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12)可是我心虛。
閻臣腦袋里一道電閃雷鳴滑過,他的第一個念頭想的竟是:連郗和季安和上床了,他想起和季安和說過的一句話,他抿著唇,眼睛死死地盯著連郗,表情凝固了許久。 “阿臣?”季安和在旁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閻臣仿佛才從另外一個的世界回來,露出一個顯然十分僵硬的微笑,:“既然你們有事,那我就先走了?!?/br> 話雖然在回應(yīng)季安和,但是眼睛卻未離開連郗身上,說完便匆匆地走了。 閻臣走得有點(diǎn)匆忙,根本無法顯示內(nèi)心的慌亂。 不過連郗不在意,她聳聳肩,又低頭喝粥。 而季安和一直站在旁邊默默看著連郗與閻臣之間的暗涌,內(nèi)心難得有一點(diǎn)緊張。 他走到連郗對面坐下,希望她抬頭看他一眼,他想知道連郗的真實(shí)想法是什么,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如此偽裝的一面。 “我不知道閻臣會來找我?!?/br> 季安和突然地解釋讓連郗頓了一下,隨后又聽見他說:“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什么想法?我跟他已經(jīng)分手了?!边B郗終于抬起頭來,似乎對季安和的問題很困惑。 “那你對我有什么想法嗎?” 似乎預(yù)想到了季安和接下來會說什么,連郗忽然冒出抗拒的想法,她笑了笑說:“我想感謝學(xué)長昨天照顧了生病的我,”說著她站了起來,“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再好好感謝你吧?!?/br> 季安和撐著下巴,看著連郗跑回了房間,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我還沒說呢。” 大概是連郗逃跑的樣子激起他內(nèi)心某種不可言說的情緒,產(chǎn)生了戲弄她的想法,想看她慌張的模樣。 季安和起身,朝那個房間踱步過去。 連郗跑回房間,搜尋了一邊,發(fā)現(xiàn)她的手機(jī)正在充電,昨天只是沒電了而不是壞了,她松了一口氣,卻未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而這個主臥是季安和的顯然也不會有女人的衣服。 “你的衣服我扔了?!奔景埠涂恐T框一手插著兜,慢悠悠地開口。 連郗原本蹲在地上,此刻她迅速起身,好像預(yù)感到危險的她眼睛來回在房間內(nèi)掃蕩,企圖尋找到一個可以讓她安心的地方,期間還不忘笑著應(yīng)付季安和,“學(xué)長你怎么能隨便扔掉別人的東西呢?” “你在怪我嗎?”季安和邊笑著邊走向連郗。 連郗在房間里來來回回走,像是在找什么,回頭對季安和訕訕笑道:“那能麻煩學(xué)長幫我買一套嗎?” “當(dāng)然可以。”季安和走過去,連郗剛好經(jīng)過一個書架,他伸手擋住了連郗的去路,“你在找什么?” 連郗順手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急忙擋在身前:“這個。” 季安和靠近連郗看了一眼書名,歪頭看著連郗:“ce?你對物理感興趣?” 連郗將書翻過來,是一本全英文的書,她也不認(rèn)識上面單詞的意思,表情更加心虛了:“哈哈,就是好奇?!?/br> 季安和抽掉連郗手上的書,抓住她的手,上面的傷口被繃帶纏住了,但是他見過里面的猙獰,他緩緩摩挲著,“你為什么不看著我說話,你在心虛嗎?” 連郗整個人身體往后仰,笑著:“我有什么好心虛的?” “可是我心虛,”季安和張開自己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我怕你知道了會躲得我更遠(yuǎn)。” 季安和的話仿佛隱藏著深沉而隱晦的愛意,連郗感覺心臟是麻麻的,手上的傷口也隱隱約約有些癢癢的感覺。 她的瞳孔倒映著季安和俊秀的面容,她感受到他的視線如有實(shí)質(zhì)般,從她的臉頰往下劃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又回到她的眼睛,這樣灼熱的目光讓她不自覺地咬了下嘴唇。 季安和緊盯著連郗,看見連郗咬唇的動作終于忍不住了,他托起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嘴唇,似乎要代替她掩飾內(nèi)心的情緒,同時也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的急躁和欲望,他本該一步步來,慢慢靠近她,一根根拔掉她的刺,卸下她的防備,這樣她才會毫無保留展現(xiàn)在他面前。 連郗的下嘴唇被含住,像嬰兒啃食母親的rutou般輕咬著,那靈巧的舌頭又勾起她的上唇,引誘她開啟一次交換靈魂的游戲,她越往后退,那舌頭就像小蛇一樣拼命往里鉆,好像無法滿足于唇舌的交戰(zhàn),而是渴望更深入的探尋,她感覺自己的嘴唇微微發(fā)麻,已經(jīng)無意識是否是自己主動還是被動,她微微打開雙唇,他便如饑似渴地鉆了進(jìn)來,勾出她的舌頭含住,輕輕吸吮。 連郗好像出于某種原因沒有再推開季安和,她閉上了眼睛,仰頭迎合他的熱吻。每一次與季安和的小蛇不期而遇便換來她怦然一跳。 急促的呼吸和交纏的水漬聲便蕩漾在屋內(nèi),季安和霸道地?fù)ё∵B郗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貼,又時而將她壓向身后的書柜,他從未如此沉迷,鼻息全是她的芬芳,柔軟的胸脯,輕微地起伏,嘴唇這樣甜蜜,果然他還是喜歡這么鮮活的她。 季安和的手在覺醒的本能下變得不安分,游走在連郗的腰跡,撫摸上腰側(cè)的肋骨,輕易便感受到了那奧妙的乳rou,季安和忽然呼吸急促了起來,但是緊接著他貼著連郗的臉上感到一點(diǎn)濕意,他緩緩睜開眼睛,女人睫毛輕顫,眼淚正在往下淌,像個易碎的玻璃物品。 他離開連郗的唇,只是仍然抱著她不舍得放開,聲音又低又輕:“對不起?!?/br> 他捧著連郗的臉啄了一下她的淚眼,又啄了一下她的臉頰,“我不逼你了?!?/br> 說完,季安和緊緊地抱著連郗,仿佛有足夠地耐心等著她平復(fù)心情。 連郗沒有辦法給他回應(yīng),就像她沒有辦法解釋為什么她哭了,即使隔著裙子她也感受到了季安和腿間鼓起的包,讓她害怕的欲望,那不過是她拙劣的演技為了拖延時間留下的罷了。 終于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連郗用力喘息了一下,緩緩開口:“對不起,學(xué)長。” 連郗推開季安和往外走,而季安和也輕易被她推開。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季安和終于開口了:“你的衣服在衛(wèi)生間烘干機(jī)里?!?/br> 連郗沒有回頭,悶悶地聲音像是從遠(yuǎn)方傳來:“謝謝。” 連郗換回自己的衣服后直接回了學(xué)校,洗過澡才去酒吧。 到達(dá)酒吧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了,酒吧還沒開始營業(yè),但是員工已經(jīng)來了不少,正在做營業(yè)前的準(zhǔn)備,連郗看了一下大家的氣氛似乎并不知道昨天酒吧外發(fā)生的事情,心里緩緩舒了一口氣。 連郗和經(jīng)理說明了一下自己的狀況,說自己可能不太適合在這里工作,決定辭職。 經(jīng)理見連郗只來了一天,也沒有多做挽留,馬上給她結(jié)算了一天的工資。 顯然她是沒辦法再待下去了,不僅容易遇到認(rèn)識她的人,趙北肖也隨時可能出現(xiàn),盡管她已經(jīng)有他的把柄在手,但難保不會被暗算。而她現(xiàn)在沒有趙北肖的消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是自己羞辱了他。 更重要的是,連郗擔(dān)心有一天會被查到那件事。 沒了一個工作機(jī)會連郗又有點(diǎn)惆悵了。她拿出手機(jī),想給mama打個電話,想了想,又收了回去,連郗心想等校慶結(jié)束她就回去。 看看時間,今天周日還有半天時間,于是連郗又打算去咖啡店。 連郗到咖啡店的時候想不到會看到李敬司。 他點(diǎn)了一杯冰美式,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穿著白色短袖,露出手臂上流暢的肌rou線條,修長的手指在前面的筆記本上敲敲打打。因?yàn)樗玫拿嫒荩粩嘤锌腿讼蛩度ル[晦的目光。 連郗也是第一次看見李敬司這個樣子,午后的陽光灑進(jìn)來,給人一種能將冰川融化的錯覺。可回想昨晚傘下的那種壓迫感又確實(shí)是真實(shí)存在的,她的直覺也告訴她,李敬司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然而想到昨天還沒來得及和他道謝,連郗還是向他走過去。 神奇的是,明明李敬司一直將注意力放在電腦上,卻在連郗靠近的第一時間抬起了頭,看向她笑了笑。 “昨天謝謝你。” “我說過,我是有條件的。”李敬司看著連郗,端起冰美式喝了一口。 “那請問你的條件呢?”連郗當(dāng)然清沒忘記,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反而很好奇他會提出怎樣的條件,對她這個剛認(rèn)識沒一天的人。 李敬司在他的本子上寫下了什么,然后撕下來遞給她,“后天下午五點(diǎn),到這里來找我?!?/br> 連郗接過,紙上寫了一個地址和一串?dāng)?shù)字,地址是在市郊,從咖啡店回學(xué)校的反方向。她想了一下,明天是周年校慶的開幕式,后天是各種講座,全是可以自己支配的時間。 大概是連郗的表情太過猶豫了,李敬司解釋道:“上面有我的手機(jī)號,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地址告訴別人,一旦有意外就報警?!?/br> 他的眼神依舊銳利,但語氣卻帶著誠懇和小心翼翼地試探。 雖然李敬司是這么說,但如果真的要對她做什么,把地址告訴別人也是來不及報警的吧,連郗這么想著卻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他。 連郗拿著那張紙正打算準(zhǔn)備去上班,忽然想到她還沒有告訴過李敬司她的名字,可是轉(zhuǎn)身,卻看見李敬司已經(jīng)走出咖啡店,隔著透明的玻璃墻,連郗只看見他離去的身影,似乎只是為了和她提出交易而來的。 連郗在心里嘟囔:真是個怪人。 ———— 首發(fā): 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