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蔡家大公子神秘非凡,雖在霄華仙界,卻幾乎沒有多少人一睹過他的真容。今日他低調(diào)的出現(xiàn)在南浩派,卻高調(diào)的帶了一位遮擋周身氣息的女子,這怎會不讓這些修士震驚。 蕭三千不太適應(yīng)被這么多人盯著,但一點兒也不怯場。能坐在看臺上的,除了南浩派的長老,便是各家族派來的家主、管事等,各個都是有身份的修士。她平靜的回視那些目光銳利的修士,淡定的跟著蔡暗戎走向她的位置,學著蔡暗戎,優(yōu)雅的坐下。 從蕭三千出場到坐下,舉手投足間沒有絲毫的紕漏,像足了世家大族那些規(guī)矩極好的大小姐,一時間,在場的修士紛紛開始猜想,蔡家二公子馬上要大婚,是不是大公子也有此意。今日帶的,會不會是蔡家未來的大少夫人? 這一個猜想一冒出,打量蕭三千視線更熱切了。蕭三千不悅的皺起了眉,蔡暗戎見狀,輕咳一聲,毫無遮攔的釋放威壓,警告那些不禮貌的修士。 蔡暗戎屬于化神期的威壓是十分駭人的,但此時他僅是提醒那些修士,釋放的威壓亦沒有傷害。蔡家大公子這么不友善,那些修士也不敢看了,趕緊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思索等會兒該如何開口客套。 沒了煩人的視線盯著,蕭三千自在了很多,開始打量整個試場。來時她在路上問了蔡暗戎這一場比什么,知道第四試是一場應(yīng)試弟子和外門弟子的比試,第五場則是應(yīng)試進選弟子和內(nèi)門弟子的比試。 南浩派的外門弟子大都是結(jié)丹以下的修為,蕭三千還沒看到應(yīng)試的弟子,但知道一定會有尹珠和何良在內(nèi),這也是她來這里觀試的一個原因。她先前聽何良說過,尹珠會加入北浩派,蕭三千不知道是不是丹華派的事情對尹珠有了影響,她沒有去加入北浩派而是來了和北浩派是對頭的南浩派。 當然,尹珠這樣一位結(jié)丹修士,就算加入了南浩派,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在南浩派引起什么風浪,蕭三千不會多嘴此事。 巳時三刻,五十六名應(yīng)試修士浩浩蕩蕩的走進試場,男女修士是分開進試場的,蕭三千沒有在男修士隊伍里一下子找出何良,卻在女修士隊伍里一眼便看到了尹珠。不是蕭三千對她的印象深刻,而是頭戴耀眼靈珠的她實在是太扎眼了,讓蕭三千無法忽視她。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作弊 在十全靈界時,尹珠剛剛晉升結(jié)丹初期,現(xiàn)在的她和何良一樣,都是結(jié)丹中期的修為。距離過遠,蕭三千無法感知兩人修為相差多少,是何良高一些,還是尹珠更勝一籌。她在虛空境界里連通一下千言的獸魂,千言在靈獸袋里觀望一下兩人,懶洋洋的答道,“何良?!?/br> 知道何良的修為相對來說更高一些,蕭三千稍稍安心一些。一旁的蔡暗戎知道蕭三千和何良還有尹珠的關(guān)系,他微微側(cè)頭,小聲對蕭三千道,“見到熟識了?!?/br> 蔡暗戎沒有秘密傳音,以他的修為,如果給蕭三千傳音,不會被任何人偷聽到。但蕭三千就不一樣了,她的修為低,施展靈力秘密傳音和光明正大的小聲說話沒什么差別。秘密傳音還有被人看穿修為的危險,他還不如直接同蕭三千講話。 蕭三千也能想通這個道理,她用同樣的低音似是打趣的問蔡暗戎道,“徇私如何?” “隨你。” 蕭三千聞言狡黠一笑,那雙唯一露出的眼睛似是有魔力一般,看的蔡暗戎愣了一下。蕭三千沒在意到蔡暗戎的愣神,扭頭看向掌門的座位。蔡暗戎不用看見也知道她在找慕青,微微調(diào)動一下坐姿,繼續(xù)端著他該有的威姿。而方才聽到蕭三千和蔡暗戎對話的修士,也都收起耳朵,不過,收了耳朵的他們可沒收心,紛紛在猜想,蔡家大公子口中的熟識是誰。 杜丘琿身為南浩派的掌門,開試前自然少不了一番講話,蕭三千對他的廢話沒有一絲的興趣,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在參試的修士身上來回的打探,想看看是否有一些天資甚好的修士。 這是杜丘琿第一次公開在這些參試的修士前露面,鼓勵的話自然不會少說,一番講話結(jié)束,已經(jīng)到了午時。上午是男修士的比賽,下午則是女修士的比賽。這些修士進試場前,已經(jīng)被分好了小隊,每個小隊輪流比賽,參賽的男修士一共三十六名,共分為了九個小隊,一場同時四位修士參試。女修士二十名,共分為五個小隊,一樣也是一場四位修士同時參試。 試場用結(jié)界劃分了四個區(qū)域,用于給這些參試的修士比賽。參試修士比賽時,其他沒有上場的修士就在兩側(cè)的看臺觀望,從試場打斗的修士身上尋找經(jīng)驗。 第一場比試很快就開始了,上場的男修士一致都是筑基中期,上前應(yīng)試的南浩派外門弟子修為則全部都是筑基初期。這樣子的安排外人看來是故意的打壓這些應(yīng)試的修士,但各家族和參試的修士都知道,即便是低于他們一級的弟子,他們能贏的幾率也很少。 蕭三千和慕青有過接觸,卻從未見過慕青戰(zhàn)斗,不太清楚他和這些外門弟子的劍法有多大的差別。她僅看這些外門弟子,已經(jīng)覺得南浩派的招式華麗了,真不知道,像慕青這樣的內(nèi)門優(yōu)秀弟子,耍起劍來,是怎么個樣子。 第一場比試結(jié)束,竟沒有一人順利過關(guān)。四名參試修士心服口服的向應(yīng)試弟子抱拳鞠躬,轉(zhuǎn)身走向右側(cè)看臺,繼續(xù)觀試尋找經(jīng)驗。他們第四試雖然沒有通過,但因為通過了第三試,已經(jīng)有了成為外門弟子的資格,只要在外門勤加苦練,就有機會晉升為內(nèi)門弟子。 第二場比試參賽的四名修士修為要高一些,四名筑基后期的修士,應(yīng)試的外門弟子換了四人,但修為依舊是筑基初期。第二場中規(guī)中矩的結(jié)束,只有一名修士成功過關(guān),打敗了應(yīng)試弟子。 看臺上,作為貴客觀望的各家族代表,從第五場開始發(fā)出一些點評。或是指出外門弟子的打斗技巧錯誤,或是指出參試弟子招式不對??傊磁_上開始有修士說話了,沒那么壓抑了。 蕭三千和蔡暗戎一直都是低聲說話,沒有參與那些修士的探討。第七場,何良上場,蔡暗戎望一眼和他相對的應(yīng)試弟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蕭三千的視線從未盯在蔡暗戎身上,錯過了他這個不悅的皺眉。 和何良一起上場的其他三名修士一樣都是結(jié)丹中期的修為,應(yīng)試的弟子則都是結(jié)丹初期的修為。比試開始,何良先向?qū)κ质┤灰欢Y,隨后抽出了自己的佩劍。應(yīng)試弟子和他的動作一致,卻在何良還未做好準備之時,先行發(fā)動攻擊,打了個何良措手不及。 好在何良反應(yīng)夠快,一個快閃躲過了外門弟子刺過來的劍,閃身站定,他十分不解的望向應(yīng)試的弟子,不懂那名弟子為何突然出招。監(jiān)視長老偏袒著那名應(yīng)試弟子,捋著胡子開口道,“何良面對突發(fā)危險反應(yīng)速度,著實不錯。下面的比試也要努力了?!?/br> 簡單的一句話,把方才應(yīng)試弟子的行為規(guī)劃成了試探,如果換了旁人,也許真的會以為,這是突然的加試。但蕭三千可不這么想,她扭頭望向坐在一側(cè)的蔡暗戎,見蔡暗戎正望著自己,立即明白,那名應(yīng)試弟子有問題。 知道這個,蕭三千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尹珠,尋著尹珠坐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她面帶嘲笑的觀看著何良和應(yīng)試弟子的打斗。 “那名應(yīng)試弟子乃結(jié)丹大圓滿的修為,手上帶了遮擋修為的靈環(huán)?!辈贪等置孛軅饕舾嬖V蕭三千他看到的,方才他的皺眉就是因為這個。 蕭三千看何良被那名應(yīng)試弟子逼的步步后退,從牙縫里吐出兩個字道,“卑鄙?!?/br> 輕哼的一句話在看臺上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南浩派掌門杜丘琿不知道蔡暗戎帶來的這位貴客看到了什么讓她氣憤的事情,而各家族則紛紛覺得,看熱鬧的時候到了。 此時比賽的四位弟子已經(jīng)有三位都結(jié)束了戰(zhàn)斗,只有何良和那名應(yīng)試弟子還是糾纏打斗,何良很明顯的處于下風,隨時都有落敗的可能。各家族瞬間就聯(lián)想到,何良可能要用卑鄙的招數(shù)對待應(yīng)試弟子,根本不會去想,何良才是受害者。 都想找何良的岔子,一時間他成為了全場的矚目的焦點。蔡暗戎淡定自若的飲著靈茶,看蕭三千一雙眼跟著何良的移動而轉(zhuǎn)動。 不光是修為的懸殊,還有劍法的差異,何良最終還是敗了,蕭三千眼看著他被應(yīng)試弟子用劍氣逼到結(jié)界的邊界處,何良已經(jīng)退無可退,應(yīng)試弟子卻還是沒有收劍。看臺上方才誤會的修士以為應(yīng)試弟子受到了卑鄙的偷襲,現(xiàn)在在反攻,也沒有人開口阻攔。蕭三千看不過去了,怒喊一聲“住手”,卻依舊沒有喊停那名應(yīng)試弟子。 此時不幫忙更待何時?蔡暗戎點指在茶盞里取一滴靈茶水,射向了那名應(yīng)試弟子手中的劍。包含靈力的一滴靈茶水擊飛了那把劍,被擊飛的劍劃破了南浩派設(shè)下的保護結(jié)界,飛向左側(cè)看臺。監(jiān)視長老想攔住飛劍免得它傷到看臺上的女修士,但沒想到,他拂塵一揮,發(fā)出的靈力并沒有攔住飛劍,女修士們趕緊讓開,飛劍直直的釘入看臺的木凳上,整個劍身都穿過了木凳,只剩一個劍柄露在木凳上,劍柄上還在顫動的劍穗就像躲開女修士的心,嚇死。 眾人的視線一直跟著那把飛出的劍移動,只有蕭三千的視線在尹珠的身上。尹珠臉上先是失望,緊接著震驚,最后則是慌亂。但當眾人的視線轉(zhuǎn)回到蔡暗戎身上時,她也平復(fù)了心情,面上的神色變?yōu)槠届o,仿佛一點也不再擔心那名應(yīng)試弟子的敗露會不會牽扯到她。 “作弊。” 蔡暗戎面對那么多求解的視線,吐出一個最簡單的詞。一個詞,兩個字,輕淡的語氣,卻如同重重一巴掌扇到了杜丘琿的臉上。在南浩派的試場上,不是參試弟子作弊,反倒是自門派的弟子作弊,讓他這個掌門完全的臉面掃地,丟臉至極! 而一直在看熱鬧的各家族也明白了,方才蕭三千說的卑鄙,不是在說何良,而是在說那名應(yīng)試弟子。明白了這個,他們又不解了,蕭三千是怎樣看出來的? 應(yīng)試弟子沒有一點兒臨危不懼的樣子,慌亂的跪地認錯。監(jiān)視長老掃一眼不成器的他,從他的手腕上摘下了那枚遮擋修為的靈環(huán)。結(jié)丹大圓滿的修為一露出,在加上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牌,讓在場的人頓時對何良有了莫大的興趣。方才那一戰(zhàn)他們看得精彩,現(xiàn)在揭露修為,更覺得精彩了。何良結(jié)丹中期的修為能和南浩派內(nèi)門弟子打的不相上下,那是何等的驚艷?! 當著這么多的外人,不是審訊的時候。杜丘琿命罪罰堂的弟子上前把應(yīng)試弟子拖下去,又命人上前給何良查傷,并且還公布,何良破格通過了第四試。 還沒加入門派就被內(nèi)門弟子算計,能假裝成外門弟子出現(xiàn)在這里刁難何良,任誰都會覺得,是何良得罪了南浩派的大人物,再加入南浩派豈不是找死?蕭三千知道,何良迫切的想加入一個門派增加自己的修為,選定南浩派已經(jīng)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各大門派招收弟子是同時進行的,錯過南浩派,他想再加入其他門派的機會幾乎是沒有的。要知道,沒有哪一個門派,會去破例接收一名得罪了其他門派的修士。 當然,除了南浩派的對頭北浩派。 第一百三十三章 驚艷 “不是要徇私嗎?” 突然聽到蔡暗戎這句,蕭三千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著問,“什么?” 蔡暗戎沒有回答蕭三千的疑問,從凳子上站起身,問試場里低頭沉默的何良道,“你可愿成為蔡家的門生?”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光何良愣了,杜丘琿也愣住了。他一直在猜想,蔡暗戎是不是看上了哪位參試弟子,此時蔡暗戎這樣發(fā)問,更坐實了他的想法。讓他死都沒有想到的是,蔡暗戎看中的弟子,竟是被刁難的何良!他原本還想投好的把人送給蔡暗戎,然后再提出讓南浩派的優(yōu)秀弟子進蔡家訓(xùn)練秘境,現(xiàn)在……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何良被天大的驚喜嚇得愣在了原地,蕭三千見他一直盯著蔡暗戎不說話,著急的她急得拳頭都握起來了,多想追問一句,你究竟是愿還是不愿!但是,為了矜持身份,只能瞪著眼干著急。 方才被杜丘琿命令去檢查何良傷勢的弟子中,其中便有慕青。此時站在何良身旁的他也在仰望看臺,蕭三千緊張的眼神被他全部看下,他裝作無意的用胳膊碰了一下何良,提醒何良快做回答。 何良回過神,趕緊對蔡暗戎行一個叩拜大禮,跪地俯首道,“何良愿意!” 蔡暗戎輕輕點頭,“那便上來吧?!?/br> 何良忙從地上爬起,激動不已的他忘記了施展靈力過來,憨厚的一路小跑來到蔡暗戎的跟前,又行了一遍叩拜禮后,站在了蔡暗戎的身后。蕭三千知道他此時心中一定是欣喜若狂,回頭望他一眼,果然正激動的低著頭竊笑。 蕭三千見狀也笑了出來,回過頭,正對上慕青的視線。朝慕青點頭一笑,蕭三千收回視線再次望向蔡暗戎。杜丘琿此時正客氣的恭喜蔡暗戎,蔡暗戎點頭帶過。 比試還在繼續(xù),第八場參試的修士和應(yīng)試弟子上場,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上場的順序是按照修為排列的,第八場和第九場的修士修為在參試修士內(nèi)是最高的,蕭三千看了兩場精彩的比試,心中收獲頗多。看臺上其他的修士也一樣有這個感慨,不過在他們心中,覺得最驚艷的一場打斗,還是何良和那名內(nèi)門弟子的打斗。招招帶險,次次被險險避過。 參試男修士比試結(jié)束,三十六名男修士,共有八名順利的通過了第四試,進入了同內(nèi)門弟子比試的第五試。 中午一頓午宴自然是少不了的,午宴期間,杜丘琿和南浩派的長老等頻頻向蔡暗戎示好,蔡暗戎知道他們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一直不提讓南浩派弟子進入蔡家訓(xùn)練秘境的事情。 下午的女修士比賽僅有五場,時間不急,午宴之后,由杜丘琿邀請,各個家族附議,一起觀看內(nèi)門弟子演練南浩派的劍法。 蕭三千知道演練的弟子里面一定會有慕青,聽到這個提議后,眼睛都要放光了。蔡暗戎看她興趣那么大,故意遲遲不答話,惹得蕭三千焦急萬分。玩弄夠了蕭三千,蔡暗戎才答應(yīng)一起觀看。 演練劍法的地方不變,依舊在上午比賽的試場。以杜丘琿為首的一行人走到試場時,卻見尹珠正在那里練劍。同樣的劍法,不同的人使出來給人的感覺是不同的。尹珠身為尹家嫡女,自小就受名師指點,劍法流順,不似往常女修士那般帶著幾分羸弱,自生一股瀟灑。配著她的白色衫裙和頭上耀眼的靈珠,讓人多想就這樣看著她一直舞劍,不做停歇。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尹珠可以裝作練劍入神,沒有察覺到杜丘琿一行人走近,但不能裝作瞎子,人都已經(jīng)到跟前了,還練個不停。那樣就太明目張膽了。 “尹珠失禮,不知道各位前輩來此,冒犯了各位前輩。請各位前輩恕罪?!?/br> 收劍抱拳,低頭行禮,尹珠的聲音清脆如同鶯鳥啼叫般悅耳。讓蕭三千莫名的覺得,自己的耳朵先前是不是有了毛病現(xiàn)在又痊愈了,怎么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她聲音這么好聽? “呵呵……”杜丘琿已經(jīng)喜得合不攏嘴了,方才還在感嘆損失了何良那位優(yōu)質(zhì)弟子,現(xiàn)在又發(fā)現(xiàn)一位尹珠,當然要樂。樂歸樂,話還是要問的,杜丘琿笑瞇瞇的問尹珠道,“其他弟子都在采云峰休息,你為何不去休息,反倒在這里練劍?” 蕭三千在心里腹誹道,當然是收到了消息,為了引你們注意了!她回頭看一眼何良,老實的跟在她和蔡暗戎的身后,低著頭不說話。在心里嘆一聲,何良是穩(wěn)重了許多,但這樣的他,還是太弱了。 回過頭,蕭三千看尹珠低頭恭敬的回道,“看了參試修士上午的比賽,尹珠自覺和應(yīng)試的師兄們相差甚遠,想借這個時辰多練習一會兒,給自己增添一些把握?!?/br> “哦?”一位南浩派長老插話問,“老夫看你行招雖順,但章法無序,先前的劍法是誰教你的?” “并沒有確切的師父,都是家父不時從外面請人指點我?!?/br> “那你出自哪家?”長老又問。 “十全靈界尹家?!?/br> 長老聞言,打量一番尹珠,捋了捋胡子道,“出身名門,不凡也有道理?!?/br> 南浩派一共十位長老,有四位是煉器師等,并不習劍。其余的六位習劍長老,每位長老在用劍的領(lǐng)域里悟出來的也都不一樣。問話的五長老劍法是最為凌厲的,他開口問話時,在場的人都認為,他看上了這個小姑娘,想收入自己的門下。但又聽他這后面一句,仿若是對尹珠的劍法有些不滿意,又失了興趣。 見識過曲露盈的雙劍,對尹珠的表現(xiàn),蕭三千只能看她一柄劍耍的是好看,具體如何,卻看不出其他。她也沒有閑著去問何良尹珠的劍法如何,沉默的站在一旁,和蔡暗戎一起充當觀眾。 尹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劍就要告辭。 五長老雖然沒有看中尹珠,但杜丘琿對尹珠還是挺滿意的,出言道,“內(nèi)門弟子要在此地演練南浩派劍法,既然你在這里,就在此觀看吧。五長老說你劍法無序,你可要多加用心學習了?!?/br> 尹珠聞言立即做大喜狀,“真的?!我可以在這里看嗎?” 尹珠此番表現(xiàn)將少女的心性表露無遺,杜丘琿笑一聲道,“瞧你開心的。去吧,坐在左邊看臺好好看著。” “是!”尹珠喜滋滋的走向左邊看臺,沒有立即坐下,等杜丘琿帶著各家族的修士坐下后才坐下,做足了禮儀。 各家族坐的也都是原位,南浩派弟子把靈茶一一奉上,試場里準備演練的內(nèi)門弟子也準備好了。 參與演練的內(nèi)門弟子一共十人,分別是南浩派六位習劍長老派出的弟子。十位弟子結(jié)成一個方陣,慕青也在其中。 一致的起招,起招之后卻沒有像預(yù)想中的那樣,使出同樣的招式演練。而是突然兩人一對,開始對武。 這一改變,讓看臺上的各家族修士都覺得稀奇,紛紛提足了精神觀看。蕭三千和何良也一樣,唯獨蔡暗戎是個特殊,他不關(guān)心這些,只關(guān)心蕭三千的視線落在了誰的身上。 十名弟子里,蕭三千每當視線從慕青身上移開,看向其他弟子時,不出三秒,又會被慕青的身法吸引,重新將視線移回他的身上??梢哉f,慕青在這些弟子當中,實在是太惹眼了,先前都站在那里還沒有那么明顯,現(xiàn)在一露招,立即分出了勝負。 演練一共持續(xù)了兩刻鐘,說是演練,實際上也是一場十人間的對決。是對決自然就有勝負,演練結(jié)束,勝的自然是慕青。慕青贏得了喝彩聲,也贏得了各家族對他行招的點評。 慕青一一朝點評的修士謝禮,然后沉默的又走回了杜丘琿的身后。此時,諾大的試場里不止僅有尹珠一人了,臨近比試的時辰,已經(jīng)有修士從采云峰過來了。他們沒有看到全程的演練,僅看到了一個收尾。 試場里參試的修士慢慢的都到了,看臺上,杜丘琿也成功的向蔡暗戎求到了進入蔡家訓(xùn)練秘境的特許。 劍修能修到頂峰的大都是男修士,真正的一舞劍器動四方,絕不是結(jié)丹女修士能使出來的,只有曲露盈那種修為,才敢稱一句好。前四場的比試,看臺上的修士們幾乎看的都是美人耍劍,第五場尹珠上場后,才起了一點點變化。 一招一式,一勾一挑,尹珠使出來的招式,無一不是演練時慕青所使出來的招式。尹珠此舉震驚了看臺上的杜丘琿和一眾長老,心急的五長老等到尹珠比完之后第一個開口問道,“你何時學的南浩派的招式?!” 尹珠又是抱劍先認錯,“請掌門和各位長老恕罪,尹珠不是故意趁著慕師兄演練時偷學的。尹珠實在是覺得慕師兄的劍法太棒了,一時情不自禁……” “你還記得什么招式?”五長老不聽她的廢話,追問道。 “大致都記得?!?/br> “練!全部練出來!” 五長老很明顯的不相信尹珠全部記住了慕青的招式,尹珠聽到五長老的話,卻沒有露出絲毫的心虛,抱拳道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