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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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皆大笑。 曾大苦笑。 曾二急著把這個寫成文字的劇本。他因為時間緊,就請了少小對于音律頗有心得的一個朋友來潤色。還特意囑他別告人。不想那人在席上喝多了,和人爭辯竟是說露了嘴。這事傳開了,杜太守聽到了。希望能找一班小戲排演出來……他現(xiàn)在還沒想好怎么應(yīng)對呢。這本子何止丑化王母娘娘,這本子還說的是大唐玄奘弘法西游,這是歌頌前朝盛事法門增輝。本朝雖然不是直接從前朝那里得了天下,可是,如果天上地下的吹前朝如何如何好,這個總有些不對勁啊。丑化前朝太宗皇帝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出來,那么,剩下的只有改內(nèi)容了?大秦徐福東渡過海記?大漢西域張騫取經(jīng)記?味道都不對啊。 曾大還是有些文人脾氣的。如果沒有看到成品也就算了。已經(jīng)看到了這么好的東西,為了時政或者什么不相干原因,迫不得已在上面動刀剪,真是想想都覺得心碎了。 這時候曾九猶豫了一下開口:“或者我多想了,不過這本子……抑道揚(yáng)僧呢。今上偏是個好道的。這事情如果往嚴(yán)肅想,卷進(jìn)教門爭論里,可就麻煩了。我覺得還是咱們家人看看好了,切不可出去傳揚(yáng)?!?/br> 曾大越發(fā)苦笑。杜太守向來喜歡這種事兒。他既然知道了就肯定會催著弄本子,說不得也只能刪節(jié)一番了。可是曾九說的也沒錯,教門這個問題就不是那么好改了…… 曾十道:“未必。今上雖然好道,可也沒有謗僧,不見得多么在意這個教門爭端。前面有《會三教論》,認(rèn)為儒釋道是一家。而且民間演義故事總是有些夸大的。就是教門自己,或者也會認(rèn)為這是傳法的好事呢……” 曾九道:“謹(jǐn)慎些總是好的?!?/br> 曾十道:“太謹(jǐn)慎就沒意思了?!?/br>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曾十一個七歲的娃^娃這么說話,說不出的老氣橫秋。曾八搖頭擺尾的,一會兒給這個助威,一會兒給那個助威,誰開口覺得誰說的對。 曾十一細(xì)言慢語的笑:“兄長們和jiejie們說的極是,這本子原是極有趣的。” 曾六翻了下眼皮,她一直覺得這個meimei有點悶。 曾十二說:“猴子好!” 大家又笑。五歲的小姑娘,原本,大家也沒有指望她看出什么。 一邊的小嬰兒g上,曾十三打了曾十四一巴掌,曾十三得意的咯咯大笑。曾十四在g上不可置信的捂臉,愣了半晌,才“哇”的一聲哭出來。這兩個還不會說話呢,也急著發(fā)表看法。 曾五趕緊去哄孩子。曾六跟上。曾九也準(zhǔn)備起身的,看見人多又坐下了。曾十一從腰里解下一個細(xì)小的銀鈴鐺遞給離她較近的曾六,動作又輕又穩(wěn)又隱蔽,曾六都差點沒看到。她接了鈴鐺再轉(zhuǎn)身,曾十一已經(jīng)好像沒事兒一樣端坐在一邊了。曾六于是決定,這個meimei不僅悶,而且動作跟貓一樣。她是動作跟貓一樣的悶! 曾家眾人議論著散了。 曾家祖母和朱夫人留了下來。 曾家祖母問:“篤哥兒突然給大家看這個,可是有緣故?” 曾大愣了下:“沒有什么原因,就是二meimei弄了這個回來,我覺得是個不錯的戲,您看了或者能解悶兒……” 朱夫人直接問了:“可是你兄弟最近學(xué)業(yè)上有什么不妥當(dāng)之處?” 曾大愣了下把杜太守的事情說了。又說了自己為難之處。 曾家祖母和朱夫人各自考慮了一會兒。 曾家祖母道:“篤哥兒,這件事兒你和我們這些婦孺商議也不好。不如直接改了本子去找杜太守。他既然張羅這件事兒,總不會自找麻煩。他又是宦海之人,對于朝廷的把握,從比家里這些個道聽途說的強(qiáng)!” 曾大默默點頭。然后,他突然說:“……其實,還有一件事情。” 曾家祖母和朱夫人都放下茶杯看過來。 曾大默了一會兒,才道:“南宮先生又來信了,說五月趙王賞花宴,天子可能到場,會有流觴取水與士子論證的雅事。南宮先生讓我務(wù)必在那個時候之前趕到京城。然后,就在他府上讀書等來年春閨……” 朱夫人一驚,脫口道:“你一個人上京太不妥當(dāng)了!我們一家都走二姑娘那邊怎么辦!” 曾家祖母看了媳婦一眼,說:“這是我們家的大好事,杜太守那事也可以拖延一下了?!庇挚丛螅骸靶派线€寫什么了,你再細(xì)細(xì)說一遍?” 第60章 小清新弓箭手 曾二這天上午遇到了兩樁新鮮事。 一件是他們中午休息的那個山谷,有一種極為美麗的粉色花朵。初看星星點點還不是很顯眼,多看幾眼就覺得那重重疊疊的鋸齒形花瓣,每一點都彎曲的恰到好處,簡直令人移不開目光去。曾二看得大是驚奇,摘了一大把。一半插在頭上逼著蕭弦說“好看”,一半準(zhǔn)備送回曾家去給meimei們帶。 另一件事,是《紅衣主教千里奔赴大圖書館》的劇目作了第三次修改,分出了折子片段并且命了名然后緊急開始排演。每一折的命名風(fēng)格比較樸實:“唐主教告別美女圣魔法師走上大道”(別長安),“唐主教遇到強(qiáng)占美女的壞魔法師解救美女收服壞魔法師”(云棧洞收豬八戒),“唐主教和徒弟遇到許多美女誘^惑不動心”(四圣試禪心),“唐主教又遇到美女魔頭”(三打白骨精)……大約就是這個風(fēng)格了。曾二對此很不適,覺得這么土的名字,真是浪費(fèi)她哥哥那文采不錯的好劇本了。 不過排演的過程十分有意思。先是被榮選的,長相最對得起觀眾的男一號丹,居然害怕魔獸。一爬上去就向下摔什么的,連摔了好幾回,大家看得都不落忍了,于是男一號由男二號ding上,唐主教就換成喬治了。 再然后就是遇到魔族的打斗。美女魔族也得打斗啊! 這次男一號不用上場,根據(jù)劇本,他負(fù)責(zé)在一邊舉個大陸日用小燈泡圣光球就可以假裝了。可是男二男三都是硬戲。可憐這些傭兵,平日里打架都是追求速戰(zhàn)速決的,能用一刀解決的敵人,決不能拖到第二刀。誰料到這時候場景變啦,能用一刀解覺得敵人一定得打出十刀以上才算合格,還得換著角度,還得豐富多彩! 這里面劍師動手很困難,還有魔法師模仿魔族的天生魔力,然后又配合聲光效果。這就更是復(fù)雜著呢! 有好幾次,那是模仿魔族的珍妮一刀砍去,旁邊的場務(wù)特技魔法師魔法才揮出來,看著不像是珍妮打出的效果,倒像是一幫人圍攻珍妮。又或者珍妮還沒出手,特技魔法已經(jīng)出了,就跟天降神光準(zhǔn)備警示這倆一樣……這里面大家伙mo索了好多次,最后找到了完美的平衡點。珍妮一刀砍出,如果特技還沒出現(xiàn),她就喊臺詞:“這次你死定了!”唐教主那邊如果一刀砍出,特技還沒出現(xiàn),他們也喊臺詞:“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這個問題才算完美解決。 曾二看得十分開心。按照路程,他們再過兩天就經(jīng)過矮人的地域了,那里估計會舉行首演,這是大家第一個挑戰(zhàn),不少人都有些緊張。 結(jié)果這天下午,快到夜里宿營地的時候,負(fù)責(zé)偵查的人匆匆跑回來:前面,終于遇到傭兵團(tuán)了! 卡爾溫精神大振。當(dāng)了幾天拎話筒的,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團(tuán)長了。團(tuán)長大人咳嗽一聲,囑咐探馬:“哪個傭兵團(tuán)?快去再探!” 探馬走了,卡爾溫?fù)项^想了一會兒,最后輕車熟路的扭臉問蕭弦:“接下來做什么?” 蕭弦忍不住也咳嗽了一聲。 蕭弦說:“先把衣服換了,把道具準(zhǔn)備出來?!?/br> 卡爾溫扯著嗓子喊拉爾夫:“聽見沒有,換衣服,把大旗兒打起來!” 蕭弦又說:“衣服下面還是帶上武器。我們第一次遇到人,或者有什么準(zhǔn)備不夠充分的地方,被人看出了馬腳,就只好動武了?!?/br> 卡爾溫又扯著嗓子喊拉爾夫:“聽見沒有,把武器都帶好了。把劍藏在袍子里……那個位置不行,太猥瑣了。魔法師,魔法師法杖都握在手上!” 蕭弦想想,補(bǔ)充道:“還有加派人手在前后兩個方向探查,看幾百米內(nèi)的傭兵隊究竟有多少,我們得估計好如果動武,我們能有多少時間?!?/br> 卡爾溫沖著拉爾夫喊:“聽見沒有,再派人探查!你怎么一點都不動腦子,沒有能動性呢……” 曾二在一邊旁觀了一會兒,忽然就覺得拉爾夫忍不了卡爾溫,決定把他做掉,這里面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蕭弦都難得有點不好意思。這就跟他幫著卡爾溫欺負(fù)人似的。欺負(fù)人倒沒什么,愧疚什么的他是沒有的。關(guān)鍵是欺負(fù)這樣水準(zhǔn)的人,這有點掉份兒啊,太不好意思了。 可是該說的話還得說。蕭弦提醒正在往臉上抹大白粉的卡爾溫:“雖然咱們做了很多準(zhǔn)備,不過如果扮演沒成,又遇到敵強(qiáng)我弱對方許多人咱們打不過的情況。那么,或者就得采取點極端的辦法了,比如把那九千金子撒出去一部分……” 卡爾溫正準(zhǔn)備扭頭喊拉爾夫呢,聽到后半句心疼得一抽,把手里的粉拍了一巴掌拍進(jìn)嘴里了。然后他趕緊往一邊吐……折騰了一會兒,心情也平靜些了??枩剡€是覺得心肝rou兒都疼。他問蕭弦:“真得這樣?你是不是想順便多撿點?” 蕭弦無語。蕭弦脾氣上來了。蕭弦說:“若不然到了情況危急的時候,你往外面一站,喊‘我是卡爾溫’,說不定能吸引火力,讓那九千金毫發(fā)無傷……” 卡爾溫想:喊“我是卡爾溫”這也太危險了,一群魔法師一輪集火,我可不覺得自己能ting下來。如果指著拉爾夫喊‘他是拉爾夫’呢?豈不是既保存了金子,又吸引了對手,一石二鳥??!卡爾溫緩緩地點了點頭。 離他不遠(yuǎn)處,拉爾夫也望著卡爾溫,若有所思地,緩緩點了點頭…… 探馬回報:前方五百米,敵人到了! 敵人是香爾納傭兵團(tuán),人數(shù)二十,一群gong箭手,居然跑得最快! 大家握拳頭握武器,習(xí)慣性的殺氣飆升。拉爾夫愣了下連忙提醒:“劇團(tuán)!咱們是劇團(tuán)來著!” 大家又連忙收斂動作,在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這時候正是黃昏時分。周圍綠油油的樹叢,陡峭的山谷,黃色的土地,傭兵們黑色的盔甲,顏色美得跟油畫似的。 香爾納傭兵團(tuán)信心十足地走在大路上。他們雖然是gong箭手,人數(shù)又少,可是齊射的本領(lǐng)相當(dāng)不賴。而且gong箭的射程是比一般魔法師實施魔法的距離更遠(yuǎn)的,這樣很容易形成“放風(fēng)箏”一類的陣容。這就是兵法上所謂的“立于不敗之地,調(diào)^戲敵人得到可以勝利的機(jī)會”,這簡直是最理想的戰(zhàn)略位置了!香爾納傭兵團(tuán)輕裝前行,超過了好幾支懷著同樣心思的隊伍,這時候大家都覺得,九千金幣就在前面等著咱們撿回來了。 前面就突然出現(xiàn)了人。 血紅的舌頭,大白的臉,破破爛爛亂七八糟的衣服,還有一看就是魔法師袍子加上樹葉,編成的大旗…… 香爾納傭兵團(tuán)里,第一個看見這個情景的傭兵驚叫了出聲。然后這驚叫聲就傳染啊,大家就紛紛止步——不敢走了啊。這青天白日的,是遇到了什么神物?。?/br> 傭兵團(tuán)?傭兵團(tuán)哪有這個打扮的!行腳商?行腳商哪有這個打扮的!游yin詩人?這更不可能了,游yin詩人不是帥哥就是美女,引人入勝,觀之忘俗,哪有這個打扮的! 大風(fēng)吹著樹叢沙沙響。 不知不覺地,gong箭手們就開始抖。有一位哲人說的好啊,未知令人恐懼??枩貍虮鴪F(tuán),或者說雞蛋灌餅大劇團(tuán),現(xiàn)在那打扮,太未知了,太令人恐懼啦。所有人臉上都抹得白花花的,所有人衣服都穿得飄飄蕩蕩的。除了能看出個人影兒,你根本不敢猜這都是什么人。 國王加冕游行啦?公爵化妝舞會喝多了?亡靈法師進(jìn)城啦?走道一起撞了臉?你猜你猜你猜不透??! 其實雞蛋灌餅他們,那邊兒也在哆嗦著,這個是因為緊張。到底有沒有意思,你說你說你說啊!總盯著我們臉看這是做什么,流^氓??!快撞上了還不躲開,是不是有病?。∽詈蠼o句干脆話,你們到底是打不打呀! 他們的距離靠近了…… 又靠近了…… 擦肩而過了…… 錯開了。 兩邊走出五十米,大家都深吸一口氣,然后玩兒命的開始跑。太刺激了,你別說,這比真槍真刀的打一架刺激多了。 香爾納傭兵團(tuán)一口氣跑了兩天。gong箭手么,輕裝前行啊,速度快啊,立于不敗之地啊……這幫人一直跑到前面又遇到一家傭兵團(tuán)。兩邊乒乒乓乓打了一會兒。然后發(fā)現(xiàn):“你不是卡爾溫?”“你也不是卡爾溫?”然后大家坐在樹林邊,互相訴衷腸啊。 新遇到的那家傭兵團(tuán)很羨慕他們:“兄弟速度快?。∧銈儚哪沁呴_始追,路程就是好走?。 ?/br> 香爾納傭兵團(tuán)二十來個gong箭手,二十來個腦袋一同在點?。骸翱刹皇?!多虧咱們速度快了。前兩天遇見一群幽靈啊,走得跟傭兵團(tuán)似的!” 第61章 遇到兩個矮人 曾二納悶的問蕭弦:“這是怎么做到的?他們?yōu)槭裁纯匆娢覀兙团???/br> 蕭弦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墒撬幌朐谠媲俺姓J(rèn)他不知道,于是蕭弦說:“……你戴的花,好看好看真好看呀!” 傭兵團(tuán)里其余人也在議論這個。 拉爾夫說:“難道是我們兵強(qiáng)馬又壯,令等閑嘍羅望風(fēng)而逃,不敢一戰(zhàn)?” 卡爾溫說:“必然是我演技精湛,天賦過人,藝術(shù)場景催人淚下,令他們不知不覺就震撼了!” 大家一邊議論著一邊扎營了。說什么的都有,大家都有些納悶。這事情也不難理解。就跟一個人臉上有沒有泥,這事兒他自己是看不見的,那非得找個鏡子不可。而對面一支隊伍多嚇人,一般走在隊伍里,也沒有那個感悟。 幾個主演忙著在一邊兒瘋狂練臺詞。最辛苦的是那個演沙僧的。整個場子就聽見他字正腔圓的喊:“唐主教,猴學(xué)長說的對!”,“唐主教,豬學(xué)長說得對!”,“猴學(xué)長,唐主教被魔族抓走了!”,“猴學(xué)長,唐主教和豬學(xué)長被魔族抓走了”…… 曾二問蕭弦:“是不是得改改?這聽著怎么這么別扭呢?” 蕭弦才不在乎這個呢。蕭弦笑瞇瞇(色迷迷)看曾二,說:“帳篷扎好了,咱還有點兒時間~” 曾二猶豫:“跟珍妮約好了幫她弄造型的,就是白骨精造型和仙女兒造型。這個,這個,我可不是為了男朋友把朋友都忘了的那種重色輕友的女孩子……” 蕭弦小聲說:“我教你怎么卷,舌,頭吹口哨……” 曾二想了一下,頓時臉就紅了。然后她迅速扭頭沖著遠(yuǎn)處喊,一口氣喊的都不帶換氣兒的:“珍妮我有點事兒晚上可能沒時間啦不好意思呀!”然后她回頭,看著蕭弦的臉特別開心:“那我們快走快走……我就是為了男朋友把朋友都忘了的重色輕友的女孩子,愛咋咋地!” 蕭弦湊過去,用他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曾二回蹭。倆人粘了一會兒,然后蕭弦和曾二手牽著手一溜兒小跑到邊兒上去了。 他們很快就聽不見那位沙僧先生的吶喊了。 曾二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說:“別在草地上,站起來唄,上次你弄我一身草,還有螞蟻爬上來!別,也別在樹上,你壓得太緊,我覺得后背蹭著難受……” 蕭弦不理她。蕭弦雙手扶著她的腦后開始在她嘴里換氣……纏^綿了半天倆人分開。蕭弦這貨還問:“學(xué)會了沒有,卷舌頭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