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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李沅抬頭看著她,心情復(fù)雜,雙手接過溫熱的水杯,喝了一口暖到了心坎兒里,低聲道了句“謝謝你”。 玉容卿困得厲害,聽到他說謝謝,下意識回答:“沒事,你休息吧。”手習慣性地摸上了美人的發(fā)頂,手下?lián)嶂侨彳浀陌l(fā)絲,像是做夢一樣,哄孩子似的。 從商之人常與外人打交道,玉容卿沒少跟各色人等相處,并不死守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死規(guī)矩,也常用摸頭的方式安撫炸毛的莫竹,此刻睡意朦朧,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失禮。獨留李沅為這親密的接觸心動不已,久久不能平靜。 她剛起身要離開,便覺得手臂有點重,回頭去看,是美人拉住了她的袖口。 他微微側(cè)過臉,表情不自在,拉著玉容卿的袖子不讓她走,輕聲道:“在下……晚上獨自一人難以入睡?!?/br> 啥?玉容卿聽罷,紅了半張臉。 能從美人口中聽到這種不正經(jīng)的話,玉容卿也算長見識了。 人是她救下的,她理應(yīng)負責到底,可是□□也太不合適了,被爹娘知道她就死定了。雖然他長得好看,性格軟軟糯糯也是她喜歡的類型,但是,原則還是要守的。 還未等她開口拒絕,李沅又道:“在下習慣在床邊放一把佩劍,如今遭難無處可尋,可否請三姑娘隨便給個物件讓在下放在床頭定心?!?/br> 原來是求個鎮(zhèn)邪的物件。 玉容卿松了一口氣,摸索自己身上,出門匆忙,衣裳都沒穿好,哪有什么像樣的配飾能拿出手。 隨后,她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手腕上帶著紅繩穿的兩顆桃核,是娘親在她小時候給她求來護身辟邪的。 這是她最珍視的物件,洗澡都不會摘下來,才不會送給別人。 腦袋里想的很好,身體卻很誠實地摘了下來,玉容卿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戴了十八年的桃核已經(jīng)放到李沅枕頭上了,壓到了他幾縷發(fā)絲,紅繩纏繞烏發(fā),就好像她的手碰到了他的頭發(fā)一樣。 自己方才好像真的摸了他的頭發(fā)……偶爾清醒過來,玉容卿覺得臉熱了,暗自唾棄自己不爭氣的手,怎么能為了他一句話就把自己的護身符給交出去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心性不堅定。 今天在這房中見到李沅的第一眼,她就覺得自己是見了仙人,魂兒都沒了。 可是這仙人不會為她停留,遲早有一天會飛走的。她怎么能對他動感情呢,真是給自己找罪受。 得了她的桃核,李沅低頭微笑,松了她的袖子,“謝謝三姑娘,你真好?!?/br> 他說她好……玉容卿咬著下唇,心中涌上來的喜悅都要掩藏不住了,她竟然被美人夸獎了,桃核送的真值。 桃核:終究是錯付了。 嘴唇咬得痛了,玉容卿攥緊拳頭壓制自己悸動的心,理性告訴她不該為李沅動情,可她根本控制不住。光是看到他淡淡的微笑,自己就想跟著他一起笑,屬于小姐的架子都快端不住了。 李沅拿著她的護身符,心中喜悅。一雙琉璃色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卻見玉容卿攥著拳頭、表情隱忍,仿佛在忍著什么,目光也故意躲開他的臉。 她是對自己有什么不滿嗎? 自己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在人家屋檐下住著還要求她為自己做這做那,真是無禮又沒分寸。 “這個……我明天就還給你?!崩钽涞那榫w低落下去,慢慢躺進被窩里。 玉容卿只當他是困了,應(yīng)了聲“好”便轉(zhuǎn)身離開。她若是再與美人共處一室,只怕心都要跳出來了。 踏過雪地回到房間,一天的忙碌讓玉容卿在疲倦中沉睡過去。 挽風小院里,李沅躺在床上,手上摩挲著兩顆圓潤的桃核,漸漸入夢。 雖然失憶不記得過去的事,可自己的習慣是無法輕易忘記的,他記得自己睡前手上的觸感,是冰冷的劍柄,睜開眼,手上只握著兩顆用紅繩穿起來的桃核。 玉容卿是他的恩人。 可她好像不太喜歡他,都不愿意正眼看他。 他該怎么辦。 李沅該是第一次在睡前思考這樣的問題,他想了很久都得不到答案,或許是從她身上得到了自己從未體會過的關(guān)心與在意,他好想讓玉容卿多關(guān)注他一點。 可她是這府里的小姐,自己不過是個失憶的陌生人,如何能再見到她。 李沅握緊了手上的紅繩,第一次感受到了有緣無分的感覺。 —— 年節(jié)將至,下過一場大雪,年味更濃,徐州的百姓們都在置辦年貨、走親訪友,玉家是大家族,府里來拜訪的親戚也多。 雪停后連著三天,七大姑八大姨挨個上門拜訪送年貨,寒暄祝福后每個人都要在玉容卿面前提上一嘴——三姑娘打算什么時候成親??? 玉容卿正當妙齡又主管家里的產(chǎn)業(yè),有錢有顏,對待婚嫁便更加謹慎,加上平時忙著做生意,哪有空想那些風花雪月的愛情。 “若是碰上合適的,自然會盡快辦喜事?!庇袢萸洳慌懦庹f親,要是碰上合適的,就娶了。 對的,是娶不是嫁。 玉家家大業(yè)大,玉容卿作為少東家自然不會外嫁,所以,想找到合適又愿意入贅的男子,挺難的。 玉容卿應(yīng)付著親戚們的熱情,端起杯子喝水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今天換了茶具,手上的白玉杯白凈溫潤,透著茶水的溫度,溫暖又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