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們鎮(zhèn)北侯府好規(guī)矩啊?!贝蠓蛉艘粊恚A夫人就想給大夫人一個下馬威,竟然敢涼自己那么長時間。 “鎮(zhèn)北侯府的規(guī)矩是給守規(guī)矩的人看的,至于那些不懂規(guī)矩的,有規(guī)矩也等于沒規(guī)矩?!贝蠓蛉艘膊皇浅运亓?,她和華夫人素來不和,嘴上當然不讓了。 “你們的規(guī)矩,就是嫡孫夭折了,連通知親家的時間都沒有嗎?”華夫人當然知道大夫人計較自己沒有先來拜訪她,而是去了華如錦的暢春園。 之前華夫人每次來鎮(zhèn)北侯府都拜訪大夫人,可是大夫人說自己沒有空,讓華夫人直接去華如錦的院子,幾次后華夫人也就不來見大夫人了。 來了后直接去看華如錦,她最不愿意來鎮(zhèn)北侯府,除了外孫滿月宴,周歲抓鬮,華夫人很少來鎮(zhèn)北侯府,每次見到大夫人,大夫人態(tài)度都不好,慢慢的華夫人就不來鎮(zhèn)北侯府了。 “有什么可通知的,你女兒給我家生了一個死胎,真是晦氣?!贝蠓蛉讼訔壍目粗A夫人,那么感覺好像華夫人都是晦氣的人。 “你,你”華夫人顫抖的指著大夫人,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講理,自己的女兒含辛茹苦的給他們?nèi)~家傳宗接代,孩子夭折了竟然說錦兒晦氣。 她當年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這門親事,就算養(yǎng)錦兒一輩子,也比在鎮(zhèn)北侯府受人白眼的強,看來錦兒的決定是對的,還是早早的離開的好,葉凌軒回來就和離,大圣朝不是沒有和離的女人。 華夫人被大夫人的態(tài)度深深的刺激到了,一天也不想讓華如錦在鎮(zhèn)北侯府生活了。 “要怨就怨你自己的女兒,是她自己先不要臉,先勾引我兒子的,要不然軒兒怎么會娶她?!贝蠓蛉丝粗A夫人被氣的慘白的臉,頓時覺得痛快,如果覺得鎮(zhèn)北侯府對華如錦不好,可以把她領(lǐng)回去,自己一點意見都沒有。 “我不和你說這些,我會讓我們老爺找鎮(zhèn)北侯理論理論的,看看他當年怎么承諾給我們老爺?shù)摹!比A夫人覺得大夫人不可理喻,轉(zhuǎn)身甩袖離開,她不想和大夫人說這些陳年舊事了,還是讓華大人找鎮(zhèn)北侯吧。 看看鎮(zhèn)北侯府還有講理的人嗎,華夫人越想越后悔,他們錦兒怎么找了這樣一個人家,害了如錦的一輩子啊。 “就算你找我們家侯爺也沒有用,華如錦生的是死胎,她就是個不祥的人?!贝蠓蛉藢χA夫人的背影喊道,心中忐忑不安,害怕鎮(zhèn)北侯回來找自己麻煩。 他交代自己好好地對華如錦,她雖然沒有按照侯爺?shù)囊馑既プ?,但是沒有為難華如錦,已經(jīng)是給他臉面了。 可是現(xiàn)在她得罪了華夫人,不知道侯爺會不會怪罪自己,大夫人仔細想了想,就算怪罪自己又如何,自己說的都是事實。 果然傍晚鎮(zhèn)北侯沉著臉回來了,看見大夫人和秦氏在說笑,臉色更加難看了,秦氏見侯爺回來了,連忙給鎮(zhèn)北侯行禮告退。 “你在院子里待一段時間,我什么時候讓你出來,你再出來,省的到處挑撥是非?!辨?zhèn)北侯厭惡的看著秦氏,都是因為她,大夫人才變得不可理喻,秦氏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惜兒有沒有做錯事,為什么要被禁足?!贝蠓蛉擞X得鎮(zhèn)北侯對秦氏有意見,秦氏什么也沒有做就被禁足,她可不同意。 “我讓你照顧軒兒媳婦,你是怎么照顧的,華大人都找到我這里來了。什么晦氣不晦氣,這話以后不能再說了,再讓我聽見誰說晦氣,我就把她攆出府去。”鎮(zhèn)北侯不答大夫人的話,生氣的看著秦氏和大夫人。 就是秦氏進府后,大夫人整個人就變了,變得尖酸刻薄不可理喻。要說秦氏沒有一點的功勞,鎮(zhèn)北侯一個字都不信。 “我怎么沒有照顧她了,管著她吃喝還不行嗎,難道讓我這個做婆婆的伺候她的月子,給她端屎端尿,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命?!贝蠓蛉撕苡憛掓?zhèn)北侯向著華如錦,說自己偏心,他自己也偏心的沒邊兒了。 鎮(zhèn)北侯說不過大夫人,甩袖嘆息的離開了,都說家務(wù)事比國事難管,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愧對華府啊。 “母親?!鼻厥弦婃?zhèn)北侯離開了,委屈的看著大夫人,為什么侯爺眼里只有華如錦那個賤人,每次都向著她說話,就因為她是表哥的正妻嗎。 可是正妻的位置是自己的。 “沒事,你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大夫人不忍心秦氏受委屈,小心的安慰著,說著從手上退下一個鐲子戴在秦氏的手上:“帶著玩吧。侯爺是礙于華家那老匹夫的面子?!?/br> “母親,既然華氏晦氣,不如讓她去莊子上養(yǎng)一段時間,避避風頭,過一陣子再會回來,您看這樣行不行?!鼻厥瞎郧傻囊蕾嗽诖蠓蛉藨牙?,偷偷瞄了一眼大夫人的臉色,見大夫人沒有生氣,得意的笑了。 “你以為我不想,我和侯爺說了,侯爺說什么也不同意,此事咱們從長計議?!贝蠓蛉宋⑽⒉[起眼睛,沒想到華如錦的運氣這么好,生產(chǎn)的時候居然逃了過去,就算這次逃過去了又怎么樣,過了初一還有十五呢。 她一定把這個眼中釘給拔了,要不然后半生都不得安穩(wěn)。 華如錦不知道大夫人和秦氏又在算計自己,此時的她在夢中見了自己的小兒子,正想過去抱抱他,突然被人搖醒了,華如錦睜開迷糊的雙眼,透過月亮光看著一張臉清晰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葉凌軒?我是在做夢吧,他怎么出現(xiàn)在我夢里,我剛才明明想抱抱兒子的?!比A如錦自言自語嘀嘀咕咕的說,然后翻個身朝里繼續(xù)睡了,根本不理會床邊的人。 猛然華如錦覺得不對頭,坐起來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疼,不是在做夢,驚異的看著面帶微笑得葉凌軒:“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你不是去邊關(guān)了嗎?” 葉凌軒笑而不語的看著華如錦,沒有想到她如此可愛,看見自己居然覺得自己在做夢。 華如錦覺得她醒來的方式不對,為什么葉凌軒對自己的態(tài)度變了,之前對她都是怨恨居多,何時這樣微笑的的看著自己,難道是鬼。 想到鬼華如錦嚇了一跳,自己做鬼許多年,她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東西,她不確定的看著葉凌軒,心中不安的問道:“你,你是人是鬼?” “呵呵呵,傻女人,我當然是人,不然你以為你看到的是誰?!比~凌軒被華如錦可愛的模樣給逗笑了,居然以為自己是鬼,她腦子里想的什么啊。 “你不是去邊關(guān)參軍了嗎,大晚上的怎么回來了?”華如錦尷尬的咳嗽一聲,大半夜出現(xiàn),不是鬼難道是人啊,正常人誰會大半夜出現(xiàn)。 “我和同僚來京城催糧草,順道來看看你。這幾個天就要生了吧?”葉凌軒一回來就翻墻來看華如錦了,想著她懷孩子辛苦,特意回來看看她。 當葉凌軒注意的華如錦的肚子時微微皺眉,肚子平平的,孩子已經(jīng)出生了,看來自己錯過了什么。 “孩子出生了,是男孩還是女孩,聽話嗎?”葉凌軒壓下內(nèi)心的激動,急切的問身子有些單薄的華如錦,太瘦了,走的時候一定給母親說說,讓人給華如錦好好的補補。 “你難道不知道嗎,孩子一出生就沒了,京城的人現(xiàn)在都在傳這件事兒呢?”華如錦面無表情的看著葉凌軒,目光清澈,聲音清冷不像在說謊。 “怎么可能?”葉凌軒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看看華如錦,他重生后就讓鐘平看著李嬤嬤,如果李嬤嬤要害華如錦,務(wù)必阻止,一定要保住她們母子的性命。 “怎么不可能,差點一尸兩命呢。”如果自己不是重生了,知道了秦氏和大夫人的詭計,提前做足了準備,葉凌軒這次回來見到的就是自己和孩子冰冷的尸體吧。 華如錦心里挺怨恨葉凌軒,心中的愛早已經(jīng)被他和他的母親消磨的一點不剩了,她現(xiàn)在只想離開鎮(zhèn)北侯府,遠離一切紛爭,和自己的孩子早日團聚。 “對不起?!比~凌軒歉意的看著華如錦,如果自己早回來幾天是不是結(jié)局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終究是晚了一步,幸虧她沒事,否則自己會后悔終生的。 “不用說對比起,這一切都是命?!比A如錦嘆氣的說,她沒有想到葉凌軒這么高傲的人竟然給自己說對不起,從自己落水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了,大夫人不喜歡自己,秦氏視自己為仇敵,這些跟葉凌軒沒有一點關(guān)系。 但是華如錦還是忍不住的遷怒葉凌軒,如果前世葉凌軒在意葉明瑞和葉明煙,他們的結(jié)局就會不一樣的,這件事是葉凌軒的錯,一個父親忽視自己的孩子,致使一個孩子戰(zhàn)死,一個后半生凄苦,是不可原諒的。 對于這件事兒,華如錦如何也不能原諒葉凌軒。 “不,有些事是可以改變的?!比~凌軒知道未來的很多事情,他會盡自己的能力改變未來的情景,使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如何改變?”華如錦正視葉凌軒的眼睛,漆黑的眼眸山不見底,葉凌軒不敢看華如錦的眼睛,他怕華如錦已經(jīng)對自己失望了,以前都是自己做的不好。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六品武官了,我會用自己的方式給你掙個誥命回來?!比~凌軒保證的說,他不知道如何討女人歡心,以前都是秦氏和華如錦討好自己,現(xiàn)在反過來了,他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原來討好喜歡的人是這樣的感覺,唯恐她不喜歡。 “秦氏倒是很樂意聽到這樣的話?!比A如錦冷笑,對于葉凌軒,華如錦早就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甚至絕望了,否則她也不會把兒子送走,安排后面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