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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TM是聽不懂人話嗎?”那邊暴躁地吼了一聲,才意識到心情不好情緒失控,道了聲歉,聲音嘶啞地又說了些什么…… 耳畔有一瞬間摜起嗡鳴長嘯,蓋住了那頭聲音。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br> 卷起浪潮般的白噪音,“滋滋啦啦”地干擾著。 “請?jiān)僬f一遍……” 像是有什么轟然間坍塌、碎裂了。 “麻煩你了,請你再——” “——嘀嘀嘀?。?!” 通話戛然而止,那邊也像是疲于應(yīng)付,蔣遜再打過去,那邊再次掛斷,他持之以恒地再打,已經(jīng)被拉黑。 蔣遜失魂落魄地放下手機(jī),腦袋像燒掉一樣。 因?yàn)樾畔⒘窟^猛,一時間無法處理…… 那邊說了什么? 說方舟……已經(jīng)不在了。 前列腺癌。 死了一年……今天是一周年忌日。 怎么可能? 假的吧? 一定是假的! * 方舟通過監(jiān)控屏幕,看到蔣遜踉踉蹌蹌地出了臥室,找無所不能的弟弟非法入侵了戶籍系統(tǒng),查到已經(jīng)注銷戶籍的方舟的死亡信息,不顧弟弟的勸阻出了門。 去了墓園。 蔣澤久等不到蔣遜回來,這才跟蹤了蔣遜的出行信息。 ——是的,蔣澤。這個世界早夭的雙胞胎成了蔣騁,活過來的成了蔣澤,就像是互換了人生——或者是掠奪了人生一樣,眼角帶痣的另一個少年天才,從小替哥哥收拾爛攤子。 蔣澤驅(qū)車過去的時候,蔣遜已經(jīng)神色恍惚地走出墓園。 深夜的街道,車流很少,蔣遜開著跑車,風(fēng)馳電掣地超速行駛,于路口撞上一輛轉(zhuǎn)彎的貨車。 蔣澤趕到的時候,貨車已經(jīng)逃逸,翻倒的跑車著了火,蔣遜頭破血流地歪倒在方向盤上,不知生死。 蔣澤不顧危險,沖進(jìn)車?yán)餇I救蔣遜,可惜蔣遜一條腿卡在車?yán)?,等他艱難把人撈出車外,也燒傷嚴(yán)重。 幸運(yùn)的是,等蔣澤把人救出來后,跑車才爆炸。 不幸的是,蔣遜卻沒有再次醒來,成了植物人。 看到這里,方舟的心情竟有些復(fù)雜。 昏暗的塔內(nèi),人形年獸就坐在旁邊,頭頂血痕,一張雷同蔣遜的面容,屏幕藍(lán)光打在他的臉上,面無表情,雙眸泛著銀色輝芒,一時看不出他作何想法? 第85章 賽季結(jié)束 “雖然你已經(jīng)變成人形,我卻從來沒有聽見你說話?!?/br> 方舟對年獸的疑惑并不少。 為什么他隨隨便便收下的年獸,恰巧就是蔣遜;單單只是“蔣遜”,憑什么能脫離游戲規(guī)則的禁錮,留存在外;而它曾經(jīng)說起名字,又為何沒寫蔣遜,而是給出毫不相干形似“首天”的字跡? 「你——想——」 「知—道—什—么—?」 年獸那張人臉扭過來,嘴巴在動,冰冷古怪的聲音卻像從其他位置發(fā)出。說是人聲,更像是沒有感情色彩的機(jī)器。 就像此時,它看來的眼眸,有著屬于人類眼睛的形狀,卻不含有人類的情緒。 也不知是不是光線作祟,有一瞬,方舟覺得那雙閃過銀色輝芒的眼睛,陌生極了。 他定定看了幾秒,就像是被深不見底的黑洞吸附般,有種將要陷落的失足感,忍不住后頸發(fā)涼。 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也在那雙眸子深沉的注視下,張不開口了。 一種被鎮(zhèn)壓的、無法冒犯的感覺。 就像看到一尊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神像。 敬意油然而生。 奇怪極了。 看著它如今的眼神,方舟甚至想到了那個長著蔣遜面孔的神級道具——豁免神像。 「怎—么—了—?」他久久不說話,它有些奇怪。 方舟張了張嘴,最終也只是說了句,“……沒什么?!?/br> 它歪了歪頭,頂著蔣遜的臉做出這個動作,并不像年獸形態(tài)時候丑萌丑萌,反而說不出的古怪。 它抬手,摸了摸方舟的腦袋,就像方舟曾經(jīng)撫摸它那樣。 這時候,從那雙眼睛里展露的距離感又消失了,像是回到它們無數(shù)次彼此陪伴的日日夜夜,宛如沉默的大山,靜靜守候在旁,溫厚、可靠。 ——是方舟可以放心的模樣。 它說: 「你—的—愿—望—,會—實(shí)—現(xiàn)—的—」 “你指什么?” 「這—些—,都—會—盡—快—結(jié)—束—」 “比起那些,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學(xué)會怎么正常的說話?!?/br> 「……」 * 光棍節(jié)過去,游戲終于展露出它的獠牙。 但還潛藏在水面之下,只有部分玩家群體里傳播起恐慌氣氛,暫且不為世人所知,也不足以引起國家機(jī)器的警惕。 甚至各國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如何獲取、或盜取劃時代的全息技術(shù)。 11月15日,比利時國王日,巴勒斯坦宣布獨(dú)立日。 方舟抽取資料片,一份S級,另一份還是S級。 不知是方舟手氣太好,還是1006期玩家太倒霉,當(dāng)月18日,拉脫維亞與阿曼的抽簽,又是雙S級的資料片。 這種手氣一直持續(xù)到11月結(jié)束。 黎巴嫩、蘇里南、阿爾巴尼亞、毛里塔尼亞、東帝汶、巴巴多斯,每一個喜氣洋洋的日子,都迎來最高級資料片投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