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鏡子背后的預(yù)言
記載的怪物類似于黛芬妮所說的暗影魔,只是這上面的記載更加貼近此時發(fā)生的事情。 “血魔,在非洲某些地區(qū)的神話中,這是一種強(qiáng)大且殘忍的怪物。它們身材高大,四肢修長,全身上下斗覆蓋著一層潮濕的血液,可以輕而易舉地撕開人們的胸膛,并取走心臟。心臟和靈魂對它們來說都是極為美妙的食物,且可以龐大的能量?!?/br> 見黛芬妮開始照讀原文,裴上元做了個停下的手勢“你就告訴我干掉它的方法就行了。” “干掉它的方法和我們之前的猜想一樣,在它攻擊的瞬間它會露出身體,我們也只有在那段時間內(nèi)才能攻擊到它。哦對了,書上說了,血魔是個極度守信的召喚物,一旦對它下達(dá)某個命令后,它會一直遵循下去,直到失去和現(xiàn)世的聯(lián)系?!?/br> “這就是即便古堡主人死了三百多年,它也要攻擊我們這些人的原因?” 黛芬妮將書塞回裴上元手中,點(diǎn)頭道“應(yīng)該是的?!?/br>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說當(dāng)初召喚它的人究竟下達(dá)了什么樣的命令呢?殺死在這座島嶼上出現(xiàn)的人?” 黛芬妮沒有回答,只是站在窗前,看著遠(yuǎn)處烏云漸涌的天空,嘆息道“要下雨了?!?/br> 裴上元沒有理睬少女的話,他走向羅比,將自己的計劃高速了他。 “你說什么?要我去當(dāng)誘餌?不,我才不會去當(dāng),我寧愿選擇強(qiáng)制離開副本,我也不會選擇當(dāng)你的誘餌!” 羅比激動地推開裴上元,接二連三地后退“我算是明白了,我就不該玩這個游戲。什么狗屁冒險,都去死吧!” 說完,羅比轉(zhuǎn)身朝著樓梯走去,可他剛沒走幾步,一道紅色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這個身影身材高大,四肢修長,紅色的眼眸中不夾雜任何一絲情感,只有最純粹的殺戮和欲望。 這個怪物他見過,就在不久前的大廳中,這個怪物就在他的眼前奪走了閃電的生命。 而現(xiàn)在,它也將奪走自己的生命。 利爪落了下來,他卻無能為力。 畢竟它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只在視網(wǎng)膜留下一道殘影,快到身體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快到只有思維勉強(qiáng)能跟上。 快到,來不及恐懼。 砰! 槍聲在耳邊響起,紅色的身影也隨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留在原地的一灘紅色血跡。 呼,呼—— 宛如溺水之人浮出水面,羅比的肺部再一次感受到了空氣的珍貴。與此同時,一陣后怕也在他的心頭升起。 收起槍,裴上元走到羅比的身旁,他沒有去詢問羅比的情況如何,只是蹲下去查看地上的血跡。 “怎么樣?”黛芬妮沒有看見事情的經(jīng)過,但聰明伶俐的她還是猜了個大概。 “子彈擊中了它,把它打傷了??磥磉@些怪物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樣無懈可擊,只要把握好時機(jī)一樣可以干掉它?!?/br> 說完這些,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臟被他安了回去。 解決一個能被打傷的目標(biāo),可比解決一個無敵的目標(biāo)輕松多了。 不知為何,他想起來上個副本的惡魔,那一路奔逃的經(jīng)歷才是真正的絕望。 既然確定血魔有被殺死的可能性,接下來便要考慮究竟是誰來充當(dāng)誘餌。毫無疑問,在場的三人中只有羅比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羅比,你看……” 話還沒說完,羅比突然痛苦地大吼,隨后他就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同時,系統(tǒng)的提示也在裴上元的耳邊響起。 玩家roobi已放棄 這只是放棄副本,但裴上元清楚,這也不只是簡單的放棄副本。 對于羅比而言,這個熱愛藝術(shù)的木納青年,最終還是放棄了追尋冒險精神的旅途。 這樣一來,充當(dāng)誘餌的角色就只好交給黛芬妮來扮演。 “隨你了,反正我也不會用槍。只不過,如果你沒救下我,下次見到你一定把你扔進(jìn)渤海里!” “行吧。除此之外,我還有件事情要做?!?/br> 裴上元沒有忘記之前那個謎底是納克索斯的謎語,根據(jù)血魔的行為模式,它每次攻擊都存在一定的間隔。 現(xiàn)在,裴上元必須在這段時間內(nèi)找出有關(guān)納克索斯物品。 為了防止血魔突然襲擊,兩人并沒有分開。 “書架上沒有關(guān)于納克索斯的書籍,甚至連希臘神話也沒有。樓上的書房也是,除了不入流的香艷傳說,就只有古堡主人的日記。” “日記?里面記載了什么?” “記載了貴族老爺和女仆之間的對話,我還記得一些內(nèi)容,你要不要聽聽?”說這句話時,黛芬妮的眼神中露出了狡黠的光芒。 “雖然有種不安的預(yù)感,但我愿聞其詳!” 征得裴上元的同意后,黛芬妮清理清嗓子,聲情并茂地朗誦起來。 “你在做什么我的女仆?抱歉我的主人,我不是故意偷吃我知道,你只是太餓了,你看這里有根長面包我的天啊,這根面包如此之長,又該如何放進(jìn)烤箱呢?不要在意我的甜心,烤爐是可以容納的,但首先你要讓它發(fā)酵……” “停停停!這個內(nèi)容……這是欺負(fù)我沒看過《元?dú)鉂M滿的亞龍人女仆》是吧?” 盡管黛芬妮并不知道裴上元口中的《元?dú)鉂M滿的亞龍人女仆》究竟什么書,但結(jié)合日記中的內(nèi)容,她多少也能猜到一點(diǎn)“華國有個詞怎么說來著,年長的司機(jī)?” “別了,司機(jī)現(xiàn)在可是敏感詞匯,亂說話可是要被查水表的!而且,明明你才是司機(jī)??!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那種話,你肯定經(jīng)常去秋名山?!?/br> “行了別鬧了,時間緊張,趕緊找吧?!?/br> 放棄了書籍,那么尋找的重心便在那些雕像和繪畫上。 “大廳的雕像和繪畫我都看過了,沒有關(guān)于納克索斯的啊。四樓呢?” “我想想……貌似也沒有?!?/br> 裴上元見黛芬妮如此篤定,打趣道“你該不會是記錯了吧?” “你這是在質(zhì)疑博物館第一天才美少女的記憶力咯?” “喲呵,真不要臉?!?/br> “你再亂說!”少女抬起小腳,順勢要踢。 “別別別,您說了算。” 一連串打鬧后,緊張的氛圍沖淡了不少,裴上元也重新思考那些文字的意義。 “首先是石碑上的文字,謎底是奧林匹斯,對應(yīng)的物品是四樓畫著眾神山的油畫;然后是油畫背后的謎語,謎底是納克索斯,雕像和繪畫都沒有關(guān)于此的。那么,有什么東西是和納克索斯的故事有關(guān)聯(lián)的呢?” 黛芬妮也開始思考“嗯,納克索斯因為沉迷自己的美貌日漸消瘦,最終溺于湖中。難道說是和湖泊以及水有關(guān)?” “這個島很小,也就椰子林那邊有點(diǎn)淡水,哪來的湖泊?水的話,廚房那里有凈化淡水的裝置,但考慮到背景,淡水的產(chǎn)量應(yīng)該很少才對。更何況,湖泊和水怎么留下文字?。俊?/br> 面對裴上元的否定,黛芬妮也犯了難“哎呀好煩,不想了。那個出謎語的人為什么要用自戀狂做謎面,想想就覺得惡心?!?/br> 這本是黛芬妮的氣話,可就是氣話中的一個詞語,卻給了裴上元靈感。 “自戀狂?黛芬妮,如果你是自戀狂你會干什么?” “我想想,每天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然后一天到晚拿著攝影裝置自拍,拍完還傳到網(wǎng)絡(luò)上讓其他人也看到。自戀狂應(yīng)該都這么干吧?你問這個問題干嘛?” 面對黛芬妮的疑惑,裴上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沖向四樓,在主人的臥室里瘋狂尋找著什么。 黛芬妮看著裴上元的舉動,甚是不解“你在找什么?你知道你要找什么了?” 很快,裴上元從床頭柜的抽屜中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一面鏡子。 十八世紀(jì)的制鏡技術(shù)與現(xiàn)代的鏡子不同,是將錫紙和水銀涂在玻璃背面以此來制鏡。在當(dāng)時,鏡子還不是廉價品,但也并不是只有貴族才能用的起的玩意兒。 這面鏡子沒有被主人放在洗漱的地方,而是放在床頭柜中,可見主人對其極為看重。這個看重,并不是在于鏡子本身,而是在于鏡子的用途。 再聯(lián)想納克索斯的故事,毫無疑問,古堡的主人或是女主人,應(yīng)該是個自戀狂。 果不其然,鏡子的背面也有幾行微不可查的文字。但這一次,書寫的文字竟是換成了拉丁文。 沒有辦法,裴上元只好腆著臉跑到黛芬妮身旁,彎腰湊上去問“小jiejie,拉丁文會不?幫個忙唄!” 黛芬妮見他一口一個小jiejie叫得極為熟練,忙伸手將他那張臭臉退到一旁“離我遠(yuǎn)點(diǎn),惡心死了!” 裴上元聞言立刻拉開距離,畢恭畢敬地將鏡子遞了上去“麻煩了!” 這一次黛芬妮沒有拒絕,她接過鏡子,粗略地掃了一眼,神情迅速凝重起來“這段文字不簡單?!?/br> “為啥?” “我將內(nèi)容說給你聽聽吧?!?/br> 饑渴的漁人敲開塵封的大門 卻不知喚醒了睡夢中的魔鬼 黑暗與閃電消失 膽怯的冒險家離去 不知畏懼者將直面恐懼 在龜?shù)母共刻与x暴風(fēng)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