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甄毅沒好氣地白了蔣欽一眼,用一種堅定的口吻說:“我這輩子只有愛一個女人?!?/br> “誰???”眾人急忙湊過來詢問。 甄毅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向東北的天空。 “好了,閑聊到此為止,行動吧!” “是!” 一群初出茅廬的少年,他們毅然決然地踏上了一條只屬于他們的不歸路。 在南冥城南門的城樓上,林道憑欄而望,盡管夜色正濃,林道的視線也不過周邊幾十米,但是他依舊看著前方敵人大營所在的位置。這時候,一個林道熟悉的腳步從身后傳來,任紅昌踩著十分有規(guī)律的步伐走到林道身邊。 “信送到了么?” “嗯。” “他們狀態(tài)怎么樣,有沒有損傷?”對于林道來說,他在五十一名血殺隊員身上傾注了自己大部分精力,從某種方面來說,這些人都是他的學生,也是他的徒弟。對于他們的安危,他自然會格外關心。 “不錯。”任紅昌依舊惜字如金,林道也已經(jīng)習慣了和她的溝通方式。 “看來這些小家伙干得不錯,今天晚上他們應該會用上我給的毒香,凌睿的命也就到這里了?!绷值赖哪樕下冻隽艘唤z冷酷的笑意,他繼而轉(zhuǎn)頭看向任紅昌,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用的盡是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無所不用其極?!比渭t昌淡淡地說。 林道聽罷,不禁呵笑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習慣有任紅昌在身邊了。 “來人!”少頃,林道突然沉喝一聲。 “大王,有何吩咐?”一個副將急忙從遠處趕了過來。 “告訴呂岱,一個時辰后,準備襲營!” “是!” 襲營,這對普通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也可以說成是自找死路。凌睿的兵力至少還有六七萬,而林道準備襲營的兵力卻連兩千不到,兩千人對付六萬人,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然而,讓那些副將驚異的是,呂岱和他的手下們個個精神抖擻,非但沒有半點恐懼,反而時不時會透露出一種無法掩蓋的興奮和一份渴望。這看在其他不熟悉林道和破軍營的將官眼中,他們直接就給呂岱和他的破軍營起了一個別稱——“瘋子營”!是的,他們就是一群瘋子,一群渴望戰(zhàn)斗、渴望吞噬敵人鮮血的瘋子! 一個時辰不到,站在城樓上的林道就發(fā)現(xiàn)前方敵人營地冒起了一絲火光,很快,幾個方向點都連續(xù)冒起了火光。 而林道也對著天空射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那火球在很高的空中爆炸,耀眼的火光在很遠的地方也能看到。 此刻,在南冥城北方的一個角落里,消失了好幾天的凌統(tǒng)突然從草叢之中站了起來,看著南方的天空,他大手一揮,喝到:“出發(fā)!” “出發(fā)!”伴隨著林道的一聲爆喝,他從三十幾米高的城樓上直接縱身躍下,轟然著地之后,朝著前方敵人的營地狂奔而去。很快,南冥城的南門打開了,一隊重裝騎兵奔馳而出,很快就追趕上了林道。 “大王,您的馬!”馬忠控制著兩匹馬,特意送到了林道身邊。林道翻身上馬,與呂岱并行。 “以錐陣型直切凌睿的主帥營!” “是!” 雙方陣地也不過千來米的距離,轉(zhuǎn)眼間敵人就已經(jīng)到了眼前。這時候,凌睿的營地顯然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混亂?;鹧嬖跔I地里四處冒出,士兵們個個六神無主,雜亂無章。 “凌睿已死!叛軍當降,降者不殺!”呂岱一聲怒吼,一擊重刀就將敵人臨時搭建的柵欄劈開,破軍營尾隨呂岱直沖而入!由于現(xiàn)場十分混亂,在敵兵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破軍營已經(jīng)勢如破竹地突破地方第一道防線! 而林道則是召喚出“千鳥”,對著敵方營地進行了一番轟炸。劇烈的爆炸聲和士兵們臨死前的慘叫聲,交織成一首狂躁曲,致使那些六神無主的貴族私兵們紛紛朝著后方逃跑。 呂岱等人在殺敵的時候,耳中不斷地傳入諸多信息:“凌睿死了!聯(lián)軍完了,大家快逃??!” “快逃!敵人大軍殺來了!只要逃出這里,咱們就自由了!” 混亂之中,這種分不清來源的信息讓原本就有些精神散亂的貴族私兵們更加恐懼,只要是人都是珍愛自己生命的,誰都沒有勇氣獨自去面對死亡,眼看著自己的同伴逃跑,更多人加入了逃跑的隊伍。 破軍營很快就突破了三道防線,這一路上只是遇到零星的抵抗。不過,在接近凌睿主帥營的時候,破軍營和嚴整以待的一批敵軍沖撞了起來。 “起刀——” 眼看著就要撞上敵軍,呂岱高舉起手中的砍刀,一聲大喝中,所有破軍營的騎士們都舉起了手中的砍刀。這些騎士當中,竟有百來人通身閃耀著白色的光輝!此刻若是從稍遠的位置看去,就能發(fā)現(xiàn)在破軍營錐陣型的上空,快速地凝聚成了一把巨大的砍刀,那砍刀已然高舉,作勢下劈! “殺?。?!” 殺聲一出,所有破軍營騎士對著身前的敵人砍出了死神的利爪! “轟!” 由破軍營騎士殺氣和武氣凝聚而成的巨大砍刀竟然如同實物一般,轟然劈下,直接從敵方的嚴密陣型上劈出了一個缺口! “保持陣型,突刺!” 連貫的動作,高度凝聚的殺氣和武氣,為破軍營騎士們營造了一個極為恐怖的氣場。隨著這股氣場的壓近,敵軍原本嚴密的陣型很快就被沖散,在他們胡亂揮刀之間,破軍營的騎士們已經(jīng)如狂風般掃過,同時也掃飛了他們的頭顱! 林道并沒有擠在破軍營當中,他知道,對于破軍營來說,他就像是一鍋粥里的老鼠屎,他的存在非但不會起到更高的作用,反而會拖他們的后退。畢竟,整個破軍營經(jīng)過長期的訓練,儼然成了一個整體,他們的整齊揮刀,整齊沖刺,勝利往往都是取決于他們那整齊的步驟。如此而形成的強大氣場,能夠令敵人不戰(zhàn)自潰。 此時的林道,只是緊緊地跟在破軍營身后,今晚并不是他的主戰(zhàn)場。他只是一個配角,真正的主角是他眼前的這一支所向無敵的軍隊! 也正是這支軍隊,讓林道有了一種問鼎天下的雄心壯志! 破軍營勢如破竹!伴隨著他們每一次的揮刀,就會有人倒下,有人的頭顱翻飛。從敵人的眼中,他們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的戰(zhàn)意,有的只是恐懼,深深烙印在腦海之中的恐懼。 “大王仁令,降者不殺!”呂岱再一次吶喊了起來。 這一次的吶喊很快就起到了良好的效果,看著一排排扔下武器、下蹲的敵兵們,林道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很快,他就對著天空扔出一個小火球,那火球在半空之中爆炸開。隨后,南冥城方向就傳來了更為震撼的轟鳴聲,根據(jù)之前的安排,一萬城衛(wèi)軍前來收尾。 “我等受侯爵恩情多年,誓死不降!兄弟們,殺?。 痹谇胺搅桀5膸泿ね?,有一群人沖殺了過來,借著周圍的火光,不難看出,他們的人數(shù)至少和破軍營相當,甚至超出。這些人當中,同樣也有副將級別的高手。從他們的裝備不難看出,這應該是凌睿的最后,也是最強的力量! “凝火?火流星!”從破軍營后方突然傳來林道的一聲爆喝,頓時,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的視野變得明亮了起來,抬頭間,每一個人都張大著嘴巴。只見,在他們的頭頂上空,突然出現(xiàn)了十幾個巨大的火球,那火球形成一個流星雨,朝著破軍營前方的敵軍轟炸而下。每一個火球在落入敵兵人群中間時都產(chǎn)生了爆炸,十幾個巨大火球一同轟鳴,那響聲震耳欲聾,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雙耳,只覺天翻地覆,末日來臨! 第十二章 貴族受難日(下) “雁陣,殺!”當許多人都捂住雙耳,蹲在地上躲避四濺的火花時,呂岱已然帶著破軍營,揮刀沖進了火海之中。這是林道特意吩咐呂岱給破軍營增加的一個重要訓練項目,在破軍營戰(zhàn)士以往的訓練當中,他們每隔五天就有一個類似的訓練。有時候在怒火燃燒的森林當中自由搏殺,有的時候在火盆遍地的平原上組隊沖殺,長時間的訓練下來,使得破軍營的戰(zhàn)士們對火焰已經(jīng)不再恐懼,反而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任何生物都是怕火的,即便是將軍級別的高手也一樣。在哀嚎四起的火海當中,破軍營戰(zhàn)士策馬橫沖直撞,他們往往五人為一小隊,三人沖鋒,兩人于身后暗放冷箭,彼此配合得十分默契。 火勢稍緩時,整個破軍營已經(jīng)突破了敵人的陣地,此時他們的前方幾十米處,就是凌睿的主帥帳。 在搖曳的火光當中,凌睿帶著兩名手下走從主帥帳里走了出來,他面色沉穩(wěn),并無驚慌之色。凌睿陰沉著臉,看著已經(jīng)將他團團包圍的破軍營。半晌,凌睿對著身前黑壓壓的人群喝道:“叫凌道出來見我!” “哼,將死之人,居然還在此大言不慚!”呂岱舉起手中的砍刀,準備下命令剿殺凌睿。 “凌道!你有膽子殺你的祖祖輩輩,難道沒有膽子見你的親叔叔嗎?”凌睿刺客身上泛起了藍色的光芒,眾人沒有想到,天巖侯爵居然是一個武將級別的高手! “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叔叔啊,你難道還妄想做掙扎嗎?”林道這時候從破軍營后方慢慢地走了上來,他所過之處,不單是破軍營的騎士,就連燃燒的火焰也為林道讓路。 這是凌睿這一次看到林道這個外形,他一直定定地看著林道,由著林道走近,站在距離他十來米的位置。 “沒想到你居然隱藏得如此之深。”看著林道,凌睿不禁嘆了一口氣。 “哼哼,本王要是藏得不深,能把你的狐貍尾巴給揪出來了么?我的叔叔啊,你自從我父王駕崩開始,就一直處心積慮地篡位,卻沒有想到最后會落得如此下場吧?” “這是我的命!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應該手軟!”凌睿恨恨地盯著林道,拳頭捏得死緊。 “哦?聽你的話,好像是說,你曾對我動過手么?” “廢話少說,我的事你比誰都清楚,不用再這里偽裝什么!既然你的血脈之力已經(jīng)開啟,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了。別以為只有你的血脈蘇醒了,我的天兒血脈蘇醒地至少比你要早十年,你一定很想知道他現(xiàn)在真實的境界吧,哼哼哼,哈哈哈……”凌睿笑得很暢快,“我告訴你,只要再過半年,我的天兒就能突破皇級,到時候,整個南冥國將再無人能夠抵擋他的腳步,你就龜縮在你的王宮里等死吧!” “你是說凌霄嗎?”林道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十分古怪的笑容,“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你那寶貝兒子凌霄已經(jīng)死了。” “這不可能!”凌睿猛然大喝,一股強大的氣勁朝四方奔涌而出,竟然迫使林道倒退了兩三步。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做不到的事,只有你想不到的事?!绷值赖淖旖锹N得很高,他開始放大了音量說話,“剛才我的人傳遞了一個消息給我,你那寶貝兒子凌霄死了,他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死的時候全身光潔溜溜,死狀很慘,像是血脈爆裂而亡。哦對了,他死的時候,順道把他的女人也掐得半死,兩個人好像是在辦那種。根據(jù)那個女人招供,她在凌霄的茶水中下了一種烈性春藥,結(jié)果悲劇就發(fā)生了,凌霄吃了烈性春藥之后就獸性大發(fā),與那女人行茍且之事,接過由于太過激烈,cao勞過度,爆血管死了?!?/br> “不!不——”凌霄可以說是凌睿畢生的希望??梢哉f,為了凌霄,凌睿付出了很多。在外人看來,以前凌睿疼愛的是嫡子凌天,對庶子凌霄十分冷淡。但實際上,那是凌睿特意而為之,目的是讓凌霄淡出旁人的視線,這樣一來,凌睿就能全心全意培養(yǎng)凌霄。在十年前,凌霄的血脈之力蘇醒,在短短的五年之內(nèi),就已經(jīng)甄入了王之境界,成為了九州大陸最為年輕的王級高手。 相比凌統(tǒng)這個南冥天才,凌霄簡直就是神才! 凌睿本以為,哪怕是戰(zhàn)敗,以凌霄的王級實力,逃出敵人圍捕是必然的。如今,他處于王級的巔峰的三年,根據(jù)凌霄自己的臆斷,只要再過半年的修煉,他就能進入皇之境界,到了那個時候,天下之大,他隨處可去!要在王宮之中,取林道的人頭就如同探囊取物! 林道似乎沒有忘記繼續(xù)打擊凌睿,借著說:“哦,忘記告訴你了,給那個女人烈性春藥的,是你的嫡子凌天。他似乎和那個女人有著不正當?shù)年P系,通過那個女人對凌霄下藥,目的嘛就不用我多說了,手足相殘啊?!?/br> 說到這里,林道不禁嘆了一句。 “吼——凌道!你去死!??!”凌睿突然猛喝一聲,身上藍光大現(xiàn),朝著林道猛沖而來。林道依舊雙手負在身后,并沒有出手的打算。凌睿在沖到一半距離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被射成了馬蜂窩! 眼看著凌睿死在自己的面前,林道終于抬頭望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目前最大的威脅已經(jīng)消除了。 “呂岱,之后的事情就交給你和凌統(tǒng)了,本王要回去瞇一會兒?!绷值莱砗蟮膮吾窊P了揚手,之后背上燃燒起了一對火焰翅膀,在所有士兵崇敬的目光之中振翅朝著南冥城的方向飛去…… 次日,南冥城王宮大殿。 “什么?居然沒有找到凌天???”林道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在他看來,凌天也不過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卻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能夠躲過地毯式的搜查。之要出了南冥城,林道的人就無法發(fā)現(xiàn)凌天的蹤跡。林道做事向來謹慎,他可不會因為凌天如今的弱勢而看輕他。 “傳令下去,各郡縣貼上凌天的畫像,全國搜查!同時,對國內(nèi)的各大工會發(fā)布追殺任務,得到凌天人頭的人,賞兩萬金!” “大王,這么做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一個官員出聲問道。 林道微微一笑,道:“等他某一天在你睡覺的時候,突然把你捅個透心涼,你就不會覺得小題大做了。” “大王,此戰(zhàn)大捷,但是我們之后也面臨著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此番各大勢力的聯(lián)軍雖然敗了,但是他們在地方的勢力還在。如今,凌辱已死,不如我們派人……” 步騭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林道打斷:“呂岱!” “末將在!”武將行列次位的呂岱站了出來,昨晚一戰(zhàn),完全奠定了呂岱在南冥軍中的地位。對于,他站在凌統(tǒng)身后,在場諸將皆無異議。 “通知陸績,他可以動手了!”林道的話中,透露著一股濃烈的殺伐之意。 “遵命!”呂岱行禮,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殿。 “凌統(tǒng)?!?/br> “在!”凌統(tǒng)站了出來。 “你對西北的勢力分布比較了解,西北就交給你了?!?/br> “是!” “我會讓血殺輔助你,他們對于斬首行動十分內(nèi)行?!?/br> 說到血殺,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內(nèi)心都會油然而生一種膽寒之感。根據(jù)王城戎衛(wèi)軍的內(nèi)幕消息,昨夜一戰(zhàn),凌睿那邊將近一百來名貴族代表都死在了血殺的手中,這些人死狀各異,不過都有著統(tǒng)一的特點,那就是死的無聲無息! 對于他們而言,血殺不僅僅是一個稱號,更是一只死神的利爪! “嗯,有他們支援的話,那這個任務就輕松多了?!甭牭接醒獨兔?,凌統(tǒng)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畢竟他手下可沒有像破軍營那樣變態(tài)的存在。破軍營是林道的直系部隊,只聽命于林道的調(diào)派,雖然說此番破軍營的營長管承沒有出現(xiàn),首領一直由呂岱暫代,這也是林道事先就跟管承交代好的。 “去吧,早去早回!” “好,我這就啟程!”哪怕是在大殿上,凌統(tǒng)和林道之間也沒有太過拘泥,畢竟他們兩個非但是兄弟,還是生死戰(zhàn)友。有些時候,太生分反而不好。 “大王?!?/br> “何事?”林道轉(zhuǎn)頭看向步騭。步騭身為丞相,處理事情的能力還是極強的,只是有些時候太過迂腐,和林道的行事準則有些相悖。 “如此一來,恐怕南冥回陷入一場混亂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