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節(jié)
陰婆婆也喊道:“這些都是祭瘴物,我們多強它們就會多強。” 倉庫內(nèi),這些普通人們看得驚呆,深覺恐懼。 王書記低聲說:“如果這些人破壞社會制度,我們該怎么辦?” 其他人不敢說話,沒人知道該怎樣。只有王書記自言自語,心里卻想到‘破四舊’那件影響了這個國家的大事,那些建國者們是不是也曾經(jīng)看到過這類人的破壞力呢? …… 趙紫涵雙手結(jié)印,打出一道道玄秘的圖形。點點光芒在手指間如同流沙一樣泄下,而后越來越越璀璨,像是一顆顆星辰般明亮,最后隨著雙手揮出,一片燦燦在她的面前凝聚成一道道三尺的長鋒。 而她的前面,那個沒有雙手、頂著骷髏腦袋的家伙正被一圈圈奇怪的靈光困住,而它的頭部上方正是驚神鼓不斷的敲打著。 趙紫涵翻手猛然砸在自己的心口,然以噗地一下吐出鮮血,沾染到面前凝聚的那些光一樣的長鋒上,似乎一下子有了靈動的氣息。長鋒抖動。 “傷心劍輪,去!”隨著趙紫涵的聲音落下,那些沾染過鮮血的三尺長鋒身上都浮現(xiàn)出一顆跳動的心臟的影像,然后劃著玄奧的光幾乎是在一瞬間攪碎了眼前的骷髏,連同那血rou的身體一同粉碎。 狂風(fēng)的呼嘯下,血變成一粒粒冰粒子,噼里啪啦的散落了一地。 趙紫涵仰頭就向后倒去,似乎一下子被這樣的法術(shù)抽干了最后的力量一樣。 “趙家也不過如此。”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趙紫涵虛弱的扭頭去看。 “怎么?一個傀儡一樣的東西就讓你付出了這樣的代價,你覺得你還有活著的資格嗎?你的師傅正在拼命吧?借不到一絲力道的你,用本命精血能殺幾次?一次?還是兩次?你這個法寶不錯,我笑納了。”那是一個女人,銀白色的短發(fā),長風(fēng)衣、皮褲,黑色的墨鏡,皮膚很白,國語說的不是很正宗。 趙紫涵歪著頭,露出苦笑:“技不如人,生死由命。你是誰?” “我么?”那個女人站在趙紫涵不遠的地方說:“赤橙黃綠青藍紫,猜猜我是哪一部呢?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存在了吧?” “果然是你們……”趙紫涵似乎認(rèn)命了一樣把目光轉(zhuǎn)到頭上,仰望著天空。驚神鼓緩緩地飛到她的身體上方后落了下去。 “沒有抵抗的心思了嗎?真是脆弱的人?!蹦莻€女人淡淡地說,語氣里充滿著驕傲。 62節(jié)、強敵出現(xiàn)與血祭【5】 喬家弟子不知怎么折斷了一只手臂,鮮血順著肩膀的位置滴答滴答的留下來,但是眼神中充滿了野性的目光。他的面前橫躺著兩片尸體,這原本是一個人,卻是不知道被什么利刃從頭劈開,順利的變成了兩片,在北方這個零下幾十度的環(huán)境中,沒過五分鐘就全被凍透了。暗紅色的血還沒來得及溜出很遠,就被冰封在地面上,然后大片大片的雪花蓋在上面。 “天龍八部?好奇怪的名字,死都死了,真矯情?!眴碳业牡茏愚D(zhuǎn)身走到停在原處的軍車,看著死在駕駛室里的士兵,在車內(nèi)翻出對講機詢問周圍有沒有還可以來干活的人。 …… 胡家弟子相對于喬家的來說,就凄慘的多了,本就不是擅長戰(zhàn)斗的出馬仙一脈,卻不得不拼死作戰(zhàn)的時候,爆發(fā)出來的勇氣還有智慧也讓他勉強的逃過一次死劫。但相對的,身上的傷口著實的不少。 另外,胡家這一脈押送的不是牲畜,而是數(shù)量囚車。車內(nèi)的人包括駕駛員都昏迷在里路邊,胡家弟子的前面不遠處躺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不過這時候早已經(jīng)變成了冰坨子一枚,渾身都是牙簽粗細的血眼,凍住的她如同掛了糖漿的糖葫蘆,染的很均勻。唯有胡家底子身上也是滿身血跡,咳嗽的時候還帶著一絲絲的血液。但眼神從未有過的明亮,經(jīng)歷殺伐后帶來的那種靈魂上的洗練是不可多得的經(jīng)驗。 …… 陰冬梅幾乎是全裸的坐在雪地里,每一次呼吸都在身前吞吐出濃厚的白霧,白霧前面漂浮著一個小小的小孩兒,聲音卻如同成年人一樣:“感覺如何?” 陰冬梅深吸一口氣,讓冰冷冰冷的氣息填充到胸口里,臉上帶著微微的滿足感:“很好,真的很好??墒菐煾滴乙稽c都動不了了?!?/br> “珍惜吧孩子,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很快就不再適合我們的存在,你要努力的去學(xué)會做一個普通人。” 陰冬梅似乎并不奇怪,說道:“好呀,我正在努力學(xué)習(xí)呢。紫涵jiejie那里不需要幫忙嗎?” “走吧,未來的路越來越近,那扇大門就開打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走不過去,就也是命運,走自己的路吧孩子?!?/br> “好。借我神力,助我行!請師傅上身?!标幎返穆曇艋厥幵谶@個充滿著冰雪的世界中。 …… “不是天龍八部嗎?怎么才七種呢?”趙紫涵說的斷斷續(xù)續(x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萎靡。 “呵呵,高高在上的白部,怎么會和我們同列呢?那不是人該存在的地方,看來你們知道并不多嘛。赤部的傻和尚死了,要不是藍部和青部壓制,早就被吞掉了。叢林法則,知道嗎?真正存在的地方,不是叢林,而是人與人之間,就好像現(xiàn)在一樣,勝者為王?!?/br> “沒什么有用的消息,看來你還真是口緊的很呢?!壁w紫涵輕蔑的笑了笑,似乎牽扯到了傷口,令她的笑容有些扭曲。 “你想知道什么呢?這里有結(jié)界籠罩,你想要傳遞消息出去也不可能呢。對于一個死人我一直很大方?!蹦桥硕自谮w紫涵的面前,伸出手為她攏了一下頭發(fā),甚至還頗有心意的拈起旁邊干凈的落雪,用它為趙紫涵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你那么確定我會死嗎?”趙紫涵問。 “要是我沒記錯,傷心劍輪,是先傷自己再傷人的東西。那么你的心脈傷了,又怎么能活下去呢?我是個善良的人,嗯,一直都是呢?!蹦桥说卣f。 “看來,你不是赤、藍、青部的人咯?” “咯咯,咯咯~~”女子掩鼻輕笑:“怎么會是呢?果然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太多。天龍八部,白部高高在上,青部那個女人唯我獨尊的性格很少有朋友呢,藍部就是一群科學(xué)的瘋子。唯有戰(zhàn)斗力不錯的赤部,卻被一個累贅害的抬不起頭。” “黃、綠、橙、紫又代表著什么?” “你想知道?” “嗯?!?/br> “嘻嘻,我為什么要告訴一個死人呢?反正你的靈魂我會抽走的,我就不告訴你了哦。乖乖的……死吧!”那女子前面還是輕吟淺笑,但當(dāng)那個死字出口的時候,面目才變得極度猙獰。 趙紫涵冷冷的看著她。 看著她雙手如同爪子一樣抓向自己的天靈蓋。 會死嗎? 不! 趙家的人從來都不會這樣委屈的死去! “你忘記一件事情!傷心劍輪,去!”猛然之間,在兩個人的中間憑空出現(xiàn)了三柄劍光,每一根都比剛才凝練十倍,宛若真鐵一樣,刺入那女子的眉心。 “不可能!”女子大聲喊道,可為時已晚劍光入目。她的手就差那么一點點就碰到趙紫涵的額頭。 趙紫涵翻了個身,仰面朝天傾吐一口濁氣,眼睛看著懸浮的驚神鼓,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br> “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借助法寶之力的說法嗎?傻就是傻,不過我還是聽明白了一些事情。看來c市的事情不是那個什么白部的計劃之內(nèi)的事情呀。這是為了爭功的一次事情,嗯,或許和她嘴里說的某些不是人的家伙有關(guān),但絕對不是葉一、楊光所說的事情。這是一次巧合?會這么簡單嗎?”趙紫涵躺在地上,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 “這些人都是傀儡!小心應(yīng)對,不要硬拼!”酒叔再次擊退了對手,向后退卻。 酒叔、四個活半仙、陰婆婆小心謹(jǐn)慎的抗住每一次進攻,把范圍縮小到了倉庫的門口。天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雷聲越來越密集。 沒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在和師傅們戰(zhàn)斗,不用腦子卻可以肯定那絕對是人間最頂級的那一類。 但是在華夏的圈子內(nèi),這樣的人或者生靈都在潛修,或者閉關(guān),那么是外敵了?一個了解華夏文明史的外敵,或者不是一個? 誰說的清楚? 文怡攥著手心,手心里有三枚當(dāng)初小奇小魚飛升時候留下的古幣,這是她的法器,可以不用法力就可以攻擊,但每一枚古幣都只有一次機會的一次性消耗品。是小奇、小雨留給文怡護身所用。 現(xiàn)在這三枚古幣都沾染了文怡指甲刺破掌心的血,每一枚都散發(fā)著微微地?zé)晒狻?/br> 還有多久了?文怡不敢回頭去看楊光,外面的天就要黑下來了,可祭品沒有到來,甚至門口還被一些怪人堵住,連同陰婆婆、酒叔那樣的高手都似乎速手無策。 文怡想殺人!想要把所有人都殺死,來救活楊光的沖動。 如同魔鬼,撕扯著她的心。 咬破了嘴角,猩紅的血,帶著腥味順著喉嚨流回體內(nèi),讓文怡一忍再忍,相信他們!一定要相信他們! 如果……就……只能那樣了。 轟?。?! 就在文怡思索之間,猛然房頂傳來一聲巨響,好像爆炸一樣,震得鐵皮的房頂簇簇抖動。 接著,大仙們的氣息如巨大的磨盤一樣壓下來。 文怡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虛弱的聲音:“小丫頭,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好了?!蔽拟B忙回答,眼睛四處張望,想找到這些大仙們在什么地方。 “他們要來了。調(diào)整好你的心態(tài)。” “是。我知道了?!蔽拟嵵氐狞c點頭,重新盤膝坐在了楊光的身邊。 倉庫門外,那些原本纏住酒叔等人的東西開始退卻,然后好像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只留下滿地狼藉,似乎要去證明。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第一臺車出現(xiàn)在倉庫的視野當(dāng)中。一直躲在倉庫內(nèi)的張鹿看到后大聲喊道:“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酒叔等人連忙走出去。是陰冬梅,她首先帶著車隊趕了回來。 緊接著,趙紫涵、喬家弟子、胡家的人也都敢了過來。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帶著傷,一身的疲憊和狼狽證明他們也不好過。 文怡沒有心思去安慰他們,快速的分配工作。 戰(zhàn)士們、領(lǐng)導(dǎo)們、傷員們統(tǒng)統(tǒng)動員起來,法臺很快就搭建出來,大仙們催動神力,移動楊光到祭壇的中央。大量的三牲五畜被帶入到倉庫內(nèi)。 囚車?yán)锏那舴敢捕叨哙锣卤或?qū)趕到了倉庫的一端,一個個用鐵鏈連在一起,他們不明白這是要做什么,為什么他們會來到這里。但是身為死囚的他們,似乎明白自己將要在這里被終結(jié)了。 “所有的男人,圍住祭壇的周圍,除了我之外的女人統(tǒng)統(tǒng)出去。女囚也暫時到外面去?!蔽拟f道。 所有人都按照文怡的吩咐,領(lǐng)導(dǎo)們也想出去,卻被文怡叫?。骸澳銈円舱驹诩缐倪吷稀!?/br> “你!我們不參與這些事情。”公安局長開口說道。 文怡冷冷的看著他,然后淡淡地說:“這樣的事情沒有你們怎么行?我需要你們身上的官運和國運?!?/br> 孫市長拍了拍公安局長的肩膀,說道:“留下吧,也許這是我們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夠負起的責(zé)任?!?/br> 胡家、喬家、酒叔、還活著的四個活半仙,分別持著一把被朱砂浸染過的鋒利的刀子,開始按照文怡的安排,宰殺活物,大量的鮮血順著祭壇之前鋪設(shè)好的管道流入到祭壇的中心,楊光的身體下面鮮血越來越多。 文怡擺動著身體,手里拿著的赫然是趙紫涵手里的驚神鼓,隨著鼓聲,跳動著奇怪的舞蹈。 每一次鼓聲都讓祭壇中心的鮮血跳躍一次。奇怪的是,這么寒冷的天,那些血竟然沒有凝固的跡象,就好像流動在血管中一樣,而祭壇的中心猶如一顆巨大的心臟,隨著鼓聲不斷的跳動。 一瞬間,給人一種整個祭壇都活了過來的錯覺。 63節(jié)、提刀、殺人! 無論什么原因殺人,都是要有業(yè)障纏身的,死后會有業(yè)火追隨,罪孽慎重這業(yè)火焚身致死,稍輕者被業(yè)火灼燒幾年到幾十年不等。 所以,當(dāng)初不論是老高頭做殺生的買賣怎么做,都要帶著紅手套,也只能保證死后不會被業(yè)火焚身,保個自己平安而已。 可人不同,殘殺同族本身就是有礙天和的事情,只要你提起了屠刀,就意味著傷天害理。舉頭三尺有神明,那神明并非是誰,而是這昭昭天道。 但是,也有例外的存在。那便是匯聚了民心民意的官家。官家裁定一個人有罪,其罪昭顯便剝奪了上天對他活著時候的庇護,所不同的必須是執(zhí)行殺人的人是官家之人,在古代丟下令箭喊出午時到開到問斬的官老爺,吐一口濁酒在鬼頭刀上的劊子手都會被無形中的國運、官運庇佑。 還有一種就是戰(zhàn)場上的人,國運與國運之間的碰撞時,殺人也不會被計算在天道的懲罰之內(nèi)。 以及最后一種,擁有道法、佛法、邪法等等法術(shù)的人在殺戮同等擁有此類能力者的時候,也是完全擁有豁免權(quán)。 三種之外,任何人殘害生命,尤其是人命后都會受到懲罰,無論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死后,總歸是逃不掉的。 在這個倉庫了,能夠去殺人的人沒有幾個。 這些死囚雖然是普通人,雖然被判刑在先。但是人間律法依舊存在,國運、民念在他們還沒有死亡之前,總歸是留在他們的身上。除非到了執(zhí)行死刑的那一天,那一瞬間?,F(xiàn)在,面臨著最后的一個問題,誰來殺死這些活著的死刑犯? 文怡舞動的越來越快,好像一縷風(fēng)圍繞在祭壇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