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這種可能性并非沒有,畢竟當今時代基因進化變異依舊處在飛躍式地發(fā)展中,每年都會有新的進化變異個例或者群體性現(xiàn)象發(fā)生。不涉及此案來說,余文生的身體基因,也許會為基因科學(xué)方面提供幫助。 陳院長考慮了一會兒,點頭道:“好,我會寫份報告的。” 邱志平吞吞吐吐地問道:“院長,劉超和張漢星兩個人,怎么處理?” “怎么處理?你說怎么處理?”陳院長沒好氣的反問道。 “這……”邱志平尷尬不已。 陳院長大手一揮,似有些不耐煩和厭惡地說道:“交給警方暫時拘留關(guān)押吧,什么時候找到那兩枚能量核,證明了他們的清白,再放出來。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渣滓!” …… ……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 陳敬軒和王林一正一副兩位院長,親自來到了隔離觀察樓余文生所在的特護豪華病房中。 已經(jīng)拖延一天了,余文生的隔離觀察必須解除。 可是這小子還得好好開導(dǎo)下,不然他愣是不肯走,就算是他走了,出去后指不定還會亂說些什么。 畢竟,那兩枚能量核還沒找到。 聽完了兩位院長一番聲情并茂言辭誠懇的解釋后,余文生卻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小子似的,坐在病床上,露出一副在婆家受了氣的小媳婦兒模樣,哭喪著臉委屈倔強地撒著潑:“我不走,你們還我能量核……” 陳敬軒院長和藹慈祥地哄勸道:“你不要著急,回去耐心等待,會有結(jié)果的。” “我不等,我要能量核!” “確實是被不法分子盜走了,警方正在追查中,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抓獲犯罪嫌疑人,幫你找回到能量核的?!备痹洪L王林也是為難,心想這小子怎么這么不識數(shù)?又倔又楞,非得現(xiàn)在就要能量核,“余文生同學(xué),你要理解并相信我們,如果能量核追查不到,我們肯定會賠償你的。” 余文生像個不懂事的孩童般,坐在那里一聲不吭。 他心想著——理解相信管個屁用! 站在一旁的美女護士劉曉賽有些替余文生擔(dān)心了,我們這里可是軍直屬醫(yī)院,院長都親自相勸并給予承諾了,再這樣耍小性子,會吃不了兜著走的啊。所以劉曉賽走過去,溫和地勸說道:“文生,別犯倔了,我們院長都給你承諾了呀,不會騙你的。聽話,出院回去吧,你的家人現(xiàn)在肯定也很想念你,還有你的朋友,你難道不想快點兒見到他們嗎?” 某些情況下,美女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余文生似乎被說動了,他猶猶豫豫地說道:“那,那你們要多久才會把能量核還給我?別以為我傻,你們肯定想著拖得時間長了,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哼!” “這……”王林哭笑不得。 陳敬軒院長更是有些氣惱,叱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我們這里是軍方的直屬醫(yī)院,還會騙你?” “我哪兒知道你們會不會。”余文生似乎有些害怕,聲音都小了許多,但依舊倔強。 “行了行了,到時候追查到了會還給你的……”陳敬軒有些不耐煩。 “如果追查不到呢?” “你……”陳敬軒氣道:“追查不到,我們醫(yī)院賠你!” 余文生歪著腦袋,道:“怎么賠?賠錢還是賠能量核?賠錢的話賠多少?賠能量核的話,要賠一樣品質(zhì)的啊。而且,總要有個確切時間吧?你們要是一輩子查不到,我難道還得等到下輩子嗎?” 天??!劉曉賽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余文生,這家伙膽子太大了,完了完了,我們院長真生氣了。 她卻不知道,現(xiàn)在陳敬軒雖然生氣,卻也是徹底無奈了。 面對余文生這樣一個表現(xiàn)得近乎于頑固到傻倔的家伙,陳大院長真想一巴掌把這個可惡的小子給打出去——這里可是靈關(guān)基地市軍方的直屬醫(yī)院,雖然不是總院,但他這位院長好歹也是扛著大校軍銜的人物,一個毛頭小子在他面前不但不敬畏害怕,反而話趕話地逼著他,非得馬上做出一個明確答復(fù)來,簡直是在挑釁陳大院長的威嚴! 可陳敬軒還真拿余文生沒辦法。 說話辦事都要慎重考慮啊——因為越是級別高的人,擔(dān)負的責(zé)任和壓力也就越大,也最容易受到各方面的關(guān)注。 而余文生也不是一般人,他那個十有八九早就死了的老子,是當年全球公認的人類英雄;他的母親柴睿華……大多數(shù)人不知道其真實身份,陳院長卻是很早之前偶然聽到過一些密信——柴睿華的娘家,在京都市,是一個真正權(quán)勢熏天的豪門大族,雖然傳言中,柴睿華和她的娘家已經(jīng)斷了來往,可畢竟是那位偉人的親生女兒…… 真要是強行趕走余文生,且不去說公眾媒體輿論帶來的壓力會有多大,萬一那位出身豪門,又是人類英雄之妻的女人護犢子大發(fā)雌威,往娘家打電話哭訴的話…… 想到這里,陳敬軒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氣急敗壞地揮揮手,扭頭看向副院長王林,道:“那兩枚能量核目前市價大概值多少?” 王林早就有過這方面的考慮,所以立刻說道:“差不多四十萬。” 陳敬軒點點頭,道:“余文生同學(xué),你把銀行賬戶留下,我馬上安排人給你轉(zhuǎn)賬四十萬,這樣行嗎?” 他的話剛說完,余文生就蹦了起來,興高采烈地從包里翻出紙筆,唰唰唰寫下自己的銀行賬戶,一邊點著頭感動不已地說道:“太好了,謝謝院長,謝謝院長,陳院長您真是高風(fēng)亮節(jié)。雖然我更想要回那兩枚能量核,但也不能讓您們太為難……” 陳敬軒和王林,還有劉曉賽,全都愣在了當場。 這小子怎么突然間就變了個人似的。 他就那么缺錢嗎? 換個不知道余文生底細的人,看到他這般瘦骨嶙峋又沒出息的樣子,還真會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一個流落街頭常年饑一頓飽一頓窮怕了的孤兒。 而副院長王林和劉曉賽還有些詫異的是——陳院長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窮小子么?以陳院長的脾氣和地位職務(wù),直接喊軍警人員把余文生給扔出去,又有何妨? “那個,陳院長,王院長,曉賽姐……”余文生仰著幸福純潔的瘦削笑臉,單肩背上了破舊不堪的背包,揮揮手很禮貌很賤地說道:“我走了啊,再見!曉賽姐,以后有時間請你吃飯!” 言罷,不待三人回過神兒來,余文生掉頭屁顛顛地走了出去。 病房內(nèi)一片安靜。 過了許久之后,才聽得咣鐺鐺一陣摔東西的亂響。 陳院長地怒喝聲傳來:“那兩個笨蛋軍警呢?去,馬上讓法務(wù)部門的人找他們,警告他們趕緊湊齊四十萬!不然就等著被關(guān)一輩子吧!” “院長,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王林哭笑不得地勸道。 四十萬元對于醫(yī)院來說,委實不算什么。又不是讓陳院長自己掏腰包?無非就是他開個批條簽個字的小事情而已,何必發(fā)這么大火氣呢? 陳敬軒冷哼道:“他們闖的禍,難道還讓醫(yī)院替他們賠償?做夢吧!” 說罷,陳敬軒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王林搖搖頭,沒再勸說,扭頭對猶自被陳院長的虎威嚇得怔在當場的劉曉賽說道:“愣著干什么?趕緊收拾收拾啊?!?/br> “哦,好,好?!?/br> …… …… 離開醫(yī)院后,余文生以最快的速度乘車趕往最近的銀行。 倒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生怕醫(yī)院耍賴不給他轉(zhuǎn)賬匯錢。主要是因為,他還惦記著另一筆錢——那天在八號農(nóng)場站的黑市上時,他把購買金剛狼能量核的十萬元轉(zhuǎn)賬給了那個叫張慶的猛人,可金剛狼的能量核,余文生并沒有拿到手中。 這錢花得,多冤??? 所以住在醫(yī)院的這幾天里,余文生閑時每每想起,都會不斷為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張慶祈禱著:“您可千萬別死在此次獸潮地侵襲中啊,您是那么的英勇善戰(zhàn)……” 他覺得,以那天交易時張慶所表現(xiàn)出來的為人品行,應(yīng)該不會賴賬的。 前提是,張慶還活著。 到了銀行,余文生通過賬戶信息查詢,先是看到了剛剛轉(zhuǎn)賬過來的四十萬元,然后查找到了他那天轉(zhuǎn)賬匯出的賬戶。 從銀行工作人員口中,余文生得知,他所轉(zhuǎn)賬過去的賬戶持有人正是張慶。本來他還想問出張慶的通訊聯(lián)系方式,可惜銀行工作人員以不能泄漏客戶隱私為由拒絕了他。 不甘心的余文生又死磨硬泡了半天,讓工作人員都懷疑他有什么犯罪動機了。 無恥不要臉者事竟成,雖然最終還是沒能要到張慶的聯(lián)系方式,但余文生卻得到了一個稍微讓他能寬心的消息——三天前張慶本人曾經(jīng)從這個賬戶里提取過部分現(xiàn)金。 這說明,他還活著。 沒死,就有希望??! …… …… 018章 返校 在野外狼狽不堪地奔逃四天,僥幸獲救生還后又被關(guān)在醫(yī)院隔離觀察了八天,才回到家的余文生,卻并沒有得到希望中的安慰,以及接風(fēng)洗塵的慶祝待遇。 餐桌上,一如既往地擺放著并不豐盛的午餐。 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余文生苦兮兮地撇著嘴,說道:“媽,您不覺得咱們應(yīng)該做頓豐盛的午餐,再開上兩瓶酒,好好慶祝一下我這次能夠大難不死平安歸來?” “你喝酒嗎?”柴睿華淡淡地問道。 “喝……” “自己去拿?!?/br> “您不喝點兒?” 柴睿華想了想,道:“我不喝酒?!?/br> “那為什么家里還有酒?” “給你爸留著的?!?/br> “哦。” 余文生沒有再問下去,也沒有起身去拿酒。他也只是說說,想要烘托一下家里經(jīng)常冷冷清清的氣氛——經(jīng)歷了此次野外的兇險經(jīng)歷,他格外珍惜目前擁有的平靜卻幸福的生活。 沒曾想,只是順口提及到家里那些放了許多年的酒,會引出一向恬靜淡然的母親說出那么一句話來。 雖然話說的很平靜,但余文生知道,母親的心里很苦。 柴睿華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溫和地說道:“要么,你打電話讓陳德過來一起吃飯,也有個人陪著你喝點酒?!?/br> “不用不用?!庇辔纳俸儆樞?。 “你長大了,和朋友在一起喝些酒,這沒什么,mama不會責(zé)怪你……” 余文生撓撓頭,露出討好的笑容說道:“從我記事起,您就沒責(zé)怪過我,而且在您地教育和正確引導(dǎo)下,我好像一直都是個很懂事很乖巧的好孩子吧?還有,陳德那頭犟牛來咱們家吃飯的次數(shù),比在他們家少不了多少,也不記得您有過不滿……” “那孩子挺好的?!?/br> “嗯。” 餐桌旁的談話就此終止,恢復(fù)了平靜。 飯后,余文生猶豫了半天,終于沒能鼓起勇氣勸說母親。和母親打了聲招呼后,背上包去往學(xué)校了。 他知道,母親其實很想念遠在京都基地市的家,想念那個家里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