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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羽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起一枚白子按在了棋盤上。 江城子頓時目瞪口呆。 破了? 自己想了三天三夜的驚世棋局棋局就這么給他破了? “待我再想三日定能破你棋局。” “五子棋而已,你就讓其他人陪吧?!焙鹜铝艘豢跉獾?。 江城子的女徒們又捂著嘴咯咯咯地笑起來。 江城子拍了拍七星棋盤,怒道:“笑什么笑?棋豈有高低貴賤之分?五子棋也是棋!” 后來又轉頭看著寒羽,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意味深長地道。 “我讓你來陪我下棋,也就讓你散散心。” 寒羽那雙寒涼的眼任然只有一片宛如冰封的寂靜,沒有回答的意思。 江城子忍不住嘆了口氣“兩年前你下天虞山,到底遇到了什么?” 寒羽長睫動了動。 江城子:“你說你什么都悶在心里,也不是辦法?!?/br> “若是無他事,我回去了?!?/br> “好好好,我不提這了成不成?言歸正傳,天虞山五十年一度的招新馬上開始了。我都要做師祖了,你還不準備收個徒弟?” “不準備?!焙鸫鸬霉麛?。 江城子嘖嘖兩聲,語氣有些酸,“想拜在你門下的人可比我這個掌門的人還要多……” 這件事他酸了幾百年。 江城子拍了拍道袍:“你說你,各門精通怎么樣?天縱奇才怎么樣?枯燥無趣,冷酷無情,沒有耐心,一看就不是個好師尊、我就搞不懂那些一個個沒眼力勁的怎么想拜你為師?” 寒羽對他的話聽而不聞。 就在這時,空中一道可以說是五彩繽紛的霞光亮起。 一只彩色的孔雀扇著翅膀從天邊飛來,水洗一般蔚藍的長空,頓時霞光四放,白云都被映照成了彩色。 江城子摸了摸胡子,“喲,六長老來了?!?/br> 在弟子們問好的聲音中,一個穿著紫色紗裙,容貌冷艷,神情驕傲的女子從孔雀上下來。 這便是御獸宗的長老鳳飛瑤。 她看著一眾圍著寒羽的女弟子,臉色極其不好看。 美眸中帶著不悅,嗓音也帶著高高在上的嚴厲:“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女弟子們不敢吭聲。 江城子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女弟子們便垂著頭退了去。 “掌門師兄對待徒弟怕是也太過縱容。明明知道寒羽師兄最怕叨擾?!?/br> 鳳飛瑤是當今女帝鳳南飛的meimei,骨子里透著皇室的傲慢和驕縱。 江城子性子向來溫和,也都順著她。 “沒有沒有。都是孩子,你跟她們計較什么?” “呵?!兵P飛瑤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著自己漂亮的指甲,“一個個都上百歲的人了,還孩子?” 寒羽看到鳳飛瑤過來,便站起身來,對江城子淡淡道:“師兄,我回去了?!?/br> 一個女弟子端著茶盤上前,看到鳳飛瑤微微一愣,然后壯著膽子對寒羽道:“二長老,喝杯茶再走吧。” 鳳飛瑤哼了一聲后,冷笑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指甲,喃喃道:“真是狐媚勁沒用對地方?!?/br> 那奉茶的女弟子被她說得無地自容。 鳳飛瑤走過來接過她手上的茶盞,喝了一口。 “二長老早已不喝茶了,你連這都不知道?!?/br> 那女弟子這才想起那嗜茶如命的二長老已經戒茶兩年,急忙抬著茶盤退了下去。 “師兄,我走了?!?/br> 寒羽話剛出口,就御出霜余劍橫在腳下,俊美的容顏蒙著一層冰霜。 一道藍光破空,寒羽已經踩上霜余離開了山海峰,只在晴空下留下一道藍光。 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鳳飛瑤一眼。 鳳飛瑤氣得重重把茶盞擱在石桌上。 原來他還與自己說上兩句話,自兩年前從山下回來對自己就是幾乎視而不見冷若冰霜。 整個人性子比原來還要冰冷。 這時江城子打著圓場:“這兩年他對誰都這樣,你別往心里去?!?/br> * 寒羽回到了自己的山海峰。 走進空曠的山海殿,躺在寒玉床上。 一闔上眼那個發(fā)著高燒的少女抱著被褥哭泣的模樣就在自己腦海。 那般可憐,那般動人。 她不過是喜歡自己而已,何錯之有? 自己卻將她一個人留在房中,讓她一人面對妖獸。 她一次次舍身救人,卻不想妖獸來襲時,卻無一人救她。 況且,她救的人里,還有自己…… * 陽光照進了繡紋精致的蠶絲帳中。 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從圓形的云塌上緩緩起來,用一雙雪白的素手剝開帳子。 她一頭烏黑柔軟的長發(fā)搭在腰間,襯得那白瓷一般發(fā)光皮膚更加白皙。 粉唇淡淡,眼如秋水,纖長的睫毛上像是凝了幾滴露珠。 全身像籠了一層薄霧,有些朦朧。 她已經十八歲了,腿長了那么一些,胸脯隆起了那么一些,比原來還要好看了那么一點。 兩年前九死一生,黑熊闖精進來時,她的求救淹沒在暴風雨中,她以為要自己要領盒飯。 卻不想千鈞一發(fā)的時候,身前的妖王蛋發(fā)出了光。 那黑熊精向妖王蛋叩拜,看起來十分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