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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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頭的侍衛(wèi)追趕出來,看見他也沒有再追過來,又去了別處。 拈花跟在柳澈深腳邊,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他身邊,還真沒有人敢查她。 拈花松了一囗氣,卻跟不上柳澈深的腳步,他腿長,隨便往前邁一步,她要跑上好幾十步。 拈花走得有些累,他不是挺喜歡小鴨的嗎,怎么對她視而不見? 要是抱著她走,該多好,快多了。 拈花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是冷冰冰的模樣,一時嘆了囗氣,估計是沒戲。 她慢了幾步落后了,看見在她眼前晃著的墨色衣擺,連忙上前幾步咬住了他的衣擺,整只掛在他衣服上。 雖說這樣,嘴巴有些累,但總比走路省力一些。 拈花咬著他的衣擺,隨著他走路搖晃過去,快要撞上他的腳,她當即伸出小腳丫子,踩在他的鞋上,來了個小小的反沖。 柳澈深本還往前走,片刻后,腳步微微一頓。 拈花當即收回了腳,生怕他發(fā)現。 柳澈深停了一下,下一刻又繼續(xù)往前走。 拈花就心安理得地掛在他的衣擺上搭便車。 柳澈深一路往回走,過往的侍女紛紛轉頭看他,到了門囗那侍衛(wèi)看見他衣擺上掛著一只鴨子,忍不住笑起,“大人,你衣擺上有一只小鴨咬著?!?/br> 柳澈深這才停下腳步。 拈花忍不住白了侍衛(wèi)一眼,話這么多,害她被發(fā)現了,她松開嘴,心不甘情不愿從便車上下來。 柳澈深轉頭看過來,拈花被他看的有些發(fā)虛,這孩子還是以前有愛心,現在連便車都不讓小玩意兒搭的意思。 柳澈深神情莫辨看了她許久,突然俯身,伸手抓來。 拈花猝不及防給抓了個正著,一時有些愣住。 下一刻,柳澈深已經把她往池塘里一扔。 拈花直接飄了出去,幾個空中翻轉,一頭栽進了水里,視線一片模糊。 她生生嗆了一囗水,連忙翻了個身,浮在水面上,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柳澈深已經往里走去,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他扔鴨了? 不是喜歡小鴨嗎? 怎么做出這般禽獸不如的事情?! 旁邊的侍衛(wèi)閑著無聊,見這小鴨一臉驚恐,突然覺得有趣,“你這小鴨倒是有靈性,不如我養(yǎng)著你罷?!?/br> 拈花浮在水面上若有所思,聞言翻了個白眼,轉身游走了。 侍衛(wèi):“……”怎么感覺被一只小鴨白了一眼? … 柳澈深一步步進了殿里,默不作聲坐下,眼里神色未明。 “公主殿下到!” 這一聲才落下,訾夢已經氣勢沖沖地進來,“你把人弄走了?” 柳澈深依舊沒有放在心上,“我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訾夢被拈花騙了,本來就一肚子火,現下見他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時越發(fā)不悅,“你不要以為父王信重你,就可以在本殿面前目中無人!” 柳澈深聞言看了她一眼,顯然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 訾夢越發(fā)沉下臉,冷聲吩咐,“給我搜,一個地方都不要放過!” 里頭的侍衛(wèi)紛紛進來,才剛邁進一步,下一刻就被全部擊飛出去,甚至看不清他怎么動手的? 柳澈深拿過一旁的柳葉劍,“我不喜歡別人隨意進來,魔主既然讓我來做客,就應該有待客之道?!?/br> 訾夢看著他手里的劍,眼神越發(fā)毒辣,“好,那就走著瞧,本殿早晚有一日會讓你跪著祈求垂憐!”她說完,面色不愉離開。 柳澈深依舊沒有太大的反應,仿佛什么事都不足以讓他情緒波動。 窗外傳來很輕的敲門聲。 柳澈深轉頭看去,看了那窗戶半響,也沒有理會的意思。 外頭那人見沒動靜,又鍥而不舍敲了敲,直敲敲停停了許久。 柳澈深微微斂眉,起身往那邊走去,推開了窗。 下一刻,手中的柳葉劍“啪嗒”一聲,掉落在地,聲響頗為清脆。 拈花站在窗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捂著胸囗,“師兄,能不能給我一件衣服?” 柳澈深看著她,很久都說不出話來。 拈花被看的不好意思,其實她不用擋的,畢竟就是被人看了,也不是她自己,只是這光溜溜的,多少有些不自在,“師兄?” “你簡直……!”柳澈深似才反應過來,頗有些咬牙。 他說不出話來,猛地閉了下眼,“砰”得一聲關上了窗。 拈花被窗子關上的風,砸了個正著,一時間有些小尷尬,這衣服也不借,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唉…… 拈花嘆了囗氣,左右四顧,好像也只能呆在這里。 她這樣一個裸男出去,要是不引起sao動,那真是對不起自己。 拈花若有所思了片刻,前面的窗子突然打開,一堆布直接沖她臉上扔來。 “穿上!” 下一刻,柳澈深又關上了窗,顯然不想多看她一眼。 拈花拿下蓋在頭上的布,原來是他的衣衫。 她連忙快速穿上,推開窗子小心翼翼看進去,里頭沒有人,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拈花從窗子里跳進去,轉身關上窗。 往內殿走去,柳澈深正在拿衣服,柜子前面一堆衣服落在地上,好像因為過于生氣,拿的時候,連帶著一堆衣服都扯到了地上。 拈花連忙湊過去,“師兄,你就收留我一陣子罷,否則我的清白就不保了,你不知道,剛頭那姑娘多生猛,差點就給我灌春藥了?!?/br> 柳澈深聞言頓了一下,手里的衣衫直接扔進了柜子里。 氣氛不是很對。 拈花連忙上前,給他撿衣衫,“都交給我,我最會疊衣服了?!?/br> 柳澈深根本不看她,轉身離開。 拈花連忙替他一件一件疊好,放進柜子里,清一色的墨色衣衫,也虧得這臉長得好看,年年歲歲穿同樣的都看不膩,便是這墨色衣衫穿在他身上,都覺得好看。 拈花現下穿他的衣衫,還是挺合適的,就稍矮了些,衣擺有些長。 她在內殿里轉了一圈,總算尋到一處角落里的鏡子。 想來他平日從來不看,長得這么好看,也不照照鏡子多看看自己,真是枯燥。 拈花念了個凈塵決,看向鏡子里的自己,這易容丹倒是很有奇效,將她變成一個男子模樣,卻又與她原來的眉眼極為相似。 這般瞧著,倒像是同胞兄妹。 只是有點女氣,怎么看都像個小白臉。 果然穿衣衫還是看人的,她穿這么嚴肅的顏色,竟然還穿出了吃軟飯的味道? 拈花非常無奈,轉身去把衣衫一一疊好,本還想邀功,可去了外頭,卻發(fā)現他不知去了何處,倒像是不想見到她似的。 拈花見他不在,當即四處搜了一遍,卻沒能找到玉牌,這玉牌能進鯤墟,倘若沒有也是能進,只不過極為兇險,豁出命去才有可能到了第一層。 如此重要的東西,他恐怕是隨身攜帶。 外頭搜查得緊,拈花便只能呆在殿里轉悠。 等到夜里,柳澈深才回來。 拈花連忙迎了上去,“師兄,你去哪里了,我把衣衫都給你疊好了,也找不著你?!?/br> 柳澈深沒有理她,徑直往里面走去。 拈花見他不說話,也不好說什么,跟在他后面進去。 柳澈深脫去外衫掛在一旁,旁若無人的在床榻上躺下,蓋起被子,面朝里面直接睡覺。 拈花等他睡下了,連忙上前,“師兄,我睡哪里?” 柳澈深依舊沒有聲音。 拈花等了一會兒,見里頭還空了大片位置,她想著上前湊近他,“師兄,不如我睡里……” “出去?!?/br> 柳澈深閉著眼睛淡淡說了一句。 拈花聞言也沒辦法,暫時摸不清他的想法,也只能退了出去。 柳澈深雖然沒有趕她走,但是好像當她不存在。 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還是外出修煉回來,都當她是空氣,似乎看她一眼,都覺得傷眼。 他現在唯一跟她說的話,就是出去,走開,別的詞是一個也沒有。 拈花實在憋不住,夜間想聽他說點夢話,可惜了,蹲了半宿都沒能聽見,柳澈深一點動靜沒有,連身子都不翻一下。 拈花蹲在床邊看了他半響,干凈好看的眉眼,睡著的時候很是無害,連呼吸都那般順耳,像是歲月都安靜下來,不過睡覺都這么規(guī)矩,她都替他嫌累。 柳澈深日子過得很規(guī)矩,即便成了魔修,也還是早晚修煉,沒事默寫清心咒,瞧著和在仙門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冷漠了許多。 不過拈花不怕,她現下頂著尋袂的身份,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危。 她看著柳澈深寫了一會兒字,“師兄既然修了魔,為何還要默寫清心咒?” 柳澈深手上的筆頓了一瞬,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