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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位面地主婆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曾二很開心:“好!”

    蕭弦也很開心。蕭弦的好奇心是很重的。簡直能稱作“童心未泯”什么的。正常人能化妝出門前先去女朋友那里轉(zhuǎn)一圈兒嚇唬人么?蕭弦原本就很能折騰,然后他還是特工行當學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本領(lǐng),然后他又遇到了曾二這樣的女朋友……

    這兩人才返回,就看見曾大在院子里兜圈子。腳步很慢很有規(guī)律,踩的那個圈兒特別圓。

    曾二看見就笑了,沖她大哥喊:“大哥你在做什么?后面兒拉個繩子就能磨磨啦!”蕭弦咳嗽一聲站遠表示不干自己的事兒。沒料到曾大那邊只是抬頭看他們“唔”了一聲,然后腳步不停的接著轉(zhuǎn)了。

    曾二好奇,湊過去,問:“大哥你怎么啦?”

    曾大停下來端詳了一會兒曾二,神色很為難。

    曾二催促他,蕭弦也感興趣的走近了聽。曾大想了一會兒,有點遲疑的開口:“前段日子在路上的時候,你說你可以隨便帶人,然后還帶我去了那里一次?”

    曾二愣了下才想起來,這事兒她交給曾大就自己忘了!想起來了后曾二連連點頭,問曾大:“怎么怎么?大哥你想好了么?是咱們一同去旅游一次?還是我在兩邊都安排屋子弄好定居點,然后咱們輪流過去住?”

    曾大沒有回答曾二的問題,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他轉(zhuǎn)身問蕭弦:“前日賢弟說掩蓋曾家異常,關(guān)鍵在于讓天下充滿各種異常的事物,讓天下不以之為異?”

    蕭弦心道這事情不是已經(jīng)解決了么?“南海異人”都喊得滿大街都知道啦,怎么突然又問。他也有點摸不清曾大的用意??谏蠎?yīng)說:“正是?!?/br>
    曾大問了這兩句話又不開口了,帶著思考的表情抬頭看天。曾二和蕭弦互相看看,都不知道這是想說什么。曾二看見她哥哥站得僵硬又奇特,還起了玩心,暗想是不是能給她哥乍楞著的那兩只手上,帶上兩串兒風鈴什么的?

    曾大考慮了一會兒,毅然一低頭??丛褪捪?。曾二蕭弦兩個人神色也鄭重了。曾大這么嚴肅的樣子,難道真是什么大事兒?然后曾大終于開口了。曾大說:“……你們跟我來!”

    曾二險些沒有栽在那里。不帶這么忽悠人的!蕭弦摻了一把曾二,然后兩個人跟著曾大到了他書屋里。

    曾大作在書桌前看著他們,這回沒有再賣關(guān)子??磥硎悄枚酥饕?。曾大說:“‘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蹅兗也荒芤患野l(fā)財?!?/br>
    曾二還在反應(yīng),她覺得她哥哥這樣說什么話先引名言,其實很好笑的,有點像讀書讀傻了什么的。蕭弦那邊“霍”的一下站了起來,用十分不可置信的眼光看曾大。就好像懷疑自己聽錯了。

    曾大似乎早料到蕭弦這個反應(yīng)。揮揮手讓他坐下。轉(zhuǎn)身從旁邊抽屜里拿出一小份文件來:“我從南宮先生那里抄來的邸報。你們看看!”

    曾二生怕自己漏了什么,連忙接過來。蕭弦動作更快些……于是兩人湊在一起看。邸報格式很僵硬,某人某人榮升了,某人某人罷免了……都是些不認識的名字。曾二眼睛一掃都掃過,然后在尾部有一點她能看懂的消息了:西北大旱。

    后面跟著一行令人觸目驚心的小字:餓殍千里,人相食。

    曾二激靈靈一個寒顫。

    曾大翻了下手,低頭看袖子上華麗的云紋,又嘆了一句:“‘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

    曾二這次聽得真真的,可再也沒覺得她哥哥這句話好笑了。

    是的,天下有些事,你不知道也就罷了,你若是從什么渠道聽說了,能想象到那里和你一樣的同類的遭遇,不去做點什么,這是真的會讓人寢食不安的。

    這是典型的曾二的想法。雖然從根源上,西北大旱不是曾二姑娘搞出來的(她又不是旱魃),朝廷也會賑災(zāi)賑災(zāi)的錢里還會有曾家上繳的賦稅,可是,就算如此,曾二也覺得難受。就好像自己剛才在魔法位面有個果子沒吃完就扔掉,都十分罪大惡極了。

    蕭弦那邊,不知道為什么居然也沒有立刻出言反對。

    屋子里面寂靜了一會兒,最后首先說話的還是蕭弦。蕭弦的語氣略有些玩味。他問曾大:“大哥準備怎么樣?出錢?咱家把家財捐出一半去然后在京城義賣?出力?大哥你帶著我們奔赴西北?出人?讓曾二瞬移位面直接送救濟糧去?還是干脆到西北,把那些人都轉(zhuǎn)移到別的位面搶糧食去?”

    蕭弦想得就具體的多了。這里面條條是可以執(zhí)行的建議。只是建議背后,他自己的立場,有點諷刺也有點微妙。

    蕭弦的態(tài)度很簡單,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與己有關(guān),認真對待。與己無關(guān)……那就是無關(guān)了。大家都是這世上掙扎著求活的人。曾家富貴也是大家殫精竭慮謀劃的,憑什么為此覺得難為情?!

    尤其,他們這財還是在京城發(fā)的,不是西北,跟那邊簡直一點糾葛都談不上。如果從三代以前認真盤算,最多就是現(xiàn)在駐守西北章軍政的那位東方大人,和曾大通過信而已……筆友關(guān)系,這算什么?

    蕭弦已經(jīng)預料到這次可能還是得做點什么了。曾家一家子都是這性子,看看眼前這曾大和曾二就知道了。曾二還好以后自己護著她。曾大這居然是以后準備去混官場的?!蕭弦心里不爽,就泄露出幾分。

    果然曾二積極出言支持:“對??!我可以把人都轉(zhuǎn)移到魔法位面的,那邊地方大,人少。我覺得很好??萍嘉幻嬉膊诲e,他們那邊環(huán)境惡劣一點,可是食物都是合成的,大約絕對不會缺食物。咱們送去很多人,跟他們好好協(xié)商一下,應(yīng)該可以的!”

    沒料到曾大搖了搖頭:“不必如此?!?/br>
    蕭弦和曾二都看著他。

    曾大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賑災(zāi)的事,有朝廷負責。曾家做到多少,按著規(guī)矩和法度來就可以了。你有特殊的能力,這里面禍福相依,最好穩(wěn)妥些,低調(diào)些……”

    曾二滿頭霧水。心說那這半日是在說啥?

    蕭弦倒略有些興致。不由得問:“既然如此,大哥方才說‘邦有道’又是為了什么?”

    曾大點點頭:“我說的不是賑災(zāi)的事,或者說,不只是賑災(zāi)的事。我們家現(xiàn)在的過法,簡直就是神仙日子了。我可以想想,就是遇到火災(zāi)地震山洪種種大災(zāi)難,或者都能無恙?”他看曾二,曾二自豪的點了點頭。到了京城之后,這個小院子的外墻又重新加固過,都是科技位面的好東西,哪怕中子炮都不怕!

    曾大說:“我們的糧食,可能幾輩子也吃不完了。就算咱們家人口十分繁衍,可以預料,如果不遇到戰(zhàn)亂,以后都會這樣生存下去……而整個國家,每一年不同的地方都可能會遇到水旱災(zāi)害,都可能遇到甚至朝廷傾力救災(zāi)也難以挽回的損失……我覺得可以做點什么。”他說。

    蕭弦突然陷入了沉思。倒不是一下子被“天下為公”的思想打動了。而是曾大說的某句話很實在。是的,曾家到了現(xiàn)在這個層面,已經(jīng)可以預料未來衣食無憂許多年了。還可能帶來大的災(zāi)害,那就是內(nèi)亂,外亂。這兩者……都不能讓周圍的環(huán)境太差了。

    沒想到“慈善”這東西還是有道理的?!蕭弦用他的“個體奮斗理論”理解了一下,覺得居然能想通,不由得感覺十分神奇。

    那邊曾二回答她哥哥,說;“我們在做??!你不是找了本地工匠在學么!蕭弦假裝做海商,賣的東西,也是京城人能用到的啊!這個……也算是給社會做好事吧?”

    蕭弦又愣了下。這是他自己提出的建議,他都沒想到這層意義上去。掩藏自己進^入環(huán)境,和改變環(huán)境掩藏自己,這個他極其熟悉的事情,不就是一體兩面同件事?蕭弦感覺這里面有點什么東西,似乎“利己”升到某個尺度,就成了“為公”?他只是隱約感覺到了,又覺得還得再想想。

    那邊曾大回答她meimei,說:“我覺得還可以加快些……”

    蕭弦沒忍住開口了。蕭弦說:“還能怎么加快?你若把咱們家的東西獻出去,比如那飛艇,都獻出去,就算遇到腦子不好用的皇帝不想著害了咱們家。就說讓他們用吧,我覺得,幾百年別想在民間見到。不管是農(nóng)具還是工程器械,最后一定變成皇家專用。他們已經(jīng)霸道了幾十年,還真不見得比你更關(guān)心天下大事……”

    曾大說:“我沒有這個意思。那些東西都是曾二的,我做哥哥總想著算計meimei的東西是怎么回事兒?”他想了下解釋:“我想的,是更大的層面合作……曾二給我的那個光腦我看了十分之一了,意念力也練過,上次我們一同去科技位面,還見了他們那邊的人。我覺得吧,這兩個位面的差距,不是人本身上,就是人本身是差不多的。如果把曾十三曾十四現(xiàn)在抱過去,長大了可能和那邊的人不會有太大的區(qū)別。這就是環(huán)境,教育什么的……”曾大說:“我想的,或者用幾十年時間,把這邊的人送過去學習,學習人家先進的東西,挑選各種人才……或者慢一些,但是最后有一日終將我們這邊變得和那邊一樣好,朝廷也不會為了饑荒天災(zāi)之類的事情擔心?!?/br>
    蕭弦聽得倒吸一口冷氣。不由得想到了一句俗語:“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話說得太對了!你看曾大平時文質(zhì)彬彬,你看看這計劃,多大的胃口??!這是想把整個科技位面搬過來!用人才替換的辦法,最根本的把對方所有的優(yōu)勢復制了,然后讓這邊飛速發(fā)展。儒家弟子都是好脾氣好欺負?阿呸!

    蕭弦倒沒有什么抵觸的立場。雖然他是科技位面的,不過科技位面已經(jīng)已經(jīng)研究好久了,結(jié)論是只有曾二姑娘一個特例能穿越。也就是說,這兩個位面是兩個獨立的,除了曾二這一根紐帶之后沒有任何聯(lián)系的位面。這就不可能出現(xiàn)互相侵略吞占之類的事情。就算發(fā)生了,該擔心的也不是科技位面。

    所以蕭弦在這個問題上無所謂立場。而且,這個本土位面,雖然科技差些,可是也不是沒有價值,看看科技位面多么看中曾二就知道了。如果雙方開始了交流,這交流……總是雙向的。

    蕭弦想了一會兒,說:“這個計劃太大,而且一定得和官方合作了。官方還不能是一般的人,我覺得僅憑南宮先生只怕不夠……”

    曾大點點頭說:“你同我去見見趙王?!?/br>
    蕭弦本來準備一口應(yīng)下,又想起今兒同曾二的約定。遲疑的改了口,說:“吃飯的時間不行。我們有安排的。”

    曾二氣壯山河的看著他哥:“對對!吃飯時間不行,哪頓飯都不行!我們得單獨在一起!大哥你不能只讓賊挨打,不讓賊吃rou!”

    曾大和蕭弦都無語的看著曾二。蕭弦真心想問問,他自己究竟是那個角色。賊不好,rou難道就好么?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晚了,十分抱歉!欠的字數(shù),努力爭取在這兩天補上~

    第86章 也無風雨也無晴

    曾大正準備就這么決定。先向曾二確定:“這個帶人過去的能力對你自己沒有損害,這一點可以肯定對么?”

    曾二正打算應(yīng)了,突然想起一事,她看了一下蕭弦說:“大哥,等等,如果是同科技位面合作,我……還有些沒準備好……”

    蕭弦心思一動,知道曾二是擔心他對科技位面有心結(jié)。他聽曾大籌劃這些,自己都幾乎忘了,沒想到曾二居然記著。一時悲喜,沒有出言,倒好似默認了。

    曾大見這倆人都形容奇怪,便沒有堅持。這事情他自從隨曾二去了科技位面就開始考慮了,一路考慮了幾十日,雖然是越快越好,可也絕沒有任何值得著急的地方。而且這事情說著容易,cao作起來,細想想就覺得千頭萬緒。曾大自己都能想到上百條駁斥的說法,比如討論這“新學”是否值得一學?是否值得為此拋了千年以來孔孟之說以此作為立身之本?堂堂中國物阜民豐為何效法蠻夷?若有寥寥數(shù)人先行者,與眾人不同,如果反而被大家合力弄死又當如何?

    如果只是曾家一家的事情,去幾個人旅游,或者定居,這事情可以相當隨意。甚至只是在這里推賣些物品,對于整個國家九牛一毛,就算東西新奇些,對于國家,最多好似是一個人換了個新發(fā)型,新衣裳。眼前一亮而已,實則穿的還不是絲麻棉綢?

    可是,如果想把這個作為一個更大范圍的,涉及到政治經(jīng)濟甚至整個國家根本制度的改革或者改良,這不是新發(fā)型,也不是新衣裳,這是用刀把骨頭剔出來重新組裝一遍,正常人衣食豐足,會閑得無聊做這個事情打發(fā)時間么?對于一個國家,也是一樣會疼得死去活來的。

    可是不是閑得無聊??!這怎么是閑得無聊!曾大考慮這個事情好長一段日子了,最初真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的。曾家有個傳家寶,那又怎樣?!公之于世,有嫉恨有嘲諷這都是用小腿就能想出來的事情。

    可是這世上不安啊不安,甚至在稍微愿意清醒些看一看的人眼里,簡直是危如累卵。如果手中無策,家國如此,哭一場也是了。手中有辦法,怎么能心安理得的看著大廈將傾開始嗑瓜子吃爆米花?

    本朝立國的時候,國土在河北一帶。天下很大,北邊契丹占十六州,南邊諸朝更迭,一代不如一代,地盤越來越小。這都是國土外面兒的事情。

    本國君主上位,是被一群行伍弟兄擁戴的。這個做法在當時也不是特別稀奇的,天下大大小小許多政權(quán),至少還有兩個是這樣做的。這也是前朝遺弊,前朝藩鎮(zhèn)長官統(tǒng)領(lǐng)一地軍民,賦稅自足,任命官員都不與中央政府相關(guān),端得是手里有兵,心里不慌。后來前朝終于被鏤空掉了,這些藩鎮(zhèn)長官們紛紛自立,天下也有了武人為先的風氣。本朝君主當時是人家的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殿前都指揮使),有一天突然就調(diào)轉(zhuǎn)槍頭沖著里面打了,然后披上黃馬褂,他就成了皇帝。

    這位置得的略有些不那么名正言順,雖然搞了一場大家喜聞樂見的“禪讓”,但是這里子是沒變的。于是本朝君主上位,有且只有的支持來自軍方老兄弟們。文官那邊簡直沒有一點根基,誰都不熟!而支持他的軍方老兄弟們有具有著很可能調(diào)轉(zhuǎn)墻頭再沖著墻里來一次的可能。所以也不敢深信。孤家寡人,那是說著玩的么?!

    縱然內(nèi)部有這種種隱患,但是當時趙統(tǒng)領(lǐng)成了新皇帝的這個初生的王朝,還是顯得十分蓬勃向上,尤其和南邊江河日下的那些亂七八糟地方比。甚至跟北邊的契丹都敢掰一掰腕子。于是大家尋思著:咱們統(tǒng)一個天下唄?

    于是他們統(tǒng)一天下了。

    這里面有戰(zhàn)略問題。敵人在一南一北(其實西邊也有,不過這是次一等的敵人),先往那邊打?

    北面的敵人更強大,南邊看著是弱雞。北面沒有什么好地方,戰(zhàn)略意義上有些重,可是占領(lǐng)之后也就是個馬場。南面歷來就算是豐饒之地,錢多的可以把蠟燭當柴燒!北面是游獵的敵人,據(jù)說彪悍的個個都是好手。南邊是好多年沒打過仗的,據(jù)說想怎么推怎么推……

    一塊骨頭一塊rou,本朝開國君主選擇了先吃rou,后吃骨頭。于是帶領(lǐng)多少大軍南下了。南邊順利被推平。天下一下子變得很大,然后再想揮兵北上的時候……打不下來了!

    兩次皇帝親征,無功而返。平時做個小事情有主管領(lǐng)導在都不一樣,皇帝親征,這是這個時代能想象出的最有戰(zhàn)斗力的辦法了。沒打下來……很奇怪么?不奇怪!天下已經(jīng)“平”了!大家都有了更好的日子更好的奔頭,誰樂意為了北面兒的什么荒涼地方下死力氣啊。

    士氣什么的,是個特別微妙,也相當相當關(guān)鍵的因素。總之本朝建國后,折騰了幾次,最后不得不在事實上承認,北面那塊地方拿不下來了,大家就將就著在南邊兒過日子吧。

    這日子賦稅錢糧確實不少,可是過得一點都不安穩(wěn)。

    這時候大家頭腦清楚的一看地圖,都覺得很難受了。怎么就沒有先打北邊呢!你看看,這么戰(zhàn)略的地方,隨便一個小沖鋒,整個華北無險可守那是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啊!這就跟紅白玫瑰的渣男似的,得不到他最珍惜。

    西邊還有敵人,南邊還有敵人。本朝占了富庶的中原之地,可是除此之外,四面八方都是隨便可能吃頓飯就打進來的!

    怎么辦?陳兵邊境。

    于是本朝有一個十分別致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了。從前人家建國之后,都是讓士兵脫了軍裝復員去搞生產(chǎn)的。本朝不行,本朝把士兵復員了就可能被別人生吞掉,而且因為軍隊戰(zhàn)斗力一代不如一代,敵人還好像越來越多了,于是還得征兵!

    軍費花錢??!

    國家有錢也受不了常年這么支出。而且前面說了,本朝君主上位是有點不講究的,所以他還防著軍方的老兄弟,他不敢讓人領(lǐng)著兵在外面待太久,而且不僅僅是上層將領(lǐng),上上下下的將領(lǐng)他都怕。于是整個國家搞出了大輪換戰(zhàn)術(shù),每隔兩三年,就把各地軍隊調(diào)一次,這又是錢。

    然后又一個問題出現(xiàn)了。國家離不開武人是不是?這不行??!這個輿論上的整個社會價值取向的問題,雖然是事實,可是也得想辦法扭轉(zhuǎn)了。本朝想的辦法是抬文人,把文人的地位使勁,使勁往上抬,讓趾高氣昂,一說話就敢代表上下五千年的文人,去對付武人去。這個辦法見效??墒腔ㄥX?。∫不ㄥX。文人的地位怎么抬?文人一考中,國家就給官做,這跟前朝還得選拔一下又不一樣了。然后十分有地位的大官,不僅給官做,而且他家老小都給官做,有的一個人能“蔭”十幾個子弟。有些人家人口少,都湊不夠這個名額,于是還有認干親的……你說這里面有沒有買賣官員的事兒?反正都是國家的錢!

    國家這么個支出,其實皇室都跟前朝比著相當儉樸了?;适业目谔柧褪侨≈诿穸蓟ǔ鋈?。他們就是過手豬rou沾點油。但是整個國家好不好,也不都是看你皇家是不是吃香喝辣。整個國家這么看看就知道危險。支出是越來越多的,收入比不上支出。而民間的錢又有很多都被抽上去了。這樣的形勢就是放著不管都讓人心驚膽戰(zhàn),何況還有強敵!

    北方那強敵近年來又打了一次,打得說不上是不是輸了,用句時行話,就是打出了風格水平。但是后來簽了個年年給人送錢的條約。然后兩國還互相稱兄弟。南面兒倒是當了“哥”,但是北面兒還有個太后,在那位面前,南面兒,本朝,還得自稱“你侄子我”。

    這就又是一大筆支出。誰家有錢也不經(jīng)得這么花,而且還可能隨時撕毀條約打一次。國家都城就在那一望無際天高地遠的大平原上。除了一條大河,沒有一點險固的地方,還富裕,還人口多。還戰(zhàn)斗力很不好講。還不信任武人,還抬舉文人但是在文人里面沒有一點根基最后就只好用錢捧著文人愛好琴棋書畫搞自我品德完善修養(yǎng)去……倒不是琴棋書畫怎么了,這確實很個人素質(zhì),很風雅,但是官員們得做點正經(jīng)事兒啊。不能成天想著這個對不對。

    放在圍棋盤上,就是一大片兒白子被人天羅地網(wǎng)的圍了,雖還有些輾轉(zhuǎn)挪移的空間,可是眼看著處處斷點,就快做不成眼兒,活不下去了。

    曾大想的就是這些。

    然后他就覺得:冒點風險,也得做點什么了……

    不管是千秋罵名,還是一世艱險。就算做不成事情,扔一捆鞭炮扔到人群里炸了,能炸醒幾個人認真考慮一下,也是好的。天下多的是人才!

    只是,他有些感慨。這簡直是一條和中庸,和保身,截然相反的道路。他學了那么多年“君子執(zhí)中而不發(fā)”,今兒竟是準備試一回“舍身取義”了。

    當然,或者也沒有那么危險。他究竟有個很神奇的meimei。大約事不成總能保條命??墒?,對于真心想做成什么事情的男人來說,那是寧愿死了,也不想失敗。

    這真是偏激的有些幼稚了。

    曾大這些日子就在翻來覆去的想這個。參加酒筵觥籌交錯的時候也想,去老師那里和一群同窗折柳簪花口誦詩文做聯(lián)句的時候也想。教弟^弟念《國語》讀蘇秦背劍說六國的時候也想,一個人看書讀前朝千里荔枝送佳人忽而馬嵬□□的時候也想。越想越堅定些。他覺得一定得做點什么。

    只是,如何做,稍微勾勒一下,就覺得千頭萬緒不知道從哪里下筆。

    蕭弦說南宮不夠,是的,趙王也不夠,就算陳說厲害皇家支持,甚至皇家也不夠。這不是一個兩人的小事,這是改變天下多少人千年的觀念,這是顛覆整個社會制度。

    不得不做,又太難做了。

    曾二說得“還等等”,曾大聽到了,竟是不自主的長出了一口氣。這樣的大事,總是再想想得好。雖然急,可是,再想想更妥當些,或者更好……

    曾大當時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就自己去發(fā)呆了。曾二看了一會兒略有奇怪,不過她想想,還是先拉著蕭弦出了門。

    曾二問蕭弦:“你~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