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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作為一個一而再、再而三被降職,甚至最后因管理的店鋪倒閉而離職的員工,她未來的求職路會有多艱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易晨跟著元媛回到辦公室,不再說餐廳人事上的問題,元媛把自己和爺爺當初的賭約告訴易晨,然后又把自己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拋了出去。 “現(xiàn)在餐廳的營業(yè)額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如果一直按照這個趨勢增長,那到最后,半年的凈利潤也就是四五百萬,最高六百萬,這和一千萬差的太多了,可我想不出來還有什么辦法可以增加營業(yè)額了?!?/br> 易晨看著元媛遞過來的各種數(shù)據(jù),半晌,他抬起頭,問了一句:“在這半年里,這家餐廳就是您的,您想做什么都可以,是嗎?” 元媛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對,我給它換了菜單、換了風格,連供貨商都換了。除了名字和屬性,其他的只要我想換,就都能換?!?/br> 易晨笑了笑,合上手里的數(shù)據(jù)本,“在餐飲業(yè),不管外賣還是堂食,這其實都是零售,零售短期內(nèi)可以積累起很多營業(yè)額,但是天花板太低,增長到一個等級之后,基本上就不會再增長了。畢竟店鋪就在這,能輻射到的人群就那么多,沒人會為了吃一頓飯跑出幾十公里去,在零售這方面,您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只是流量趨于飽和,所以您才想不出來還能做些什么?!?/br> 元媛聽了半天,她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拓展新的銷售模式?” 可這就是一家餐廳,賣的就是那幾樣菜,再怎么拓展,她也不可能翻出更多的花樣 等等。 元媛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易晨的意思,“零售已經(jīng)飽和,不如咱們批發(fā)試試?” 元媛蹭的一下站起來,她離開椅子,在辦公桌后面走來走去,“就像快餐店一樣,做套餐,單人套餐、雙人套餐,不不不,就做單人的,雙人只能面向情侶,那就不是批發(fā)了,還是零售。這一帶有很多的寫字樓、高科技產(chǎn)業(yè)園,還有大學,大學就算了,大學生一般都吃不起這么貴的單人餐……但是老師可以啊!研究員也可以!” 雜亂的思路終于清晰起來,元媛猛地停下,看向易晨,“跟企業(yè)合作,流水線一樣給他們定制工作餐,這個想法怎么樣?” 易晨又笑了笑,“沒法說怎么樣,只能說我很認同。之前在起風了的時候,我就提出過這個建議,只是很多人都不同意,他們認為費時費力,整個品宴都沒有這種模式,還是不要嘗試的好?!?/br> “老家伙們保守又固執(zhí),也是難為你了。我感覺這個主意還不錯,不過需要和咱們的大廚商量一下,還有菜單、定價、包裝、定位的問題。餐廳定位就決定了工作餐價格肯定不會低,一般的企業(yè)和組織又買不起那么貴的工作餐。不如先嘗試一下,就從那種人比較少、又不差錢的小公司下手?!?/br> 元媛和易晨商量了一下午,后來又把大廚喊了進去,再后來又把經(jīng)理喊了進去。 四個人商量了一晚上,最終各自帶著任務(wù)回家了。大廚的任務(wù)是想出四十種不同的工作餐菜單,實際會用到的就十種,但元媛說了,她想精益求精。 幸好大廚本來就是光頭,不然一夜時間過去,大家就能看到人類版的秋風掃落葉了。 易晨要動用他過去的人脈,尋找更多的潛在客戶,到時候聯(lián)系客戶、推銷商品,就由他來負責了。 經(jīng)理繼續(xù)運營公眾號,順便提前準備工作餐的文案和排版,新的傳單要印,新的名片也要印,這些雜七雜八的活全都落在了她頭上。 相比都很忙的其他人,元媛就輕松多了,她只要繼續(xù)思考工作餐的細節(jié)問題就行,然后統(tǒng)籌管理所有人。 有了易晨,元媛不再需要事事都親力親為,直到這時候,她才有了一種自己其實是店長的真實感。 晚上九點半,元媛照常下班回家,走出餐廳,她才發(fā)現(xiàn)傅凌川給自己發(fā)了兩條消息,都是問她什么時候回家。 他們兩人是網(wǎng)絡(luò)好友,但從來沒有互發(fā)消息過,看著傅凌川的巧克力頭像,元媛還有點不適應(yīng)。抿唇站在燈火通明的商場走廊上,身邊走過三三兩兩逛街結(jié)束準備回家的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元媛繼續(xù)向前走去。 她就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只顧低頭看手機,而且一邊打字一邊笑,連眼睛長在后腦勺上的比目魚都能看出來,她的聊天對象不一般。 認認真真的回答現(xiàn)在就回家,點開表情包那一欄,元媛想找到上回武思柔給她發(fā)的那張?zhí)貏e可愛的貓咪表情包,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余光里,她看到自己對面有個人,下意識的,元媛往旁邊走去,想要繞開這個人。 突然,那人伸出胳膊,元媛一個不慎,腦門撞到了對方的手掌心。 元媛猛地抬頭,卻見站在對面的就是傅凌川。 “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元媛掩耳盜鈴的收起手機,不答反問,“你怎么來了?!?/br> 而且都沒告訴她一聲。 傅凌川抿了抿唇,平靜的回答道:“接你回家?!?/br> 說完,他快速把視線移開,不過沒一秒,他就又移回來了,仿佛很鎮(zhèn)定的看著元媛,“我現(xiàn)在可以接你回家了,對吧?” 本以為自己從沒談過戀愛,已經(jīng)夠生澀了,沒想到這位仁兄比她還生澀,而且竭力表現(xiàn)出一種他才不激動、他才不緊張的模樣,殊不知,他越這么做,就越暴露出自己內(nèi)心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