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jié)
“決定了?” “對,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東西存在著,并且?guī)浊旰筮€能當(dāng)寶藏一樣被你們所謂的神仙所惦念著的東西,一定有特殊的方法儲藏。不管是什么,必須得到?!边@一時刻的云天教授,不像一個學(xué)者,反而有一絲絲軍人那種味道充斥其中,“需要我們準(zhǔn)備什么?” 葉一說道:“需要三個自愿的人,要完全自愿甚至有死亡的可能性。但是,最好你找多找三個,我要先推算這幾個人的命有多長,夠不夠消耗。其次,給我準(zhǔn)備三牲四畜,一把玉石打磨成的刀子。一指粗的紅色繩給我準(zhǔn)備一車。最好再給我安排一個連的士兵讓我調(diào)配。就這些,需要多久的時間可以準(zhǔn)備好?” “給我一天時間。”云天教授步履沉重的走出了會議室。 隨后,王野走進(jìn)來帶著我們出了這個地下的軍事基地。在路上王野問我們是否去蹬黃山,他可以安排。 我們拒絕了王野的提議,只說回去休息,云中校那面準(zhǔn)備好了就來找我們。 回到了招待所后,我跟著葉一走進(jìn)他的房間,關(guān)上房門,認(rèn)真嚴(yán)肅的看著葉一,問道:“不打算告訴我嗎?” “告訴你什么?”葉一對我笑著問。 “你怎么會那么邪惡的方法?你不是嶺南葉家家傳的嗎?別告訴我說是太素真人,或者太易先生教給你的?!蔽艺f道。 “相信我,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比~一淡定地看著我的眼睛,輕輕地對我說道,然后轉(zhuǎn)身向著里面走去。 “為什么?”我跑到葉一的前面攔住他。 “別問了,我不想說?!比~一饒過我。 “你還當(dāng)我是兄弟嗎?有什么不能一起分擔(dān)的?”我低聲喝道。 “……”葉一沉著臉,看著我。 我毫不客氣瞪著他,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讓開的架勢。 葉一深深地看著了我一眼,無奈的笑了笑,轉(zhuǎn)而靠在墻邊,順著墻壁坐在了地上。翻了翻口袋,拽出一只煙給自己點上,抬起頭,看著我輕聲地說道:“你真的想知道?” “一世人兩兄弟,有什么不能讓我知道的?”順著另外的墻面溜下去,坐在他的對面。 葉一把煙盒和打火機(jī)丟給我,然后叼著煙卷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nongnong地霧,沉聲說道:“知道念一的mama嗎?” “嗯?!?/br> “她叫朵朵,很漂亮清秀的女孩……”葉一緩緩地說出了他的故事。 那真是很老套的故事,很老,很狗血,很青澀又很……疼痛的故事! “所以,跳下懸崖的瞬間,我看到了懸崖上有一個大約一米多寬的石臺。我把她推了上去。但是我知道,她還不如和我一起死來的痛快,可是我不忍心,我做不到那么殘忍。別忘了,我們還有孩子,有念一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那個青衫可以找到她,她就有活下去的希望?!比~一掐著燃盡的煙頭,手哆嗦的很厲害,很用力……那是一種壓抑在內(nèi)心深處的痛苦,像蛇蝎一樣吞噬著他的心。 “然后,我掉進(jìn)了海里。在海里飄了三天,被一個雇傭兵船救了上來。帶我去了非洲,呵呵……他們是去挖寶的。很傳奇的事情,那是一個很神秘的古墓,我就是在里面發(fā)現(xiàn)的守靈犬,哦,就是那天晚上跳上相家祭臺的那只大狗。很厲害的一個家伙,幫了我很多次。最終在墓地里找到了他們要的寶藏,還有……一份傳承。一份根本無法斷定年代的傳承。很神奇,那是中灌輸神功一樣的,把能力、武功、道法全部灌輸?shù)轿夷X袋里去的。隨后……你知道嗎?我被那群雇傭兵無止境的追殺。我干掉了他們,干掉了所有人。然后,我回來了,不甘心的回來了,在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的時候,我不敢去救朵朵,甚至不敢去考慮她是否還活著。” 我沉默了好久,兩個人就對坐在門廳過道的兩側(cè),我聽著葉一不斷地說著他經(jīng)歷過的神奇事情。 到最后,我們?nèi)嫉袅俗詈笠恢銦?,我湊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才有了這么一身奇怪的知識和武功?太易先生他們知道嗎?” “我只說了自己得到了神秘的傳承?!比~一苦笑道。 “沒什么后遺癥吧?”我關(guān)切的問道。 “沒有,至少現(xiàn)在沒發(fā)現(xiàn)什么?!?/br> “堅持住,早晚有一天,我?guī)湍闳フ一厣┳?。”我站起來,敲打著酸麻了的雙腿說道。 “不用,我會自己去救回她。如果我沒有機(jī)會,就讓念一去救,這輩子我和天龍扛上了!”葉一狠狠地說道。 “會的,會有那么一天!”我把手?jǐn)[在葉一的面前,葉一抬頭看著我笑了笑,抓住我的手,用力站起身來。 “知道嗎?讓人說出心里的事情是很不道德的。你欠我一次?!比~一忽然說到。 我故作夸張的鄙夷道:“什么邏輯!我這是正常的心理救助,放在外國就是心理醫(yī)生,一小時好幾百美金收費的呢。” “呵呵~”葉一笑了笑。 我問道:“明天云天教授準(zhǔn)備好了東西,你打算怎么做?” 葉一說道:“我剛才就想和你說,順便把這個東西教給你?!?/br> “是什么?” “這是一套陣法,真正的屬于人間的陣法,我懷疑過自己得到的傳承是邪門的,但是,很多東西又很正派,似乎,這個留下傳承的人并不是一個衛(wèi)道士?!比~一沉思著說道。 “既然沒什么害處,學(xué)了就學(xué)了?,F(xiàn)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不是古代的正邪對立了?!?/br> “你說的對,走吧,跟我去學(xué)學(xué)這個東西。我給你講解明天你要做的事情?!比~一向房間里走去。 我聳了聳肩膀,跟上了他的腳步。 …… “這個環(huán)山抱陣法大致就是這樣,記清楚了嗎?”兩個多小時后,葉一指著桌面上一大堆圖紙對我說到。 “差不多了,不過我沒有去看過那個山體,具體的還要明天去看看才知道?!蔽倚χf道:“這些我可以拿回去嗎?” “嗯,這套陣圖,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時間的掌握。著重說明必須要燃香定時,我認(rèn)真的考慮過原因,這也是唯一沒有想明白的地方。為什么一定是要燃香定時?!?/br> “電子表不行?”我問道。 “恐怕另有原因,要知道你和我完全可以利用心算的方式計算出最精準(zhǔn)的時間來,這是具有法力的人的特殊本領(lǐng),想來你已經(jīng)有這樣的感觸了吧?” 67節(jié)、天機(jī)門 “嗯?!蔽屹澩狞c點頭,事實上,只要我看一下手表,我可以在未來的12個小時內(nèi),不看時間的前提下,精準(zhǔn)的說出是幾分幾秒。連我都覺得奇怪這是為什么,但確實一個很奇怪的,完全是本能一樣的情況。 “因為你不懂法力在體內(nèi)流動的規(guī)律,12個時辰內(nèi),法力在體內(nèi)運行24圈,每一圈精準(zhǔn)的是六十分鐘,也就是三千六百秒。當(dāng)身體習(xí)慣了,好像肌rou記憶一樣后。只要你去想就會自然而然反饋給你12個小時內(nèi)最精確的時間。之所以無法精準(zhǔn)到24個小時,是因為早然日夜交替的時候,會有大概幾秒到幾分鐘不等的混亂時間。”葉一解釋給我。 我挑眉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這樣的野路子果然是不行的?!?/br> 葉一對我搖搖頭,說道:“其實,你進(jìn)步已經(jīng)很快了。按照這樣的發(fā)展,再有兩年你就可以接近認(rèn)識我的水平,當(dāng)然我說的是在見識上?!?/br> “呵呵~”我再次笑了笑,我已經(jīng)很滿意,幾乎是可以去滿足的呻吟。如果……不考慮未來要面對的事情的話。 “回去休息吧,吃飯的時候我教你,然后晚上陪我出去做點東西?!比~一對我說道。 “嗯?!蔽覜]有去問葉一要我跟他去做什么,到時候他自然會和我說的。 回去之后和文怡打電話閑聊了一個多小時,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早就黑透了,冬天的白天果然很短暫,看看手機(jī)上的時間,才五點半左右。 隨便的洗了一把臉,我推門出去敲響了葉一的房門。然后跟著葉一下去隨便吃了點東西,打了個的士,只說讓的士在黃山山腳下的這個城市里隨便轉(zhuǎn)轉(zhuǎn)。 “有沒有找到?”葉一低聲地問我。 “還沒有?!蔽覀儍蓚€人坐在出租車的后排桌,我的手心里托著一只羅盤,隨時擺正。 別好奇,這是葉一讓我去學(xué)會找如同高家奠鋪一樣的地方呢,事實上每一個城市幾乎都有這類的店鋪。但是,不是圈內(nèi)的本地人,很少人會找到它的存在,哪怕它就那么光明正大的開張營業(yè),也絕對不會讓外行人知道的。 那就是每一家這樣的店鋪在門口的地磚下,或者水泥下面都布置了一個顛倒磁極干擾羅盤的風(fēng)水局。這東西只有一個作用,干擾羅盤的正常運轉(zhuǎn)。既不影響門外風(fēng)水,又可以提供一個非常明確的標(biāo)識。 我沒有問葉一為什么要在這個城市里找這樣的店鋪,但是我卻端著羅盤,吩咐司機(jī)師傅用不超過每小時四十邁的速度,緩慢地爬行在這個城市的公路上。 當(dāng)然,也不是隨便的跑,很少有這樣的店鋪會像老高頭那樣開到繁華區(qū)。 上車之前,我順便打聽了一下,這個城市里大約有三地條老街,殯葬一條街那樣的地方也有兩條。這五條街道是我重點的關(guān)照對象。 運氣不錯,在晃悠了兩個多小時后,我們終于在一條老街的盡頭發(fā)現(xiàn)了一個昏暗的小紅門的店鋪,外表看上去古舊而蒼老,就好像上個世紀(jì)三四十年代那樣帶著滄桑感。 付費下車后,我和葉一站在門口,透過一扇不大的門窗望向里面。 里面比外面似乎就明亮了那么一點,在這條街唯一沒有路燈照耀的地方,普通人如果看到這家門口上掛著的兩只綠燈籠,估計腿兒都會嚇軟的。 “咦?下雪了啊~”我看到有一片雪花落在我手中的羅盤上,抬頭嘀咕了一句。 “怎么選這么個地方開店?”我郁悶地說道,雖然是冬天,雖然南方的城市大多不會在這個季節(jié)結(jié)冰,可在門口倒垃圾臟水的后果就是锃亮的皮鞋踩在臟水里,似乎臟水隨時可以浸透皮鞋一樣。 “進(jìn)去吧,看樣子要被宰一刀了?!比~一笑道。 “你帶足夠的現(xiàn)金了嗎?”我問葉一,我倆出來似乎兜里也就踹了幾千塊。這地方肯定不能刷卡的吧?我抬頭看向那個只剩現(xiàn)半邊的牌匾,連店名我都不知道叫什么。 “沒問題,進(jìn)去吧?!比~一拉開那扇大門。 不知道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在古代,所有的大門都是向內(nèi)開的。做我們這行的人,幾乎所有的門也是向內(nèi)開的。很少有大門向外推,這種說法叫做納財,推這個詞,有拒財門外的感覺 “有人在嗎?”推門進(jìn)去后,葉一大聲的問道。 而我則差點叫出聲來,該死的,這房間里埋了死人嗎?這么大的腐尸的臭味。 葉一也皺著眉頭,不敢相信這里會是同行開設(shè)的。 “沒人?這么大的味道,不會是發(fā)死人財?shù)娜税桑俊蔽业吐曊f道。買賣壽衣、棺材、墓地、看風(fēng)水的是做生意,走的是陽路子。而我低聲說的‘發(fā)死人財’的買賣,有陰買賣,和陽買賣兩種,陰買賣就是勾人魂魄專門和僵尸、死人打交道的。而陽買賣就是網(wǎng)絡(luò)小說最近特別流行的一種類別‘盜墓’。這兩種人倒不是不受待見,主要是受不了這種人身上的味道,常年接觸的都是太過陰霾邪異的東西,只要出事就一定是大事。 “做這行的有幾個不跟死人打交道?年輕人說話要留點口德!”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條如同走廊一樣大店鋪內(nèi)部盡頭,還有一扇門,門上擋著一扇藍(lán)色的棉門簾,門簾掀開,剎那間,我感覺自己好想穿越了一樣,那是一個怎樣的老人?不,是怎樣的一個老婆婆,穿著1900年時代的老款袍子,頭上還帶著個地主婆的帽子,手里提著一桿足有一米長的好像是老銅打造的煙袋鍋,借著微弱的燈光正散發(fā)著裊裊的青色煙云。 她咳嗽了一聲,緩步蹣跚地走了出來,抬著頭看向我們! 我看清楚了她的臉,那真的是一張蒼老的臉龐,就好像剛才進(jìn)門之前,去形容那破敗外表一樣,帶著褶皺和幾乎不溶于這個時代該有的古老。請原諒我用古老這個詞匯來形容一個老人的面容,可我實在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 干癟的身體,干瘦的手,還有除了褶皺就剩下如骷髏一樣的腦袋,從帽子里散落出來的長短不一的白色掉頭發(fā)稀少的似乎可以用一只手去數(shù)出來。 “奇怪奇怪,難道卦象中人是你們兩個不成?”那老太太抬著頭,唯有那雙眼睛雪亮雪亮,看不出一點昏老的意思。 “老……呃……老nǎinǎi?”我糾結(jié)了一下,不知道這老太太到底多大的年齡:“您認(rèn)識我們?” “不認(rèn)識?!崩咸芡纯斓幕卮鸬?。 這樣一個人,看上去耳不聾、眼不花、干瘦的手還可以提著一個好似純銅打造的一米長的煙袋鍋,怎么都覺得有些不符合邏輯,這讓我在心里多了一絲警惕。 “你們是誰家的孩子?這么晚了到這里來做什么?”這老太太把自己倚在門口,半托著煙袋鍋挑起藍(lán)色的門簾。 “我們想買一些東西?!蔽艺f道。 “哦?買東西?要買什么?”老太太問道。 我對葉一示意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這貨要買什么。 葉一和我一樣,看著那老人,看聽到老人的問話,他說道:“四陰四陽定魂香一把?!?/br> “一百一支,一把十二支,只收錢。”老人看了一眼葉一,淡淡地說道。 定魂香我聽過,是以燃燒穩(wěn)定而著稱,可四陰四陽定魂香是什么東西?我自信也算是見識了不少東西,什么邪門的道具,偏門的道具我就算沒見過,也應(yīng)該有耳聞??蛇@個四陰四陽我是真不知道。 “等等,我去給你拿?!崩咸D(zhuǎn)身遁入那藍(lán)布的棉門簾后。 我低聲問葉一:“葉一,四陰四陽定魂香是什么東西?我怎么沒聽過!” 葉一瞥了一眼藍(lán)布門簾的位置,低聲對我說道:“我也是臨時隨口說的,真沒想到就撞倒了。” 我蹙眉道:“什么撞倒了?” “好運氣。真正的好運氣?!比~一都忍不住笑著說道。 “這是一個很神秘的、很古怪的一群人組成的門派,從來相信運氣,卜算的能力不敢說天下第一,但是前三是沒問題。恐怕,就算小魚師姑的卜算本事都不如這個門派的里的人?!比~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