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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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心只覺得他這話問得莫名其妙,“我當(dāng)然知道回來了?!?/br> 王甫生見繡心泰然自若的模樣,胸口的火越燒越旺,直快將他的理智都燒沒了,好容易才止住殺人的沖動道,“你方才去哪兒了?” 繡心想,王家最看重品容,德行了,她若說跑去騎馬了,恐怕徒惹是非,故而只道,“才用了飯出去走了走,相公你怎么忽然來了?來之前也不給個信兒?” 王甫生冷哼一聲,“我若是提前給你信兒還能看得到那出好戲么?” 繡心疑惑地道,“什么好戲?”繡心滿心疑惑,今天王甫生怎么陰陽怪氣的,臉色也這么難看,還盡說些奇怪的話…… “你……”他原想著直接說出來,但終究是忍住了,他想,繡心表面上這樣單純無邪,怎么會忽然有了情人?而且還青天白日地帶到賞心苑來?就算她再無腦,也不至于做這種事情的罷?可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難道自己的眼睛也會欺騙自己? “賞心苑里可有什么客人?”王甫生試探道。 繡心臉色一變,不會罷,他才剛來就知道戰(zhàn)雪的事了? 王甫生見繡心臉色一變,一顆心便碎成了渣,看來果真是有事情瞞著他了?她竟真的做了有辱風(fēng)化之事? “相公,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 呵,感情有了野男人還應(yīng)該提前跟我打個商量? “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崩C心可憐巴巴地道,“你不生氣罷?” 我不生氣才有鬼了! “戰(zhàn)雪她與我是閨中好友,我嫁了你之后,我與她便很難相見,所以我才邀請她來賞心苑小聚的……” 等等! “戰(zhàn)雪?” “就是護(hù)國公的千金,劉戰(zhàn)雪啊?!?/br> 王甫生瞪大了眼睛瞧著繡心,“方才和你一起騎馬的就是護(hù)國公那千金?” “正是。” 王甫生頓時樂了,“原來是她啊,嘖,早聽說這護(hù)國公的千金最愛做那男兒打扮,在這京城里是獨(dú)一份兒,我怎么沒想到呢?!蓖醺ι幻嬲f一面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繡心一遍,仿佛在檢視自己心愛的珍寶,“身子可有好轉(zhuǎn)?瞧你氣色似乎好了些?!?/br> “好多了。”繡心腹誹道,離了王家能不好么? 王甫生原本就思念心切,方才又經(jīng)過了那般大起大落的驚嚇,此刻見繡心笑盈盈地瞧著自己,心潮難免起伏起來,伸手捏了捏繡心秀氣的鼻子,“我近來的公務(wù)已處理完了,除了每日要上早朝之外,我便陪著你住在賞心苑好了?!?/br> 繡心直覺道,“不要。” “嗯?”王甫生微微變色。 繡心忙補(bǔ)充道,“戰(zhàn)雪也在賞心苑,她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呢,這樣對她的名聲是不是不大好?”繡心的意思就是戰(zhàn)雪在這里,你也不好呆著,不如回王家罷,慢走不送。 王甫生思忖了片刻道,“無礙的,賞心苑這樣大,我避著她些便是了,再者未出閣的姑娘雖則不宜拋頭露面,可也不是完全避著男子,要不然那些表哥表妹的風(fēng)流韻事從哪里出來?”意思就是,我是無所謂,要為了那個劉家小姐好,就讓她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罷,別礙著我們夫妻兩個。 繡心曉得他說的是謝家女謝玉瀾,她同自己的表哥不清不楚,但又有緣無分。前段日子,也就是繡心與王甫生快要成親的時候,謝玉瀾為了回絕與衡陽小侯爺?shù)挠H事,竟然毅然斷發(fā),去做了姑子。當(dāng)時,這事的轟動程度不亞于二十年前謝貴妃才選進(jìn)宮伺君一事。 繡心嘆道,“謝玉瀾倒是個剛烈的女子,她為了自己的意中人,可以拋卻所有榮華,可是她心愛的郎君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另娶他人,并且以后也會有更多的女人??蓱z可嘆啊,那時候的孫佩芳的心里又能為削發(fā)為尼的謝玉瀾留下多少位置呢?” 王甫生道,“女子最緊要的便是自尊自愛,這謝玉瀾身為謝家嫡女與自己的表哥有牽扯,敗壞了自己的名節(jié),也是她自作的孽。” 繡心不置可否,其實(shí)她在心底是佩服謝玉瀾的,她能有此等決心做此事,實(shí)在難得。雖然她做出如此犧牲并不值得。 劉戰(zhàn)雪身邊的大丫頭晴雪是她從關(guān)外帶回來的,除了身上有幾手功夫更勝在做事沉穩(wěn)可靠,有膽有謀,在許多事上都對戰(zhàn)雪諸多提點(diǎn),“姑娘,這王家的二爺回來了,咱們是不是該回了?否則外頭若是傳出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可就不好了。” 奈何戰(zhàn)雪豈非凡人,“怕什么?本姑娘連胡人都不怕,還怕那些個風(fēng)言風(fēng)語?” “可是,姑娘畢竟未出閣,若是在賞心苑內(nèi)碰見了,豈不難堪?”晴雪見戰(zhàn)雪似乎有些動搖,繼續(xù)道,“再說了,姑娘心中不是已經(jīng)有一個男子?料想那男子也是世家的公子,這些世家最重這些繁文縟節(jié)了。” 戰(zhàn)雪終于被說動了,“得了,咱們用了午膳便去向繡心辭行好了?!?/br> 晴雪這才笑了,“得咧,奴婢這就去收拾行李?!?/br> 繡心陪著王甫生用完午膳后,晴雪便在門外敲了敲道,“王夫人,我家姑娘要向你辭行,煩請出來一下。” 繡心忙起身開了門,“怎么就要走?”這才住了幾天啊,都怪這個王甫生,沒事兒作什么追來賞心苑,難得和戰(zhàn)雪聚幾日。 晴雪笑道,“我家姑娘叨擾夫人幾日了,也該告辭了。” 繡心只得道,“也罷,也罷,你讓她再等我會兒,我收拾一下給她送行。” 繡心統(tǒng)共就戰(zhàn)雪這么一個閨中姐妹,戰(zhàn)雪亦難遇知己,故而兩人很有些難分難舍的味道,在賞心湖旁拉著手依依不舍地說了好一會兒話。 王甫生站在遠(yuǎn)處看得很有些吃味。繡心對他難得露個笑臉,動不動就躲他遠(yuǎn)遠(yuǎn)的,即使現(xiàn)在對他的態(tài)度稍微緩和了些,單頁從未見過她對著自己笑得這樣開心。更何況……王甫生惡狠狠地盯著戰(zhàn)雪,這個劉家小姐壓根就沒個姑娘的樣子,這么遠(yuǎn)遠(yuǎn)看去跟男人有什么分別…… 慢著…… 一個念頭撩撥了一下他繃緊的神經(jīng),這個戰(zhàn)雪這么像個男人,而繡心又…… 他正胡思亂想著,卻看見那頭的戰(zhàn)雪一把摟住繡心,而繡心既不掙扎也不驚訝,就這么任憑她摟著,兩人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 王甫生頭疼地扶了扶額,“不成,我頭疼……” 莫硯擔(dān)憂地問道,“爺你怎么了?可要請大夫?”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有更。 ☆、第53章 庖廚 第五十三章庖廚 繡心自戰(zhàn)雪走后便有些神思恍惚,不為別的,只因?yàn)楫?dāng)初戰(zhàn)雪瞧上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兒子”王朝宗。但顯然王家又無結(jié)親的意思。故而,繡心便一直推脫說不曾找見她要找的人,免得她傷心難過。方才戰(zhàn)雪又將那事同她提了提,照她那意思,倘若嫁的夫君不是他,她寧愿終身不嫁。一想到這個,繡心便在心底哀愁地嘆了口氣。 “繡心!” “???”繡心被王甫生這么一叫,猛然緩過神來,“什么事?” “在想什么呢?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王甫生將手中的書擱下來,“瞧瞧你,袖子都沾上墨水了,你沒瞧見?” 繡心停了磨墨的手,低頭一看,果然,粉色的袖口沾上了一大片黑色的污跡,哎呦了一聲,“怎么會這樣?” 王甫生心里酸意漸起,自劉戰(zhàn)雪那丫頭走了之后繡心便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難不成真與那丫頭…… 閨閣之中,常有那寂寞的女子互相撫慰,排遣寂寞??赡鞘枪褘D之間的齷齪事啊,繡心這樣未出閣的姑娘照理應(yīng)該不解這些事才對。再者,崔家家教甚嚴(yán),先前繡心就連男女之事都不通,更何況是這等事? 可是,她們兩個那等出乎尋常的親密又該如何解釋呢? 王甫生想到這里,就覺著像有一根小刺扎在心里頭似的,想把它□□又因?yàn)樘×四蟛黄饋?,放著它不管罷,心里頭又不舒服,竟落得一個兩難的境地。 “相公,我去換身衣裳,你稍等我一會兒。”繡心道。 王甫生道,“得了,我瞧你陪著我坐了這樣久也悶了,咱們一齊去賞心湖邊上逛逛,摘些桂花來,你不是最愛吃桂花糕了?” 這會子,繡心倒是露出一個真心實(shí)意的笑容出來,“好,我這便去準(zhǔn)備一個布袋兒。” 王甫生見繡心笑得眉眼彎彎,心情亦舒暢起來,“我在湖邊等你?!?/br> 賞心湖雖沒有王家的漾湖那樣大,但勝在精致小巧,加之兩岸風(fēng)景絕佳,別有一番江南小調(diào)的風(fēng)味。 “這賞心苑的格局和陳設(shè)與江南的亭臺樓閣很像,雖則這些在燕州等地很是尋常,但在京城卻是很難一見。”王甫生道。 “那是當(dāng)然的,這是我父親當(dāng)年仿著我母親未嫁之前所居的素園所建?!?/br> 王甫生笑道,“也是你母親疼你,連這樣好的別院都舍得給你陪嫁。” “我母親當(dāng)然是疼我了。”繡心道,“自小到大,我每回病了,母親都親自照料我,從不假人手?!?/br> 王甫生聽了不禁有些唏噓,自己的母親對他很嚴(yán)厲,稍有差錯便要被罰跪,現(xiàn)如今,他對她有敬愛亦有感激,但卻甚少親昵。他一面這樣想,一面搖頭失笑,自己的兒子都到了娶親的年紀(jì),這會兒卻在感嘆這個,實(shí)在沒意思。 繡心沒一會兒便摘了一小口袋的桂花,“咱們走罷,這次我要親自做這個桂花糕?!?/br> 王甫生頗為驚異,“你會做?” 繡心嗔了他一眼,“我當(dāng)然會了,我在琴棋書畫上都不甚通,你以為我把時間都用在哪兒了?”王甫生失笑道,“你倒是實(shí)誠?!?/br> 桂花先用井水洗凈,放入清水中煮一會兒,撈起來后放入蜂蜜中。另一邊,將凝粉放入鍋中煮沸攪拌,然后再加入桂花蜂蜜和紅糖。 蘭香早在邊上備好了花朵圖案的模具,繡心將guntang的汁水舀起倒入模具中。 這時,門外響起琴香的聲音,“二爺,你怎么來了?” 繡心抬頭一瞧,果然見王甫生大踏步地走了進(jìn)來,登時便有些傻了,手里握著一個大湯勺不知所措地瞧著他,“相公?” 王甫生見她呆得可愛,笑道,“怎么了這是,嚇住了?” 繡心搖搖頭,一邊拉著王甫生往外走一邊道,“古語不是有說君子遠(yuǎn)庖廚,但凡是個秀才都不會到這里來,怎么相公你卻來了?” “古禮雖則要遵,但也不可盲目,倘若事事都遵舊例,豈不是裹足不前了?”王甫生笑道,“就以這君子遠(yuǎn)庖廚一事來說,難不成君子近了庖廚就不是君子了?反過來說,遠(yuǎn)了庖廚的就是君子了?君子和庖廚之間原本就是兩回事?!?/br> 繡心還是有些糊涂,“相公的意思難道是君子不必遠(yuǎn)庖廚?” 王甫生搖頭道,“這只是其中一個意思。就好比現(xiàn)下,朝廷之內(nèi)處處墨守陳規(guī),許多東西蒙蔽了他們的眼睛,只固執(zhí)地守著祖宗禮法?!?/br> “存新求變?” 王甫生訝異地瞧著她,“你知道?” 繡心搖頭,“戰(zhàn)雪同我講的?!崩C心雖則不關(guān)心政事,但基本的還是知道的,比如以王甫生為首的力圖改革,推行新政,而以崔進(jìn)易為首的則強(qiáng)烈反對,在新政的推行上多加阻撓。王崔兩家之爭到如今已逐漸激烈起來,朝堂之上的爭鋒日益增多。 王甫生點(diǎn)頭,“正是如此。只是雖然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要往前走一步,怕都是難上加難啊……” 繡心看著王甫生,第一次覺得原來他不僅僅是沽名釣譽(yù)的王家嫡子,風(fēng)流成性的公子哥兒,他其實(shí)有很多她不能理解的深沉的思想和抱負(fù)。 “相公,你的新政會讓大家過得越來越好嗎?” “這是自然?!蓖醺ι?,“否則推行新政也全無意義了?!?/br> 繡心停住腳步道,“我雖然不懂,但我相信你,你的新政一定比那個崔進(jìn)易好?!?/br> 一時間王甫生百感交集,自推行新政以來已經(jīng)三年,但是其中遇到的阻撓無數(shù),步步維艱。許多時候,就連他都想過放棄。因?yàn)榉艞壷?,活得?shí)在輕松很多。很多時候,倘若他不是王家嫡子,這右丞的位置恐怕早就易主了。但是,此時此刻,繡心竟然能這樣全然地信賴他,讓他感到無比地欣慰和欣喜。 王甫生暗暗捏住繡心藏在寬大袖中的手,輕輕捏了捏,“有你這句話,我也不能輕易放棄,否則豈不是辜負(fù)了你的信任?” 晚間的時候,蘭香便將繡心白日里做的桂花糕端了上來,一塊塊花朵形狀的,晶瑩剔透的藕花糕盛在精致的青花紋碟里頭,湊近一瞧,還能看得到一小朵一小朵的桂花。湊近了一聞還能聞到淡淡的桂花香,實(shí)在是色香俱全。 王甫生原本在桌案前拿著一本圍棋的孤本細(xì)細(xì)鉆研,聞著這個味兒也不禁抬起頭來。繡心哪里還忍得住,早拿起一塊微熱的桂花糕塞入口中,嗷嗚一聲咬了一口。王甫生見繡心吃得如此香甜,也動了食欲,走過來坐在繡心身邊,默默地瞧著她。 繡心將整塊桂花糕都吞入腹中之中,才將目光移到王甫生身上,“怎么了?相公你不看書了?” 王甫生有些窒悶,總不能直接說自己也想吃罷?這個繡心也太遲鈍了些,換了其他女子恐怕早湊過來千嬌百媚地偎在他身邊親自喂他了。 好在繡心還不算太呆笨,給他拿了一塊,“相公你也嘗一口?” 繡心的手生得極好,她肌膚原本就白皙,一只素手更是白得仿佛上等的瓷器,再加上十指纖長,指甲上沒有那些顏色鮮紅的蔻丹,此刻手里又握著晶瑩剔透的桂花糕,只一瞬間,就讓王甫生有連著那塊桂花糕一齊吞咽下去的沖動。 “你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