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嬌寵為后、古飾物語、誘甜、抗戰(zhàn)偵察兵、穿成科舉文男主的死對頭、驅(qū)魔人的自我修養(yǎng)、他的傲嬌偏執(zhí)欲(重生)、穿成狗血文中的大反派、冷王盛寵:重生棄妃不好惹、[反系統(tǒng)]誰敢攻略朕
“那你mama呢?” “目前在倫敦。” 哎呀奧蘭多這家庭情況也太令人滿意了吧,基本滿足“無父無母無兄弟,有房有車有存款”的完美女婿硬件標準了,李筠暗暗在心里估量著。 但她就是見不得奧蘭多舒服,又或者在跟自己的偏見較勁,非得讓他不痛快一下,頓了頓,擺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的樣子,說:“哦,對了,秦珊啊,你之前還待冰島的時候,曾經(jīng)有個姓顧的醫(yī)生來家里看過我們?!?/br> 腦海里立刻映出一個溫潤如玉的身影,秦珊匆忙問:“那個醫(yī)生是不是叫顧和光?” 金發(fā)男人握筷子的手指頓了頓。 “對,”秦父附和,“找了個周末來的,我和你媽正好在家,還給我們帶了些禮品?!?/br> 但她立馬又意識到一件事,就是,顧和光會不會把自己墜海失憶的事情告訴他爸媽吧,奧蘭多本來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就黑到很難洗白,再加上這悲催茬,她mama肯定更放不下心了。 秦珊只能假裝好奇問:“那顧醫(yī)生跟你們說了什么啊?” 李筠側(cè)眸去看她:“沒說什么,只說在冰島工作的時候,跟你有過幾面之緣,知道你是北京人,年紀輕輕地獨自一人待在國外,怕父母擔(dān)心。他正好有機會調(diào)任回國,就來我們家看了看,幫你報報平安,”李筠拐彎抹角說著:“我看這男孩兒真不錯,這么年輕就在地壇醫(yī)院當主任了,長得端正,脾氣和順,還特有禮貌,對你的事也特別掛心?!?/br> 秦珊:“……”她默默斜掃了眼奧蘭多,擺一只手:“當時在冰島,顧醫(yī)生就只是像哥哥一樣關(guān)照著我們啊,就跟秦珂差不多。” “你怎么跟他認識的?。俊崩铙夼d趣很高的樣子。 秦珊:“就……那么認識的唄,一個國家的人,總會多留意幾眼的吧?!?/br> “對吧,一個國家的,共同語言也比較多?!崩铙蕻斦媸歉鞣N話里藏針。 秦珊:“……” 顧醫(yī)生的話題還在繼續(xù),母女兩個就這么打著太極聊著,而我們的西歐醋王則是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碗酸米飯,對,很快吃完了。 “吃完了?”李筠見金發(fā)男人擱碗:“這晚飯也吃完了,就早點回酒店休息吧?!?/br> 秦珊各種為難,哪有人家一吃完飯就趕人的。 奧蘭多很快替她解脫掉這份為難了,從椅子上起身,隨意地道了句別,就回酒店了。 秦瑞言和秦珊都一道站起來想送他,都被金發(fā)男人漠然無比地回絕了。 ** 目送走奧蘭多,秦珊攤回沙發(fā)上:“媽,你別這樣行吧,來者是客,就算他以前做過多不好的事,他今天這態(tài)度也很不錯了吧,您別老這樣陰陽怪氣地針對他行嗎,您落落大方點行嗎,今天的你都不像平時的你了?!?/br> 李筠在廚房里把碗刷的飛快:“我還就是故意的了,就是不想讓他好過?!?/br> “你們這樣,我夾在中間很難做人啊?!?/br> “這也是你應(yīng)得的,選什么樣的男人決定你受什么樣的苦?!崩铙蘅偸且桓弊约汉苷嫦嗟恼Z氣。 秦瑞言從茶幾下邊拿出一張報紙,邊翻開邊打岔:“說起來,我今天去跟奧蘭多洗澡……” 李筠哐當一下把碗搭進池子里:“還洗澡?這么惦記著洗澡?這么喜歡洗澡你怎么不一直待那還又回來了啊。” “老娘們你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嘛!”秦父吼道,都他媽鬧了一晚上了,他終于忍不住發(fā)飆了。 李筠立馬河?xùn)|獅變小白兔,不吭聲了。 秦瑞言看向自家女兒:“珊珊啊,我今天跟奧蘭多去洗澡,看見他小腹上有個好大的傷疤,怪猙獰的。” 想起這事秦珊就心疼得紅了眼:“替我擋槍的啊,”她看上去像是隨時會掉出眼淚:“你們就老覺得我不孝順三觀不正,沒喜歡一個讓你們稱心如意的男人,我能怎么辦,他以前確實不好,做了許多不好的事,但他也是一個可以不顧生命來保護我的男人啊,你們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嗎,我的眼光是遺傳的你們的,當然不會有錯的,非要在心里梗著舊恩怨,讓奧蘭多下不來臺階我也為難得要死,你們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你別哭啊。”女兒一哭,老爸肯定要跟著心疼的,更何況,此刻他心里的天平也有點向著奧蘭多了。 李筠仔細聆聽著客廳里的動靜,洗碗的手速漸漸慢了下來…… ## 當晚,老兩口睡覺前。 李筠照常在梳妝臺前敷面膜,秦瑞言靠窗邊閱書。 李筠前思后想,才從鏡子里看向床頭的男人:“瑞言啊?!?/br> “嗯?” “我今天把顧醫(yī)生這事和秦珊說的奧蘭多中彈那事聯(lián)系起來想了一下,是不是在冰島的時候,奧蘭多因為咱們家珊珊中彈啊,頭顱也受傷什么的,才結(jié)交了顧醫(yī)生啊,那醫(yī)生畢竟是腦外的啊?!?/br> 秦瑞言拍腿:“你這么一說!我倒也覺得了!” 李筠:“你說我今天說他說的不對嗎?當個燒殺搶劫,槍林彈雨的,小珊跟著他怎么踏實?” 秦瑞言:“他不是都準備在北京買房買車了嘛,浪子回頭,你也別那么門縫里看人了。奧蘭多不光是個海盜,伯爵這個就不提了,他搞海商也是一把能手啊。” 李筠冷嘲:“秦瑞言原來你的信仰六百萬才能收買了?!?/br> “我只是被奧蘭多六百萬當六毛錢使的氣魄給驚住了,”秦瑞言低沉音:“我這輩子跟了你,不能算窩囊,但也過得太含蓄了點,奧蘭多可能滿足了我一些精神層面所沒有的東西吧。所以我倒覺得,這孩子還挺不錯的,很有膽魄和擔(dān)當,珊珊性格隨我,弱氣了點,需要一個能帶著她的,跟她互補的?!?/br> “還真是人各有命?!崩铙尥蝗惠p嘆了一聲,也許是妥協(xié),又或者是別的。 104 當晚入睡前,秦珊給奧蘭多打了個電話。 愛戀中的人大多小心翼翼,出生入死都不畏懼,單怕對方一個不愉悅的臉色。 奧蘭多的自尊心和優(yōu)越感向來極強,他能在一個句句帶針的宵夜中不吭一聲,真的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男人很快接了電話,“喂?” “奧蘭多……是我……”秦珊聲音壓得很低。 奧蘭多的語氣一如走之前的冷淡:“我當然知道是你,我要睡覺了。” “哎哎!”秦珊在被窩里翻了個身:“你先別急著掛電話,我有話跟你說?!?/br> “好,你說?!蹦腥擞肿兊煤谜韵酒饋砹?。 秦珊:“你不要生氣了,好嗎?顧和光那件事明顯是我老媽故意說出來氣你的嘛,我媽本來就是這種人,刀子嘴豆腐心,你知道就好,不要把她說的話太當回事啦。” “我沒有當回事,跟目光和身高一樣短淺的中國人的確沒好計較的,畢竟當年你們再怎么閉關(guān)鎖國,一樣換來了大英帝國的殖民?!眾W蘭多鄙夷地說道,他似乎還沒回酒店房間,通話里還夾雜著一些屬于夜晚和街道的噪音。 秦珊不由問:“奧蘭多,你還在外面?” “嗯,隨便逛逛,順便吃點宵夜?!?/br> “在哪?” “你家附近的王府井小吃街。” 秦珊哈哈笑了笑:“喂,別去那,又貴又難吃,專騙外地人和你們這種無知老外?!?/br> 奧蘭多沒任何反應(yīng),冷淡地哦了一聲:“那么該去哪?” “你等下掛電話……”秦珊掀開被子,躡手躡腳下床,小心地擰開門探出頭去看了看,客廳里黑黢黢的,空無一人,爸媽的房間也閉得很緊實。接著她才把腦袋縮回來:“我現(xiàn)在偷偷出去見你,你在那等著我,附近有什么標志性建筑嗎?” “一個……”奧蘭多頓了頓,像是去問什么人“這是什么工藝攤鋪”,與此同時,秦珊耳邊就響起一片細碎的女聲當背景,類于“好帥啊”“聲音也好好聽啊”“他中文也講得好好啊”之類的花癡怪叫,然后奧蘭多才把聽筒拿近:“老北京天橋絕活,sugar blowing……” “帥哥!是吹糖人!”又有興奮吧唧的女人提醒。 奧蘭多講話依舊波瀾不驚各種平靜,依樣畫瓢說給秦珊聽:“吹糖人?!?/br> 秦珊帶著酸爽的怒意說:“……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你給我等著!” “我只給你十分鐘?!?/br> “………………好吧,回見!” *** 十分鐘后,秦珊裹著小棉衣,踩著腳踏車,出現(xiàn)在奧蘭多所處的吹糖人的攤子那。 到場的時候,奧蘭多正單臂撐在攤子邊緣,面無表情地等著,黃色的夜光在他挺拔的側(cè)臉涂上了一層細絨絨的金芒。攤邊有好幾個游客妹子不近不遠地圍在那,都在舉著手機偷拍奧蘭多。 秦珊奮力踩腳踏車,沖破花癡圍城,剎停在奧蘭多的長腿邊,她重重喘著氣,宣布占有權(quán):“老公,我來了!是不是很準時?!” 眾花癡:“……”啊,原來有主了啊,大家散了散了。 奧蘭多:“……” 真受不了這個蠢貨,奧蘭多不再借力站著,挺直上身:“你是打算踩腳踏車帶我去目的地?” 他邊說著,邊繞了個彎,走到秦珊的腳踏車后座,那上頭還綁著一個怕小孩杠屁臀的小軟墊:“坐這?” “沒有啊……”秦珊從自行車坐墊上下來,側(cè)身去看奧蘭多:“我只是為了盡快到達你身邊啊,不得不騎腳踏車了?!?/br> 很明顯,我們的船長大人被這句話愉悅了,他原先默然的眼睛燃出一點名為笑意的光亮:“等會?!?/br> 奧蘭多回過頭,走回吹糖人的攤前,挑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黃色麋鹿,付完錢,回頭交到秦珊手里:“守時的獎勵,”奧蘭多折回腳踏車邊,略微傾頭看秦珊:“不用太感動?!?/br> 秦珊笑,捏著竹簽舔了一口,舌尖的甜絲絲味道一下子流淌到心田,灌溉得那里如同有蜜酒在釀造:“奧蘭多,你真好?!?/br> “我當然很好?!眾W蘭多面不改色。 秦珊舉起糖人到金發(fā)男人唇邊:“你要不要舔一口?你不是很愛吃甜甜的嗎?” “不用,你自己吃,”奧蘭多別開臉,去看腳踏車:“打算去哪,想好了么?” “去南鼓鑼巷,反正也在東城區(qū),離這不遠。那邊小吃很棒,風(fēng)格也很中式,”秦珊突然想到了什么,跳了兩步一屁股側(cè)坐到腳踏車后座上,抬頭睜大眼望向奧蘭多,明知故問:“奧蘭多,你不會是打算騎車帶我去吧?” “難道讓你帶我?”奧蘭多抱臂,居高臨下地俯瞰矮小的中國人。 秦珊嘎嘣嘎嘣咬著糖人,微微垂眸:“也不是……我只是不好意思讓一個開過游輪和飛機的高端人士來踩這么接地氣的自行車,有點太折辱你了?!?/br> 奧蘭多:“我都能和你在一起,近百年內(nèi)恐怕都不會產(chǎn)生比這個更能夠折辱我的事情了。” “……”秦珊無語,順手輕輕錘了一下奧蘭多的腹部,而后拍了拍自行車坐墊:“來吧,奔向明天?!?/br> “咳,”奧蘭多清了下嗓子,輕描淡寫說:“提醒一下,我從沒騎過腳踏車。” 秦珊:“……你不會騎?” “不,是沒騎過,并非不會騎?!?/br> “小時候也沒騎過?” “沒興趣,八歲前都在騎馬,八歲后就自己開車了?!?/br> 不還是不會!秦珊默默在心里腹誹:“……………………那你試試?!?/br> 三分鐘后。 王府井小吃一條街雞飛狗跳,行人紛紛避讓,只因為有位英俊牛逼的外國人士正在挑戰(zhàn)史上最“難”交通工具——腳踏車,他的車技實在是不敢恭維。 本打算迎著風(fēng),秀發(fā)浮動,能夠?qū)?cè)臉貼著男人寬厚背脊的某中國少女,美夢幻滅,她只能在東歪西扭的后座不停嚷嚷和大笑:“控制好龍頭方向啊奧蘭多!你先別急著踏!找好感覺,要不我先下去幫你扶著?初學(xué)者一般都要一個人在后面扶一下的?!?/br> 努力控制平衡和方向的金發(fā)男人冷森森道:“不用,你給我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