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3)就給我一個人看。
一路上連郗和季安和都保持了沉默,或許都因為剛剛兩人的話題而感到一絲怪異而沒有再輕易開口。 很快他們就到達(dá)斯塔特酒店。 進(jìn)入大堂,連郗仍舊看見了在接待區(qū)等待著她的閻臣。她調(diào)整好情緒向他走去,她想如果現(xiàn)在可以照鏡子,她的表情一定很別扭吧。 閻臣依然是把連郗帶到那間套房,沒待一會兒就走了。 連郗坐了沒多久,房門被敲響了,進(jìn)來了一些人,連郗知道他們都是閻臣請來為她做造型的人。 當(dāng)她再次看到那條被推過來的粉色紗裙的時候,連郗都能夠想到自己穿上它的樣子,甚至還有穿上它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連郗很想拒絕。 “我可以不穿這條嗎?” 領(lǐng)班的首席造型師微笑著開口:“這可是閻先生特地為你訂制的禮裙,僅此一條呢?!?/br> 連郗微微皺眉,但最后還是沒有再拒絕。 魂不守舍地任由人擺布,然而聽著那些恭維的稱贊,連郗還是心沉到底下,一種寒意漸漸蔓延上來,身邊所有人都像是戴了一副微笑的面具在嘲笑她,她的處境無處遁行。 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快離開這里! 連郗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腳步已經(jīng)跟著意識急匆匆地往外走,門就在那里,打開就可以出去。 她知道這不僅是她的自尊心在作怪,還有那些即將面對的無法逃避的現(xiàn)實,就像有一頭齜牙咧嘴的兇獸在后面緊追著她。 或許只要像上次一樣逃掉就可以了。 連郗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飛快跑到門口,剛想推開門,門卻被先一步拉開了。 閻臣一打開門,就看著連郗身上穿著他精心準(zhǔn)備的裙子,從頭到腳都非常完美的站在他面前,他抑制住想抱住她的念頭,因為緊接著他就注意到了連郗臉上慌張的神色。 閻臣略過連郗,看向她身后那些人,“你們先出去?!?/br> 那些工作人員立馬停下手上的事情,很快就離開了,而連郗始終低著頭沒有看一眼閻臣。 等房間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閻臣才抱住連郗,將下巴擱到她的頭頂,溫柔地問她:“怎么了?” 連郗稍微推開些閻臣,抬頭看他:“我突然想起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今天可以先離開嗎?” 閻臣又重新?lián)ё∵B郗,蹭蹭她的鼻子,又親親她的嘴唇,“很快結(jié)束的?!?/br> 唇上的溫?zé)釁s讓連郗一陣惡寒,她不著痕跡地別開頭錯開閻臣的吻,“我真的有事?!?/br> 終于閻臣不再執(zhí)拗于連郗的唇,他正了正臉色:“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頓了頓又道,“宴會結(jié)束以后我就送你過去?!?/br> 連郗知道此時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心底的那些不甘心讓她想要激怒他,“那今晚的第一支舞你要和我跳。” 閻臣連笑幾聲,笑盈盈地看著連郗,那雙明亮的星眸好像溫柔得能將人吸進(jìn)去,對她問起了另一個話題:“裙子喜歡嗎?” 往往那些避而不答的回應(yīng)其實已經(jīng)是回應(yīng),連郗聽明白了。 她用緩慢而平淡地聲音去回答他,“不喜歡?!?/br> 閻臣楞了一下又笑了起來,只覺得自己的小女友惱羞成怒的樣子可愛極了,又想將人圈在懷里,只想叫她乖一點。 他俯身輕咬住連郗的耳垂,輕笑一下:“我也不喜歡,不如別出去了,”閻臣又緩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在這里,脫光衣服,就給我一個人看?!?/br> 連郗頓時耳根發(fā)麻,還未反應(yīng)過來閻臣就摸著她的臉吻了上來。 唇齒相抵,兩人的舌頭交纏起來,閻臣像是模仿男女交媾的動作,舌頭挑一下連郗的舌側(cè),又抽出來,插進(jìn)去又挑一下她的舌根。室內(nèi)頓時充滿曖昧的氣息。 最后連郗還是跟閻臣去了宴會,但是他也答應(yīng)了連郗結(jié)束之后會親自送她走的。 依舊是先問候閻臣的mama。依舊是閻臣從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個盒子,說是連郗送給爸爸的禮物,閻母也笑著收下了。但這一次,連郗注意到了,閻夫人雖然說著感謝的話但是接過禮物看也沒看一眼就遞給身邊的助理。 連郗心中了然,假裝沒看見,對閻母笑得更深了。 連郗看了眼身邊燈光下的閻臣。 明麗的眉眼,深幽的眼眸中仿佛暗藏了詭譎。 看著不斷有人上來和閻臣攀談,她更是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只是在閻臣對別人介紹她的時候,連郗才會笑一下。 她漫不經(jīng)心地喝著酒,看起來似乎在飲酒,但其實在利用余光將注意力都放在四周。身處的周圍都聚集了不少人。連郗的感官都變得尤為敏感。 這時候,她察覺到有幾個人正在往她的方向走,皮鞋踩踏地板的清脆聲越來越近,直到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 “閻臣!好久不見。” 連郗的身體有一瞬間僵硬,但很快又恢復(fù)了自然。 閻臣在一旁似有似無地看了一眼連郗,然后轉(zhuǎn)向來人,勾起嘴角:“好久不見,趙北肖?!?/br> 趙北肖笑著看了閻臣幾眼,目光又轉(zhuǎn)到他旁邊的連郗身上,此時的連郗側(cè)著身子對他,那玲瓏曲線窈窕身姿看得他眼睛一熱,眼神意味不明地對閻臣說,“阿臣,她就是你天天帶在身邊的小女友?” 連郗笑容有些僵硬地被閻臣攬著肩膀掰過身子,閻臣手順勢撫在連郗腰間,對他們道:“我女朋友,連郗?!?/br> “憐惜?好名字?!壁w北肖眼中帶著驚艷的目光看向連郗,說完又揚起酒杯輕輕一舉。 “謝謝?!边B郗禮貌一笑,繼續(xù)笑著對他們說:“你們好,我是閻臣的學(xué)妹?!?/br> “學(xué)妹呀。看起來氣質(zhì)就是不一樣呢。” “難怪能吸引到了閻臣啊?!?/br> ...... 空氣中仿佛飄蕩著一股腐臭味,他們的歡聲笑語,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連郗覺得反胃至極,又有誰能知道這樣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骯臟齷齪的心呢? 盡管有些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連郗仍然無法忘記這些臉惡臭的嘴臉和骯臟的行跡。 腦海中又不合時宜地回響起那些惡心的話。 ——你還以為你還是閻臣女朋友嗎?你個婊子也想嫁進(jìn)豪門? ——婊子這么有料啊,難怪閻臣跟你在一起這么久,是天天都cao你了嗎? ——賤人,你擺了幅高清樣給誰看!我看你就是欠cao! 連郗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那些羞辱不堪的回憶讓她沒有辦法再繼續(xù)待下去。她拉了拉閻臣衣袖,快速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們先聊,我去下洗手間。”又對閻臣笑了笑,便匆匆離去。 閻臣經(jīng)常把連郗帶出來也是有炫耀的意思,炫耀他有一個這么乖巧又漂亮的女朋友,他不介意別人夸他女朋友,但是卻不允許別人用任何齷齪的眼神去看她。比如此刻在他面前這些不懂眼色的人。 閻臣臉色沉了下來,眼神變得冰冷犀利一一掃過他們,語氣都略帶了點威脅的意味:“注意你們的言辭?!?/br> 說完沒有在意任何一個人的表情,雙眸沉沉地追隨著連郗漸漸走遠(yuǎn)的身影,端起手中的酒杯將香檳一滴不剩灌入口中,喝完把杯子放到身側(cè)的桌子上,動作一氣呵成。 閻臣也不想再繼續(xù)待下去和他們交談,抬腳尋著連郗的方向便跟了上去。 連郗等不及閻臣答應(yīng)的結(jié)束后送她回去,上一次重生時所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連郗不想莫名其妙被卷進(jìn)什么事件中,她想現(xiàn)在就馬上離開。 心里想著無數(shù)的事情,腳步也像腦袋一樣變得飛速起來,身體下意識避開往來的人。 悄悄離開就好了,連郗這樣想著。 仿佛命運般的相遇,連郗在和一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無意間的抬頭,卻看見了一個她不敢忘記的面孔。 那人的鼻梁很高挺,五官很深邃,消瘦的臉上盡顯令人深刻的冷峻。 經(jīng)過連郗時那錯身的一瞬間,那黝黑的看什么都平靜得像看死物一般的眼神落在連郗身上。 對上那雙陰鷙雙眸的那一刻,連郗由內(nèi)而外感到顫栗。 連郗強作鎮(zhèn)定地接受他的目光,又平靜地移開視線,連腳步都有條不紊得仿佛像個尋常的路過的人一樣。 擦肩而過之后,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那個人一直在盯著自己,那種感覺非常強烈,連郗甚至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忘了,一路向前走,絲毫不敢回頭。 這是一種源于對死亡的恐懼,好像一回頭就會對上野獸迎面撲向作為獵物的她的那瞬間,最后她也只能在野獸的利齒下無力掙扎直至死亡。 直到拐彎,終于感覺自己身上粘稠的視線感消失,連郗才覺得身體宛如掙脫了無形的威壓一般,一瞬間有一絲癱軟。 她扶著墻站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是要離開的,慌慌張張?zhí)崞鹑棺樱_卻無力得發(fā)軟。 當(dāng)連郗抬起頭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模模糊糊下好像來到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周圍安靜極了。卻意外地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很快連郗就知道那股熟悉感來自哪里了。 “嘭——” 一個侍者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與連郗撞在了一起,而侍者手上端著的香檳全都灑在了連郗的身上。 意外發(fā)生得非常突然,連郗有些錯愕地低頭看了眼狼狽的自己,又看了眼同樣錯愕的侍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酒水灑在她的胸口順著勾股流進(jìn)里面,浸濕了前胸的衣襟,身上變得又濕又粘,連郗感覺非常不好。 很快侍者就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客人非常抱歉,”說著解下外套遞給連郗,臉蛋還格外地紅,眼神更是有些飄忽,“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連郗正要伸手接過,身側(cè)突然伸出另外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望過去,連郗只見臉色十分陰沉的閻臣,他利落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連郗身上,轉(zhuǎn)頭對侍者說:“你可以下班了?!?/br> 侍者臉上的肌rou微微顫動了幾下,嘴巴欲言又止地張合了幾下,最后只是低下頭說了句:“是?!?/br> 閻臣只回以冷漠的眼神,便拉著連郗走了。 求珠珠,求收藏?(? ? ?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