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六

    悠然居聚滿了人, 華如錦看著新娘裝扮的葉明煙, 心中感慨, 她親眼看見女兒嫁人了。

    “咱們煙姐兒今天真漂亮, 娘希望你永遠(yuǎn)幸福?！比A如錦眼睛有些濕潤了, 捧在手心里的女兒終于長大了, 到了嫁人的年紀(jì)了。

    “娘, 煙姐兒會的，您是看著硯哥哥長大的，您應(yīng)該清楚他的為人, 他對煙姐兒是真心好?！毕氲洁嵅┏帲~明煙心中一陣甜蜜，從小她就喜歡鄭博硯, 雖然他沒有長生哥哥和福生哥哥優(yōu)秀, 她就是喜歡他。

    “娘知道他的為人，不然也不會把你嫁給他, 可是他的家人不好相處, 娘怕你吃虧, 幸好他們家分家了, 以后你們關(guān)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不用理會別人?！比A如錦語重心長道。

    如果鄭博硯的繼母敢找茬，華如錦一定讓她嘗嘗自己研制的新產(chǎn)品, 一種她后悔來的世上的□□。

    “娘放心，煙姐兒也不是吃素的, 再說您和長生哥哥他們看著, 在京城誰敢欺負(fù)我呀?！比~明煙不以為然道，她在京城沒有別的朋友，除了嫂子，別的的姑娘小姐，葉明煙接觸的不多。

    吉時(shí)到，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很快葉明瑞把葉明煙背到大門外，準(zhǔn)備進(jìn)轎子時(shí)，一個(gè)乞丐走到眾人面前，拓跋桀看著那個(gè)小乞丐皺眉，可是看到小乞丐手里的盒子，他看著華如錦心中疑惑更甚，這個(gè)盒子應(yīng)該是給煙姐兒的，到底是誰呢。

    “各位爺，各位夫人，剛才一個(gè)大和尚讓小的把這個(gè)盒子給新娘子?！毙∑蜇ら_口道。

    葉明瑞接過盒子對身邊的小廝道：“看賞?！彼淹嬷掷锏暮凶?，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打開，總覺得這個(gè)盒子在哪里見過，可是又不記得了。

    華如錦看著錦盒，沉聲道：“這是給煙姐兒的，替煙姐兒收起來吧。”

    小花聽了華如錦的話，忙接過葉明瑞手中的錦盒抱在懷里。

    孫慧娘走進(jìn)葉明瑞道：“我也有一只這樣的盒子，成親那天收到的，我以為是母親給的，所以就收下了，里面有好多珠寶首飾，還有幾張銀票。”

    “給你的就收下吧?！比~明瑞看向遠(yuǎn)處，果然在一個(gè)拐角處看到一個(gè)和尚，等到葉明瑞跑過去的時(shí)候，哪里還有那人的影子，葉明瑞對著街頭大聲的喊道，“既然來了，為什么不出來看看我們，你就是一個(gè)懦夫，永遠(yuǎn)無動于衷?！?/br>
    藏在遠(yuǎn)處的人，聽到葉明瑞的話，慢慢走出來，他攆著手里的佛珠道：“阿彌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老衲法號虛空?！?/br>
    葉明瑞眼睛紅紅的失望道：“我知道了，你走吧?！闭f完不看那人徑直回到悠然居門口。

    華如錦自然看到葉明瑞的臉色不好，她看了拓跋桀一眼，道：“花轎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咱們也回去吧?！?/br>
    華如錦大概猜到了剛才那人是誰了，他們早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問多了會讓身邊的人傷心，她相信孩子們已經(jīng)大了，會處理好一切的。

    就像煙姐兒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錢都給了葉凌軒一樣，華如錦從來不會干涉幾個(gè)孩子與他親近，畢竟那人是他們的父親。

    在轎子里的煙姐兒聽到了外面的一切，對轎子外面的小花道：“把錦盒我給吧?！?/br>
    葉明煙看著錦盒里的東西，眼睛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淚水，你都來了，為什么不出來看看煙姐兒，煙姐兒曾經(jīng)怪過你，后來就不怪你了，煙姐兒知道你有許多難處，那些人畢竟都是你的親人。

    葉明煙生氣的把錦盒放在一邊，不去看它，可是心里想著葉凌軒最近到底怎么樣了，她剛才聽到小乞丐說，是個(gè)和尚給他的錦盒，難道他出家當(dāng)和尚去了嗎。

    他才是最傷心的那個(gè)人吧，家和親人們都沒有了，無家可歸的他能去哪里呢，想著想著葉明煙的臉布滿了淚水，她不敢哭出聲，只能默默的流淚，她知道今天是自己出嫁的日子，不應(yīng)該哭，可是想到葉凌軒的處境，葉明煙忍不住。

    騎著高大白馬的鄭博硯好像感覺到葉明煙的心聲，騎馬走到花轎跟前，彎腰輕聲道：“煙姐兒，等咱們成了親，咱們?nèi)フ宜桑绻矚g跟咱們住一起，就讓他跟咱們住一起好嗎？”

    “謝謝你硯哥哥?！比~明煙抽噎道，“煙姐兒一會兒就好了，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br>
    “傻丫頭，永遠(yuǎn)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想做什么事兒，硯哥哥都會支持你的。”鄭博硯深情道，這一世他要護(hù)她一世安然。

    花轎很快到了鄭博硯準(zhǔn)備的新家，與悠然居相隔不遠(yuǎn)，鄭博硯覺得這樣方便葉明煙回娘家，所以在悠然居附近買了一處五進(jìn)的宅子.

    門口早已經(jīng)掛滿了紅紅的大燈籠，燈籠上貼上紅色的喜字，樂器吹吹打打，一直走到鄭宅。

    鄭博硯下馬踢開轎門，一把抱起葉明煙，一路把葉明煙包進(jìn)府中，放在喜堂上，這一幕不知道京城的多少小姐們羨慕。

    他們都知道鄭博硯是京城的紈绔子弟，對他敬而遠(yuǎn)之，誰知道鄭國公府的鄭胖子居然燕山的鄭博硯，大家都知道鄭國公府有個(gè)鄭胖子，時(shí)間長了，忘記他的本名了，京城許多的名門閨秀都后悔不已啊。

    鄭國公和太后娘娘坐在上首，面帶笑容等著一對新人，大家見到太后娘娘都來了，更是面面相窺，看來當(dāng)今太后對悠然居非常重視，瑞王爺成親的時(shí)候，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可都去了。

    “皇上駕到。”聽到皇上來了，眾人更加震驚，以后惹誰也不能惹悠然居的人，華夫人是皇上的親姑姑，又把皇上撫養(yǎng)成人，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皇兒也來了。”太后見皇上來了，笑盈盈的看著他，皇上走到太后跟前給太后請安，笑道：“母后來了，也不叫孩兒一聲，表妹成親，做哥哥的當(dāng)然要參加?！?/br>
    聽到皇上這樣說，鄭博硯的繼母臉色更加難看，以后有皇上和太后娘娘寵著，葉明煙還是郡主，她見了葉明煙還要向葉明煙行禮，想想就覺得憋屈，看來以后還是少見葉明煙為好。

    新人被送入洞房，皇上非要拉著鄭博硯喝幾杯，說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不喝酒可不行，鄭博硯心里叫苦，他知道皇上很在意葉明煙，也許那種在意不是喜歡，是愛護(hù)，現(xiàn)在自己娶了煙姐兒，皇上心中定然不痛快。

    他不敢拂皇上的面子，一連喝了三杯酒，皇上好像不愿意放過鄭博硯，對著遠(yuǎn)處的白梓昀道：“白先生也在？說起來白先生也算是朕的先生，曾經(jīng)教過朕，既然白先生也來，跟鄭博硯喝一個(gè)，咱們都是燕山李家村的進(jìn)士呢?！?/br>
    “微臣才疏學(xué)淺，不敢當(dāng)皇上的先生?！卑阻麝拦ЧЬ淳醋叩交噬细暗?，此刻他無比慶幸當(dāng)時(shí)的選擇，如果沒有跟著華夫人，他的結(jié)局又是什么，會被那些人欺負(fù)的連出頭的機(jī)會都沒有吧，剛才他好像看見他曾經(jīng)的未婚妻了。

    她眼中的后悔，白梓昀看的一清二楚，可是那又怎么樣，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早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白梓昀了，他有自己的妻兒，他們一家?guī)卓谶^得非常幸福。

    “白先生謙虛了，白先生怎么會才疏學(xué)淺，朕記得你是當(dāng)年的狀元郎吧?！被噬蠞M面笑容的看著白梓昀道，“朕感激當(dāng)年你對朕的教導(dǎo)?！?/br>
    “微臣愧不敢當(dāng)?！卑阻麝肋B忙跪在地上道，他從來不知道長生的身份，以前他上課不專心，還打了他的掌心，想起來就覺得后怕。

    “不說這些了，今天是鄭博硯的大喜之日，你就陪著鄭博硯喝幾杯吧?！被噬蟿e有深意的看著鄭博硯道，小子今天非讓你趴下不可，從小就知道這小子對表妹不懷好意，果然。

    鄭博硯會意，知道今天躲不過，端起酒杯對著白梓昀道：“鄭博硯敬先生一杯。”

    “郡馬爺，微臣不敢當(dāng)。”白梓昀的一句話提醒了所有人，葉明煙還有一個(gè)身份，皇上親自封的郡主。

    幾杯酒下肚，鄭博硯的臉色有些微紅了，眼中明顯有些醉意，皇上也就放過了鄭博硯，見皇上帶著人走了，鄭博硯長長的舒了口氣，總算走了，他放下酒杯被人扶著回后院去了。

    鄭國公領(lǐng)著鄭博硯的父親招呼眾人。

    鄭博硯走到后院，推開小廝，大步流星走進(jìn)臥房，哪里還有一絲醉意，這一招是跟溫先生學(xué)的，如果真的在洞房花燭夜喝醉了，煙姐兒以后肯定會笑話自己。

    果然鄭博硯走到臥房見葉明煙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床邊，見鄭博硯走進(jìn)了，發(fā)出咯咯咯的笑聲，道：“回來了，可有人為難你？”

    葉明煙知道表哥會為難鄭博硯，剛才丫鬟們都跟自己說了，皇上在灌鄭博硯酒呢。

    “沒有人為難我，就是怕你餓著，所以過來看看你。”鄭博硯傻笑道，終于可以娶到煙姐兒了，他用喜稱挑開蓋頭，葉明煙水靈靈的大眼睛含笑的看著自己，看的鄭博硯心中蕩漾。

    他慢慢低頭在葉明煙臉上輕輕親了一下，覺得渾身□□焚身一般。

    “傻瓜?！比~明煙嘴里嘀咕著，這人從小就知道忍著，哥哥們欺負(fù)他，他從來不告狀，自己看見了幫他，他竟然幫著哥哥們說話，天下怎么會有這樣傻的人，而自己偏偏就喜歡這人，緣分果真很奇妙。

    鄭博硯看著葉明煙，他知道葉明煙說的是什么，笑道：“有人大智若愚?！?/br>
    葉明煙聽到鄭博硯往自己臉上貼金，很不客氣的笑了，道：“你在說你自己嗎，讓我想想，你什么時(shí)候大智若愚了，明明笨的要死，被人欺負(fù)從來不知道還回去?！?/br>
    “不還回去，因?yàn)樗麄兌际菬熃銉旱挠H人，所以我不能還回去，再說他們真的對我很好?！编嵅┏幉辉谝獾?。

    “真是個(gè)傻瓜?！比~明煙捏著鄭博硯的臉，她什么時(shí)候愛上這張臉的，是那個(gè)小霸王欺負(fù)自己，他替自己出頭的時(shí)候嗎，好像比那更早些，他胖乎乎的時(shí)候也很好看呢。

    “我一點(diǎn)也不傻，我只為我的煙姐兒傻?！编嵅┏幣踔~明煙的臉，眼中的情深要把葉明煙淹沒。

    夜很長，月正濃，屋內(nèi)的銀色燭臺上的紅色蠟燭慢慢燃燒著，床上的幔子慢慢放下，葉明煙任由鄭博硯深情的吻著，她這一生注定和他一起相隨到老了。

    悠然居

    華如錦失落的坐在羅漢床上，無精打采的看著剛出生不久的女兒，是不是有一天你也會離我而去呢，早晚會有這一天的。

    拓跋桀見華如錦神情落寞，走上前擁住華如錦道：“他們過得好就好，咱們做父母的只有祝福他們?！?/br>
    “我知道，可是還是忍不住傷心?！?/br>
    “過幾天房子就打造好了，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咱們?nèi)ピ朴嗡暮０?。?/br>
    “好。”

    華如錦的話音剛落，幸兒走進(jìn)來，他興奮的看著華如錦和拓跋桀道：“娘親和溫爹爹云游四海，帶上我如何？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華如錦看著幸兒道：“你還是留著京城看家吧，我和你溫爹爹帶著你弟弟meimei去就可以了?！?/br>
    “娘親有了弟弟meimei就不疼幸兒了。”幸兒鼓著腮幫道。

    “讓他去吧，見見世面也好，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咱們準(zhǔn)備充分，不會有事兒的?！蓖匕翔顝男“研覂寒?dāng)成自己的兒子疼，見不得他不高興。

    華如錦遂點(diǎn)頭同意，幸兒高興的看著拓跋桀道：“還是溫爹爹疼幸兒，我會幫娘親照顧弟弟meimei的，娘親放心?！?/br>
    聽了幸兒的話，華如錦心里道：指望這小子看孩子，門都沒有，一出門不知道上哪里野去了，自己好好看緊他，不能惹事，上次京城老虎事件，已經(jīng)被有心人捅到皇上那里去了，幸虧沒出現(xiàn)人員傷亡，不然悠然居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果然，葉明煙歸寧后，華如錦先去宮里跟太后告別，太后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女兒遠(yuǎn)游，可是她知道華如錦去意已定。

    囑咐幾人，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華如錦走得時(shí)候留了許多東西。

    “太皇太后，咱們公主是個(gè)孝順的，沒準(zhǔn)什么時(shí)候就回來看您了，您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咱們皇上年幼，等著您給他選個(gè)皇后呢?！饼弸邒叩?。

    想到皇上的婚姻大事，太皇太后發(fā)愁呀，京城的名門閨秀，她把畫像都送到皇上面前了，皇上對此事根本不上心，皇上的母親也是個(gè)心大的，竟然任由皇上胡鬧，說選秀的事兒先放放，皇上剛剛登基，等國事穩(wěn)了再說也不遲。

    國事跟家事可以一起啊，算了，自己也老了，年輕人的事兒，就由他們自己吧。

    華如錦和拓跋桀帶著人準(zhǔn)備離開京城，葉明瑞和孫慧娘，長生，葉明煙和鄭博硯帶著人送拓跋桀他們一程。

    “娘，你就不能等一段時(shí)間再走嘛?！比~明煙不滿的看著華如錦，其實(shí)她很想跟著華如錦離開，可是鄭博硯開始上朝了，她不能跟著離開，葉明煙不滿的看了眼鄭博硯，都怪他，非要考什么進(jìn)士，不考進(jìn)士，去云游多好啊。

    “你就好好在京城待著吧，我們遇見什么好玩的，都會寫信告訴你的，至于好吃的，你就不要想了，我們會把滋味告訴你的?！毙覂翰坏热A如錦說話，連忙安慰葉明煙道。

    不說還好，他這么一說，葉明煙哀怨的眼神更加明顯了，她嘟著嘴更加不樂意了，她真的想去看看啊。

    鄭博硯不忍心道：“過一年，我會向皇上申請外放，咱們也去游玩一番?！编嵅┏庍@樣一說，葉明煙的情緒才好些。

    “你們在京城好好地，知道嗎？”拓跋桀不放心道，幾個(gè)孩子都沒有離開過他們，這一走不知道多長時(shí)間才能回來。

    “姑父，姑母放心，朕會看著他們的?！被噬舷蛉A如錦承諾道，只要他們不造反，不做有損大圣朝顏面的事兒，皇上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再說他們幾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們的為人，皇上信得過。

    葉明瑞也和華如錦告別，讓華如錦好好照顧自己，囑咐幸兒不要給母親惹事，幸兒撇撇嘴道，知道了，他是這么沒有譜的人嘛。

    “咱們走吧。”說完華如錦放下簾子，帶著人離開了京城。

    葉明瑞幾人看著遠(yuǎn)去的馬車，心中嘆息，什么時(shí)候才能見到母親他們呢。

    華如錦領(lǐng)著兩個(gè)孩子坐在馬車上，拓跋桀和幸兒騎馬，他們一行人剛走到京城郊外就被一個(gè)人攔住了，這人一身男裝打扮，短衣短褂，身后背著一個(gè)包袱，手里拿著一把長劍，一看像是走江湖的。

    幸兒坐在馬上仔細(xì)一看，驚呼道：“舅母？”

    “云游四海，也不帶上我，真不夠意思?！比缑舯еp臂道，在宮里守著死規(guī)矩，不如去大圣朝其他地方看看，在宮里有一個(gè)狗皮膏藥，整日跟著自己，她想清靜一會都不能。

    “帶上你？”幸兒覺得長生哥哥知道會大發(fā)脾氣吧，他母后被人拐跑了。

    如敏眼中帶笑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啊，應(yīng)該帶上我?！边@次終于可以解脫了。

    華如錦掀開簾子，笑看如敏道：“你是騎馬，還是坐馬車？”

    “坐馬車多沒意思，我還是騎馬吧?！闭f著喊了一聲，一匹膘肥體鍵的駿馬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如敏一躍而起，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隈R上，她得意的看著華如錦道，“怎么樣？”

    “非常好，咱們走吧?！比A如錦放下手里的簾子，準(zhǔn)備離開，突然被人喊住了。

    “你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嗎？”華如錦幾人皺眉，如敏眉頭都快連在一起了，暗道他還真是塊狗屁膏藥，甩也甩不掉啊。

    很快太上皇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他失望的看著如敏道：“我們就不能重新開始嗎？”

    “我已經(jīng)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愛的人已經(jīng)死了，而我不是她，你還不明白嗎？”如敏坦白道，她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她都說了多少次了，他愛的人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死了，他就是不信。

    “我知道?！被噬蟼牡?，剛才她上馬的那一刻，皇上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云兒不會這樣上馬，動作流暢瀟灑，仿佛這個(gè)動作做了千萬遍，以前還有所懷疑，這一刻徹底信了，他的云兒真的已經(jīng)去了，可是她又是誰呢。

    “知道了就不要跟著我了?！比缑粽{(diào)整馬頭，準(zhǔn)備離開，卻聽到令她想吐血的話，差點(diǎn)從馬身上跌下來。

    “不管你曾經(jīng)是誰，你現(xiàn)在就是我的云兒?！碧匣什凰佬牡?。

    “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比缑舨焕頃匣?，直接縱馬馳騁。

    太上皇看見這樣任性的如敏笑了，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好好的保護(hù)你，不會再讓你離我而去了。

    華如錦把這些看在眼里，對癡迷的太上皇道:“還不快追，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br>
    太上皇連忙上馬，對著華如錦道:“謝謝錦兒。”說完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馬兒吃疼，嘶鳴一聲馱著身上的人離開。

    拓拔桀和華如錦看著遠(yuǎn)去的二人，會心一笑，拓拔桀道:“你說他們能在一起嗎？”

    “會的。”華如錦肯定道，如敏孤獨(dú)太久了，需要一個(gè)人給她溫暖，哥哥對如敏有情，早晚會溫暖她的心，相信自己很快就有小侄子和小侄女了。

    如敏羨慕自己有孩子，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但愿吧?！蓖匕舞畹溃霸蹅円沧甙?，耽誤了不少時(shí)間，不然到下一個(gè)城鎮(zhèn)就中午了。”

    華如錦嗯了一聲，踏上了南下的路，她終于如愿云游四海了。

    華如錦剛離開沒有多久，一個(gè)人出現(xiàn)了，他看著華如錦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手里的佛珠好像不滿主人的無視，悄無聲息的斷了。

    “阿彌陀佛，癡人，你們本就無緣，你又何必執(zhí)著呢！”澄光大師對呆愣的和尚道。

    “大師，如果我們無緣，前世今生她為什么會嫁與我呢！”那人執(zhí)著的看著華如錦的方向道。

    “你們相識本就是一場錯(cuò)誤，她不會快樂，你也不會幸福，該放手時(shí)就放手吧，出家人四大皆空，你應(yīng)該向和尚學(xué)習(xí)?！崩险邉裎康?，如果他不是瑞哥兒的父親，誰愿意管這個(gè)人啊，唉。

    “虛空知道了?！彼自诘厣蠐斓厣系姆鹬椋睦镌谙胧裁粗挥兴约褐懒?。

    澄光大師看著默默撿佛珠的人，閉上眼睛默念阿彌陀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