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jié)
我回頭看向拖拉機,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 拖拉機旁邊,站著兩個手臂幫有紅帶的人。 盧鵬飛似乎在說什么,表情很憤怒。 我看著他們沒多久,盧鵬飛突然指著我。 我撒腿就跑,身后兩人立馬追趕我。 我在集市里面來回穿梭,那兩人分頭追我。 為了逃脫,我掏出槍朝天扣動扳機。 “嘭!” 槍聲響起,所有人都被嚇得蹲在地上,有的甚至落荒而逃。 追我的那兩人也被槍聲嚇到,他們見我手中有槍,不敢靠近我。 我伸出手還打算開槍,但已經(jīng)沒子彈。 他們還不知情,趁此機會,我趕緊逃跑。 跑出集市,我鉆進一苞米地,也不知道哪個方向是正確的,反正能逃多遠就跑多遠?;仡^看著身后,沒人追來,我這才松下一口氣。 兜里的槍已經(jīng)沒用,隨手扔進河里。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趁著現(xiàn)在還是早上,我跑出苞米地后已經(jīng)是黃昏。 好在還有五個饅頭可以充饑。 兜里揣著十幾塊,能應急。 我連夜順著山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就在樹林內(nèi)睡。 就這樣過了三天,終于我來到一個煤礦。 見到煤礦,我有種親切感。 現(xiàn)在我的,邋里邋遢,宛如一個乞丐。 “兄弟,這是哪?” 我拉著一個礦工問道。 “湘南唄,還能是哪。”礦工回答道。 “湘南!”我表情驚訝。 我從粵東被帶到湘南,這他娘就很離譜了。 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還沒走出湘南,必須要離開這個省。 “你不是本地人嗎?”礦工問我。 “不……我不是……走丟了,想回家,不認識路?!蔽一卮鸬馈?/br> 礦工沒再理我,被人喊去干活。 我發(fā)現(xiàn)這兒有鐵路,也就是說通火車。 于是我從一間屋子里,偷來一身工作服,假裝鏟煤的人在周圍游蕩。 本來我就有在煤礦做事的經(jīng)驗,在這兒沒人認得出我。 戴上安全帽,更加隱藏自己。 “嗚嗚嗚……隆隆隆……” 兩小時后,傳來火車鳴笛聲。 見到火車,我非常興奮。 火車停靠在這后,我很主動的跑上去挑煤、鏟煤。 見我這么勤快,一個穿著綠色工作服的男人拿著小本子過來,問我:“喂,你新來的嗎?做事這么勤快,叫什么名字,我得給你記工分?!?/br> “我叫趙嵐?!蔽一卮鹆艘痪洹?/br> “趙嵐?”男人低頭看著手中的本子,尋找我的名字。 我怎么可能會把自己的真名說出來,隨便捏造一個。 火車再次鳴笛,準備離開此地。 我跳下火車,溜進其中一個車廂。 這車廂里和其他露天車廂不一樣,里面放置的都是挖煤工具。 我躲在一個籮筐內(nèi),聽見外面有人喊名字。 “趙嵐!趙嵐!那個鏟煤的人在哪?” 我沒吱聲。 但能聽到車廂門關閉的聲音。 我從籮筐內(nèi)彈出腦袋往外看,車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終于安全了! 離開這個令我恐懼的地方。 但我身上有傷,而且還有點風寒發(fā)熱,一時間倒在車廂內(nèi)暈睡過去。 這一睡,我做了個夢。 這個夢很簡單,有人喊我名字。 但并不是喊趙山風,而是喊趙嵐。 喊我名字的,是記公分的男人。 “趙嵐!” 此時,很多種不同的聲音,在我腦子傳來。 我猛地驚醒。 發(fā)現(xiàn)我躺在一張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陌生的房間內(nèi),放置各種挖煤的工具。 我這是…… “你醒了?” 門口走進一個跟我年齡差不多大的男人。 他端著一碗熱粥,放在旁邊的桌上。 “身體還能動不?”他問道。 “還行,沒什么大礙?!蔽覐拇采献?,靠在床頭。 他把熱粥遞給我,讓我先吃。 接著,便跟我講訴在車廂發(fā)現(xiàn)我的事情。 “我是火車的司機,外面的人跟我說,車廂里有人暈倒。我看你穿著湘南礦工的工作服,還以為你是被困在里面的。但衣服里面,有他人的身份證,我就知道這衣服是你偷來的?!?/br> “我把你帶到我住的地方,這里是員工宿舍,放心吧,不會有人來找你?!?/br> “哥,你叫什么名字?”我感激的問道。 “別喊哥這么見外,我叫宋恒,你喊我老宋就行了,他們都這樣稱呼我。” “我叫趙山風,粵東人?!?/br> “哦?粵東的?怎么跑來湘西了?” “這里是湘西?” “對啊。我是湘西人士。我的火車,在湘省的東南西北到處跑,工作就是運送煤??茨愕臉幼樱瑧撌翘与y的吧,身上到處都是傷,我已經(jīng)請了大夫幫你看過。大夫說你之前被人打過,好在骨頭硬,都是些皮外傷?!?/br> “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 “別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我看你也不像是壞人。既然你是逃難,我也正好缺個人手。如果你不著急回家的話,就先跟著我吧,我也不會虧待你,有錢大家一起賺!” 我和宋恒兩人很投機,聊得很開。 幸好遇到個好人,要不然死在火車車廂。 現(xiàn)在情況特殊,我也不敢回村里。 不過跟著宋恒做事,至少不怕餓死。 “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么不叫趙嵐,反而叫趙山風呢?我覺得趙嵐這個名字好聽?!彼魏銌柕?。 “我也不知道……”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 鬼知道我為什么叫趙山風,而不是趙嵐。 我也覺得,趙嵐這個名字好聽。 在湘西呆了快有一年。 這天,宋恒捧著一份報紙,露出開心的笑容。 “什么事情,笑開花?”我問道。 “結(jié)束了!終于結(jié)束了!”宋恒很激動,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瞥眼看著報紙,上面寫有一行字。 “十年文隔,結(jié)束!” 我一愣,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不再有打擊牛鬼蛇神的事情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