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陳軒和陳靈兒都走了出去,蕭三千和千言也跟了出去。門外湖邊,蕭三千看到一名身外破舊僧袍的年輕男人,單憑外貌來看,這位僧人年齡和慕青差不多。怎么看都不像陳軒口中照顧他和陳靈兒過了八年的師父。八年前的他應(yīng)該還沒現(xiàn)在的陳軒大吧? “阿彌陀佛,貧僧等貴客許久了?!鄙藢χ捜鎺⑿Φ恼f道。 “等我?”蕭三千又將這名僧人打量一番,發(fā)現(xiàn)這僧人站在那里,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她非常熟悉的氣場。蕭三千雙手合十對他行一禮后,問道,“大師說的等我應(yīng)不是單指筑基丹一事吧?” “貴客身上有一只佛蝶,貧僧等的是他?!?/br> 經(jīng)僧人這么一說,蕭三千立即想明白是哪里覺得熟悉了!阿元每次在虛空境界內(nèi)修煉時,散發(fā)出來的氣場是和這位僧人一樣的。 “你是元覺?!” 僧人微微一笑,“貧僧正是元覺。” 第一百七十九章 緣起緣滅 得到確認的蕭三千第一時間在虛空境界內(nèi)喚醒阿元,將他從靈獸袋里放了出來。 阿元見到元覺沒有驚呼,沒有詫異,以一種最平靜的姿態(tài)飛到了元覺的面前,幻化成半透明的人,擁抱住了他。 元覺將手中的佛珠串帶在胳膊上,手中的木棍禪杖立到地上,回抱住了阿元,“佛蝶,我們終再見了。” “吾與佛者有緣,不必相互找尋,只待時機成熟,自會相見?!?/br> 元覺發(fā)出兩聲大笑,阿元變回紫蝶的姿態(tài),棲在了元覺的禪杖上。元覺側(cè)頭看著阿元,口中不停的念著“阿彌陀佛。” 蕭三千和千言有些不大理解他們這種見面后的對待方式屬于什么,陳軒和陳靈兒也不明白。但他們都選擇默默的等著,沒有人開口打破這種景象。 “阿彌陀佛……” 約摸過了一刻,元覺發(fā)出一聲吟唱似的念法,結(jié)束了相互的對視。 “佛蝶這些年沒有再悟,離開那里是正確之選。”元覺吟唱之后,緩緩開口道。 “佛者的悟道之路已到聲聞法界,超脫六凡,晉升為圣,吾自省,修不出佛者那顆剔透的佛心?!?/br> “佛蝶,貧僧不如你。”元覺認真地道,“你這些年沒有看悟一件事,貴人的出現(xiàn)將你帶出沼澤,今日相見,也算解了你的執(zhí)念。今后你的悟道之路,是貧僧比不上的?!?/br> “是嗎?”阿元說著望向了蕭三千。蕭三千在他們的自謙之中也聽了個大概,知道他們方才那樣是在論道。元覺現(xiàn)在的修為在修佛的修士之中已經(jīng)算是很高的了,他現(xiàn)在說阿元以后的成就會比他還高,阿元又迷茫了。 “琉弦也說過同樣的話,我和琉弦還有大師一樣,也相信阿元會成為了不起的佛蝶!”蕭三千給予阿元最高的肯定。 “嗯!”阿元從禪杖上飛離,落在了蕭三千的肩頭。 阿元撥著佛珠說道,“貴人可點明佛蝶的修佛之路,這也是貴人的造化?!?/br> “大師莫再稱我為貴人,在下蕭三千,您喊我三千即可。” “三千,你也莫要再喚貧僧為大師,直呼貧僧法號即可?!?/br> “是。”盡管蕭三千覺得直呼他的法號有些唐突,但他要求如此,不從也是無禮。 “軒兒、靈兒,你們帶著三千去陣法那里看看吧,回來后為師要和你們說一件事情?!?/br> “是?!标愜幒完愳`兒應(yīng)聲答應(yīng),他們都沒有多嘴追問是什么事情。 蕭三千掏出飛毯,帶著四人直接飛過這個小湖,直奔陣法所在的地方。 陳軒之前就說,這是個被損壞的陣法,真的看到陣法后,千言經(jīng)過研究表明,這不是被損壞的陣法,而是沒有畫完的陣。具體是什么陣,因為陣紋的殘留太少,他沒有辦法推斷。 蕭三千從乾坤囊里取出那根破舊的鐵棍和弦,千言接過這兩個物件后,結(jié)合著陣法又觀摩了一遍,也是沒有絲毫的發(fā)現(xiàn)。 “這個陣法一直在這里,從未有修士起疑過?”蕭三千問陳軒道。 “這附近有不少和這個相似的陣法,因為數(shù)量多,所以沒有修士起疑?!?/br> “不是多了才更應(yīng)該起疑嗎?”千言不解的問。 “這邊的修士修為很低,周圍的靈藥草和出沒的獸族一樣的是低修為。我們整天為自己的生路忙碌,哪里有空管這些陣法?!?/br> 蕭三千知道他說的沒錯,千言雖然有些不理解,但也能想通這個道理。 “你們在這里等著,小爺去其他地方看看?!?/br> 千言說著,就騰空飛了起來。陳軒對著已經(jīng)飛走的千言大喊道,“你不用我?guī)穯???/br> 千言從遠處回道,“小爺自己看,你在這里保護蕭三千吧?!?/br> 陳軒轉(zhuǎn)身面對蕭三千欲言又止,蕭三千安慰他道,“千言最喜歡研究陣法,他有自己的觀察辦法,你不用替他擔(dān)心那么多。” 陳軒點點頭,他有些好奇的蕭三千,“千道友是什么修為?我怎么看不出呢?” 蕭三千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模糊的回答道,“和我差不多。” 陳靈兒眨著大眼睛問,“jiejie的修為很高呢,靈兒什么時候才能和jiejie一樣呀?” 蕭三千笑著對陳靈兒道,“等到你們突破瓶頸期,修為一定會一飛沖天的?!?/br> “真的嗎?”陳靈兒眼中滿是希望。 “當(dāng)然?!笔捜λ隙ǖ牡溃拔乙郧靶逓橐埠苈?,現(xiàn)在不也到了結(jié)丹大圓滿嗎?相信你自己,你就一定會成功!” “嗯!”陳靈兒點著頭道,“等到我也變得像jiejie和那個哥哥一樣厲害,我就可以去捕殺獸族賺錢買丹藥,給哥哥強身健體,讓哥哥的修為也變高了!” 陳靈兒的話讓陳軒臉上滿是感動,也讓蕭三千動容。 “會的,一定會的。” 陳靈兒笑嘻嘻的點頭,她也在肯定自己。 等了好大一會兒千言才回來,從他的神情里,蕭三千讀出了幾分凝重。 “怎么了?這些陣法有問題?” 千言看一眼陳軒和陳靈兒,在虛空境界內(nèi)對蕭三千道,“這是一個連環(huán)大陣,小爺分析之后,覺得和陳軒他們住的那個湖有關(guān)系,這個湖讓小爺聯(lián)想起了無靈湖,看來要喊琉弦來一趟了?!?/br> “琉弦剛回去……” “如果真的和無靈湖有關(guān)系,說不定還能查出一些線索。琉弦也在查此事,也許這里是一個突破口。再說……”千言語調(diào)忽然轉(zhuǎn)變,帶著調(diào)笑的意思問蕭三千道,“再見到琉弦你不高興?” 蕭三千瞥一眼壞笑的千言,無視了他的戲謔。 “這些陣法沒有半點兒問題,可能是以前誰為了試功力留下的,我們也別研究了,回去吧?!鼻а院唵蔚膶﹃愜幒完愳`兒解釋兩句。 “既然沒問題,那就回去吧。”蕭三千也道。她和千言選擇對陳軒和陳靈兒隱瞞了事實,他們就算知道真相也沒有半點益處,說不定還會引出麻煩。 陳軒和陳靈兒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他們都選擇了相信蕭三千和千言。元覺平時對他們的教導(dǎo)就是如此,若是相信一個人,就不要去問任何懷疑的事情。 四人又乘坐飛毯回到小屋,白天湖邊的修士基本都不在家,他們也不怕招搖。 “師父……”陳靈兒下飛毯后,第一個跑進了屋子。可隨即,她又跑了出來,臉上滿是焦急對陳軒道,“師父……師父走了……” “什么?!”陳軒愣了一下,推開擋在門口的陳靈兒,跑進了屋子。陳靈兒也跟著陳軒進屋,蕭三千和千言也忙進屋。 倆人進屋后看到陳軒手中拿了一張紙,臉上的神情即震驚又悲痛。阿元聽到外面的動靜后,也從靈獸袋里飛了出來,他和元覺的關(guān)系可稱為道友,還是關(guān)系不尋常的道友。 “這信是師父留給你的?!标愜幊捜ё邇刹?,將那張寫滿小字的紙遞給了蕭三千。 蕭三千接過那張信紙,攤開來看。 “請允許貧僧在此稱呼為三千為貴人,這是貧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今日和貴人相見,乃是冥冥之中的定數(shù)。貧僧和佛蝶的緣在今日結(jié)束,和貴人的緣,在今日開始。這兩名孩童是貧僧做行走僧時遇到的有緣人,貧僧的道在路上,無法帶著兩名孩童修行,在此等候八年,今日將他們托付與貴人,來日再見之時,便是貧僧得道之時。那時,兩名孩童定也成為不凡的人物。不是貧僧無賴,硬將兩人塞給貴人,實乃貴人和他們有緣。緣起藥草,緣滅藥草。今后貴人自然知曉?!?/br> 信上的內(nèi)容僅有這些,信的最下面寫著元覺的名字,蕭三千將信看完,又遞給了千言。 千言看信時還順口念了出來,等他念完信,抬起頭時看陳軒和陳靈兒的視線都變了。 “這還不叫硬塞?”千言望了倆人半天,蹦出了這句話。 陳軒和陳靈兒聽到千言的話都低下了頭,臉紅的如同小火的羽毛。 蕭三千瞪一眼千言,奪回信紙道,“沒聽大師說嗎?我和他們有緣,緣起藥草,緣滅藥草,以后你就知道了!” “誰知道他是不是想甩開兩個包袱?!鼻а孕÷曕洁斓?。 千言的話不單引起了蕭三千的不滿,也引起了阿元的不滿。阿元在屋內(nèi)現(xiàn)形,將陳軒和陳靈兒攬到身后,瞪著千言道,“青龍莫欺負人,佛者說的自然是真的,出家人從不打誑語?!?/br> 千言看一眼神情沮喪的陳軒和陳靈兒,甩著手道,“好嘛好嘛,小爺說錯了還不成?!?/br> 阿元對著千言哼一聲,轉(zhuǎn)身對陳軒和陳靈兒道,“吾以后會幫助你們修行,佛者說你們以后會成為不凡的人物,你們就一定會是大人物!” 阿元的許諾并沒有讓陳軒和陳靈兒感到安心,他們同時看向了蕭三千。 蕭三千知道方才千言的話傷到了他們的自尊心,她替千言道歉道,“不好意思,方才千言的話傷到你們了。其實他的本心并不壞,只是有時候他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以后你們和他熟識了就知道了。你們現(xiàn)在隨我回城,以后我便是你們的jiejie,你們以后的依靠?!?/br> 第一百八十章 阻礙道路 “jiejie?”陳軒和陳靈兒同時發(fā)出一聲疑問。 “對啊?!笔捜Р唤獾膯栮愳`兒,“方才你不還喊我jiejie?怎么現(xiàn)在不愿了?” “不……不是不愿。”陳靈兒有些慌的解釋道,“師父將我和哥哥托付給jiejie,我以為jiejie會讓我們稱你為師父……” “師父?喊她師父?哈哈哈哈哈……”千言的哈哈大笑讓蕭三千臉黑的不行,她惡狠狠的瞪一眼千言,威脅他再廢話就把他收靈獸袋里去! 千言的嘲笑以訕笑作為結(jié)尾,蕭三千對兩人解釋道,“我的修煉之道和你們不大一樣,做不了你們的師父,平日里你們?nèi)粲幸蓡柨梢詥栁遥f別喊我當(dāng)師父,我承受不起。” “這樣的話師父也說過。師父還說,因為我和哥哥和他的修道之路不同,他沒辦法傳授我們修煉之法,所以才導(dǎo)致我和哥哥的修為這么低?!标愳`兒說著,臉上露出了悲傷,眼睛里也蓄滿了淚,“三千jiejie,如果有一天我和哥哥阻礙了你修煉的道路,你是不是也會離開我們?” “你們放心吧,她的路誰都阻礙不了?!鼻а該屧谑捜Щ卮鹎伴_口,安慰兩人道,“元覺現(xiàn)在修的是苦行僧,他的大道在路上。他已經(jīng)在此停留了八年,也該上路了。” “對。”蕭三千接著千言的話說道,“元覺大師選擇留信離開,一定是怕看到你們流淚。佛道講究緣,你們和大師的緣還沒結(jié)束,以后還會再見面的。” 元覺平日里也經(jīng)常對陳軒和陳靈兒講佛道,他們知道千言和蕭三千說的沒有錯,兩人擦干臉上的淚花,兄妹倆牽手同時向蕭三千鞠一躬,陳軒開口道,“三千jiejie,我和meimei以后會盡量不給你添麻煩,我們能自立,可以外出找靈藥草、捕捉一些低品階的獸族,如果你覺得和你一起回城不方便,我們可以繼續(xù)住在這里……” “快別說了?!笔捜Т驍嚓愜幍脑?,“你說的這些以后我不會讓你做了。既然你們跟了我,就不用再吃這些苦了。我雖然也不富裕,但也能養(yǎng)活一群獸寵,多你們兩人還沒多一只獸寵負累?!?/br> 蕭三千說話時看著千言,千言對著她冷哼一聲,無視了她那句話。 “養(yǎng)一群獸寵?”陳軒和陳靈兒都有些迷茫。 這里不是說秘密的地兒,蕭三千打個哈哈道,“你們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先回城再說?!?/br> 對于蕭三千的話,陳軒和陳靈兒百分百的聽從。家里一貧如洗,沒有什么東西要收拾的。倆人拿了一些和元覺有關(guān)系的東西留作紀念,其他的東西全部留在了這里,給后面住在這里的修士用。 走的時候,陳軒沒有關(guān)門,并且在門口畫了一個大大的“x”,陳軒告訴蕭三千,這樣做的意思等于這間房子沒人住了,如果有修士想住,盡管住進去。 蕭三千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規(guī)矩,千言好奇的連跑幾家茅屋看看,有一家很破舊的茅屋門前也畫著一個“x”,看來陳軒說的沒錯,這里的修士雖然修為低,但品行都不錯。 陳軒和陳靈兒有自己的身份牌,但因為他們不是內(nèi)城修士,他們兩人的身份牌竟然只能在內(nèi)城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就會有內(nèi)城侍衛(wèi)前來驅(qū)趕他們。蕭三千沒辦法,進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項簾九和蔡浩池,讓他們給倆人弄個身份牌。 蔡浩池不在,項簾九聽蕭三千說完倆個孩子的來歷,二話沒說就喊來岳山,讓他去給兩個孩子弄來蔡家的身份牌,身份牌是一級身份牌,和蕭三千一樣的是,他們的身份牌后面也隱藏著一個蔡字。 岳山將身份牌拿來后,特意說明已經(jīng)去過城門口,一切都已經(jīng)辦理好了。岳山做的十分的貼心,蕭三千連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