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福緣寺也是有武僧的,大殿里人多,jian細只有三個,肯定是奈何不了的。 “不行,我受傷了,這里離大殿遠,你自己走,我想辦法躲起來?!睏罱ò装櫭颊f道,另一只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身,舒曼瑤撇撇嘴:“你若是能撐住,怎么會從樹上掉下來?快走吧,再耽誤下來,說不定那幾個人就要回頭來找了?!?/br> 頓了頓,又叫那些個丫鬟婆子們圍成一圈,現(xiàn)在她是十分慶幸景冬帶著自己裝衣服的小包裹。像她們這樣的大家千金,但凡出門,不管去哪兒,都是要帶著另外兩身衣服的。 不過若是去別人家做客,這衣服就得讓小丫鬟帶著,守在馬車上等著。這寺院里卻是沒那么大的講究,舒曼瑤剛才索性就讓人帶在身邊了。 “楊公子,對不住了,你忍耐一下。”舒曼瑤沉聲說道,一伸手就扯著楊建白的衣襟將外衣給他扒開了,不光是楊建白愣住了,舒家的一眾下人也跟著愣住了,前者是沒想到一個姑娘家會這么彪悍,后者同樣是沒想到自家文文氣氣的姑娘,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東西。 舒曼瑤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將自己的衣服給楊建白穿上,后來才發(fā)現(xiàn)楊建白腿上也受傷了,難怪剛才沒辦法從地上爬起來。 舒曼瑤的身高和楊建白差了一大截兒,不過這會兒,誰也沒空管這衣服合不合身,舒曼瑤將兩件裙子套在一起,一件兒提到腰上系住那穿到楊建白身上就變成了短衫的衣服,一件兒系在大腿上爭取能蓋住楊建白的腳面。 “將這一身衣服,扔到河邊?!彪S后,舒曼瑤叫了一個婆子,低聲吩咐到:“萬不可讓人瞧見,找個不太顯眼,卻又能讓人找得到的地方扔?!?/br> 那河都快出了福緣寺,跟這邊也有段距離。那婆子雖然臉色有些發(fā)白,但聽了吩咐,還是趕緊將衣服揣在懷里跑開了。 舒曼瑤讓婆子們扶了楊建白起身,趁著這會兒那三個人沒起疑,飛快的往大殿那邊走去。之前他們不過是瞧著都是女孩子,有說有笑的,見了血不會那么平靜。但剛才他們都已經(jīng)找到這邊了,想必是有什么線索的,等回過味來,說不定就該懷疑了。 “舒姑娘……”楊建白又喊道,舒曼瑤轉頭瞪他一眼:“閉嘴!那幾個是jian細,你是我朝將軍,但凡是有點兒愛國之心的,見了這事情都是要管的,你且閉嘴,若是覺得拖累我了,就走的快些?!?/br> 楊建白驚愕,這姑娘,怎么和前兩次的印象又不一樣了?頭一次見她只覺得是個靦腆內(nèi)向的,第二次見覺得是個大方重情又聰慧機敏的,這一次,怎么就變成了彪悍大膽了? 這舒家姑娘,可真是……一而再的給人意外。 不過,楊建白勾唇笑了笑,是個好姑娘。 ☆、第95章 也不知道是舒曼瑤她們走的快,還是那些人不敢在這兒鬧出什么大動靜,亦或者是那些人完全沒沒有懷疑到舒曼瑤一行人,總之,看著漏洞百出的行動,竟然讓舒曼瑤安安全全的將楊建白給帶回了大殿。 老太太正和另外一人說話,舒曼瑤獨自進了大殿去見了老太太,抽了空抱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祖母,時候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早些回去了?”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對另外一人笑道:“讓你見笑了,這孩子都是我慣壞了。” “無妨無妨,一時沒注意到,竟然是到了這個時間了,著實是有些太晚了?!蹦莻€婦人笑著說道,起身給老太太行了禮:“時候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擾老太太和大姑娘了,這就告辭了,下次若是老太太有空,我請老太太用到我們家賞花,我們家姑娘啊,別的本事沒有,這種花種草,最是有一手了?!?/br> 老太太臉色僵了僵,很顯然是想到了那個很會種花種草的左家,原本的五分熱情也變成了三分,嘴角的弧度也低了些:“下次吧,若是有時間再說?!?/br> 那婦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見老太太端茶了,還是趕緊告辭了。舒曼瑤忙將事情說了一遍:“現(xiàn)下楊公子還被我安置在側殿里,祖母快想個辦法,萬一那些人找回來,咱們可都是婦孺?!?/br> 老太太沒好氣的在她額頭上點了點:“你還知道咱們是婦孺?你且放心吧,既然那三個人當時沒在場搜查,想來是有所顧忌的,定然不會大肆在這寺院里搜查,你在這兒呆著,我讓人去找方丈?!?/br> “萬一方丈是壞人呢?”舒曼瑤猛然想到這個可能:“楊公子身受重傷都沒敢驚動這寺院里的人,想必,這寺院里也是有不可靠的人的吧?” 老太太微微皺眉,起身親自去側殿看那楊建白,楊建白失血過多,臉色十分蒼白,這會兒是硬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見了老太太,還想起身行禮,老太太忙將人按住,和舒曼瑤不一樣的是,老太太對楊建白都有些懷疑:“楊公子,你說那幾個人要追殺你的jian細,你可有什么憑證?” 楊建白笑了笑,從胸前掏出來幾封信:“朝中有人勾結契丹人,這個是證據(jù),我拿到信后奉命立即送回京城,中途遭人截殺,那三個是中原人,但是已經(jīng)背叛了朝廷。老太太若是信不過我,就讓舒大人看看這幾封信。” 老太太還是有些懷疑:“聽你的意思,這幾封信很重要,我們無親無故,你甚至不曾見過我家老爺,怎么就會相信我家老爺?” “我和舒大人,曾在皇上面前見過?!睏罱ò缀恼f了一句,舒曼瑤不明白,老太太卻是有些明白的,馬上就點了點頭,轉身扶著額頭吩咐舒曼瑤:“就說我今兒中暑了,求方丈允許咱們將馬車給趕進來。” 舒曼瑤看看楊建白,又看看老太太,伸手一捂臉,再放下的時候就變成哭喪臉了,滿臉的擔憂和不知所措:“哎呀,這可怎么辦,還得求了寺里的人幫忙,去通知爹爹一聲,讓爹爹來接咱們回去才是。” 說著,轉身就往外面跑。楊建白一臉愕然,老太太則是有些訕訕:“讓你見笑了,這孩子被我慣壞了……”今天第二次說這話,前一次是客氣,這一次,老太太真有些發(fā)窘。孫女兒變臉太快,怕是嚇到這位楊公子了吧? 楊建白輕咳一聲,壓下笑意,沖老太太捧拳:“多謝老太太愿意相信楊某,等事情了結,楊某必會登門道謝?!?/br> 老太太擺擺手:“我也不是為了讓你感謝的,你和成業(yè)同朝為官,都是為皇上盡忠,就是為了成業(yè),我也會幫你這個忙的?!?/br> 兩個人一個是文官,一個是武將,除了上朝時間,基本上很少能碰面??墒?,兩個人在皇上面前遇上過,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要么是兩個人同是皇上信任看重的大臣,要么是皇上有事情吩咐,可一個常年在外打仗,一個一直在京城,這辦同一件事情的可能性就比較小了。 那就只剩下前者了,兩個人都是皇上看重信任的,然后偶爾遇上了。 況且,楊建白既然愿意相信舒成業(yè),老太太就不能將這個機會給推出去。楊建白說的話,那等會兒舒成業(yè)來了,自有分辨。若是假的,正好將人送給該辦這事情的,若是真的,這建下來的功勞,也有舒成業(yè)幾分了。 舒曼瑤很快就過來了,眼圈有些發(fā)紅,面上卻是帶著笑容:“祖母,馬車一會兒就趕過來了,不過我想了一下,咱們?nèi)羰沁@會兒下山,可能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最重要的是,咱們一群婦孺,可不比在寺里安全,要不然,還是等爹爹來接?” 老太太也有些遲疑,楊建白忙點頭贊道:“舒姑娘說的有道理,咱們還是等等舒大人吧,萬一那山下有人守著……” “那好,咱們且等等?!崩咸肓艘粫?,點頭應了。寺院里的人也擔心老太太的身子,特意派了僧人來過來,舒曼瑤以自己害怕為由,特意留了那幾個僧人在院子里守著,礙于男女之別,那些人并不進屋,所以也不知道屋子里這會兒多了個人。 舒成業(yè)來的很快,他到的時候,楊建白撐不過去,已經(jīng)是昏迷了。老太太將那幾封信遞給了舒成業(yè),舒成業(yè)看完臉色就變了變,先是讓老太太和楊建白換了衣服,老太太扮作仆婦,跟在后面將楊建白給扶上了馬車。因著要照顧“老太太”,舒曼瑤也跟著上了馬車。 到了山下,就有人攔了馬車:“舒大人,原來是你,正巧了,我?guī)∨鰜碜咦?,不巧家里的馬車壞了,不知舒大人能否賞臉,讓小女和令嬡同乘一輛馬車?” 舒成業(yè)臉色立馬就有些尷尬了:“陳大人,真是……太不湊巧了,這輛馬車,怕是坐不下人了,我娘今兒來上香,卻不小心中暑了,老人家坐不住,就在車里躺下了,再加上我那女兒,還有個隨侍的mama,著實容不下人了,不如這樣吧,我讓后面給你騰一輛馬車?” 出門的時候,舒曼瑤和老太太一輛馬車,夏夕冬暮,以及金玲金瓶四個大丫鬟一個馬車,然后還有姚mama李mama,以及舒曼瑤身邊的教養(yǎng)mama陳mama,三個mama一輛馬車,小丫鬟婆子擠一擠,總共分了兩輛馬車,本來就不是很寬裕。不過若是擠擠,還是能騰出來一些地方的。 一個晚輩,自是不能讓長輩給騰地方的。那陳大人就有些猶豫了,打量了一下后面的馬車,還是點頭應了:“那也行,事有緩急,萬不能因著小女耽誤了老太太,就這么辦吧,多謝舒大人了?!?/br> “不用不用,就是個陌生人,見此困境也要伸出援手的,更何況,咱們同朝為官,我怎么能見死不救?”說著,轉頭吩咐道:“夏夕,你和金玲將人安排一下,給陳大人騰一輛馬車。” 夏夕應了一聲,和金玲等人跳下車,幾輛馬車中,除了老太太那一輛,就她們這一輛看著最好了,所以,騰出來的就必須是這一輛。 舒成業(yè)見那陳大人視線一直在馬車上轉,就給夏夕打了個眼色,夏夕剛才陪著舒曼瑤安置楊建白,這會兒也明白舒成業(yè)的意思,就裝作要重新安置馬車上的人的樣子,將所有人都叫下來,點著名的又安排了一遍:“老爺,還有兩個人不夠坐?!?/br> 等安排完,她就有些為難了。舒成業(yè)也有些為難,陳大人忙說道:“這樣吧,讓她們暫且留下來等等,我這邊來了人,就先送她們回去?” 這里可是城外,要是走回去,得走一個多時辰了。 “那就麻煩陳大人了?!笔娉蓸I(yè)忙說道,那陳大人擺擺手:“不為難不為難,舒大人只管放心,我定會將舒家的人安安全全的送回去的?!?/br> “陳大人說話,我自是相信的,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家母身子不適,就不多做停留了?!笔娉蓸I(yè)笑道,給陳大人行了禮,就轉身走人了。 “祖母,那兩個mama能應付的過去吧?”本來舒曼瑤是想要留下姚mama和李mama的,這兩個mama,一個穩(wěn)重,一個聰明,就是那陳大人想打探消息,她們兩個也能應付過來。 可老太太卻說,這兩個mama太顯眼了,她但凡出門,要么帶姚mama,要么帶李mama,要么兩個都帶,和舒家熟識的,誰不知道老太太身邊最得力的兩位mama?那陳大人既然敢來截馬車,想必是打探清楚了,留下兩個mama,更說明她們心虛。 兩個人正說著話,就聽外面?zhèn)鱽磬氐囊宦曧?,隨后,前面的馬嘶鳴一聲,忽然就往前狂奔起來,沒提防,舒曼瑤和老太太差點兒直接從馬車門口撞出去。 “娘,曼瑤!”外面舒成業(yè)也是大吃一驚,連忙縱馬去追,前面那拉著車的馬雖然跑的快,但后面馬車磕磕絆絆,這速度自是比不得舒成業(yè)的那匹馬的。 再加上舒成業(yè)雖是文官,卻也習過君子六藝,騎射上不說是十分精通,也算是能看得過眼,所以,不一會兒就追了上來,從那馬上探著身子想要拽住旁邊那馬的韁繩,眼看就能拽著,卻又出了意外——那路上有個挺大的石頭,舒成業(yè)剛才只顧著追馬車,沒瞧見,那馬兒繞了過去,馬車卻沒繞過去,咚的一聲,馬車輪子撞了上去,接著,馬車往旁邊一翻,直接就那么砸在地上了。 ☆、第96章 馬車都翻了,那馬兒還沒停下來,舒成業(yè)急的要命,馬車夫早在馬車翻的時候就滾到一邊了,這會兒就是想幫忙都幫不上了。馬車被拖著飛快的往前撞,馬車簾忽然掀開,舒曼瑤半探出身子,手上拿著匕首,攀著車子前面的車梁,直接去割那上面繞著的繩子。 “曼瑤,小心!”舒成業(yè)忙喊道,再一使勁,徹底將韁繩撈在手里,有他在前面拽著,那馬兒掙脫不得,跑的速度慢了,馬車滑行的速度也慢了,舒曼瑤順順當當?shù)膶⒗K子給割斷了,馬車立馬就停了下來。 “怎么樣?有沒有撞到哪兒?你祖母呢?”舒成業(yè)翻身下馬,問了舒曼瑤兩句,又掀開車簾去看老太太,老太太扶著額頭,有氣無力的擺手:“無妨,剛才曼瑤護著我,沒撞到,你快看看曼瑤,剛才可是在車門上撞了好幾下的。” 舒成業(yè)又回頭問舒曼瑤,舒曼瑤從馬車里出來,一邊扶老太太,一邊笑著說道:“爹爹,你太小瞧人了,不過是馬兒驚了,我膽子大著呢,沒瞧見我剛才還敢割繩子嗎?您別擔心了,我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不過,倒是楊mama有些不好了,撞暈過去了?!?/br> “楊mama?”舒成業(yè)原有些驚訝,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立刻皺了眉:“楊mama也實在是太不小心了些,原我是讓她照顧你們的,結果倒好,她自己暈過去了!回去必定罰她月錢才是!” 舒曼瑤抱著舒成業(yè)的胳膊晃了晃:“爹爹,現(xiàn)在還是先想想辦法回去吧,咱們這樣,可怎么辦?罰月錢也得等到家了再罰啊?!?/br> 舒成業(yè)也皺了眉,原本馬車就不夠,這會兒又出了事情,總不能讓陳家坐著馬車回去,自家走路回去吧?況且,舒成業(yè)冷笑了一下,他家的馬車原本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驚了?后面那支箭,難不成還是從天上飛下來的? “哎呀,舒大人,這可是怎么回事兒?沒受傷吧?”陳大人一路跑過來,累的氣喘吁吁,探頭往馬車里面看,里面老太太正靠在楊建白身上,楊建白則是臉朝上躺在馬車里,除此之外,再無別人。那位陳大人臉上閃過失望,也有幾分輕松。 舒曼瑤和舒成業(yè)可都關注著這位陳大人的神色,見此心里各自冷笑了幾聲。舒曼瑤心里則是有些慶幸,那位楊公子長的白凈,她沒用多大工夫就將人給變了個樣子。 “你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那位陳大人接著說道:“我剛才就瞧見一個黑衣人,朝這邊射了一箭,然后就飛奔回山上了,真是不要命了,你可是朝廷命官,這要是出了事情,他家九族都不夠賠命的,一定要查清楚才是!” “那是自然,我舒成業(yè)自問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卻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使出這么下作的手段!有什么事請,沖著我舒成業(yè)來就是了,何必針對我的家???這事情,我一定要向皇上說個明白,今天是我舒成業(yè),明天說不定就換了誰,朝廷命官若都是遭遇這樣的事情,日后誰還敢當官?” 陳大人臉色僵了僵:“這種事情,不用告訴皇上了吧?眼下皇上正忙著邊疆打仗的事情……” “陳大人說我這是小事情?”舒成業(yè)轉頭瞪著陳大人問道,陳大人趕忙笑道:“自然不是,謀殺朝廷命官,這是誅九族的事情,只是,為人臣子,當為今上分憂,皇上正忙著打仗的事情,這時候去說這種事情,就是給皇上添亂……” 舒成業(yè)冷笑:“說不定這事情就是和邊疆的事情有關系呢?說不定那想要謀殺我的人就是契丹人的jian細呢?陳大人,你這么為那人開脫……” 那陳大人趕忙端正臉色:“舒大人誤會了,我可不是在為那人開脫,只是為皇上分憂罷了。既然舒大人覺得此事十分重大,下官自是不會攔著舒大人的。下官不過是胡言幾句,舒大人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舒成業(yè)臉色還是冷冰冰的,抬了抬下巴:“陳大人,你看,我們這邊的馬車出了事情……” 陳大人愣了愣,舒成業(yè)皺眉伸手指了指剛才借出去的馬車:“陳大人,實在是對不住了,你若是不著急,且在這里等等,我回去派人到陳家通知一聲,讓你們家的人過來接你們?” 陳大人面色有些尷尬,只是那馬車到底是舒家的,他只好叫了自家閨女下來,眼睜睜的瞧著舒家?guī)讉€婆子將那昏迷的婆子也抬上了馬車,隨后是老太太,舒家姑娘,連剛才落下來的那兩個婆子都擠上了馬車。 舒成業(yè)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沖陳大人捧拳:“陳大人,先走一步,告辭了,你放心,我定會派人到陳家那邊說一聲的,陳大人且耐心等等。” 陳大人苦笑了一聲,捧拳回禮。 等馬車進了舒家,先是拐到了舒成業(yè)那院子,那幾個婆子將楊建白給抬了下來。舒成業(yè)看了一眼就愣住了,伸手指楊建白那胸口:“這,這個是怎么回事兒?” 舒曼瑤笑瞇瞇的做了個鬼臉,老太太則是有點兒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曼瑤這么多的鬼主意,那福緣寺的饅頭,她拿了兩個給塞進去的,別說,還挺像一回事兒的。” 舒成業(yè)嘴角抽了抽,趕老太太和舒曼瑤離開:“這事情你們就當不知道,我剛才讓人請了宋遠過來,你們先回去等消息吧,一會兒我還得進宮一趟,楊建白在咱們府上的事情,可千萬不能泄底,曼瑤,你回頭安排人先伺候著他?!?/br> 舒曼瑤點頭:“我知道了,爹爹你盡管去忙吧,我會安排妥當?shù)?。剛才見過的丫鬟婆子,我也會叫過去說說的,就是我處理不了,還有祖母呢,你就別擔心了?!?/br> 老太太也點了點頭,帶了舒曼瑤離開,頭一件事情就是將那些丫鬟婆子叫過來訓話。一般來說,這些丫鬟婆子的賣身契都是在舒家的,她們都是絕不可能背叛舒家的。 但是,就怕有些人不知道事情輕重緩急,只當做是普通消息,別人一掏銀子,她就不當回事兒的說出來了,那可比真正的背叛還讓人郁悶。 聽老太太訓完人,舒曼瑤就晃悠悠的往自己的院子走,還是有點兒想不明白楊建白為什么會在京城,就是追查jian細,用得著一個將軍親自出馬嗎? 或許,自己記錯了,他不是將軍? 搖搖頭將這些猜測都扔出腦海,舒曼瑤又盤算開了,楊建白受傷了,得吩咐廚房做些補血的東西才行,他早些好了,早些從舒家離開,那些麻煩也就自動離開了。 瞧瞧現(xiàn)在的事情吧,那位陳大人不過是懷疑楊建白在她們的馬車上,就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險些害了她和祖母,要是那些人確定楊建白在舒家,還得翻了天去? “原先我和趙將軍制定了作戰(zhàn)計劃,本來是準備誘敵進攻,卻沒想到,反而被敵軍將計就計,白白折了三千人馬,所以我們就懷疑,軍中出了jian細。經(jīng)過仔細排查,確定了那jian細之后,卻沒想到,那人竟然還和京中的高官有聯(lián)系,事關重大,我們也不敢派其他人回來送信,趙將軍走不開,所以只好我親自跑一趟?!?/br> 楊建白這會兒已經(jīng)醒過來了,正在和舒成業(yè)說話:“只是,我回京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出去,一路上,總共遇見了十幾次刺殺,眼看就要到京城了,又遇上了一撥人,只是,天子腳下,那些人也不敢動作太大,這才讓我撿了一條命,說起來,今兒還要多謝令千金和老太太,若非是她們相助,怕是我就要死在福緣寺了。” “老爺,大姑娘讓人送了熱湯過來?!毙P站在廊下喊道,門窗都開著,舒成業(yè)轉頭看了看,招手示意小廝將食盒拎過來,剛打開,一股子撲鼻的香味就傳出來了。 “來,喝一碗吧?!笔娉蓸I(yè)瞧一眼,就知道那湯是給誰喝的了,端出來舀了一碗遞給楊建白,楊建白愣了下才接過來,心里一股暖流流過,舒姑娘是個心細善良的,遇上舒姑娘,可真是他的福氣了。 舒成業(yè)正要說話,那小廝又低聲說道:“老爺,大姑娘說您這段時間太累了些,所以也要喝些湯?!?/br> 楊建白的是補血的,舒成業(yè)的則是補氣的,兩個人端著碗,眼角眉梢都帶著暖意。喝完了湯,舒成業(yè)親自動手扶了楊建白躺下:“這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且放心,我這會兒就進宮,這事情,皇上自有決斷,定然不會委屈了你。你先睡一會兒,我已讓人看好了這院子,必不會有消息走漏。” 楊建白笑著點頭:“多謝舒大人了,舒大人做事,我自是放心的。” 舒成業(yè)點點頭,給他蓋好了被子,轉身吆喝小廝:“走,本官一定要進宮去告狀!這世道太壞了,竟然有人謀殺朝廷命官,本官不過是在山下經(jīng)過,竟然遭此毒手,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