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狩獵(1)
三日之后,參與狩獵名單上所有人在容公公的通知下準時來到皇宮正南門前集合了,容公公早早的就在正南門前候著了,這會兒見著一個個來的如此整齊,笑的臉都多了不少褶子。 柳君辰帶著柳鳳吟在這正南門前環(huán)顧一周,也未曾發(fā)現(xiàn)慕容繁的身影,相反,慕容承光早早的就在此報道了。二者相比之下,讓她心中對那慕容繁又多了一絲不屑。 一個連圣旨都不遵從的人又如何能于慕容承光相提并論呢? 然而,克文國那位皇上好似偏偏就對慕容繁這種人很是重視,誠如他所說,在別國他鄉(xiāng)刺殺他的事,克文國皇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想到此處,她更是忍不住對著慕容承光投去一個憐憫的目光,慕容承光雖不明白她那目光中的寒意,卻也還記著前幾日在御花園中她親口說出的那些話。 此刻,見著她的目光看了過來,立馬別過頭去,半點也不愿意同她對視。兩人間的氣氛一時間寫得很是尷尬,就連旁邊的柳君辰都看出來了。 “鳳……”柳君辰一句話尚且未曾說出口,遠遠的便見到有人大搖大擺的朝這邊走了過來,周身圍繞著不下二三十個人,排成兩個縱隊圍繞在那當首的人身后。 單看這架勢,半點也不像是參加狩獵反而像是挑釁的。柳鳳吟瞇著一雙眸子,原本還以為是皇上來了呢,卻不曾想,那人竟然是慕容繁! “三皇子好大的排場,不知道的還當是皇上來了呢?!辈粌H僅是柳鳳吟,就連旁邊的容公公見此情況內(nèi)心都頗有微詞,這會兒竟是揚著一張笑臉湊了上去,只不過口中所說的究竟是正話還是反話兒可就無人知曉了。 “容公公這是說的哪里話,在我克文國,但凡父皇出宮,身后必定上千侍衛(wèi)跟隨左右,端茶遞水,保護圣駕,想來朱雀國如此繁華,排場定然比父皇差不了?!蹦饺莘闭f到此處,話風(fēng)陡然一轉(zhuǎn)。 似乎生怕容公公聽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似的,又開口補充了句:“本皇子身后這區(qū)區(qū)幾個親兵又怎能同皇上相提并論,公公同我如此玩笑,只怕傳出去倒讓皇上那邊兒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兒了?!?/br> 容公公一愣,只覺得這位三皇子確實不好對付,原本這酸溜溜的一句話,只是在嘲諷他排場大罷了,卻不曾想,他竟然在這三言兩語間又把話茬踢了回來! 饒是他平日里見慣了大場面,也對現(xiàn)在的如此場面很是糾結(jié),最終,只得悻悻地又站了回去。罷了,最多這話一出傷的是他自己的面子罷了。 如果他再多說一句,恐怕后果便會不堪設(shè)想,不單是他的面子掛不住,就連皇上的面子也在他這徹底丟了,找都找不回來。 柳鳳吟看著眼前如此場面,只得在心底里暗暗地對那沖動的容公公道了句節(jié)哀。自古沖動便不會發(fā)生什么好事兒,更何況還是涉及到兩國關(guān)系的事兒,就更得小心謹慎處理了。 便是連她自己都看不慣慕容繁如此大的排場,可她為何偏偏就不上去同他說道? 一是身份不夠,慕容繁可是克文國派來的使臣,身份地位容不得旁人說得半句閑話。二是因為整個朱雀國可都是皇上的地盤,皇上尚且未曾發(fā)話呢,又哪里輪得到他們這些蝦兵蟹將們多管閑事兒? “容公公,鳳吟先前從未參加過狩獵這等大場面,不知可否勞煩公公為鳳吟講講其中的規(guī)矩和門道?”柳鳳吟一把將那剛剛在慕容繁面前吃了癟的容公公拉過來,面上揚起一抹暖暖的笑容,顯得二人間很是熱絡(luò)。 “能陪柳小姐說說話才是老奴的榮幸,柳小姐又何苦如此客氣?”容公公見著有人搭話,總算是緩解了他方才的不悅,這會兒子給柳鳳吟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眼角余光卻不經(jīng)意間撇向了慕容繁那邊兒。 他知道柳鳳吟先前從未參加過宮里的狩獵,因此,介紹起來說的十分詳細。 狩獵前將會舉行一場騎馬大賽,由飼馬場那邊兒提供了好幾百匹靈馬專供給各位貴人們挑選,貴人們騎著馬從岐山下跑到山頂,最先摘得奇異草并返回的那位貴人將會拔得頭籌。 皇上會未拔得頭籌者準備十分豐厚的賞賜,再接著,便可以直接進入正題了。狩獵的范圍是整座岐山,太陽落山前待著最多獵物回到山腳下的那位貴人亦拔得頭籌者,同樣會獲得十分豐厚的賞賜。 最后皇上會帶著所有的貴人們在岐山腳下親手制作烤rou。 柳鳳吟點點頭,表示大致了解了。 “最最讓老奴懷念的還是每年親手制作烤rou時散發(fā)出來的那股股rou香,當真是在數(shù)十里外都能聞到香氣撲鼻,柳小姐這次可得好好嘗嘗,老奴保你只消吃上一小口,便必然會愛上烤rou?!比莨f到此處,當真是快要流下口水來了。 “多謝公公指點,鳳吟感激不盡。”柳鳳吟說到此處,趕緊對著容公公拱拱手,然后忽然間上前兩步走到慕容繁身前,開口挑釁道,“聽聞克文國三皇子騎射十分出眾,不知可有興趣同小女子一較高下?” 柳鳳吟先前在那個地方做殺手之時,也曾去過馬場,并且騎術(shù)還算不錯,馬場的飼養(yǎng)員都夸她天生控馬有術(shù)。因此,她對自己的騎術(shù)很是有信心,這會兒當然會挑自己擅長的去挫挫慕容繁的銳氣。 而慕容繁聽見她脫口而出的這話后,忽然間愣了愣,回過神來之時,便是一陣哈哈大笑,對于她的這種自不量力的行為感到很是不屑。 “笑什么?莫非三皇子不敢?”柳鳳吟見他未曾表態(tài)也不著急,言語中又多了一絲朵朵逼人的意味,讓他這會兒怎么也沒了拒絕的理由。 原本還想放那次不量力的柳鳳吟一條活路,可現(xiàn)在看來,竟然是大可不必。 “不過一場比試罷了,本皇子有什么不敢的?怕只怕柳小姐這會兒說的信誓旦旦,待會兒輸了便會在皇上面前哭鼻子,那可當真丟人丟到家了!” 慕容繁全然未曾想過自己會輸在這個小女子手中,這會兒話說的更是半點也不客氣,仿佛早就已經(jīng)勝券在握一般。