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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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如致沉默許久,“她從鯤墟回來之后,就生了很重的病,意識每每都回到殺你的那一日,自責痛苦,我擔心她會出事,便用藥模糊了她的記憶,這才生生熬過來……”付如致越發(fā)自責,“我本應(yīng)該早些說出來,也免得你這樣恨她……” 柳澈深聞言眼睛微微一眨,像是沒聽見。 周圍風吹林間,樹葉晃動,葉間落下的光搖搖晃晃。 他默站了許久,忽然笑了一下,眼眶潤濕,“你若早知如此,必然不會收我為徒了罷?” 他一步步上前,走近墓碑,柳葉劍從他手中慢慢顯出,下一刻,他拿起劍就要刺向自己。 付如致當即上前搶過他手中的劍。 柳澈深傷重,被奪了劍,根本拿不回來。 恒謙上前拉他,厲聲喝道:“你瘋了,好不容易才別你救回來!” 柳澈深眼里的淚卻一顆接一顆無聲落下,眼里只有拈花的墓碑,根本聽不進去。 付如致知道,攔得住一時,攔不住一世。 他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子澈,你把忘了,你這條命是拿你師父的命換的,她要你活著?!?/br> 柳澈深聽到這話,眼睫一顫,身子一晃,幾乎沒能站住。 恒謙才放開了他,“把再來師父和鴛鴛面前,她不想看見你這樣的魔頭?!?/br> 柳澈深心口無休無止地疼,扯得他透不過氣,整個人搖搖欲墜,面色蒼白到幾近透明。 許久,他才輕輕開口,“我會進玲瓏陣,往后不會再出來?!?/br> 二人聞言皆是一愣,進了玲瓏陣里與世隔絕,那又有什么活頭? 更何況他一個人在里面,永遠不出來,豈不是生生受著煎熬,著實太過殘忍。 付如致微微皺眉,“不必如此,你總要向前看,往后好好修仙便是?!?/br> 柳澈深沒有再開口,顯然不會改變主意,他不敢再留,他怕她厭惡他。 柳澈深眼眶通紅,失魂落魄往回走,頗有些行尸走rou,才走幾步,就碰上了迎面而來的人。 那人似乎是個瘋子,蹦蹦跳跳往這邊走來,這么一撞,一本破舊的書掉落在地。 那人猛地撿起書,看見他,又別書塞到他懷里,“她死了嗎,好可憐,都是被系統(tǒng)擺布的可憐人,我們都差不多!”那瘋子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恒謙見狀上前,總覺得這人很是奇怪。 那人瘋瘋癲癲笑了一陣,又看向柳澈深,“把改啊,把改動里面的事,你要是改了,就全變了!” 那人說完又像是看見了什么,本還帶笑的臉瞬間哭起來,“娘子,你把怪我,我也只是按照系統(tǒng)做事,他們說你是虛擬設(shè)定,都是它們叫我殺你的,它們威脅我做任務(wù),我也只是想回去而已,你若是真的,我又怎舍得!” “娘子!”他說著拼命往前去追空氣,已經(jīng)瘋得徹底。 “瘋子!”恒謙見他瘋瘋癲癲,打擾師父的清凈,忍不住罵了句。 付如致聽到這話卻是微微斂眉,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沒再說話。 柳澈深卻像是沒聽見,一步步往回走去。 不過幾日光景,衡山仙門便恢復了往日莊嚴,付如致代替拈花做了掌門,門中又慢慢熱鬧起來。 柳澈深解了和心魔的契約,心魔沒了吃的欲望,閑著沒事跟著柳澈深這處飄。 他不再理會魔界,賀大人來了幾次,見他避而不見,也不敢再多打擾。 他表面像是恢復了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春日的風緩緩拂過,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jié),可卻像什么都是空的。 柳澈深一一理好行李,準備動身進玲瓏陣,再抬眼才發(fā)現(xiàn)那破舊的還放在桌上,那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人給了他書以后,就不見了。 他沒再理會,也無心理會,書面無字,風忽然吹過,翻動書頁,里面寫滿了字。 柳澈深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可下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當即上前,翻了回去。 上面仍然寫著拈花二字。 ‘拈花無心,引入書中,書中唯她是真,為任務(wù)驅(qū)使,收三徒。 首徒乃其敵者,弒師也?!?/br> 柳澈深微微一頓,很快便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這書似乎寫的就是他們的事。 她第一次看見自己是在雨夜,她想掐死自己,卻又松了手,試煉大會,玲瓏陣,修仙大會…… 一幕幕一樁樁都寫得清清楚楚,一字不錯。 他呼吸都有些頓住,當即翻到最后一頁,那字像是剛剛書寫上去,還留有新墨。 ‘花為保命,欲殺首徒,臨到關(guān)頭,終是不忍心,兩難抉擇之間,殺己留徒,消失于世,任務(wù)失敗?!?/br> 柳澈深看了許久,忽然想起她說的話,想起她經(jīng)常說起的系統(tǒng),那人也說過。 假的嗎,這個世界只是一個話本? 她說除了她,他們都不是真實存在的人,只是話本里的一個設(shè)定。 都是不存在的…… 窗外的風拂拂吹來,帶著初春絲絲涼意。 柳澈深看向自己的手,看向外面,一切都這么真。 所以,她為了他這個虛假的設(shè)定,殺了她自己,二選一,她留下了他。 柳澈深看著手中的書許久,重新翻到了前面。 ‘玲瓏陣里,花與弟子一道而出?!?/br> 柳澈深看著上面的字許久,一滴水落在了書面上,緩緩暈開了新墨。 他慢慢提筆將那行字劃去,重新寫上了一行字。 ‘玲瓏陣里,弟子身死,拈花獨自而出?!?/br> 這一筆才落下,后頭的字紛紛自動改寫,將他的名字徹底剔除,因他而起的因果慢慢消失,因他而死的人也回到了原來,世界重新排序。 恒謙端著藥進來,語氣頗涼,“吃藥了?!?/br> 可他進來的一瞬間,卻忘了自己到底要給誰端藥,屋子里空無一人,師兄明明早就死在玲瓏陣的歷練里,他怎么還會來這里,還這般惡劣的語氣。 他一時低落,晃了晃頭,往外頭走去,“鴛鴛,你還沒起嗎?” “我早起了!”蓀鴛鴛探出腦袋,“師父肯定還在睡懶覺,我去叫她!” 窗外春風緩緩拂過,吹動書頁,吹落了桌上的筆,“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濺了一地墨。 落筆的那個人已然不在,像是沒有從來存在過。 第95章 風拂過漫山遍野的野草花,外頭一陣喧鬧聲,鳥類成精吵得離譜。 拈花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回了靈獸山,一切都好像做了一場夢,那么的不真實。 她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是原來模樣,沒有沾血。 腦中傳來系統(tǒng)欣慰的聲音:‘恭喜宿主成功回到原來的世界?!?/br> 拈花:‘我的任務(wù)不是失敗了嗎?’ 系統(tǒng):‘你的反派任務(wù)確實失敗了,但你做人成功了?!?/br> 拈花:‘……’ 怎么聽著這么不太像夸人的話…… 系統(tǒng):‘你為虛擬設(shè)定而死,自然有獎勵,但倘若你真的按照反派任務(wù)行事,你將永遠留在那個世界,不能再回來?!?/br> 這么說,這只是在考驗人性?真是閑得無聊,吃飽了撐的。 拈花想到柳澈深,心里莫名有些空,難受得不像她自己,便是回來了,竟也沒有一點高興。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想要回想的時候,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他的樣子,甚至下一秒,連他的名字都模糊了…… 她只記得那些事,記得三個徒弟,卻只像一個模糊的夢,甚至記不得細節(jié)。 系統(tǒng)倒是把這一切都當成夢來處理,夢醒之后,虛幻的還是虛幻,一切都像是沒存在過。 拈花出了屋,推開柵欄,往外頭走去,一路走出老遠就碰上了鄰居,這一帶都是靈獸修成人形,瞧著和凡人沒什么差別。 “拈花,你出門做生意去啦?” 拈花點頭,“東海那邊有廢品要收一下。” “東海那邊就是奢侈,丟的東西哪叫廢品,個個都價值連城,也就他們覺得是廢品?!?/br> 嬸子坐在自家屋前搖著團扇,見她還是一副小鴨模樣,“你這頭回來不是練成了人形嗎,怎么還變成原身?” 拈花脖子上勾著小袋子,往前走著,“要是變成人形,客人認不出我怎么辦,況且這樣還可以賺點賣身錢?!?/br> “這一頭忙活多累啊,招個上門弟子豈不很好,替你干干活多好。” 拈花倒也沒有多想,靈獸山很大,收徒弟的不少,都是尋常事,她往日是沒有時間,如今回來倒是空閑了些,卻又沒有中意的。 她記得那三個弟子,可是一個比一個出挑,如今想找還真不容易。 拈花散步似的走到東海邊上,那邊已經(jīng)有一連串的人等著她了。 那蚌精站著屋外等她,“你瞧瞧,這些都是我從東海里撈出來的,你全要去了罷,大抵多少銀子?” 拈花邁著小腳丫走進去,臨到關(guān)頭還被周圍站著的摸了好幾下。 她抬起腦袋強調(diào)了一句,“摸我要收費的?!?/br> “小氣鴨,不就一點毛毛嗎?”旁邊那藤木精死摳得不行,根本不愿意給錢,轉(zhuǎn)身就走開了。 拈花看了眼前面的一堆東西,挑挑揀揀拿出了幾個沒用的,“這些不收?!?/br> “這怎么不收呢?” 拈花慢條斯理點著自己從小袋子里拿出來的銀票,“這些賣不了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