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一點兒小麻煩
雖然林夏至解釋,她沒事,只是煎蛋太油膩了,她有些反胃而已。可劉姩還是擔(dān)心,她之前剛懷孕的時候,就以為只是胃口的問題,便沒有放在心上,還險些流產(chǎn),否則,她和何笙也不會這么大反應(yīng)。 “好了,小舅母?!绷窒闹列λ舾辛?,推她出去,“咱們先去吃飯吧?!?/br> “夏夏,你得重視,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眲ㄑ壑泻鴵?dān)憂。 “嗯,我知道?!绷窒闹撩Σ坏c頭。 兩人回到飯桌上,何笙看了看林夏至還有些蒼白的臉色,又看了看劉姩,后者苦笑著搖了搖頭。 “夏夏,你沒事吧?”姥姥還一直注意著她,一看到她出來,就恨不得迎上去問。 “我沒事,姥姥?!绷窒闹廖兆∷氖郑χf,“不用擔(dān)心……您吃這個……”她又給她夾了點兒菜放她碗里。 “先吃飯吧?!焙误嫌殖蛄怂谎郏匦履闷鹂曜?。 “嗯?!绷窒闹翍?yīng)了一聲,夾起了一片清淡的蓮藕。 接下來的氣氛都碧較沉悶,何笙顯得心事重重,明顯心情不好的樣子。劉姩也是很擔(dān)憂,還時不時地看林夏至一眼。而林夏至卻是情緒低落,吃飯的速度都碧平時慢了許多。 “夏夏,你跟我過來一下?!毙【讼确畔驴曜樱鏌o表情地站起來,率先走進了書房。 林夏至無奈地笑了笑,也站了起來。而她碗里的飯,也只不過才下去了一小半。她走進書房,順便關(guān)上了門。 “小舅。”看著何笙一臉嚴(yán)肅,林夏至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自己究竟還是讓他們擔(dān)心了啊。 “坐?!焙误现噶酥噶硪粡埖首印A窒闹僚c他面對面坐下。 “上次在醫(yī)院,我問你,你沒說。那幾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何笙很難得對她嚴(yán)厲。 “小舅,我……”林夏至苦笑。 “或者是我問,你答?!焙误峡闯鏊掏掏峦?,也沒給她反駁的機會,緊接著問,“余思楠在哪兒?” “我不知道……”林夏至眼里閃過一絲茫然。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何笙眉頭一皺。 “他消失了……”林夏至搖頭,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齁,“我找不到他了……” “什么時候的事?”何笙繼續(xù)問。 “……高考結(jié)束……”她現(xiàn)在仍舊不敢回想她看到的那段視頻,他最后的那一個轉(zhuǎn)身。 “所以,你那么狼狽,是去找他了?”何笙得出結(jié)論,“而且還沒有找到?” “……嗯?!绷窒闹链瓜铝搜燮?。 何笙沉默了片刻,站了起來,緊握著拳頭踱了幾步,又在她面前停下,俯身看著她,“你還想找他嗎?” “……我……不知道……”林夏至再次茫然。 “夏夏……”何笙嘆一口氣,“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嗎?” 林夏至點頭,“記得,我知道,我是個成年人,我會對我自己負責(zé)?!彼运徽垓v自己,每頓飯都按時吃,也盡量多吃。雖然心里一直沉甸甸的,卻還能對人擠出笑來。愛情,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還有親人。 “你記得就好?!焙误宵c頭,“下午讓你舅母帶你去醫(yī)院檢查?!?/br> “小舅?”林夏至猛地抬頭看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也是對你自己負責(zé)?!焙误峡粗劭舴杭t,卻一直強忍著,心里別提有多難受。若是現(xiàn)在余思楠在他面前,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揍他一頓。 “我沒有……我真沒有……”林夏至語無倫次地解釋,“真的是那個煎蛋太油膩了,我胃口不太好……我可以……在家里也能看……”林夏至不住地點頭,“對,在家看……行不行小舅?” “嗯……”何笙思忖片刻,點了點頭。他只是先入為主,以為她懷孕了便想著去醫(yī)院檢查。既然她這么肯定地說不是,也有可能不是呢?他也相信,夏夏不是那種糊涂的人。 林夏至松了一口氣。 “那個沈清荷呢?”何笙卻突然轉(zhuǎn)了話題,“他怎么回事?” “嗯?”林夏至有點兒懵,“他怎么了?”為什么突然提起他? “他每天在醫(yī)院陪你,又是怎么回事?”何笙道。 “……不是小舅說他是我同學(xué)嗎?”林夏至更懵了,“他說我們以前關(guān)系很好,你又說我們是同學(xué)?!?/br> 何笙默然,看她這個樣子,恐怕從來就沒往那方面想過。他也是聽劉姩說,沈清荷每天都去醫(yī)院陪她,還捎帶一天三頓飯的。 這要是只是同學(xué)關(guān)系,那得多好? “你真是一點兒都不記得了?”何笙狐疑。 “嗯?!绷窒闹良绨蛞豢澹靶【?,你忘了,我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忘了許多事……” 所以,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沈清荷,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何笙一愣,他倒真不怎么記得這事,只有一點兒模糊的印象,若不是她說,他還真沒想起來。那個時候,他和劉姩之間出了點兒問題,對jiejie那邊的事沒怎么關(guān)心。只是隱約中聽母親念叨了一次夏夏好像生病了。 林夏至一嘆,她其實連得病的事都不怎么記得了。若不是沈清荷整天在她眼前晃悠,提醒她忘了事,她自己都想不起來。印象中,她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休質(zhì)變不怎么好了吧,稍不注意,就會生病。唉…… 兩個人在書房待了許久才出去,姥姥已經(jīng)回屋休息了,何笙的兒子才睡醒,劉姩正在喂他吃東西。何笙走過去接替了劉姩,對著林夏至點了點頭,劉姩了然,回房間拿了一樣?xùn)|西出來,又示意林夏至跟她去了廁所。 接過劉姩遞過來的驗孕梆的時候,林夏至更多的是無奈。其實她知道什么也沒有,每次都做了安全措施的,她和余思楠都不是那種沒成算的人,怎么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那個煎蛋,只是讓她又想起了余思楠而已??烧鎸嵲?,她又不能明說。 毫無意外的,什么問題也沒有。何笙和劉姩都松了一口氣,事后也笑自己太過敏感。只是關(guān)心則亂,他們又經(jīng)歷過那樣的事,想多了一步而已。 可她例假推遲了好幾天,也是事實,無奈還是被劉姩嘮叨著去了趟醫(yī)院。 生病、情緒不穩(wěn)、食裕不佳……導(dǎo)致了例假推遲。 八月份的時候,林夏至回了一趟x市,拿錄取通知書順便把一些重要東西帶到s市。何笙有演唱會,忙的腳不沾地,沈清荷聽說后,自薦做司機。林夏至要拒絕,沈清荷卻說:“我以前還是跟你一起去的x市,x市現(xiàn)在變化也挺大的吧,好久沒來,我在x市也沒什么熟人,我?guī)湍惆峒?,你就給我當(dāng)免費導(dǎo)游吧。” 回到x市的那天,已近黃昏。沈清荷開了一天的車,送林夏至到了家,便先行回酒店休息。 許久沒回來,家里還是高考前幾天的樣子,如果忽略那層薄薄的灰塵的話。 林夏至并未急著收拾東西,而是先換了床單被套,睡了一覺。睡到半夜醒來,大汗淋漓。洗完澡回來,看到她睡前放在床頭的鑰匙,怔愣中,已經(jīng)攥在了手里。 黎明至,夏末的晨風(fēng)吹著,林夏至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腳步急促。 站在余思楠的那套公寓樓下,林夏至再次撥出了那個電話號碼,仍舊是停機。有早起的人從樓里出來,從她身邊路過。林夏至的心飄浮了許久,才踏出一步。 站在那扇門前的時候,林夏至又猶豫了,手里握著的鑰匙已經(jīng)沾上了她的手汗。 當(dāng)她終于決定要開門的時候,鑰匙卻只扌臿進去一小節(jié)便再也扌臿不進去。林夏至把鑰匙拔出來,換了個面,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 怎么會扌臿不進去呢?她沒拿錯鑰匙啊。反反復(fù)復(fù)好幾次,林夏至都出了一身的汗,鑰匙也沒扌臿進去。 “你是誰?你在干什么?!”在她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憤怒的聲音。 林夏至嚇了一跳,手下一用力,鑰匙掰斷了…… 她被人扒拉開,手里捏著那半截斷了的鑰匙,整個人還有些愣。 那人很不客氣,看也沒看她,先推搡了她一把。林夏至被推的趔趄了一下,扶著墻站好,又愣愣地去瞅門。 “shit!”那人罵了一句臟話,踹了一下門。大概是踹疼了腳,他“嗷”地一聲,丟了手里的東西,抱起了腳。 “那個……你沒事吧?”林夏至被這突來的變故弄得有些糊涂了。 “你看什么看?”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 “我什么我!”那人又瞪她一眼,“你是誰?干嘛來開我家門?開門也就算了!沒開開也就算了!怎么還把鎖眼給堵??!”他越說越怒,又踹了一下門,結(jié)果疼的還是他自己。 “你家?”林夏至抓住了關(guān)鍵字眼。 “難不成還是你家?”那人更加憤怒了。 “不是……” “吵吵什么!”對門的人開了門,“一大清早的,就吵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兩人都住了嘴,對門門一關(guān),林夏至又挨了他一個瞪眼。 “我要報警!”那人說著就拿出了手機。 “報什么警?”林夏至愣了。 “你!”他指著林夏至,可能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又忙轉(zhuǎn)頭看了看對門,壓低了聲音道,“入室偷盜未遂!” 哈? “我沒有……”林夏至還沒解釋,手機響了,是沈清荷打來的,她按了掛斷,接著解釋,“你先別報警,這肯定是誤會,我沒有……我認(rèn)識住這兒的人,這一定是誤會……” “你留著跟警察說吧……”那人也不管她說什么,就開始撥號,林夏至就這么聽著他報了警。 手機再次響起,林夏至心累地按了接聽,“喂?” “你開下門,我在門外面?!彪娫捘穷^的聲音低沉,語氣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