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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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又將原先王甫生同禇藍鳶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同繡心說了一遍,“長公主和老夫人都看不慣那小蹄子,奈何二叔護著她,老夫人也奈何不了她。想當初二爺為了她可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韙呢,仕途都差點斷送了?!?/br> 安陽走后,蘭香悄悄對繡心道,“姑娘別聽她的,那安陽郡主滿肚子算計。她就見不得姑娘你好呢?!?/br> “我又何嘗不知道?”繡心搖了搖頭,“這妯娌之間的事哪里是那樣簡單的,不說安陽了,就連那錢氏也未必如表現(xiàn)得那般醇厚良善。” 蘭香深感繡心今日來進步神速,連連點頭,“反正萬事小心就是了。至于那褚姨娘更是不值一提了,那等下賤出身的人,姑娘你動手反而臟了自己的手?!?/br> 繡心道,“我原本也不準備動她。她雖目中無人了些,可是看得出來心內卻是個沒半點成算的,這樣的人反而好應對些?!?/br> 繡心病了這些天來,周姨娘倒是來看了她好幾次,褚姨娘卻一回也沒來,這點子表面功夫都不會做的人,有何懼? 這日晚間,周姨娘才剛用完晚飯,便聽得自己的貼身丫頭青碧道,“主子,主子,二爺來了?!?/br> 周氏既驚且喜,“二爺來了?” 周氏只比王甫生小五歲,女人最美好的年華早已過去,她現(xiàn)在即使沒有枯萎,那也是一朵半干的鮮花。更何況,她不比褚姨娘,王甫生對她沒什么感情。她能成為姨娘,純粹是因為白卿若,她在臨死之前,要王甫生給她一個名分,只不過是為了讓她好好照顧她的兒子。因此,周氏早習慣了一個人過日子,只要王朝宗偶爾來瞧一瞧她,她便心滿意足了。 周氏忙起身整了整衣裳,又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二爺?!敝苁想p手交握,情意綿綿地遞了個眼波給王甫生,柔聲道,“二爺用了飯么?我讓人拿些果品來罷?” 王甫生背著手,淡淡道,“不用了,我還有些公事要處置,你先忙你的罷?!?/br> 周氏這才瞧見莫硯手里捧著一大摞的公文,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些,訕訕道,“那我給你磨墨罷?” “不用了,有莫硯呢。”王甫生眉頭緊皺,徑直往廂房內走去。 周氏討了個沒趣兒,心里頭便有些酸澀,臉上的神色也不大自然了,“哦,好?!?/br> 王甫生處理公事一直到了亥時才從廂房出來進了臥房?!翱瓤取彼牟≡桨l(fā)嚴重了,又沒有喝藥,故而這幾日越發(fā)嚴重了起來。 周氏一驚,“二爺這是病了?我給二爺去煮一碗止咳的糖水來?!?/br> 王甫生攔住她,“別忙了,都這樣晚了?!?/br> 周氏道,“沒事兒的,不過一會兒功夫,二爺等我一會子便好了?!?/br> 果然,還沒等一刻鐘,周氏便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棕黃色的糖水走了進來,“二爺,這是老法子了,挺管用的,你試試?” 王甫生這幾天咳得很是厲害,便端了碗飲了一口,原想著味道定不怎么好的,誰知入口竟然出奇得甘甜。王甫生便咕嚕咕嚕全灌了下去。 周氏道,“這是用野蜂蜜還有百合雪梨熬出來的糖水,最是生津止渴了。想當初夫人她……”說到這里,周氏默了默,“瞧我,這時候說這個作什么呢?!?/br> 王甫生知道她要說的是什么,白卿若死于咳喘,最后是咯血而死的。周氏沒日沒夜地服侍她,一應的藥都是她熬的。 王甫生亦是默了默,將空碗擱在桌上,“這么多年,你亦不容易?!?/br> “二爺……”周氏喚了一聲,眼底已經紅了。 王甫生伸手碰了碰周氏的頭發(fā),到了一句,“天色已晚了,咱們歇了罷。” 周氏心中暗暗一喜,以為得了意,柔情百轉地道,“二爺,奴替你寬衣。” 王甫生并沒有拒絕,伸直了手任由周氏服侍,周氏替王甫生褪去了外衫,又替王甫生脫了中衣。就在她的手指觸到了他絲滑的里衣時,王甫生不動聲色地拂開了她的手,“睡罷?!闭f著便背過身躺了下來。 黑暗中,周氏難堪的咬緊了下唇,努力抑制住奪眶而出的眼淚。她等了這樣久,終于等來一夜,可是他依舊不愿意碰她。 她不比禇藍鳶美艷動人,不比新夫人嬌俏可人,不比成碧溫柔懂事,甚至跟外頭的粉頭比起來她又輸了幾分新鮮。呵呵,周氏在黑暗中苦澀地無聲地笑了出來,自己這一輩子就這樣過了,就這樣過了…… 早知如此,當初白卿若跟她商量要給她開臉的時候她死活也不能同意。假若她沒有同意,現(xiàn)下肯定嫁給了一個家丁,孩子都十幾歲了罷? 世事如梭,哪里又能更改的? 周氏低頭看著王甫生的背影,凄涼的內心又生出幾分憤恨來,薄情如你,心里頭最重要的女人會是什么誰呢? 王甫生一連在周氏那處歇了整整三天,府里流言蜚語漫天飛。繡心傍晚時分出來走動路過竹林的時候就聽見兩個小丫頭在那里鬼鬼祟祟地議論。 “你說真是山不轉水轉,周姨娘這萬年的鐵樹也能開一回花,現(xiàn)而今二爺已經在周姨娘房里一連歇了三天了,就連東西都添置了不少,這不是要得寵的架勢?” “哪兒能呢?”另外一個小丫頭切了一聲,“周姨娘要姿色沒姿色要情趣沒情趣,二爺不過是可憐她幾十年默默無聞,才想起她來罷了。他真正寵愛的還是我們主子。” 另一個丫頭笑道,“你說得也有理,可是不管誰得寵,反正咱們的新夫人是徹底沒戲了。你說她才剛嫁進咱們府里沒幾天就被二爺折磨成那個樣子……”那丫頭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道,“聽說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呢……二爺可一眼也沒去瞧過?,F(xiàn)下又這樣寵著周姨娘,明顯是故意落新夫人的面子嘛?!?/br> 兩個丫頭嬉笑著越走越遠,繡心立在原地,臉色白得如紙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第48章 家宴 第四十八章家宴 蘭香見繡心臉色實在難看,擔憂地問了一句,“姑娘你沒事罷?” 繡心勉強笑了笑,“無事?!边@樣更好,彼此相安無事。 蘭香陪著嘆了口氣,“姑娘你莫把那些事放在心上只怕還好過些?!?/br> 繡心轉身往回走,“我何嘗放在心上過。” 次日便是七月十五,王家每月月中都要在月華樓舉辦家宴,席間諸人飲酒談天,賞月作詩也是別有一番意趣。端懿一向很重視每月一次的家宴,這一次繡心將將嫁進來,端懿特特請了外頭的一等伶人進府。伶人亦稱為伎,與外頭的妓有很大的區(qū)別。伎又分為官伎和家伎。伎一共分為三等,一等的伶人有些甚至能進宮做樂伎和舞伎,甚至能封為女官。當初褚藍鳶便是一等官伎,許多達官貴人王孫公子要見玉人一面還得看她的心情。 雖說近來繡心心情郁郁,但美酒佳肴在前,繡心亦暫時忘了那些。醬乳豬蹄,清蒸鱸魚,水晶蝦餃……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繡心一邊啃著豬蹄一邊感嘆,嫁入王家也就這點好了。 前頭臺子上有幾個面容極美的姑娘,中央那位穿著紫色紗衣,梳著靈蛇髻的正在彈琵琶,素白的手撫在琴弦上,端的是賞心悅目。左邊穿著粉色衣裳的正在彈著古箏,右邊的穿著一身白色紗裙的正在吹笛。 繡心在心底暗暗嘆了一聲,轉過身來悄聲同蘭香道,“你說這些伶人們,各各色藝雙絕,可比我強多了,只是可惜出身不好,即使再名聲在外,也免不了給人家當妾室……” 繡心話音未落,便聽得耳邊響起熟悉的微微沙啞的男中音,“孫兒來遲了?!?/br> 繡心抓著豬蹄的手一僵,一個不留神,那豬蹄便咕溜溜地從繡心的手中滾了下去,直落到王甫生的腳邊,將他那寶藍色的長袍弄上了一大塊污漬。 底下響起了輕輕的嗤笑聲。繡心一窘,一張臉微微漲紅,雙手糾結地握在一處。 王甫生倒是泰然自若,就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躬身繼續(xù)道,“今日家宴,大家聚在一處原本就是為了取個樂子,看伶人們表演固然好,只是咱們王家乃詩書禮樂之家,在此月圓之時,不如各自拿出看家本領出來,如此這般才有趣呢?!?/br> 端懿拍手稱好,“妙,妙極了!甫生你這個提議可真是不錯,咱們家自上到下,哪個沒有幾手絕活,安陽,你的古琴不是彈得很好么?坊間還有詩作呢,你今兒個可莫要推辭才是呢?!?/br> 安陽笑道,“老祖宗,外頭那些說法實在言過其實了,我哪里就有那樣好。再者,我亦多年不碰琴了,老早生疏了,恐怕連琴弦都不知怎么撥弄了呢。不過,我家慕嫣倒是學了十年的琴,如今在琴藝上雖不能說是精通,但拿出來供大家一樂總是有的?!蓖跄芥淌前碴柕牡张?,性子平和,安靜,照老話說,那就是個悶嘴兒的葫蘆。 安陽先抑后揚地說了那么一大通話,繡心也沒留心去聽,只因為王甫生徑直坐在了她身邊。他的氣息離她這樣近,繡心禁不住渾身僵硬,仿佛在砧板上待宰的魚。王甫生面上不覺,心內卻也不平靜。 自暴風雨之夜過后,這還是他第一次堂堂正正地對著她。她的背挺得直直的,顯然是怕了他。他心內泛起一種深切的悲哀,自己作的孽,這苦果也只能自己嘗了。祖母曾說,要他去求她原諒。他不是不想,他只是害怕見到她那如冰錐子似的目光。 不知是因緊張還是如何,王慕嫣彈錯了好幾個音,手法也并不熟練。繡心雖在音理上不甚精通,但欣賞的能力還是有的,這王慕嫣彈得還不如方才那個粉衣的伶人好。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那些伶人自五歲開始學藝,藝之一字于她們而言是維持生計和地位的保障,而對世家千金而言,琴不過是茶余飯后的消遣罷了。 雖則大家心里都有底,但王慕嫣一曲過后,大家仍然贊了幾聲。 王甫生亦附和著贊了一聲,轉過頭看了一眼繡心,她似乎真的瘦了,不過臉上卻有了些血色。他有些心疼起來,他記得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生得珠圓玉潤,臉上的rou圓嘟嘟的,臉頰泛著少女的桃色,雖則不十分美,但著實令人怦然心動。如今她瘦下來,照時下流行的審美觀倒是美上了幾分,只是他卻希望他的繡心能再胖些。 接著,錢氏的女兒王慕涵拿出橫笛吹了一首《寒江月》,這橫笛吹得也不甚出彩,還沒有當初王甫生在燕州時對著江水吹的那一曲《望江月》。當初王甫生夸口說自己的笛聲在京城不認第一也該是第二,那時候她還不信,這樣一對比,王甫生實在比王慕涵吹得好太多了。 繡心正自出神,冷不防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繡心?繡心吶?” “啊?”繡心忙抬起頭,就見端懿對著自己笑得一臉慈祥,“我記得你在瓊林宴上表演了一套拳呢……呵呵?!倍塑舱f著自己先笑了起來,“那小拳打得虎虎生風的,今日也給大家打一遍如何?” 繡心沒曾想端懿還記得自己在瓊林宴上的囧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正要開口推辭,就聽得身邊的男人開口了,“祖母,繡心臉皮薄,就莫再打趣她了。”繡心一怔,側首過去,正對上王甫生黑沉的眼眸。她心底一個咯噔,連忙轉移了視線。 端懿笑道,“好了好了,就你護短,感情我老太婆倒成了惡人了。” 接著,王朝宗倒是獻了一回藝,彈了一段古琴,博得了滿堂彩。周姨娘雖沒什么才藝,給大家將了個笑話兒,樂得滿座的人東倒西歪。最后輪到禇藍鳶的時候,她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越過眾人走至中央,給眾人福了福道,“妾身無才,給大家唱一曲,權且當個樂子便是了?!?/br> 禇藍鳶當初便是名動天下的歌姬,有許多大才子替她作詩寫詞。就連繡心這樣于詩詞上頭不精通的都聽過好幾首。果然,她一出聲便如空谷黃鶯,又如泉間流水,又如珠玉落盤,她的歌聲讓人一下子便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一曲唱完,就連端懿和老夫人都拍掌叫好。禇藍鳶心內暗暗得意,將視線投向王甫生,卻發(fā)現(xiàn)他不僅一眼都沒瞧自己,反而卻將視線落在了身邊的崔繡心身上,說不盡的纏綿情意。禇藍鳶咬了咬下唇,心內暗暗惱恨,那個崔繡心到底有哪里好的,既無才又無貌,不過就是托生到了個好人家,倘若自己出身好些,也不至于要做個姨娘。 一輪下來,大家說說笑笑,時間也晚了,王老夫人道,“咱們興師動眾地請了樂人府的伶人來,卻把她們晾著著實是浪費了。聽說樂人府的紅綢舞不比當年謝家女震驚天下的驚鴻舞遜色,咱們今兒個便請她們跳上一回,飽飽眼福罷。” 安陽附和道,“我方才還正想說呢,倒讓母親搶了先了?!?/br> 樂聲起,七個身穿紅衣的女子蹁躚而舞,繞在手臂上的紅綢上下翻飛,飄若驚鴻。那些舞女身形如燕,姿態(tài)美好。特別是正中央的那個女子,一席大紅的衣裳,梳著雙云髻,眉心點著一朵紅梅,那眼神,那身段,那舞姿,美得妖艷,美得奪人心魄。 繡心看得都癡了。王甫生順著繡心的視線抬頭一瞧,亦怔住了。中央的那個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玉琴。 此時,玉琴單腳立起,連續(xù)轉了幾十個圈,身上大紅的裙擺綻放,衣帶翩翩。王甫生微微皺了皺眉,心內暗道,“她怎么來了?” 接著,玉琴輕飄飄地走下階梯,往下走來。她手臂上挽著紅綢,她又走得極其輕快,那紅綢迎風而展,恰恰便拂到了王甫生的臉上。 玉琴側頭沖著王甫生極快地眨了眨眼,媚眼如絲,說不盡的曖昧情意。玉琴的這一動作其他人興許沒注意,但坐在王甫生身邊的繡心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心內登時便明白了,感情這個美得天仙似的姑娘是王甫生在外頭的相好。不知為什么,繡心覺著自己胸口像堵上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惴惴的,悶悶的。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錦帕,仿佛這樣就能找到一個著力點,不至于讓她這樣無助。 玉琴的身姿輕轉,不一會兒便轉回了臺子。同其它六個舞女一起擺出了個優(yōu)美的造型。玉琴所到之處,真所謂是香風陣陣。王孝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中浮動的淡淡香味,耐不住心動神搖,心內想,自己這二叔還真是艷福不淺,屋里的女人一個賽一個美貌,就連在外頭的粉頭都是這等傾國傾城的姿色……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第49章 和解 第四十九章和解 王孝宗生了旖旎的心思,瞧著玉琴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樣了,眼前得玉人退了下去,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一會兒,目光又轉到了繡心的身上,嘿,這也是個小美人兒,也不知二叔是怎么想的,這么美的美人兒就這么冷在哪里不管不顧的,要是他娶了這么個美人兒,還不得日日寵著。 興許是王孝宗的眼神太過外露,安陽郡主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揪了他胳膊上的rou一把,“你這眼睛給我規(guī)矩點,你在外頭亂來我還能保你,若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哎呦,哎呦輕點兒啊。”王孝宗叫苦不迭,“你是我親娘么?下手這么重?” 安陽郡主放了手,戳了戳王孝宗的腦門子,“以后你這眼睛給我規(guī)矩這點兒!聽見沒有?” 王孝宗伸手揉著自己被掐疼的右胳膊不情不愿地道,“知道了知道了,整日就是這幾句話,我不過就是喜歡玩么,等過些日子我玩厭了就收心好好做學問,保證不那個王朝宗差?!?/br> 安陽哼了一聲,“你還想跟朝哥兒比,你啊,比得上他一半兒我就求神拜佛了?!?/br> 端懿見天色不早,她亦有些乏了,便道,“天兒也很晚了,咱們今兒個就散了罷。下回家宴那可就是中秋了。安陽啊,下次家宴你也得想些點子出來,沒得你們這些年輕人比我這老太婆還沉悶?!?/br> 安陽曉得端懿愛熱鬧,笑著道,“老祖宗就放心罷,我一定cao辦得妥妥當當的?!?/br> 宴席散后,眾人想攜退去。繡心倒想早早地便走了,奈何王甫生不動如山地坐在原處,繡心也不好動。妻以夫為綱,夫未動,妻怎能動?于是繡心亦只能直挺挺地坐在座位上。 一時間全部人都散盡了,只剩下王甫生和繡心還有蘭香三人而已。 “咳咳……蘭香,你先回罷,我同你主子有話要說?!蓖醺ι橹挚攘藥茁暤?。 蘭香擔憂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應了聲,“是。” 人都走了,碩大的廳堂里就只剩下繡心和王甫生兩人而已。 這些天,王甫生這樣冷待他,屋里的那些奴才就開始不安分起來,除了自己陪嫁帶來的幾個丫頭能用之外,其他那些人服侍起來都不盡心了。 甚而昨日晚上她要沐浴,琴香去叫王府的下等丫頭抬洗澡水,那丫頭居然嚷嚷起來了,“大晚上的沐浴,這不是存心折騰人么?再說了,伙房里都熄了火了,這一時半會兒哪兒能燒得起來?” 王家是什么人家,伙房里的火十二個時辰都不熄的,莫說現(xiàn)下只是亥時,就是子時要水,也是有的。那丫頭這樣說分明就是推脫。琴香也是個急脾氣,當即便與她吵嚷起來,“沒水?好,我現(xiàn)在就去伙房里瞧瞧是真沒水還是假沒水,若是真沒水倒罷了,若是伙房里有水,我便去找王嬤嬤,看你這等偷jian?;?,欺上瞞下的奴才還能再王家呆下去?” 那丫頭也是被唬住了,當即便起了身,賠笑道,“琴香姑娘,別著急上火嘛,我這就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