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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容。他站定在她跟前,一手抱著暖毯,一手提著宮燈,瞅著她沒說話。 齊熙見了他,卻險些掉淚。 「……」她啟唇無聲地喚道,不敢出聲,就怕驚擾了這一切。 那人蹙眉,將手中暖毯裹緊了她,這才露出他腋下的那支楠木拐杖。 「恨我不要緊,但你何苦與自己身子過不去?」他的嗓音柔淡,略有責(zé)備之意。 齊熙五味雜陳。 早該知道,會來尋她的,不可能是馮敬之。在這府邸內(nèi),此人只會是大靖曦王。 找了多久?她不敢問。 因為她知道,她也花了那么長的時間將每一間閑置的小院落找遍。 齊熙埋在暖毯中,她不知要說什么,更不能說什么。就怕一開口,眼淚就要淌下。她只能任由莫曦牽著她凍著的手,一步一步蹣跚地走回寢殿一側(cè)的東廂房。 東廂房內(nèi)取暖的火盆已點著,他為她脫去鞋襪,齊熙羞得滿臉通紅,連連往后將腳趾縮在了暖被,藏了起來,不讓他碰觸。 莫曦淺笑睞著她,什么都沒多說,僅是替她蓋上暖被,低聲說:「睡吧?!闺S即旋身掩上了房門,另一陣篤篤聲遠去。 溫柔至極。 她卻偷偷掉了淚。 034 夜半尋卿,心暖動搖 (2) 陌上飛花昔人非 18R (簡)(時起雲(yún))|臉紅心跳 ρǒ①㈧ù.cǒм(po18u.) 034 夜半尋卿,心暖動搖 (2) *** 莫曦緩緩步回寢殿。齊熙鬧了那么一出,讓他頭疼,卻又不忍苛責(zé)。 上回他礙于臉面,不讓人去尋,結(jié)果齊熙為此病了數(shù)日。這次他以為齊熙會記取教訓(xùn),只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眼看已是亥時八刻還不見人影,心沉喚來了朱嬤嬤問清原因。 朱嬤嬤一五一十說了,末了請示道:『是否派些差事給蘇侍行耗耗她的氣力,省得鎮(zhèn)日胡思亂想,吵著離府?』 莫曦擰眉不語,過會兒才點頭答應(yīng)。 等到子時四刻,莫曦臉色鐵青,朱嬤嬤忐忑不安,探問:『奴才這就去尋蘇侍行回殿上服侍?!?/br> 『不,再等。』 莫曦漠然說道,卻屏退眾人,召來周太醫(yī),確認能夠離榻活動,便要暗衛(wèi)至街上敲開商家大門買來楠木拐杖。 莫曦命人點起東廂房中的火盆,令朱嬤嬤到庫房東翻西找,翻出了幾顆朝臣呈上的銀制熏香球與原先公主府邸庫房內(nèi)的安神香膏。女人家的東西他半點不懂,但瞧了桂花纏枝上的喜鵲,便挑中那個,盼望齊熙見著此物會明白其中的隱喻。 朱嬤嬤看著曦王異于平常的舉止,豈會不知曦王打算尋齊熙去? 待所有東西備妥,莫曦起身,往殿外走去。周太醫(yī)與朱嬤嬤趕忙捧著暖毯跟在曦王身后。莫曦回眸冷聲道:『誰都不許跟來?!?/br> 『王爺,但您的腿傷未愈,不如讓奴才領(lǐng)著眾仆去找就好──』朱嬤嬤開口攔阻。 『昔日在戰(zhàn)場上,孤的傷比這次嚴重得多,孤自有分寸。你們退下!』莫曦再次冷聲喝道。 有些話,不好說出口;有些事也只能自己做。 等了一晚,他已經(jīng)清楚齊熙的個性,死都不會退讓半步。若是讓眾人跟來,她定會惱怒,認為他又要強逼她就范。 還好,這次她隨他回來時溫溫順順,就不知齊熙明日會用怎樣的表情對他?會不會明白他的心意? *** 次日清晨莫曦傳來眾臣在府邸中開朝會,齊熙則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朦朧間她伸長四肢,腳趾觸及一球狀硬物,心覺奇怪,以腳趾摩娑著那東西,最后伸手由被窩中撈出那東西。 那是一顆銀制縷空熏香球,纏枝桂花圖樣,上頭還有兩只喜鵲,她微怔嘆了口氣。他的心思她怎會不懂? 留鳥。 留在他身邊。 她嗅了嗅這熏香球,是安神寧香。 往昔,她睡不著時,總會讓服侍嬤嬤們點上的熏香。 他點的吧? 到哪里翻出來的? 只是,這顆熏香球她從未見過。 她細細摩娑,熏香依舊,外表卻毫不相同。如同馮敬之與莫曦。 就如元齊與大靖,天下不變,卻已改朝換代。一朝天子一朝臣,令人無所適從。 齊熙思及此,心底有些酸楚。 暗想,莫曦住進公主府邸什么都不動,什么都沒扔,除了她的畫像外。連對她好的方式都用舊的就好? 她所習(xí)慣的熏香,反倒讓她分外心傷,莫曦是便宜行事,又或者無意間聰明反被聰明誤? 就如同昨夜,為何不讓人來找她?偏要親身降尊紆貴來找,是為哪樁? 她懷疑莫曦刻意為之,但他的雙眸澄澈坦然,又不像是裝出來的苦rou計。 察覺自己竟期盼莫曦在討好她上頭再多花點心思,她驚得全身發(fā)麻。 不過,齊熙沒有太多時間細思。她醒了沒多久,就有小婢來喚,要她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