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被同事看不起,工資只有那么一點,全靠銷售之后的提成過日子。不開單,連東北風(fēng)都沒得吃,所以這些自殺死去的六人,都來自于工作壓力。 當(dāng)然,死了人的樓,名聲自然差。 可以看得出,a、b、c三棟寫字樓,唯有b棟寫字樓少人。 “您之所以把自己的辦公司放在b棟,是不是有風(fēng)水師告訴你,用你身上的富貴之氣,鎮(zhèn)壓這棟寫字樓的邪氣?”我說道。 “果然是大師!”卓信豎起大拇指說道。 我低頭看了一眼羅盤,以b棟為中心,風(fēng)水上并不存在問題,但磁場有點混亂,不排除臟東西混入其中。 當(dāng)年建造這棟高樓的時候,風(fēng)水布局不是一般的厲害,但因為一個死人,而破壞一整棟樓的風(fēng)水,這有點說不過去了,你說要死的話,沒必要連累所有人。 所以,我面前這棟寫字樓,就是一棟死過人的“兇樓”。 “給我一個隨便出入這棟樓的特權(quán)證,今晚我留下來看看是什么情況?!蔽覍ψ啃耪f道。 卓信交給我一張通行卡,說道:“那麻煩趙嵐老弟了。” 之所以要晚上來看,是因為那些臟東西都是晚上出沒。 早上陽氣足,到了晚上,沒多少人上班,陽氣衰減,那些臟東西會在晚上活躍。我得找出這棟樓陰氣重的位置,才能幫他挽回風(fēng)水局面。 為此,我無聊等了一個下午,夜晚九點多的時候,從樓下看上去,沒幾家公司開燈上班。 卓信跟b棟的所有工作人員介紹過我的身份,但不是風(fēng)水師,而是安檢人員,不能干擾我的所作所為,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開除處理。 我他媽是真的羨慕當(dāng)老板的人,什么時候我也能這樣隨意呼喚人。 可惜了,被我隨意呼喚的全都是死人。 第25章 墜樓自殺 我全身上下,只有一個看風(fēng)水用的羅盤,假如真遇上臟東西,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只是有點麻煩而已。 看風(fēng)水,如果是看一個平面風(fēng)水,當(dāng)然得在同一個位置看。但像這種高樓大廈,我得一層一層的看,非常麻煩,要記錄下來每一層樓的磁場到底是怎樣。 搭電梯麻煩的要死,我直接從十四樓開始,看完一層的風(fēng)水之后,步行往樓上走去。 半小時后,我抵達(dá)三十二樓,在走廊走來走去,發(fā)現(xiàn)這層樓的磁場有點特殊,我所站著的位置屬于艮八坤五位置,而指針開始混亂,停留時間較長的是東南方。 我按照這個位置走過去,結(jié)果引著我來到女廁。 “丟雷樓某……” 我不經(jīng)意罵了一句。 女廁陰氣雖然重了一點,但也不至于重到這個程度。 但我得搜集每一層的磁場變化,才能看得出這棟樓的風(fēng)水問題到底出在哪。盡管我是以安檢人員的身份到處逛,但這有攝像頭,冒然進(jìn)入女廁,有點不太好吧。 我收起羅盤,剛準(zhǔn)備踏進(jìn)去,結(jié)果一個女生突然從女廁中走出。我趕緊收回腳,拿出手機(jī)放在耳邊假裝打電話,抬頭看著天護(hù)板裝模作樣的說道:“喂?這天花板沒問題,你看看另一邊的線路怎樣?” 女生看了我一眼,我看著她微笑表示歉意。 結(jié)果她也露出笑容:“誒?原來你是這里的維修工呀?” 看到這個笑容,我想起在電梯見到的女生,正是她。 “對啊,你在加班嗎?”我佩服自己,還和她聊了起來。 “嗯……”女生顯然心情很不好,她低頭輕聲回應(yīng)我,然后又很勉強(qiáng)的對我微笑著:“你也在加班維修嗎?” “對,閑著沒事做,加班賺點錢?!闭f著,我掏了掏口袋,把今早在電梯撿到的工作證交還給女生,露出暖男般的笑容:“我把這個給忘了,還給你。” “??!我就說嘛,我記得帶著的,還以為放在家了,害得我今早打卡的時候沒有工作證遲到,扣了我二十塊,煩死我了!”女生埋怨道。 “梁心怡,挺好聽的名字,做銷售行業(yè),壓力挺大的對吧?”我詢問起她工作的事情,因為想到這棟樓曾今自殺的六人都是因為銷售行業(yè)而自殺,所以才問起她這件事來。 從梁心怡的言談舉止,以及一個銷售這么晚了還在加班,說明她業(yè)績很差。作為一個有職業(yè)道德的抬棺匠兼職風(fēng)水師,我不想這位漂亮的女生淪為下一個自殺的人。 “對呀!煩死我了!你也做過銷售嗎?”梁心怡靠在墻邊,從兜里拿出一包薄荷煙抽了起來,并且還遞給我一支。 “很少見女生抽煙,你之前混社會的嗎?”我接過煙,開玩笑的問。 “心情煩吶,所以抽根煙解悶,再說了我是好人,混什么社會?”梁心怡抽了口煙回答,然后轉(zhuǎn)頭看著我,笑道:“你們裝修工還招人不?要不我跟著你混吧?” “男人做的粗糙活,你們女人就算了?!蔽覕[手說道:“我還有事,走了,有緣再見!” “大學(xué)生?口吐芬芳,有緣再見?”梁心怡這語氣似乎在嘲諷我。 算了,不跟她計較。 我繼續(xù)在這棟樓勘察,發(fā)現(xiàn)有幾層的磁場和三十二樓的磁場差不多,也就是說,我根本就沒看出半點不妥,白忙活了。 完后,我來到卓信的辦公室,坐在他的辦公椅享受當(dāng)老板的滋味。可別說,坐在這個位置,看著樓下來往的車輛,宛如螻蟻一般,也許,這就是老板的眼光吧。 看得遠(yuǎn),才能賺得多。 我走到窗邊,才發(fā)現(xiàn)市里的夜景挺漂亮的,但也透露出少許的憂傷,在這個地方買樓,得多少錢一平? “哎……陰宅比陽宅還貴,做活人難,做死人更難!”我嘆氣道。 剛低頭點煙的那一剎那,窗前一道黑影掠過。 我抬頭一看,啥都沒有。 “敢在我眼前搞事?”我推開窗戶,左右看了看,沒有臟東西。 抬頭看著上方,也沒東西,完后低頭一看,樓下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看著地面,甚至有人在尖叫。 我瞇眼聚精會神看著樓下,數(shù)秒過后,我整個人愣住了。 “沃尼瑪……”我呆呆的爆出一句粗口。 我跑出卓信的公司,摁下電梯按鈕,焦急的等待電梯打開門,來到一樓后,外面?zhèn)鱽砭崖暋?/br> 我擠進(jìn)人群中,一具墜樓死亡的女人趴在地上,死相極其殘忍,雙眼瞪得很大,典型的死不瞑目。 “全都散開!無關(guān)人員散開!”警察的聲音傳來,把圍觀的人都勸退。 警察拉起了警戒線,然后開始工作。 圍觀的人都用手機(jī)拍照,但警察阻止拍照的人,否則全都抓回去,這才沒人拍照。允許拍照的人,都是后來的記者,120到達(dá)現(xiàn)場,已經(jīng)蓋住尸體,但并沒有抬走,警察需要取證調(diào)查。 然后,卓信被請到了現(xiàn)場。 我與卓信再次見面。 “趙嵐老弟,這什么情況?我不是請你來辦事的嗎?結(jié)果出了事!”卓信的語氣帶有一絲生氣。 “警方那邊怎么跟你說?”我問道。 “他跟我說這是貿(mào)易公司的員工,初步調(diào)查是因為工作原因自殺,但還得確認(rèn)具體的自殺情況,是和同事鬧矛盾,還是工作壓力問題,這個還得繼續(xù)取證?!弊啃挪荒蜔┑幕卮稹?/br> “這女人,是被嚇?biāo)篮蟛艍嬄涞??!蔽以谧啃诺亩呅÷曊f道。 “嚇?biāo)??”卓信一臉驚訝。 “噓!小聲點!”我把卓信拉到一邊,說道:“只能說這個女人不走運,我看過這棟樓每一層的風(fēng)水了,都沒問題,但只有兩個地方遺漏,一個是樓頂天臺,一個是負(fù)二層停車場。這女的我見過她墜樓后的樣子,瞳孔放大,嘴巴也長大,五指彎曲,顯然是被嚇到,才墜樓的?!?/br> “你是說……”卓信沒說出口,等待我的確認(rèn)。 “我覺得死幾個人,也不至于讓這棟寫字樓變成兇樓,然后……” “喂!喂!喂!你干嘛!”我話還沒說完,人群中傳來吵雜聲,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上方。 我和卓信抬頭一看,天臺邊緣,坐著一個女生。 “臥槽!”我大喊一聲,沖進(jìn)寫字樓里面。 天臺邊緣坐著的人,正是梁心怡。 直覺告訴我,這棟樓里的臟東西不僅僅要殺人這么簡單。 第26章 陰水 救人心切的我,結(jié)果出現(xiàn)了倒霉的事情,電梯在這時候出了問題。十二個電梯,每一個電梯都寫著“故障”兩字。 我對著電梯門狂踹罵了十幾句粗口,這些臟東西看來是知道我的存在,它們能擾亂磁場和電流,導(dǎo)致電梯故障。迫不得已,我繞到樓梯處,像條狗似得瘋狂往四十一樓的天臺跑去。 在學(xué)校的時候我還經(jīng)常鍛煉身體。 舉重、長跑、游泳,體能各項優(yōu)秀,但畢業(yè)后因為懶惰而導(dǎo)致我現(xiàn)在身材有些臃腫,說白了就是虛胖,堅持爬了三十樓,我腳有點不聽使喚。 我跑進(jìn)其中一家沒鎖門的公司,打開窗戶往上看,只見梁心怡從坐著變成了站著,看得我心驚rou跳,但我又不敢大聲呼喊她的名字,怕她突然往下看導(dǎo)致墜樓。 還沒喘夠氣,我跑出公司繼續(xù)往天臺爬。 推開天臺的門后,上面只有我和梁心怡兩人。 她背對著我,站在邊緣一動不動。 我扶著墻壁,讓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穩(wěn)定下來,數(shù)分鐘后,我干咳了一聲,對著梁心怡喊道:“小姐!沒必要吧?” 梁心怡沒有搭理我,她單只腳已經(jīng)伸出。 見到這一幕,我剛平穩(wěn)的心跳再次加速跳動。 “喂!談一下如何?”我著急的朝著梁心怡喊道:“我懂一些旁門左道,你殺一百個人都不能活過來,不過我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我可以幫你借尸還魂?!?/br> 此話一出,梁心怡收回踏出去的那只腳,回頭看著我。 我與她四目相視,梁心怡的雙眼失去了她原本的精神,更多的是無精打采,宛如失魂似得,但實際上,附在她身上的,確實另有它人。 借此機(jī)會,我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這棟樓,加上剛剛跳下去的那個,已經(jīng)死了七個。前面死去的六人中,我不知道你是哪一位,但是!我知道你是慘死的,真的沒必要這么做,我可以幫你活過來?!?/br> 即便我再怎么忽悠她,這家伙還是沒有離開梁心怡的身體。 我有考慮過打開陽眼震懾它,但是想到開陽眼會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對付這種小角色,沒必要。稍有不慎,把我的陽壽給反噬,到時候沒救到人,連自己的狗命都搭進(jìn)去。 梁心怡一直保持著詭異的微笑,越是這樣,我越是慌。她神情若是有一絲的變化,我都能察覺到,可就是保持這個笑容一動不動,想不明白她在搞什么。 “梁心怡?你還認(rèn)得我嗎?”我試探著喊她名字。 喊魂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喊出失魂那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