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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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澈深回了自己院子,整理閉關(guān)的包袱。 他打開柜子,拿了書籍和清心咒,可轉(zhuǎn)眼又放下了。 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一旁放著的衣衫,翻開新的衣衫,拿出底下藏著的兩件衣衫和絲帕,放進了包袱里。 旁的,也再沒有需要帶的。 柳澈深理好包袱,邁出門,外面的雨越發(fā)大。 他撐著油紙傘,一路往山上走去。 到了院子門口,他將傘收起,傘面上彌漫的霧珠,晶瑩剔透,串聯(lián)而下滴滴落在干燥的地面。 他將食盒放著一旁,進了屋里。 她又不知去哪里了。 書桌前還擺著筆墨,紙上的墨水沒有干透。 窗戶忽然被風(fēng)吹開,那一張薄薄的紙,當(dāng)即隨風(fēng)吹落在地。 柳澈深上前撿起那張紙,無意瞥見了上面的字。 ‘恒謙,晚間回來看望你師妹一趟,她身子不舒服,需得你來哄她?!?/br> 他知道,不是師妹需要子謙,是師父想見他了…… 子謙離開幾日,師父就掛念在心,他離開幾年,她從來不曾說過讓自己回來。 柳澈深視線落在這張紙上,許久才收了回來,將紙原封不動地放回原位,拿鎮(zhèn)紙石壓著。 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屋里傳來腳步聲,柳澈深只能一躍而上,坐在了外頭的房梁上。 他下意識地避開,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現(xiàn)下的情緒,讓她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才剛剛上去,就看見那抹白色身影。 她抱著一只仙鴿出來,走到桌前,將那字條綁在了仙鴿的腿上,可卻沒有馬上放飛仙鴿。 而是站在窗旁若有所思,似乎在猶豫什么,下不了決定。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必是和子謙有關(guān)。 她或許怕這樣叫他回來太過直白罷? 柳澈深自嘲一笑,看著她,心里不甘。 可再不甘又怎么樣,她眼里也不會有他…… 他這般想著,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存在,轉(zhuǎn)頭看來。 他第一次不想躲,也難得任性地沒有避開。 他想,她要是看見自己,會不會很驚訝,會不會短暫地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可惜她沒看見,只看了一眼趴在門口睡覺的坯疇,就收回了視線。 他有些失望,可又慶幸她沒看見,否則只怕一眼就會知曉他的不堪心思。 細(xì)雨漸下漸停,霧氣隨著春風(fēng)飄過。 她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她多久。 吹過她衣袖的風(fēng),輕輕拂過他垂在廊下的衣擺,像是有了觸碰,如果每日都能這樣也好。 可惜這是最后一日了。 他守了她半夜,屋里一片安靜,只有她細(xì)微的呼吸聲傳來。 風(fēng)吹開了窗,有些涼意。 柳澈深頓了一下,下去輕輕推開房門,進了屋里,幫她關(guān)上了窗。 本打算出去,可回轉(zhuǎn)的腳步卻不受控制走近床旁。 皎白的月光籠罩下來,屋里很清晰,她不愛滅燈睡,朦朧的光輕輕籠在她面上,顯出平日里不常見的稚嫩乖巧。 她很愛睡覺,睡著的時候都沒了防備。 柳澈深看了她許久,俯身靠近她,想要吻上她的唇,卻又克制地停住了。 他往上移去,連額間都沒碰,像虔誠的信徒,不敢觸碰她的肌膚,唯恐她不歡喜,因他不是子謙。 他壓抑幾許,輕輕親吻了她發(fā)間,輕如羽毛落下,沒有一點重量。 良久,才低聲開口,“師父,弟子愛你。” 他聲音輕得像是在低語,只有他自己聽得見,連窗外的風(fēng)聲都比他的聲音大上許多。 拈花睡夢之中似乎聽見了,含糊不清的應(yīng)他,“什么?” 柳澈深看了她許久,輕輕“嗯?”了一聲,卻沒有再開口說剛頭的話。 拈花在睡夢中似乎好奇得不行,模模糊糊的嘀咕,“什么呀?” 柳澈深看著她,眉眼彎起,溫柔應(yīng)了一聲。 拈花似乎有些被氣到,在夢里又急又嘀咕,小眉頭皺得很緊。 柳澈深看得仔細(xì),伸手輕輕點向她的眉間,幫她撫平了那上面的痕跡,卻依舊不敢開口。 他想起鴛鴛白日問的話。 “師兄,你不怕師父收很多徒弟嗎?” “師兄,你有傾慕的人嗎?” 他回答的是,不怕,沒有。 可其實是反的。 他怕,他有。 他怕她收很多徒弟,怕她再也看不見自己的存在。 他傾慕于她,怕她知道,又怕她永遠(yuǎn)不知道…… 明日他便要走了,心魔剔除又豈是這般容易,或許這輩子他都見不到師父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記得自己? 記得她有一個弟子,默默愛著她。 第50章 拈花著實有些頭疼,這幾日過得真是雞飛狗跳。 恒謙和蓀鴛鴛兩個逆徒,一個終日以淚洗面,一個時時哭哭啼啼,她這院子都快要給淹沒了。 她看著第二百六十次抓回來的恒謙,再一次深刻體會到柳澈深是有多好養(yǎng),完全不讓鴨cao心。 “你究竟想要如何,想要把為師活活累死嗎?” 恒謙一聽這話,眼眶瞬間紅了,往她這邊膝行過來,“師父,求你別攔我了,我要將真相告知所有人,我才是那罪大惡極之人,此事與師兄并無干系!” 讓他去了還得了? 劇情線絕對亂七八糟,到時系統(tǒng)必定發(fā)瘋,任務(wù)一通亂發(fā),豈不白叫她活活累死?! 拈花看他半響,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的喝,“你若要說,便先和鴛鴛說罷?!?/br> 恒謙聽到這話,一副開不了口的樣子。 拈花繼續(xù)開口,“你可知你去告知掌門,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嗎?你師兄這件事早就傳遍了修仙界,你讓旁人怎么看我們衡山仙門,怎么看為師,你要讓為師受盡千夫所指嗎?” 恒謙回答不出來,這就是兩難,從他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這樣的結(jié)果。 所有人都在罵師兄,唾棄他,可誰又知道真相竟是這般不堪。 他一時紅了眼,跪坐在地,沒了言語,像是被抽走了魂。 拈花見他總算消停了,端起手里的茶,準(zhǔn)備品一品,歇一歇。 “師叔祖,不好了,鴛鴛師叔要上吊!” 拈花:“……” 恒謙聞言才像是夢中驚醒一般,連忙沖了出去。 拈花放下手里還沒有品的茶,頗有些頭疼欲裂,這狗血話本也不知道是在折騰她,還是在折騰主角? 拈花按了按太陽xue,起身往外去,才進了蓀鴛鴛的屋里,就聽到男女高音重疊。 “怎么會變成這樣,我不相信!” “鴛鴛,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死了就好了!” “師兄,與你無關(guān),我要聽師父說!” 拈花幾步走近,從善如流地安慰,“好好好,為師去死行了罷?” 一旁的小弟子聽得一臉驚愕。 蓀鴛鴛見她進來,涕淚縱橫看向她,“師父,你真的廢去師兄的修為了嗎?” 屋里的吵鬧瞬間停了下來,恒謙也是愣住。 拈花有些沒想到她問的點,只能開口敷衍,“鴛鴛,他犯了錯,如何能不懲罰?” 恒謙聽到這話,滿臉的煎熬和自責(zé)。 蓀鴛鴛似乎不敢相信,瞬間哭得眼睛縫都沒了,“可是師父,原沒有這般嚴(yán)重,如果是師兄,我并不會介意!”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道驚雷閃過,屋里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這話倒叫拈花不好接了,她著實是有些局限了,她怎么會覺得鴛鴛會為了那檔子事尋死覓活,她乃是狗血文中的瑪麗蘇女主,搭檔的還是種馬文男主,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還搞什么狗血虐戀? 她瞥了一眼恒謙,可憐的孩子,臉色已經(jīng)蒼白如鬼。 恒謙聞言許久,才顫抖著聲音開口,“你是說,倘若是師兄,你很愿意是嗎?” 蓀鴛鴛聞言眼淚珠子拼命掉,顯然是默認(rèn)了,雖然依舊很難過,但明顯難過的點和他們理解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