”江氏疑惑。

    “meimei來肯定是有事的，翠香，你去請她進(jìn)來?！崩C心道。

    敏心低眉順眼地走進(jìn)來，先行了一禮，“母親，三姐?！?/br>
    江氏嗯了一聲，端坐在椅子上，“敏心，你今兒怎么過來了？”

    敏心道，“母親，后天就是百花節(jié)了，我我想，母親和三姐能不能帶著我一起去？”

    江氏一聽，加重了語氣，帶了些輕蔑的意思，“你也想去？”

    按說，參加百花節(jié)的都是正室以及嫡女，當(dāng)然也有一些名門世家表現(xiàn)突出的庶女參加，但敏心論姿色論才華都不出眾，想要去參加百花節(jié)實(shí)在是有些勉強(qiáng)，故而江氏立刻便皺了眉。

    敏心一見江氏變色嚇得即刻便跪在了地上，不算大的眼睛里立馬就流下淚來，“母親，并非是女兒想要僭越，只是我已滿了十五歲，也想要陪著jiejie一塊兒去出去看看花賞賞景，母親若是覺著不好，就說我是jiejie的丫鬟也行啊?！?/br>
    繡心一想，敏心不比自己，出去外頭應(yīng)酬從來沒有她的份，她長這么大甚而沒有出去過一次，想想也挺可憐的，故而對江氏道，“母親我也正缺一個伴兒呢，就讓敏心隨我一起去好了?！?/br>
    江氏用手指尖輕輕戳了她的腦門子一下，“你??！”

    “母親……”繡心抓住江氏的手撒嬌道。

    “好了，怕了你了?！苯蠠o奈點(diǎn)頭，一轉(zhuǎn)臉對著跪在地上的敏心嚴(yán)肅道，“你在外頭給我規(guī)矩點(diǎn)兒，知道嗎？”

    “知道，知道。多謝母親?！泵粜南驳媒o江氏磕了個頭。

    日子很快到了百花節(jié)這一日，江氏攜著繡心還有敏心乘了一輛馬車，馮氏帶著怡心還有雨心乘了一輛馬車，另外帶著四五個貼身丫頭一輛馬車，一行人往郊外的百花園駛?cè)ァ?/br>
    敏心瞧著今日繡心打扮甚為不同，故而贊道，“jiejie今日真好看，一定是百花叢里最亮眼的那個。”

    這話說得江氏通體舒暢，“敏心你可真會說話?！?/br>
    敏心笑道，“這原本就是實(shí)話，jiejie就是美嘛?！?/br>
    一路上說說笑笑，一行人很快到了百花園門口。繡心撩開簾子一瞧，只見百花園門口早已停了許多各色各樣的錦車。眾夫人及小姐們相互說笑著下了馬車，往園子里走去，熱鬧得很。

    “哎呀，今年的百花節(jié)可比往年熱鬧些呢。”繡心道。

    “的確是呢，瞧今年的馬車都比去年多了不少?！苯系馈?/br>
    兩人正說著話兒，忽而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繡心回頭去看，正看見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騎著一匹毛色黑亮的高頭大馬奔馳而來。黑色的馬，紅色的衣，還有那女子飛揚(yáng)的黑發(fā)形成了一副難以言喻的美好畫面。

    繡心曾經(jīng)在書上看過這種馬，黑色的馬身，只有四個蹄子是白的，叫做烏云踏雪，是一種非常名貴的馬。

    “劉蠻子的女兒居然也來百花節(jié)了?！睉舨可袝呐畠厚R蕓蕓“小聲”道。

    劉蠻子？哪個劉蠻子？繡心正疑惑著，那女子一個馬鞭往馬蕓蕓的腳下抽了了過去，震得馬蕓蕓花容失色，“啊，殺人啦?！?/br>
    那女子馬鞭一指，俏眉倒豎，“馬蕓蕓，你若再敢亂說，下次我的馬鞭可就不是揮在你的腳下了！”

    繡心驚得瞪大了雙眼，這……這女子實(shí)在是太特別了，跟自己平常所見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樣。

    江氏在繡心耳邊悄聲道，“她是護(hù)國公劉豹子的女兒，名喚戰(zhàn)雪，小時候跟著護(hù)國公在邊關(guān)呆了十多年，近年才回來的。”

    “什么？戰(zhàn)雪？”繡心的聲音稍大了些，惹得剛剛下馬的劉戰(zhàn)雪的目光一下子像刀一樣聚焦在繡心的身上。繡心被這目光嚇了一大跳，后退三步，生怕她一個鞭子就甩過來了。

    劉戰(zhàn)雪走近幾步，湊近了看繡心的臉，然后又看了看旁邊停著的寫著“崔”字的馬車，忽而哈哈大笑了一聲，手往繡心肩上重重一拍，笑道，“喂，你就是崔氏繡心吧？”

    “我，我是……”繡心小聲回應(yīng)。

    “你會功夫？”

    “??？”繡心一頭霧水。

    “你不是在瓊林宴上耍了一套拳嗎？崔繡心，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聲了，來來，今日有緣，咱們得好好好比試一番，看看是你的功夫厲害還是我的功夫厲害！”

    眼看著劉戰(zhàn)雪就要擺開架勢，痛下殺手了，繡心趕忙連連擺手，“劉姑娘，你誤會了，我學(xué)的那一套拳是我娘為了給我強(qiáng)身健體用的，只是花拳繡腿罷了，哪里能用來比試的?！?/br>
    劉戰(zhàn)雪頓時失望地嘆了口氣，“好吧……算了?！?/br>
    繡心頓時覺得眼前的劉姑娘雖然架勢擺得嚇人其實(shí)喜怒哀樂全在臉上，倒比那些嘴上說得好聽其實(shí)心里彎彎繞的崔五之流好相處多了，故而生了親近之意，忙拽住劉戰(zhàn)雪的衣袖道，“劉姑娘，咱們雖然不能一起比武，但是可以一起賞賞花啊，如何？”

    劉戰(zhàn)雪瞧著眼前對她笑得眉眼彎彎的姑娘，亦生了結(jié)交之心，故而一口答應(yīng)下來，“好啊，咱們一起?！?/br>
    江氏見兩人親親秘密的模樣，終于放下心來，“你們一般年紀(jì)的姑娘的確該好好親近親近，這賞花賞景若沒個伴兒景色都失色不少?！?/br>
    一旁的馬蕓蕓瞧見方才還落了自己臉面的劉戰(zhàn)雪轉(zhuǎn)眼就跟崔繡心那樣好，氣得簡直想要跺腳，便把對劉戰(zhàn)雪的憤恨之心一齊轉(zhuǎn)到了崔繡心的頭上。敏心瞧著不遠(yuǎn)處的馬蕓蕓，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唇角，小跑了幾步追上繡心的腳步，“三姐，等等我呀?！?/br>
    百花園內(nèi)，百花竟放。

    一行人才入園不久，孫二夫人等便簇?fù)磉^來。孫二夫人道，“jiejie，崔大夫人，讓這些女孩子們一起去玩罷了，咱們攪和在里頭作什么，不如去茶館里品茶聊天兒。聽說茶館里新來了好些名貴的花茶呢?！?/br>
    馮氏一口便答應(yīng)了，江氏卻有些不放心繡心，有些猶豫。繡心便道，“母親，我自會照顧自己的，你放心罷?！苯显诶C心耳邊悄聲道，“在外頭不比家里，入口的東西都留些心，莫隨意入口，知道么？”繡心應(yīng)是。

    江氏又囑咐劉戰(zhàn)雪，“劉家姑娘，多照顧我家繡心一些?！?/br>
    劉戰(zhàn)雪豪爽地拍拍胸脯，“崔二夫人你放心罷，繡心交給我好了。”

    江氏這才放下心來，隨著馮氏、孫二夫人等一同去了。怡心早已與繡心撕破了臉，故而拉著雨心往另一邊去。雨心還不肯走，拉著繡心的衣角，“為什么不和三jiejie一塊兒啊？”

    怡心狠狠打了一下雨心的手掌心，“沒眼力見兒的，你想同人家一處，人家未必理你呢?！?/br>
    怡心走之后，繡心也省得尷尬，還好身邊有戰(zhàn)雪還有敏心作陪，否則當(dāng)真是形單影只了。

    百花之中，繡心最喜愛的便是桃花了。桃花艷麗而味甜，置身桃林之中才真正觸到了春天的氣息。古人云，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真是再恰當(dāng)不過的了。劉戰(zhàn)雪對那些個花花草草并不感興趣，隨意摘了支桃花拿在手上無聊地拔著花瓣兒玩，不一會兒就把一枝桃花拔得光禿禿的。

    “哼，簡直牛嚼牡丹，暴殄天物?！瘪R蕓蕓在不遠(yuǎn)處氣哼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