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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得到卿卿親自為他上藥…… 李沅私心泛濫,念著她小巧又軟乎乎的手撫在自己的痛處,心癢難耐,一向冰涼的手都熱了起來,緊緊握著玉容卿的手一刻也不松開。 回到私宅落好門栓,玉容卿扶了李沅去屋里桌邊坐下,點(diǎn)了暖爐的火,燒的暖烘烘的。才起身去內(nèi)院主臥翻找膏藥,帶著清涼膏來到李沅的房間。 推門入室,抬眼見美人背對(duì)著自己褪了里衣掛下胳膊上,香肩半露,羞得她臉紅心跳,抬手捂住眼睛,邁步挪進(jìn)屋里。 “那個(gè)……我把藥放在這里了,你安心上藥,我出去去給你買桂花酥嘗嘗?!?/br> 玉容卿窺視美人的玉體心中歉疚,仿佛自己想要多看幾眼的心思,都是對(duì)他純潔無瑕的褻瀆。將視線遮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一鼓作氣把清涼膏放在桌上,轉(zhuǎn)身便走。 她來得悄悄走得匆匆,一舉一動(dòng)都是在他的心尖兒上跳舞。 李沅聽著她的聲音便覺喉頭發(fā)緊,褪了一半上衣依舊胸中燥熱,想也也沒想伸手捉住了想要從他身邊逃走的卿卿。 手中握住她的衣角,雖然只是虛握著但玉容卿若是真的邁出步子,他一定能“不小心”將人拽倒,穩(wěn)穩(wěn)的摔到他懷中,抱得滿懷春花爛漫。 除了玉容卿醉酒那一夜,他們從未有過親密接觸,前兩天連牽手都覺得害羞,今天便想著更進(jìn)一步了。 李沅很想抱抱她,就像那晚一樣,將她柔軟的身子牢牢扣在身前。 心湖波瀾不平,因她而起的漣漪一道一道撞在他心上,李沅啞聲道:“卿卿,我手上笨拙,你能不能……” 他需要她。 想到這一點(diǎn),玉容卿根本沒法棄他不顧,回身看那白玉似的肌膚起伏著弧度,玉容卿咽了咽口水,“嗯”了一聲,走到他面前。 端了椅子坐到他對(duì)面,見他纖長的手指捏著雪白的里衣脫下,遍布傷痕的胸膛露在她眼前,優(yōu)美的肌rou線條從腹部滑進(jìn)下衣,引人遐想。 玉容卿腦袋空白,臉紅著低下頭,目光定在他的腰腹,被熱水燙到,已然紅了一片。 腦袋里懵懵的,玉容卿用濕毛巾敷上那處燙傷,視線躲閃著不知往哪里看,只能盯著水平的桌面,看向外頭悠然落雪。 兩人都不說話,安靜得過分。 玉容卿隨口笑道:“周記的桂花酥挺好吃的,我本來買了兩包,一包給小梅,一包給你嘗嘗,結(jié)果都塞給溫易了?!?/br> 面前的少女含羞帶怯,看向窗外的目光淡雅和順,臉上卻升起紅云。 李沅覺得她不看自己裝作鎮(zhèn)定的模樣可愛至極,知道自己這茶沒有白潑,就連燙傷的疼痛都察覺不到了。 輕笑道:“天還早,你一會(huì)帶我去吃好不好?” 玉容卿當(dāng)然愿意,連連點(diǎn)頭,“好啊,我們順路再去桃花笑喝兩盞熱酒,就我們兩個(gè),小酌怡情,你不善飲酒的話,她家釀的果酒也很香甜。” “嗯。”李沅溫柔微笑,心里卻是起了別的心思。 傷處冷敷后,玉容卿拿開毛巾,用指頭蘸了清涼膏抹在上頭。那滑膩膩的手指清清涼,抹在燙傷處像一只滑溜溜的小蛇四處游走,擾亂了李沅本就不平靜的心。 對(duì)待君子自然要以君子之禮。 心中默念非禮勿視,玉容卿專心上藥,目不斜視。抹好藥又翻了扇子出來把扇一扇藥膏,這樣不會(huì)弄臟衣服。 整理好傷處后,她抬手為李沅穿回衣裳,面對(duì)著瓷白的前胸,玉容卿心靜如水。 雖然非常想摸一下下,但她連看都不會(huì)多看一眼。 她可是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做覬覦美人身子的下作事。 若讓李沅知道她存了那種心思,還不得嚇怕了。再說了,李沅本來身上就多傷多痛,她再上手摸兩把,豈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只顧滿足自己的私欲不顧別人的感受,那她還是人嗎? 玉容卿心智堅(jiān)定,卻叫李沅倍感失落:卿卿為什么連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呢?難道是他這滿身疤痕,不堪入目…… 人人都希望自己的戀人完美無瑕,最好是個(gè)從書畫中走出來的神仙人物,而不是像他這般壞心眼又丑陋?dú)埲?。卿卿?duì)他的身子失望也是人之常情,李沅草草攏起里衣,側(cè)過頭去,抿唇不語。 玉容卿被他突然的動(dòng)作給驚了一下:怎么突然遮住了,難道意識(shí)到她心懷不軌,不想讓她看嗎。 心生疑惑又不敢多問,卻聽美人顫著聲音低語:“我一身傷疤丑的很,別污了卿卿的眼睛?!?/br> 聽罷,玉容卿又是心疼又是想笑,李沅要是能跟丑這個(gè)字沾邊,估計(jì)這世間的黑白都要顛倒過來了。 纖纖玉指從他手里解下被攥皺的衣衫,細(xì)心捋平。 “你怎么會(huì)這么想?我從前說過,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庇袢萸溥@樣說著,目光卻始終沒有落在他的身子上,頂多在他脖頸上停留一瞬。 美人側(cè)著身子,露出大片脖頸的弧度優(yōu)雅美麗,惹得她多看幾眼。 視線一直停留在脖子以上,再一次印證了李沅的想法,卿卿嘴上夸他好看,但心里卻也是有點(diǎn)介意的吧。 他始終沒有轉(zhuǎn)過頭來看她。 玉容卿知道僅憑幾句話無法撫平他的不安,左思右想,俯過身去抱住了他。 柔軟的身子覆上來,帶著春日的花香將他擁進(jìn)懷中,下巴剛好擱在他的頸窩,少女玲瓏透亮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語:“你知道官窯燒了一種名叫冰裂的瓷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