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俞好盡知舅舅困窘,而要想自強,獨木難支,起用本地有識之士之舉當然是最為急迫的了。好在現(xiàn)在有象康凡他們、賀家兄弟等這樣的一群義士可用,心內(nèi)直呼幸運。 賀水長聽俞好說完也就沒有推辭,爽快的答應下來。而鐘漢強此時已經(jīng)捋順了工業(yè)園區(qū)的財務工作,正好可以與賀水長一起為發(fā)展本地農(nóng)業(yè)出力。有這兩個人來做這項工作,康凡當然放心。而在工業(yè)發(fā)展方面,有多諾萬、賀家兄弟和學生們?nèi)プ?,也用不著康凡去擔心。這樣,康凡就能了無牽掛地離開了。 無論是發(fā)展工業(yè)還是發(fā)展農(nóng)業(yè),本地原始的基礎設施都是制約發(fā)展的瓶頸。本地沒有鐵路,即使只是硬土路面的官道都少得可憐,其他的例如水利、電力設施等等的都是空白。康凡他們面臨的幾乎是在一張白紙上起草文章的現(xiàn)實,工程量之巨大可想而知。 但這樣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在一張干干凈凈的白紙上起草文章,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自由發(fā)揮,想怎么寫就怎么寫,省去了涂改的麻煩。而做這一切是需要錢的,數(shù)額巨大的錢!所以,康凡這次離開的目的就是去找錢,找回好多好多的錢! 但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知道他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而察覺到些許端倪的只有敏感的梅香。因此,這段時間里梅香就對康凡的所作所為格外注意。 “你別總這么盯著我好不?我不會再找丫鬟去?!笨捣灿行┎粷M了。 梅香笑笑,“你要找了也就好了。你最近這個神思恍惚的樣子更讓我擔心?!?/br> “我怎么就神思恍惚了?”康凡問道。 梅香笑道:“你最近總說夢話,說來說去就一個‘錢’字??晌抑滥悴皇莻€貪錢的人,你要是貪錢的話早就成為當代巨富了?!?/br> 康凡愣了一下,說道:“從今晚開始你到對面那屋睡去吧,別跟我睡一屋了?!?/br> “就不!”梅香撅了嘴。 康凡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一個姑娘家,總跟我待在一起也不是回事。我找不上老婆或是相好的倒是不要緊,可你到時嫁不出去可就成問題了?!?/br> 梅香突然就眼淚汪汪了,“怪不得你最近神思恍惚呢,是嫌我礙你事了,想著法兒要弄走我是吧?!” 康凡哈哈大笑,拉過梅香摟在懷里,說道:“跟你說著玩呢,就當真了?我準備做什么到時你自會明白,但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br> 梅香不鬧了,仰臉看著康凡,眼中依然淚光隱隱,“那你給水秀送親時帶上我好不?” 康凡本沒打算帶梅香去,此刻看到她這個惹人憐愛的樣子,又不忍心不答應。但嘴上并沒有立刻應承,還在推脫:“此去京城,一路風險難以預料。再說京城又不象地方,那里遍地都是官,魚龍混雜、良莠不齊。你長得這么招人,帶你出門我怎能放心?” 梅香的眼淚就又溢滿眼眶了。 “好吧。那你要聽我話?!笨捣餐讌f(xié)了。 賀水秀要嫁到京城一個官宦之家去,而康凡被賀水秀指定為除了賀姓送親人之外唯一的一個外姓人,著實令賀水長感到意外。但康凡心里很明白,只是不便說出來。 送親的隊伍很龐大,錢、物等相當可觀,足以顯示賀家的實力。不過,這也就給沿路那些土匪們提供了一個絕好的發(fā)財機會。 康凡明白活動在寧武府一帶的土匪并不是被消滅了,而只是被趕出了寧武府轄區(qū),到別處作惡去了。由于各地官府管轄范圍有嚴格劃分,康凡不可能帶兵到別的轄區(qū)去剿匪,只能聽之任之。這些土匪必會對康凡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再加上康凡堅持武裝護送賀家商隊以來,盤踞在山西北部和太行山一帶的土匪們失去了賀家這一塊“肥rou”,丟掉了很大一部分“買路錢”,同樣不會善罷甘休。此次送親,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物有物,土匪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一路兇險異常,絕不可輕率對待。 康凡這次帶了120名騎兵團官兵,都是原來藍妖隊的隊員。為了加強火力,康凡專門帶上了2挺馬克沁水冷式重機槍和足夠的彈藥。這2挺機槍分別固定安裝在2輛由2匹馬牽引的有蓬布遮蓋的新式四輪馬車上,平時射手都在車廂內(nèi)待命,戰(zhàn)時掀開車廂蓬布就可射擊,火力和機動性都堪稱完美。 康凡騎了赤兔經(jīng)過賀水秀乘坐的馬車時,賀水秀從車里探出頭來,隔著紅蓋頭問康凡:“我出嫁你是不是很高興?” “是啊?!笨捣膊患偎妓鞯鼗卮?。 賀水秀接著說道:“那你這一路上多看我?guī)籽郏灰院缶涂床坏轿伊??!痹捳f完,就掀起了紅蓋頭??捣策@才發(fā)現(xiàn)她已是淚流滿面,心內(nèi)不禁慘然。 “又不是真的看不到了?水秀你這是出嫁,是喜事?!笨捣舶参康?。望著賀水秀那張愁眉緊鎖的俏臉,康凡感覺一絲疼惜從心頭劃過,臉上的表情就不自然了。 賀水秀注意到了,又是一股熱淚涌出,“康大哥,我見都沒見過那個我要嫁的人?!?/br> 康凡不知該說什么,只好沉默不語。 “他要是象你就好了?!辟R水秀悄聲說著,一雙明澈的淚眼楚楚可憐地望著康凡。 康凡緊了緊赤兔的韁繩,讓它走得規(guī)矩些。 “康大哥你就在我車邊走好不好?這樣我想看就能看到你?!辟R水秀說道。 康凡笑道:“這一路行程漫長,水秀你有好幾天的時間來看我?!?/br> 一名士兵騎馬追上來,一抱拳:“稟大人,已發(fā)現(xiàn)土匪追蹤的跡象。請明示?!?/br> “前隊左右列隊,后隊分散墮后,加強警戒?!笨捣卜愿劳旰螅D(zhuǎn)頭叮囑賀水秀,“待會兒不管外面有什么動靜都不要下車?!?/br> 賀水秀點頭答應。康凡將手中拎著的莫辛納甘騎槍上了膛,驅(qū)馬到了車隊前頭。 不一會兒,士兵又來報告發(fā)現(xiàn)土匪追蹤??捣脖銕Я耸畮酌勘?,利用官道拐彎處山嶺的遮擋打了個伏擊,干脆利索地抓了3個俘虜。經(jīng)過審訊才知道,這是好幾股土匪的聯(lián)合行動,說不定就有在寧武府周邊活動的那些土匪,人數(shù)不少,大約在3百到4百之間。此次行動蓄謀已久,為的就是給賀家一個下馬威,不但要劫財而且還要搶人,以索要大筆贖金。 “大人,如何處置?”一名士兵問道。 康凡做了個殺頭的手勢,對待這種禍害國民的敗類一律嚴懲,決不姑息。士兵們手起刀落,處理得相當專業(yè)。完事后,幾個人又跟上了隊伍。官兵們都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一時間槍彈上膛聲此起彼伏。 “遇到土匪,一個不留,格殺勿論!”康凡命令道。 官兵們齊聲得令,群情激憤。 賀水闊聽說了之后,愁云滿臉,“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天的。這次他們恐怕是志在必得了?!?/br> “那正好?!笨捣怖湫?,眼中殺氣森森。 賀水闊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好可怕的眼神!” 梅香在車上看見康凡的這個表情后也有些害怕了,“康凡你怎么了?”她邊問邊下了車,向康凡走過來。 “回到車上去,不許再下來?!笨捣驳穆曇舨淮蟮Z氣冰冷。 梅香愣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賀水闊急忙走過去,扶梅香上了車??捣部粗狭塑嚭蟛艑俦鴤兿逻_命令。 “前、后隊呈半月形隊列散開,機槍護衛(wèi)兩翼。前進?!?/br> 話音剛落,官兵們迅速而有序的展開隊列,兩輛機槍馬車脫離車隊,一左一右的占據(jù)了兩翼。官兵們自覺將康凡圍在隊伍中間,保護起來??捣蚕胱叱鰜恚俦鴤円嗖揭嘹叺馗∷?,只好作罷。 此時,車隊已行至寧武縣城外百余里的山區(qū),從高處注目遠看,官道象一條灰色的蛇盤亙在群山之中,地形險惡。這里已是無人區(qū),屬于騎兵團不經(jīng)常巡邏的邊緣范圍,但康凡他們卻幸運地遇到了一支由12名官兵組成的騎兵團巡邏分隊。這支巡邏分隊正在執(zhí)行例行的山林巡護任務,正好看到了車隊在休息時生火做飯冒起的濃煙,因此才跟蹤而來。他們對這一帶很熟悉,絕對是康凡的好幫手!而從俘虜口中得知,土匪們的伏擊地點就設在這一帶,該采取主動行動了。 于是,康凡分出80名官兵,每40人一隊,在巡邏隊官兵們的帶領(lǐng)下,棄馬徒步從官道兩邊山嶺搜索前進。自己帶領(lǐng)其余官兵護衛(wèi)車隊在后跟進。這樣一來,行進速度就慢了許多??捣埠凸俦鴤凂R不停蹄、人不休息,連行一天一夜,通過了這一險要地段。 像康凡猜測的那樣,土匪們本來是埋伏在官道兩邊的山嶺上準備打伏擊的,但沒想到被沿著官道兩邊山嶺搜索前進的官兵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第一批手榴彈扔過去,未等煙霧散盡,官兵們手中的莫辛納甘騎槍就迅猛開火,一下子就擊潰了埋伏的土匪。土匪們先前的戰(zhàn)斗意志早被手榴彈猛烈的爆炸炸飛了,此刻一哄而散,各自向山下逃竄。官兵們在身后從容cao槍射擊,像水珠濺落般清脆的槍聲密集地響起,不時有中彈的土匪慘叫著滾下山去。 山下,2挺馬克沁水冷式重機槍正在恭候,一聲令下,暴雨般的機槍子彈鋪天蓋地而來,將土匪們成片成片地掃倒在地?!皣}噠”的機槍聲斷斷續(xù)續(xù)地響了有十幾分鐘,上千發(fā)子彈將土匪們以及四周的山石、草木等打得一片狼藉,好一場浩劫! 留下護衛(wèi)車隊的那數(shù)十名騎兵團官兵此時早已做好了攻擊準備,待機槍一停,立刻與從山上沖下來的戰(zhàn)友們一起展開了圍殲殘匪的行動。馬蹄翻飛,像滾雷而過,喊殺聲震撼山谷。燦爛陽光下,漫山遍野都閃爍著馬刀刺目的寒光! 土匪們哪里見過這等陣勢?光是那些剽悍的戰(zhàn)馬就足夠讓他們敬畏了!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過,只能舉雙手投降,但象狂風般呼嘯而過的這些官軍騎兵冷酷無情的見人就殺,連土匪們高高舉起的雙手都被硬生生的劈掉!土匪們有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軟癱在地的、歇斯底里的、磕頭求饒的、發(fā)足狂奔的…丑態(tài)百出,但最終全部喪生在了騎兵團官兵們的馬刀和莫辛納甘騎槍下。 “你這是屠殺!康凡。”梅香臉色煞白,邊說邊不住地顫抖。 康凡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她,沒說話。 經(jīng)此一戰(zhàn),3百多名窮兇極惡的土匪被1百多名騎兵團官兵盡數(shù)殲滅,官道兩邊血流成河,尸體枕籍,景象極其慘烈!之后,康凡命令官兵們遍尋土匪巢xue,剿殺漏網(wǎng)之魚,并將各處土匪巢xue之財物洗劫一空,其余所有全部付之一炬。從各處巢xue中解救出不少被綁架的普通民眾,這些人在匪巢中的悲慘遭遇那是梅香根本想象不到的,尤其是聽了那幾個民女的控訴后,梅香更是毛骨悚然! “這些人已經(jīng)夠幸運了,至少他們還活著?!笨捣舱f道,“那些被殺害的無辜民眾又有多少你知道么?如果水秀這次被劫走又會是怎樣的下場?誰敢想象?” 梅香緊咬牙關(guān),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康凡你做的對,他們就是該死!” 康凡吩咐官兵們將繳獲的金銀等物分發(fā)給這些遭難的民眾們,遣散回家。清理了戰(zhàn)場后,集合人馬,晝夜兼程,直奔京城。剿匪行動耽擱了不少時間,不能誤了賀水秀的終生大事。 第十九章 我不允許你們打梅香的主意 從巡邏隊官兵們口中得知,康凡他們這次與土匪們大戰(zhàn)的這處地點屬于云中山一帶。因此,康凡就把這次戰(zhàn)斗命名為“云中山之戰(zhàn)”。此戰(zhàn)中,為騎兵團官兵的勝利做出突出貢獻的武器一是木柄手榴彈二是馬克沁水冷式重機槍。 木柄手榴彈是馬坊鄉(xiāng)工業(yè)園區(qū)參照康凡從那個時代帶來的木柄手榴彈新近秘密仿制生產(chǎn)出的新式單兵武器,當這種手榴彈冒著青煙從騎兵團官兵們的手中飛出,紛紛落向土匪們的藏身之處時,土匪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呆望著這些手榴彈落在他們身旁,甚至是直接砸在他們的身上,然后再接二連三地爆炸開來。 而2挺馬克沁水冷式重機槍同時射擊時,每分鐘就會有1200多發(fā)炙熱的子彈飛出火光閃閃的槍口,這對蜂擁而逃的土匪們的殺傷力可想而知! 盡管如此,騎兵團官兵還是有20多人受傷,其中2人傷勢較重。受傷的官兵在經(jīng)過梅香的緊急處置后由巡邏隊護送,返回寧武軍營養(yǎng)傷,其余官兵繼續(xù)跟隨車隊前行。 送親的眾人親眼目睹了這場血腥的殲滅戰(zhàn),個個驚得魂飛魄散!在此后的行程中,再未有人談笑,都是默不作聲地低頭趕路。而賀水秀一直被賀水闊護在車里,至始至終都沒能向車外看上一眼。康凡則一直跟他的官兵們在一起,更加警惕地護衛(wèi)著車隊,梅香好幾次叫他到自己的馬車里好好睡一覺都被他拒絕了。 送親隊伍來到京城外,賀水闊先行進城給親家迎親的隊伍報信,康凡他們就在料峭的春風中等候。賀水秀打開車窗,把一只清亮的白玉手鐲從手腕上擼下來,遞給了康凡。 “康大哥,別把我忘了啊。”賀水秀的話透過紅蓋頭傳出來,顫顫的。 由于有紅蓋頭的遮擋,康凡不知她臉上是什么表情。手鐲涼涼的,有淡淡的清香??捣簿o緊地握在手里,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了看后邊梅香那輛車。梅香的一支手從車窗里伸出來,比劃了個打槍的手勢。康凡過去,抓住她的手,撩開車窗的布簾。車里,梅香正抿嘴笑。 “想殺我?。俊笨捣材罅四笏南掳?。 梅香瞪著他,“你要是花心我就殺你?!?/br> 康凡笑道:“現(xiàn)在是清朝,是一夫多妻制,你得慢慢適應?!?/br> “那你試試!”梅香惡狠狠的說道。 康凡剛爬進車里,猛然間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知道是迎親的隊伍來了,便要下車。梅香卻把他的頭緊抱在懷里,不放他走。 “干嘛呀你這是?”康凡喊。 梅香呵呵地笑,“我這是為你好,別見人家嫁了人自己傷心得哭出來。你現(xiàn)在可是國家官員,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噢。” 康凡不好用力掙脫,索性就不動了。貼在梅香柔軟的胸口,聞著她沁人心脾的體香,這種感覺美好、安然,令人陶醉。 “你身上還有一股火藥味兒?!泵废阏Z氣沉重地說道,“這以后恐怕我們就不可能平靜了。你很好戰(zhàn),康凡?!?/br> 康凡沒說話,梅香溫暖的懷抱正在慢慢融化他。 “是不是只要是優(yōu)秀的男人就都有強烈的戰(zhàn)斗欲望呢?”梅香問道。 康凡心里說:“不是我好戰(zhàn),是他們該死!” 外面人聲鼎沸,鞭炮聲和鑼鼓聲更加響亮。馬蹄聲響起,車也跟著開始前行。梅香向窗外看了看。 “進城了,康凡?!泵废闩d奮地說道,“你該起來了?!泵废阃扑?/br> 康凡沒動。車繼續(xù)前行,晃悠著??捣财教闪松碜樱^埋在梅香的懷里不肯移開。眼前浮現(xiàn)出賀水秀那濕漉漉的身子,不由得想到了梅香美好的裸體,意識里有一股欲望在慢慢滋長并迅速膨脹,他的手不老實了。 “干嘛?”梅香臉紅了,緊張地問。 康凡不自然的笑,“不干嘛?!甭曇粲行┌l(fā)顫。 梅香躲開,笑著,身子不住抖動,“見人家結(jié)婚你就著急了是吧?早干什么去了?” 康凡氣急敗壞地坐起來,“我就著急了你怎么著吧?” 梅香笑個沒完沒了,“我以為你對女人不感興趣呢!總是那么冷冰冰、目中無人的樣子?!?/br> 康凡一下子不知該怎么做了,指著梅香兇巴巴地說道:“本大人問你,從是不從?” 梅香更猛烈地笑,馬車都跟著顫動了。 康凡下車后才知道隊伍在小巷里跟對面的一支車隊頂牛了,雙方正吵得不可開交。正要去看個究竟,梅香從后邊握住了他的手。他沒好氣地一把甩開。梅香又握住,依舊在笑,可能是怕旁邊的人聽見,捂了嘴,聲音小了許多。 對面的車隊也是娶親,也有官軍護衛(wèi),應該也是官宦之家。雙方盡管吵的很兇,但畢竟實力相當,誰都不敢先動手,僵持著。因為是送親,康凡就沒有出面干涉。這些事應是迎親人家的事,理應由他們?nèi)ヌ幚?。梅香牽著康凡的手,跟著康凡不覺間走到了隊伍前頭。 康凡沒有穿官服,還是初來時的那身裝扮,只是把棉大衣放在梅香的馬車里了,此刻感覺有些涼意。梅香穿著一件紅艷艷的絲綢棉袍,領(lǐng)口圍著一圈雪白的狐毛,映襯著那張俏臉更是白里透紅、嬌媚可人。倆人站在人群之中,鶴立雞群一般,吵嚷聲立刻就小了下去。雙方人員不知是看康凡還是看梅香或是倆人都看,俱是一臉驚愕。 “咦,奇怪,怎么不吵了?”梅香問康凡。 康凡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去?” 當發(fā)現(xiàn)周圍人群的目光都向倆人集中過來后,梅香有些害怕了,她攥緊了康凡的手,想躲到康凡身后去。康凡拽了拽她,示意她別怕。梅香緊貼了康凡,雙手摟抱住康凡的一支胳膊,一動不敢動了。康凡雙手插兜,趾高氣揚地站著。梅香的呼吸近在咫尺,溫熱而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