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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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總覺得有人在敲門,隱約間似乎還聽到了有人叫她。 她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人。 周圍安靜得過分,連蟲鳴叫聲都沒有,實(shí)在有些奇怪。 “師父……” 門外又傳來了聲音,微弱得聽不見。 拈花連忙起身,隨手披上一件外衫,才打開門,尋袂就摔了進(jìn)來,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尋袂身上的弟子服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胸口的血還在不停地流著,他伸手向她,“師父……” “你……你怎么了?”拈花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她連忙俯身,伸手去捂他身上的傷口,可血根本止不住,溫?zé)岬难獜乃闹缚p間流出,瞬間染紅了她的手。 她一時越發(fā)著急,伸手施法,可怎么也止不了血。 “……師父,沒用了……”尋袂費(fèi)力開口,連說話都快沒力氣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費(fèi)靈力了,雖然我也……不想死……” 拈花本是著急,聽到他這話,一時紅了眼眶,“不怕,師父想辦法救你?!?/br> 尋袂聽到這話,眼里含淚,“我死之后,希望師父……能送我回原來的師門,我需得給往日的師父們一個交代……” 拈花抱著他想去找煉藥師,“你不會死的,你都不屬于這個話本,不可能會死,是誰,誰殺了你!” 尋袂又吐了一口血,已經(jīng)連睜開眼睛都是強(qiáng)撐了,“師父……你能喚……我的表字嗎?” “你說,你叫什么……” “我喚記年,年年歲歲記今朝……咳咳……”尋袂咳得越發(fā)厲害,嘴里的血冒得越發(fā)多。 “記年。”拈花想起他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第一次拜上師門的樣子,和成為她弟子之后滿臉欣喜的樣子。 他不像別的弟子,總是進(jìn)退得宜,謙讓鴛鴛,照顧恒謙,明明是最小的,卻從來不鬧脾氣,像是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透明人,不敢多言不敢得罪人。 她給他的關(guān)注委實(shí)太少,連他的表字都不知曉,也不知曉他往日有什么喜好。 她伸手去接他嘴里的血,可心口的血也沒有停過,一時間不是該接那里? 她一時眼眶酸澀,“記年,為師記住了。” 尋袂笑了起來,慢慢伸手似要觸碰她的臉,又似想要說什么,可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只輕輕說了一句,“師父,我愿意的?!?/br> “什么?”拈花沒聽懂,湊耳過去。 尋袂卻沒有辦法再開口,他慢慢閉上了眼,手也沒了力氣,無聲垂落在地。 拈花眼睫輕輕眨了一下,心隨著他的手落下,微微一悶,難掩愧疚。 下一刻,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他是說上門女婿罷? 她一時心中愧疚難言,她就不該收他為弟子,他本是不出現(xiàn)在話本里,也不會死于非命的人,可如今卻死了。 哪怕是話本里的人,也難免讓她難過。 拈花看著他,忽而一絲白色的煙霧,從他身上緩緩?fù)赋?,像是才出干凈?/br> 拈花看著煙霧微微一頓,那抹白色煙霧往前而去,繞了不遠(yuǎn)處的人一圈,像是賣乖,下一刻慢慢出了窗戶,飄向天際。 那人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也不知看了多久,許久才冷冷淡淡點(diǎn)評了一句,“真是師徒情深……” 她瞬間渾身緊繃,腳像是灌了鉛一樣重。 柳澈深慢慢從陰影里走出來,皙白的面容還沾了血,襯得眉眼越發(fā)驚艷,像是墮仙一般。 他手里的柳葉劍還在滴血,滴滴落在地板上。 柳澈深走在她面前,緩緩蹲下身,明知故問,“他死了嗎?” 拈花聽到這話,周身都開始發(fā)冷,牙關(guān)都有些抖起來。 尋袂這種沒有在話本里出現(xiàn)的人,都會死于非命,那她呢,豈不是一樣! 她明明知道現(xiàn)下應(yīng)該跑,可她就是站不起來。 “師父,為什么不回答?” 拈花身子都在發(fā)顫,強(qiáng)壓著恐懼開口,企圖喚醒他的良知,“你為什么殺他,你少時不是還說,凡有所長,皆為百姓,我看過,是你年幼時寫的。” 柳澈深聽到這話,眼尾瞬間泛紅,伸手抓過她的肩膀,“不是你教的嗎!你應(yīng)該滿意才對!” 拈花肩膀的疼傳來,一時疼得紅了眼眶,不知是悔恨自己養(yǎng)了蠱,還是因?yàn)殡y過柳澈深徹底變了一個人。 她低著頭不去看他,柳澈深卻強(qiáng)行拽住她的下巴,被迫抬起她的頭。 拈花對上他的視線,視線已經(jīng)一片模糊。 柳澈深指腹輕輕擦過她的臉,很輕的開口,“魔修都是這樣,我是魔主,自然更甚,這只是一個弟子而已,你那些徒弟我會一個一個地殺,哭多傷身,師父還是省著點(diǎn)用為好?!?/br> 外頭突然有腳步聲傳來,似乎在找人。 下一刻,那人開口,“師父!” 是恒謙的聲音! 拈花面色瞬間蒼白,下意識看向柳澈深。 他果然看向了外面,眼里神情莫辨。 外頭的聲音越發(fā)靠近,“師父,你在哪里,徒兒來尋你了!” 柳澈深拿過手里的劍,就起身往外去。 拈花嚇得不輕,當(dāng)即撲上去攔他,“不要!” 卻只抓到了衣擺,柳澈深沒有停下。 外頭的聲音近在咫尺,只要出了這扇門,恒謙必死無疑。 拈花心中大慌,當(dāng)即撲上去,抱住他的腿,“不要?dú)⑺?,我都答?yīng)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柳澈深停下了腳步,低頭看來,“師父,這是你自己說的?!?/br> “對,我心甘情愿!”拈花抱著他的腿極緊,用力點(diǎn)頭。 “師父!”樓梯口的聲音越發(fā)近,人明顯到了這層。 拈花看著他手里的柳葉劍,呼吸都不敢放重。 “師父,你在嗎!” 腳步聲靠近,拈花的心高高懸起。 柳澈深拿劍甩上了門。 恒謙聽到甩門聲,以為自己吵到了人,一時也沒再喚,見這里沒人應(yīng)聲,又往樓下跑去。 拈花心瞬間放下,一時精疲力盡松開了手,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柳澈深看過來,眼里淡得沒有情緒,“師父最好說到做到?!?/br> 拈花一陣呼吸不上來,看著他衣擺上濺到的血,一時無聲。 柳澈深回頭看了一眼尋袂,收劍回鞘,開門出去,離開了她的視線。 屋里安靜無聲,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拈花呆坐了許久,轉(zhuǎn)頭看向閉著眼安詳睡去的尋袂,緩緩閉上眼,滿心復(fù)雜。 她終究還是該為自己打算,她不要死在這個虛無的世界里…… ‘叮!’ 系統(tǒng):‘恭喜宿主接受最終任務(wù),誅殺柳澈深,任務(wù)完成之后,你將返回原來世界,祝你好運(yùn)?!?/br> 第78章 拈花起身出去,才下樓就碰上了在樓下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恒謙,一道同行的還有莯懷。 恒謙明明打聽到師父的蹤跡,到了這處卻又沒有,一時慌得六神無主,才抬眼就看見了上面的拈花。 恒謙有一瞬間的恍惚,擦了擦眼睛發(fā)現(xiàn)真的是她,連忙上來,撲跪在她面前,紅了眼睛,“師父,徒兒總算找到你了,還好你真的沒事!” 莯懷急忙上來,“尊者,我來遲了,收到信的時候,你已經(jīng)被人帶走了,我便只能告訴子謙?!?/br> 恒謙聽到這話,眼含熱淚,“師父,你為何不和我們說,如果不是子懷拿著你的信找來,我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你了?!彼f著才看見她手上的血,連忙上前查看,“師父,你哪里受傷了?” 拈花頗有些精疲力盡,本就還沒有退燒,腦袋都有些昏沉,“去準(zhǔn)備一副棺材,送尋袂回玉嶺仙門?!?/br> 恒謙聞言震住,抬眼看來,眼里一片茫然,“師父,你是說子袂他……” 拈花嘆息一聲,沒有再開口說話。 尋袂這個沒有在話本里出現(xiàn)過的人物,終究還是消失于話本之外。 她若是不做點(diǎn)努力,只怕更會如此。 … 恒謙全權(quán)接手了尋袂的身后事,棺木很快備好,今日便送尋袂回玉嶺仙門。 拈花發(fā)了一身汗,身子好了許多,才出了門,便看見柳澈深站在尋袂的棺材旁,看著棺木,眼中神情莫辨。 不遠(yuǎn)處的恒謙看著他,欲言又止,柳澈深卻是視而不見。 拈花見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瞬間冒了一身虛汗,盯著柳澈深,生怕他又動手。 柳澈深似有所覺,往她這邊看來。 恒謙順著他看來,見了她連忙往這邊跑近,“師父,師兄他來了……” 他話間一頓,其實(shí)想問的是,尋袂到底是怎么死的? 師父閉口不談,傷口上有劍的痕跡,像是柳葉劍,他不敢確定,也不敢開口問。 拈花看著柳澈深,如臨大敵,咬了咬牙,往他那邊走去。 柳澈深卻沒有再看她一眼,而是看著眼前的棺木,許久才開口說了一句話,“師父,要送他回去嗎?” 拈花斟酌了些許,“自然不能將他放在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